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70章
段伏归径自出了窄小的卧室,朝下面的人吩咐了几句。
片刻后,他拿着一只酒壶回来,坐到纪吟面前。
“喝了它。”段伏归朝她一递。
纪吟的目光从男人的脸落到酒壶上,方才好转的脸色再次发白。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再联想到他先前那句话,她隐约猜出什么,明澈的瞳仁中控制不住地浮现出惊恐的神色。
她下意识朝后缩去,可床那么小,再往后就是隔着纱帐的墙,她后背抵在冰冷坚硬的墙壁上,退无可退。
她双臂抱住膝盖,整个人蜷成一团,宛如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
段伏归看到她这般模样,心里竟又忍不住生出些怜惜。
“乖,喝了它。”他温柔地说,动作却半点没有迟疑,高大的身影倾了过来,彻底挡住她面前微薄的烛光,将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中。
纪吟不停摇头,她不要,她不要!
男人的手越来越近……
忽然,她眼神猛地一缩,颤颤巍巍地接过酒壶,却在下一秒飞快扬起胳膊,要将这酒壶砸个粉碎。
男人似乎早料到她不会轻易妥协,就在这一瞬,大掌快如闪电地钳住她细腕,硬生生中止她的动作,手指再朝她腕上一按,纪吟吃痛松手,酒壶便再次落回他手里。
这次,他没再说什么,反把酒壶放到自己嘴边,仰起脖子喝
了一大口。
修长有力的胳膊将女孩儿拉了过来,纪吟被他困在怀里,下颌被男人粗硬的手指强势捏开。
紧接着,两片滚热的唇覆了上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温热辛辣的液体。
段伏归将口中的烈酒尽数哺了过去。
纪吟不停挣扎,手脚并用,想要闭上嘴,却被他掐着动弹不了。
“放……咳……放……”
烈酒入喉,她呛得直咳嗽,仿佛灌到了气管中。
“咳咳……咳……”
她咳得撕心裂肺,肺都要咳出来,段伏归终于将人放开。
纪吟身子发软,两只眼睛眼泪直流,脸颊绯红,仿佛沾了露水的桃花,粉薄无力,颤颤巍巍地挂在枝头,引人采撷。
段伏归大掌扶着她的腰,眸色暗了下来。
他早就发现她今日特意打扮过。
她从不爱在他面前打扮,女为悦己者容,她不爱他,自然不愿为他费心思,然而,在离开他后,她却如此快活。
他亲眼看到她跟旁人走在街上有说有笑,眼里有着他从未见过的明亮快活,和与他虚与委蛇时装出来的截然不同,灯火辉映下的笑容,耀目得能刺痛他双眼。
也正是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的自作多情有多可笑。
纪吟捂着唇,好不容易停下咳嗽,喉咙到胸口的灼烧感丝毫未曾消减,相反,还有愈烧愈烈的趋势,往四肢蔓延。
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热意从小腹涌上来。
“你给我喝的……什么?”她颤着牙关。
思绪开始混沌,她甚至没注意到自己原本的声音变得喑哑勾缠,就宛如,曾经某些时候,她被男人逼着叫出的那样。
男人只紧紧地看着她,喉结滚动,一言不发。
纪吟感觉自己越来越热,明明还在寒冬,却有种说不清的灼热游走在四肢百骸,又仿佛有无数小虫子在她身上乱爬,想要被人轻抚,以此来缓解令人战栗的痒意。
她呼吸越来越重,身体越来越软,仅剩的理智似乎就要被药性吞噬殆尽。
段伏归强行按捺住体内的冲动,等她主动攀过来。
“想要吗?求我。”
男人扶着她柔弱无骨的身子,将人轻轻往自己胸前带了带,用极具暗示性和诱惑性的语气说,仿佛深渊中引人堕落的恶魔。
纪吟思绪混沌,竟真被引诱着慢慢朝他靠去。
然而,就在接触到男人那双兴奋、满意、欲-火灼烧的眼睛时,她陡然想起男人先前说的那句话。
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想用这种手段来折辱她。
指甲猛地掐进掌心,疼痛让纪吟终于清醒了些。
不,她不要!
她绝不会向他妥协!
“不!”纪吟猛地推开他的手,狠狠咬着唇,柔软的唇瓣被咬出一道深深的齿痕,色艳如血。
她用疼痛刺激理智,身体因药效失了力气,只能连滚带爬地下了床,摔到地上,也不管自己现在是何模样,细若折柳的手臂撑着旁边的木柜,跌跌撞撞地朝门外走去。
段伏归本是好整以暇地等着她投到自己怀抱里,却没想到在喝了最强烈的催情酒后,她竟还能维持理智,并想办法逃离自己。
她就厌恶自己至此?
段伏归心中生起一股说不出的郁气和怒意,甚至,还有一丝……挫败?
他不愿承认在两人这场博弈中,自己又输了。
哼,她不愿又怎样,还不是只能乖乖被他抓掌心里为所欲为!
段伏归眼神一凛,起身,大跨步朝纪吟走来。
纪吟本就没有力气,跌跌撞撞许久也不过刚走到卧室与厅屋的交界处,男人两步就追了上来。
铁钳般的大掌从她身后伸过来,女孩儿纤细的身子就再次落到男人怀里。
“滚、开!”纪吟还有理智,拼命挣扎,她自以为的用尽全力,落在男人身上,却连挠痒痒都嫌轻。
然而男人却难耐地闷哼了下。
段伏归将人带回床上,借着不甚明亮的油灯光亮,他看到怀里的女孩儿,额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沾湿鬓发,两颊酡红,媚眼如丝,在这昏暗狭小的床帐里,竟有种说不出的勾魂摄魄。
明明喝下酒的是她,却是他先忍不住了。
段伏归三两下扯掉自己的衣裳,然后便来扯她的,纪吟拼命推拒,“你不是说,要我……求你,呵,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嗯……”
纪吟吐息艰难,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想激起男人自以为的骄傲。
事实却叫她失算了。
段伏归确实想叫她服软,然而跟眼前的实惠相比,被她刺两句而已,不痛不痒。
她也只能逞逞口舌之能了,马上,这口舌也要为他所有了。
男人熟练地扯开她的衣带,衣裳剥落,宛如玉兰剥去衣壳,露出内里最柔腻而又洁白无暇的花瓣,下一秒,粗硬如枝干的手掌覆了上来。
足足半年没有与她亲近,段伏归亦想念得紧,见到她的那一刻就恨不能狠狠欺负她,能忍到此刻已是极限,他甚至都有些发疼了。
不过想到什么,他还是硬生生忍了片刻,先试了试。
因她心里不情愿,以往总是十分幽涩,便是她伪装顺从自己那段时间,也总要被他……才能顺利………
许是那催情酒的作用,这次他还没有弄她,他便感觉到她身体已有几分情动。
“你看,尽管你嘴上如何拒绝我,你身体却需要我。”男人故意凑到她面前。
纪吟没想到他已经如此无耻的情况下,还能突破下限,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各种悲愤、委屈涌上心头,真恨不得咒他立马死了算了。
泪水再次滚落到脸颊上。
男人顿了下,下一瞬,火热的唇舌将其舐去,犹带咸涩的唇舌侵入女孩儿口中。
……
纪吟为了省钱,租好房子后并没新打家具,只打扫打扫,修修补补将就着用。
木料在经年累月里微微变形,卯榫拼接的地方开始松动,老旧的床铺,承载力本就有限,更别说段伏归这个体格,木质的床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然而凌乱交缠的两人,谁也没精力管这些。
尽管先前闹了一通,但后面的过程竟也还算顺利,纪吟没有力气反抗,身体又在药性下柔软如水,段伏归一时沉浸其中,血脉偾张,赤红一片的眸中只剩下身下这副女儿娇躯。
直到将要破晓时分,帐中的动静方才停歇下来。
这张破旧的窄床亦是摇摇欲坠,所幸最终还是坚持下来了。
纪吟早在不知何时便已昏睡过去,尽管段伏归精力过人,但征战数月,收到消息便快马从并州赶来,接连十日未曾睡过一个好觉,又在她身上使了大半夜的力气,此时也差不多到了极限,便拥着怀里的人沉沉睡去。
男人虽是累极,却只睡了不到三个时辰就醒了。
刚过午时,天光大亮,透过朦胧的窗纸照进室内,又穿过素纱帐,影影绰绰地照见窄床上紧紧相拥的两人。
段伏归睁开眼,第一时间朝怀里的人看去,她还沉睡着,眼皮儿泛肿,眼尾一片绯红,嘴唇更不用说,昨夜被他欺负得惨不忍睹。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下颌处两道青黑的指印,是她两回触怒他,挣扎反抗时留下的。
段伏归的手轻抚上那道指印,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又冰冷起来。
若是旁人敢
如此背叛自己,尸体都被剁了喂狗了,她还能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已是他的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