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大梁建朝数百年,唯有开国勋贵能得丹书铁券此等殊荣,赵家一无军功,二非勋贵,丹书铁券,受之有愧。
赵清仪含泪摇头。
楚元河的心又沉了沉,虽有预料,得到这个答案还是难免失落。
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彻底打开她的心结?
杀了李彻?
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他有预感,这一世的李彻,不对劲,还是早些杀了好,以绝后患。
楚元河眼底几不可察地掠过一抹寒芒。
赵清仪忽然跪坐起来,抱住他的脖颈,小脸埋在他颈侧,良久,似是鼓起了勇气闷闷道,“……不用丹书铁券,我嫁你。”
帝心如渊,纵使再如何偏宠平西郡王这个堂弟,那也仅仅是堂弟,楚元河贸然开口为赵家讨要丹书铁券,只怕会引得陛下恼怒。
她不愿他冒此风险。
“我只有一点要求,嫁你是我自己的决定,无论你将来要做个闲散郡王,还是想手握大权,一切皆与赵家无关,赵家自始至终,只效忠陛下一人。”
这是赵清仪的底线,也是赵家的底线,她了解父亲,不可能为她这个出嫁的女儿背主叛国。
“你这是……答应了?”
楚元河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大喜过望,“你是说,你答应嫁给我了?”
激动之下,他就想抱起怀里的人旋转高呼,然而床榻逼仄,甫一动作,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好在他反应及时,又生得皮糙肉厚,二人惊呼过后,双双滚落在地。
赵清仪被他护在怀中,不曾伤到分毫。
他怀抱着她,四仰八叉倒在地上,起伏的胸膛传出阵阵欢愉的笑声。
赵清仪原本还担心他摔疼了,瞧他那副傻笑的样子,又忍俊不禁,破涕为笑。
“娶我一个二嫁妇,你还能高兴成这样?”
本是无心之语,楚元河却认真道,“只要是我喜欢的,管她二嫁三嫁,那都是我的妻,是我千求万求才得来的妻。”
言下之意,无论旁人愿不愿意,他都娶定了。
楚元河霍然翻身,将赵清仪按在身下,灼热的吻又一次覆上她的唇瓣。
先前纾解过,如今的吻只是情到深处,情不自禁,他只是想亲亲她,以表达他的欢喜雀跃。
静谧的屋内渐渐回荡起唇齿交缠的水泽声,起初是温柔的,细若春风,叫人愉悦地犯起懒倦。
一丝隐秘的渴求亦在他的亲吻中蹿了出来,赵清仪迷迷糊糊攀上他的脖颈,搂着他想他再近一些。
她喜欢这样的亲昵。
楚元河顺着她,几乎吻遍她每一寸,直到那清冽的气息重新缠绕上她的面颊。
“般般……”
他的喘息逐渐深沉,眸色阴郁,他又想要她了。
只是……他可以吗?
赵清仪杏眸半眯,饶是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感受到他的炽热,于黑暗中格外明显。
青葱般的细指缓缓圈起,像他先前宽慰她一样,不紧不慢地安抚。
楚元河再压抑不住,仰起脖颈,微张的唇溢出几声满足的喟叹。
本以为就这样了,下一刻赵清仪便将他推倒,二人就地又滚了半圈,她才占尽上风。
楚元河恍惚中回神,惊诧于她的举动,低沉的嗓音,既愉悦又暗藏期待,“般般这是……想做什么?”
那份避火图,他花了整整一夜钻研,许多画面已然刻入脑海,只是暂无用武之地。
赵清仪的举动,让他觉得熟悉,似曾相识。
大抵,他们看过同一页。
黑暗之中,赵清仪目力有限,她红着脸,靠着感知慢慢坐下。
他也受她牵引,纳入无人之境,仅是寸步,却令他浑身一颤,猛然掐住她的腰肢,发出好似痛苦的闷哼,“般般……你还伤着……”
赵清仪也不好受,如今的天,燥热得很,做什么都没耐心。
“已经不疼了。”只是骑马的受的伤,她眼下又不骑马了。
她俯身,将他多余的废话尽数吞吃入腹。
楚元河果然转移了注意,他仰起头按住她的后脑,含住她柔软的唇,不费吹灰之力探入她的齿缝,缠着她的舌尖,再度掠过她的甘甜。
赵清仪听着那暧昧黏腻的亲吻声,腰肢一瞬失了支撑跌坐下去。
他骤然停了吮吻,喘息震耳欲聋。
第78章 “昨夜般般缠我时,可不……
楚元河快要疯了,他几乎本能的想要挺起身来,却又数次被她按着,几番挣扎后颓然倒回地面。
口中仍在祈求,“般般……还是我来……”
她太娇弱,也太迟缓,令他倍感煎熬,他继续深呼吸,壁垒分明的腹肌紧绷,快要让他喘不上气。
时值初夏,即便夜里也有两分闷热,赵清仪的脸又*红又烫。
“别动……”
阔别已久的相融,她须要重新适应,掌心抵着他坚实的胸膛,小心翼翼悬在上方。
楚元河亦感受到了她的艰难,除了忍耐,他只能强迫自己深呼吸转移注意,却并不管用。
“……般般,你还是下来吧。”因为忍耐,颈侧青筋暴起,发出细微的颤栗。
赵清仪不服输,她紧咬牙关,却也仅仅坚持了片刻,随着一声细碎的轻吟,她支撑不住坠落下去。
他亦在刹那与她共坠深渊,汗如雨下,再难克制。
在她手臂发软将要倾倒之际,他及时张开双臂拥住她,灼热的唇贴在她耳畔,“罢了,就这样……”
难得她高兴,随她好了。
热气糅杂着欲念灌入耳中,赵清仪下意识想要躲闪瑟缩,可她已经困在他的怀抱里避无可避,纤细的手指搭在男人肩头,徒劳地收紧力道。
他便知晓她没有力气了,光是容纳一个他便耗尽所有。
“也不必逞强,老老实实趴在我怀里。”
磁沉的嗓音低哑,他偏头在她侧脸用力一吻,似安抚又似预警,下一瞬的攻势如同骤然侵袭的大雨又迅又猛。
赵清仪毫无预兆,身影一晃似要飞身离去,转眼又跌了回来,她低声惊呼,血液似乎顷刻涌到她的脸上,不等她缓过来,她便如铺天盖地的海浪起起伏伏。
她难以遏制地紧张起来,全身血液在这刹那间涌起,将她白皙细嫩的肌肤染至嫣红。
楚元河终于得愿,强烈的满足感几乎冲破他的理智,他无数次屏息忍耐,又无数次崩溃失控,静谧的卧房内响声淋漓。
“般般……”
他情难自禁地呼唤,每一声都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回应他的只有似喘似泣的哭音,惹人怜惜,更惹人癫狂。
楚元河睁开眼,将那朵含着雨露摇曳盛放的牡丹尽收眼底。
他怎么今日才发觉,他的般般竟是个娇气爱哭的,整个人如水做的一般,无论哪一头都是止不住的泪汪汪。
他想求她别哭了,却又矛盾的想她哭得再惨烈些。
挣扎拉扯过后,到底是恶念侵占了理智,坐起身与她相对,一手支撑,一手禁锢她的后腰,无法逃脱地索求。
女子的哭音一声盖过一声。
外头游荡的曹虎隐约听见动静,立时吓得魂飞魄散,陛下办事儿,他哪里敢听墙角,忙不迭抱着酒坛恨不能逃得再快些,生怕多听了只字片语,便会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一面又在心中狠狠唾弃。
还说他出的是馊主意,这不,迫不及待就用上了。
“嘁。”
……
东方既白,屋内动静才算消停。
赵清仪面色潮红,神色恍惚地躺在床榻里侧,身上只有一条薄被勉强遮蔽,露出的修长四肢泛着尚未褪去的薄红。
楚元河站在床边,擦拭地面以及床沿处的水迹,瞧着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不见半分疲倦之色。
反观赵清仪自己,便是躺着,四肢却跟马车碾过一般发软无力。
她发誓,往后她再也不做那等不自量力之事,每回主动,都没能从他手里讨到任何便宜。
只是……
想到最后关头他退出来,赵清仪胸口又熨帖又酸涩。
虽接纳了他,也决定等回京后二人成婚,可现如今还不知要在浙江逗留多久,若是意外有孕,回头不好交代。
赵清仪决定等醒来之后偷偷让人抓两副避子汤。
楚元河却很自觉,激流勇退。
他居然没想趁机让她怀上孩子,若她有孕,才是真的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可他并没有这么做。
思及楚元河的体贴周到,赵清仪便不忍心责骂他的不知节制,但她还是打定主意分房,今晚二人分开睡,好让她缓缓。
楚元河将脏污的衣裙归拢起来,满脸无辜,“这不能怪我,你该想想,这都过了多久……”
他是她的外室,合该日日夜夜缠在她身侧侍奉,可花神宴至今已两月有余,再没酣畅淋漓过。
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与她的身相别得也太久了,算一算,他昨晚才讨了些利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