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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敬如宾第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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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但这样的脸,说出这样的话,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命中感。
      她的心跳得快,想捂住,却又没有手,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问:“你就,就这么喜欢我?”
      对任何率先表露心意的追求者,她总会摆出架子拿腔拿调,浑然当做关系里的绝对决策者。
      傅砚清是喜欢她的,她知道。他是她的丈夫,是甘愿装作普通人潜伏身边的男人,不可能又怎么可以不喜欢她?婚礼教堂上、民政局里,她听过他对神父,对无人的坐席郑重其事的宣告。
      即便这已经是久远之前的事,她也仍然记得他那副板正庄重的模样——他穿了件暗红的衬衣,这谁能不记得。
      “喜欢。”
      他的双唇说出了意料之中的话。
      但乔宝蓓的心却稍稍漏了一拍。
      他对她总是大方的,说这种话好像是吝啬的,极少的,所以感到惊悸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言简意赅的二字,又伴随他有意的送。
      他刻意的,他故意的,绝对是。
      那么严实,她的眉头连带整张脸都皱巴起来,无法避免地倒吸口气。
      傅砚清观测她,是问话也是陈述的口吻:“还没适应?”
      乔宝蓓的脸红了,闭了闭眼:“你别这样,你出去,混蛋。”
      “但你一直拦着。”傅砚清面容平静地做出判断。
      ‘混蛋’二字像他的兴奋.剂,只会令他更加蓬博。乔宝蓓能感觉到这种细微的变化,怔忪地看着他,简直不敢置信自己的所见所感。
      这根本不是她印象里的傅砚清。
      傅砚清以掌怜惜地抚她的额,嗓音低沉:“你也很喜欢这样,对吗?”
      “我没有,你别乱讲……”她下意识说。
      “那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夹成这样,嗯?”傅砚清眯起眼,动了下。
      “我不知道,你别这样了。”乔宝蓓摇头,眼一闭,浑然是痛苦的表情:“我不喜欢这样,我才没有,你胡说八道,给我出去,出去!”
      苍白无力的抵抗。傅砚清在心里做了判断,忽地轻哂:“你不喜欢,那你睡前在做什么?”
      睡前?
      听到关键词,乔宝蓓忽然停住,睁开眼。
      傅砚清凝着她,问得直截了当,刀刀见血:“手这么皱,是不是摸了哪里?做了指甲还能摸,摸得不疼?就这么喜欢摸,天天摸,天天求不满,还是想被我扞?杆得不够称心如意?”
      他的话语像连珠炮似的,一句接一句,刺中她的心,让她连呼吸都按下暂停键。
      他怎么可以问这种话?说得这么直白?……他怎么连这种事,这种事都知道?
      一声状似鸣笛的惊叫要从她心口开膛破肚。但她遏制了声带,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耳边嗡嗡响着耳鸣。
      许是恼羞成怒,她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话:“傅砚清你别胡说八道!”
      傅砚清向她凑近,眼底有浓墨暗涌:“我是不是胡说八道
      你自己心里清楚。”
      “这对你来说是不可说的事么?”他凝瞩不转,不给她回应的间隙,忽而叹出一口浑气,半阖着眼,口吻犹似忏悔思过,“是我以前没识清,是我没给你满意的体验,我现在给你,好不好?”
      “不……”
      侧光在面庞上流转,傅砚清低哑的嗓音分外温柔,但推进的力度却丝毫不减,格外狠,“给你这些,你能承受住,对吗?”
      有枕垫作靠背,她勉强能受得住他,可慢慢的,她却逐渐晕头转向。
      她按着他充满肌群的臂膀,长指甲钳制得几近要掐起青脉,但傅砚清丝毫不觉疼痛,还吻着她的唇,面庞,下颌,鼻息也迷恋地倾纳她的味道。
      意识涣散时,乔宝蓓隐约听见他的声音:“我不老,还能干,你不能离开我。老婆,老婆……”
      数不清喊了多少遍老婆,这声称呼就像傅砚清进攻的计步器,一声随一步,直到最后倾尽,才渐渐没了话音。
      最后,乔宝蓓像是被森林巨蟒圈抱环绞着一样,被他稳稳地揽在怀里。依稀见,还听他喑哑地低语:“老婆,你答应我。”
      她已经精疲力竭,无力再组织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紧闭着双眼,很闷很轻地“唔”一声。
      她听到傅砚清笑了下。心满意足了般,在她眼角吻了吻。
      天色渐明,重叠的帷幕遮蔽光日,让人分不清时间,也不知一上午的光阴在流逝。
      乔宝蓓这一觉睡得很沉很久,沉到傅砚清中途洗漱过,替她擦身,她也无知无觉。
      中午傅砚清有一场饭局推不掉,穿了正装去赴约。下午三点便又回家,在楼底下从佣人口中得知乔宝蓓还没醒。
      佣人仔细观察他的神情,欲言又止。
      傅砚清拧开领带的手放缓了些,淡声叮嘱:“没事,不用管。”
      他缓步上楼,越靠近主卧,步子越轻,原以为会看见床榻上熟睡的人,但那里已然没有她的身影。
      傅砚清稍顿片刻,刚要拿起手机,却听见洗手间里噼里啪啦掉落什么物品的声音。
      挪步过去,推开半掩的门,乔宝蓓弯腰捡水杯的姿态映入眼帘。
      她明显是不太能弯下腰,整个人都很僵,尤其是视线交汇的那一瞬。
      傅砚清不假思索,立即替她把地上的物件都一一捡起。并挑起水龙头扳手冲洗好,放到盥洗台上。
      阀门关上,他侧目低眉看她,空气微妙地静谧着。
      乔宝蓓不太敢看他,垂着金灿灿的头,像蔫吧的花儿。
      最后是傅砚清打破沉默:“身体还不舒服?”
      问得这么突然,乔宝蓓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下意识回:“没有!”
      但她的腿却打颤得厉害,肉眼可见。
      傅砚清垂眼,语气很淡:“就这么怕我。”
      又是一个关键词,乔宝蓓站得笔直:“不是……”
      她吸了吸鼻子,手拧在一起,向他求实:“你是不是刚回家,昨晚没有回来?”
      这又是没睡醒当自己还在做梦。傅砚清会意,心底忽然生出一丝倦怠,但并非对她不再耐心。
      他向她靠近,颔首握紧她的腕骨,目光深深定着,慢条斯理地问:“昨晚发生的事,需要我再帮你回忆一遍吗?”
      第31章
      回忆什么……
      有什么可回忆的。
      睡太久,作息又颠倒,乔宝蓓大脑乱成一团浆糊,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昨晚的事稍微回想一秒,都是在她的脸上燎火,把她熏得七窍生烟,面颊滚烫。
      她不敢想,她也不敢承认,她甚至替傅砚清感到尴尬。可他完全没有,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耻感。
      傅砚清越靠越近,近到攫取她的呼吸空气。乔宝蓓眼一闭,深吸口气直接去拍他的脸:“傅砚清你变成变\态了!”
      拍开的一瞬间,堆积心口的郁闷顿时散了,但一睁眼,对上男人漆黑如墨的双眼,悔意又立马涌了上来。
      她的手像烫到似的,下意识要收回。但傅砚清却稳稳箍着,虎口攥得很紧,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相似的情景倒映在视网膜里,诡谲地重现昨夜当时,她的面颊燎起火,热得发红。
      “我以为你会喜欢。”他面不改色,大言不惭。
      “我才没有!”
      “你昨晚不是这么说的。”
      “我昨晚说什么了?只有你在说!”
      乔宝蓓炸了毛:“是你趁我睡觉莫名其妙爬上来对我做那种事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是你故意把我的手放在你那里让我帮你解决!你一点也不害臊,还来问我为什么怕你,大晚上看见看见有人趴在自己身上,谁不害怕?”
      “我真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竟是这种人!坏人!”
      他松了手,乔宝蓓像护着宝贝似的放心口搓着,后退一步,瞪着他,叽里咕噜得乡音都飙了出来:“你不许说我一个字,不许!”
      傅砚清垂眼,忽地笑了下。
      “你还笑!”乔宝蓓委屈极了,去捂他的唇,“也不许笑!”
      “抱歉。”他低声说。
      双唇张合,有热气窜动。
      乔宝蓓的手心被挠了下,很快收了回来。
      她的耳廓红得厉害。傅砚清看见了。
      “我要刷牙洗脸,你先出去。”乔宝蓓颤着声,胡乱找个缘由赶他。
      傅砚清略一颔首,嗯了声:“洗漱完到客厅,我们聊聊。”
      还聊?乔宝蓓的气焰弱了下来,欲言又止。
      傅砚清语气平淡,不容置喙:“昨晚的事,我们总要谈谈。”
      -
      哗啦一声。
      乔宝蓓坐在马桶蹲蘑菇好久,久到腿都要酸了,才假模假式起身,让马桶自动/抽水。
      她坐在镜前梳理头发,扎个低马尾,再起身确认穿着得体没有一丝褶皱,这才轻轻推开门,往外探出一个头。
      从洗手间的门缝往外眺,不难看见站在窗边的男人。趁他没转身注意到,乔宝蓓慢慢收回头把门扣上,并且假装刚推门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