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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离后陛下成了我的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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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章
      
      前一刻的那些甜言蜜语,也只是想诱哄他袒露秘密。
      赵清仪伸手想抓住他,楚元河却先一步掀开被褥离开,她的手僵在半空,什么也没抓住。
      “你表哥我会设法营救的……你早些休息。”楚元河背着床榻,迅速披上外袍,甚至没敢回头多看她一眼,夺门而出。
      赵清仪怔怔看着他寥落的背影,偌大的房间,因他离去顿时变得空荡冷清。
      一股追出去的冲动涌上心头,可足尖刚一触地,又收了回去。
      从一开始,她就只拿他当外室,即便动心,也从未想过改变这段关系,她承认,她赌不起,也输不起。
      而她当初也笃定地想,只要楚元河萌生娶妻的念头,无论他要娶的是她或是旁人,她都会即刻断绝关系,再无往来。
      如今,只是走到这一步罢了。
      赵清仪鼻尖凝起酸涩,眼底却酝酿起了泪意,终究没有追出去。
      楚元河在寨子里漫无目的地走了几圈,都没等到赵清仪出来,心底也怄了气,比得知她偷偷服用避子汤还难受。
      那个女人怎么能说出如此狠绝的话?把他当什么了?
      还是在她眼里,随便一个女人他都能将就?
      这不仅伤了他自尊,更是将他的情意肆意践踏。
      楚元河越想越气,在寨子里来回踱步。
      曹虎正在亭子里吃酒,远远瞧见他,赶忙迎上去,“陛……大当家,您大半夜不睡,这是怎的了?”
      楚元河正心烦,见他有酒,也要了一壶,却只是吃酒,一言不发。
      曹虎过去是他手下的兵,跟随他征战多年,还是头一回见他如此失意,不由冲屋里挤挤眼,“您……和夫人吵嘴了?”
      搁以往,楚元河绝对不会与旁人说他的事,但此刻他心里苦闷,需要一个说话的人,不由问他,“一个女人,死活不愿嫁你,你觉得是为何?”
      曹虎圆目直瞪,这天底下还有不愿嫁陛下的女子?
      可是不对啊,那女子白日里瞧着,与陛下很是亲昵,怎会不愿嫁给陛下呢。
      “莫非,她有什么苦衷?又或是……害羞,矜持?”
      楚元河斜了他一眼。
      曹虎挠头讪笑道,“那个,属下至今光棍一条,也不太懂……”
      “罢了,问你也是白问。”楚元河隐约猜到一些,只是他实在不知要如何化解赵清仪的顾虑,承诺他不纳妾吗?
      他是皇帝,纵然承诺,她怕是也不敢信。
      一个小小李家,想要挣脱尚需全力相搏,若是嫁了帝王,哪有她挣扎的余地?待她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只怕会躲得更远,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越想,楚元河越心烦,又猛灌了几口烈酒。
      曹虎看得龇牙咧嘴,“嗨,属下当了几年土匪,倒是觉得想要什么,抢来就是,管她如何想,抢到手再说。”
      “又或是……先让她怀上孩子?”
      “混账!”楚元河径直砸了酒壶,怒目而视,“这都什么馊主意?”
      曹虎吓一哆嗦,赶紧跪下,“属下只是随口一说!您千万别动怒,这法子是卑劣一些,但……”
      余下的话楚元河没听,砸了酒壶转身就走,只剩曹虎茫然跪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堂堂帝王,也会为情所困?
      第77章 “我嫁你。”
      楚元河在寨子里转了两圈,待那酒气散下不少,才气势汹汹回房。
      赵清仪面向床榻内侧,已经歇下了,突然听到门被撞开的声音,下意识转过头去,一抹高大的黑影便如疾风袭来,带起一阵淡淡的酒气顷刻压了上来。
      赵清仪偷偷哭过一阵,蓦然被他堵住唇,百般蹂.躏,当下泪水又抑制不住。
      他居然回来了。
      察觉她面上的濡湿,楚元河停下动作,四目相对,皆是红了眼。
      “你哭了?”楚元河喃喃。
      “没有。”赵清仪死鸭子嘴硬,别过头去,“你不是生气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是气了一会儿……”他双臂撑在她两侧,沉吟道,“不过……没人来哄。”
      没人哄,他还气什么,横竖是不被心疼的,反倒是她,若自己敢晾着不管,估计来日受苦的还是自己,又何必呢。
      楚元河抿唇,眼眶泛着湿红叹道,“般般,我方才真的伤心了。”
      他只在她面前放.荡随意,却不代表他对所有女人皆是如此,那番话着实伤他不浅。
      她怎么能这样想他?
      随随便便就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还是在她心里,他只是为了娶妻才对她好?
      其实赵清仪也后悔的,后悔她话说得太绝情,伤人伤己,却没料到最后又是他先向她低头,当下泪水扑簌簌地落,怎么也止不住。
      “我还没哭,你哭什么?”
      粗粝的指腹拂过她眼角,此刻,他是真拿她没辙,“知道你说话专戳人心窝子,我都没怪你,你倒哭起来,是我又欺了你还是怎的……”
      赵清仪却希望他能生气,再不济,便如他所言欺她一回,至少她还能狠下心肠,彻底推开他,如此长痛不如短痛。
      可他为什么又回来了?为什么又低头了?
      这叫她怎么忍心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
      赵清仪的坚持,在他无底线的宽容下几乎快要坍塌。
      他慌了神,吻上她湿润的眼睫,妥协道,“别哭了,你若不愿嫁,那我们就这样,有一日,算一日,好吗?”
      他想了很久,在那个梦里他也没能娶到她,甚至到死,赵清仪都不知道还有一个他。
      这一世,拥有过她便足矣,又何必强求一个结果,或许如今的结果,就是最好的。
      想通这一点,楚元河顿觉人生豁然开朗,把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当做最后一刻,便不忍心与她争执,只想好好呵护,尽可能守护她这辈子安稳无虞。
      既如此,那他先低头又何妨。
      赵清仪哭得更凶,拉扯着他的衣襟,埋在他胸口小声啜泣,泪水很快泅湿他的衣衫。
      楚元河不知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揽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她哭了一阵后哽咽着道歉,她不该说那样的话伤他。
      人总是喜欢沉溺美好的事物,便不愿去深究这背后可能隐藏的丑陋不堪,从头至尾,楚元河对她呵护备至,无微不至,以至于她心甘情愿沦陷,也曾想过与他天长地久。
      可赵清仪害怕一答应他,他对自己的好便会消失。
      想当初李彻为仕途求娶她时,也曾百般讨好,可后来……
      那楚元河呢?
      她从来没问过他喜欢自己什么,不是不好奇,是不敢问。
      她有过揣测,或许是父亲的缘故,不管楚元河是为陛下拉拢赵家,还是为他自己拉拢赵家,总之娶到她,既能得赵家扶持,亦能坐拥孟家的金山银山,百利无一害。
      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更让人信服的理由。
      可即便如此,赵清仪依旧怯懦,不敢捅破这层窗户纸,她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享受他的偏爱。
      只要不成婚,不管楚元河与陛下谋算什么,都牵连不到赵家,要毁,就毁她一人,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认了。
      “是我太心急。”楚元河侧躺下来,环抱着她,大掌抚着她的后脑勺细细安抚。
      没人比他更清楚赵清仪前世的结局有多惨,那一切皆拜她的前夫李彻所赐,如今她恐惧与人成婚,也在情理之中。
      他能理解,只是,这心结总要打开。
      “若我答应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且不论最后你我如何,我都保赵家满门,你还会有所顾虑吗?”
      他的话犹如当头棒喝,赵清仪蓦地止住啜泣,泪眼涟涟地望着他。
      楚元河暗暗松了口气,找到症结所在了。
      他越发用力地抱住她,“等回京后,陛下会赐赵家丹书铁券,无论将来皇权如何争斗,亦无论赵家会面临如何的腥风血雨,我都向你保证,我在一日,便可保赵家上下无虞,如此,你的可心安了?”
      赵清仪先是震惊,随即从床上坐起,“你不造反了?”
      楚元河一怔,没忍住笑出声来,“原来我在你眼里,是如此大逆不道之人。”
      “造反只是造给外人看的,若有朝一日钱塘百姓揭竿而起,那也在陛下预料之中,若非如此,怎么拔出萝卜带出泥,彻底清理浙江官场这摊浑水?”
      赵清仪一整晚惴惴不安的心,总算落回怀里。
      她又想哭了,骂他戏演得太过,险些将她诓进去,她还真以为楚元河要谋逆,而她又与他是如此亲密的关系,为此赵清仪甚至想过与赵孟两家断绝关系,以免出事后牵连家人。
      思及此,她边哭边捶打他的肩头。
      楚元河任她发泄片刻,才握住她的小手,“般般,我若能保住赵家,且此生只娶你一人,无论将来是否有子嗣,我也绝不纳妾,绝不生出二心,你可敢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