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介绍 首页

    最终目标是感化女主

  • 阅读设置
    第23章
      “国师虽有要务在身,后续无法接待诸位使臣,不过诸位若有什么其他需求可以尽管开口,大齐作为东道主,自然不会怠慢了诸位。”
      “谢陛下!”众人齐声道。
      祝书白看了眼安廿,她现在戴着的面具能瞧见下半张脸与眼睛,祝书白第一次看清了那双眼睛。
      深邃的浅灰色瞳孔藏匿了许多复杂的情绪,让人一时无法辨别清楚她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除此之外,祝书白从这双眼睛中感受到了点奇怪的熟悉感。
      她好像在哪见过这双眼睛……
      还没想出来这双眼睛究竟在哪看到过,就听见面前的安廿叹息一声。
      “没想到大人公务如此繁忙,想与大人多接触亲近些竟是这般难事,我真的很喜欢大人……”她姿态摆得低,语气又透露着点可怜兮兮。
      若是碰上的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兴许就真的松口了,可惜祝书白是个软硬不吃的。
      经这一出,祝书白酒醒了大半,于是又带上了温和可亲面具,笑眯眯道:“下官自然也很欣赏圣女。只是正如陛下所言,下官公务繁忙,闲暇时间不多。圣女若是想找人带你逛逛京城,还是在鸿胪寺找比较方便。”
      安廿不肯放弃,“大人若是闲下来了,可否匀出些时间给我?”
      “下官闲暇之时定会第一时间来找圣女。”
      祝书白的承诺比秦念衣的推拒要有效得多,安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她真的很奇怪。】祝书白看着安廿离开的背影,对系统道。
      系统不以为意,【她一个bug,不奇怪才奇怪吧。】
      【话虽如此,你不觉得她有点太想接近我了吗?】
      【会吗?错觉吧,可能是因为秦念衣信任你,而她身为会毁灭秦念衣的bug,所以想通过你来做些什么。】
      系统的推论也有几分道理,只是祝书白总觉得事实并非如此,可如今又没线索,便只能先将这个疑虑抛之脑后。
      殊不知她盯着安廿思索的动作被秦念衣从始至终看在了眼里,并误解为她对安廿起了兴趣。
      秦念衣不动声色地垂下眼,撇了撇嘴。
      后半场宴上,安廿没再整什么幺蛾子,甚至一个眼神将企图拍桌子耍酒疯的努巴制住。
      秦念衣照例对诸国使臣慰问了一番,言语行事间处处可见大国之君的稳重威严。
      以至于让在场的人几乎忘了,面前这位方才与伊莱族的圣女进行了一番称得上幼稚的口舌之争。
      一场宾主尽欢的接风宴直到月上枝头才结束,尽兴而归的使臣们被侍从搀扶着离开宫门,大齐的臣子们也是如此。
      不过还有个例外。
      祝书白。
      大齐的臣子们眨巴着不清醒的眼睛,望着陛下与国师一道离去的背影,不禁互相拍拍肩膀安慰彼此。
      没事的没事的,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虽然陛下独宠国师一人,面对其他臣子时如同秋风扫落叶般无情,虽然陛下对国师委以重任,对其他臣子总是冷眼相加。
      但换个角度想的话,如果除开祝书白,陛下向来一视同仁。
      这么一换角度……更恨了。
      相携而去的两人并未在意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也不像众人以为的那般,又在商议什么国之重事。
      夜风轻轻从耳畔略过,因醉意而升温的耳垂得到了缓解,祝书白酒意散了大半,看向身侧的秦念衣。
      也不知是因为什么,秦念衣突然就拉着自己要散步,甚至还将宫人们全遣走了,连李箬都不留在身边。
      祝书白看着秦念衣的侧脸,这人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脸色绯红一片,行走间浅淡的香气裹着酒气幽幽萦绕交缠。
      秦念衣人霸道,身上的气息也霸道,像是一柄锋锐的利剑,丝毫没有掩饰自己攻击性的想法。
      此刻眉宇间沾染上醉意,周身的锐利便消减了几分,像是浅眠的百兽之王,给人一种现在摸摸她的脑袋也不会被如何的错觉。
      祝书白移开眼,想归想,真动手是不可能的。
      “国师,现在还很忌惮那位伊莱族圣女吗?”秦念衣突然的发问让祝书白愣了一瞬。
      便是这一瞬间的怔愣,让秦念衣误会了,她冷哧一声大步往前走。
      前面不远便是御花园,祝书白就眼睁睁看着秦念衣迈着大步走到花团锦簇中顿住了脚步,而后悄悄扭头看了眼。
      发现祝书白还站在原地没动,似乎更气了,提步走回来。
      “安廿一看就是口蜜腹剑之徒,她的甜言蜜语不能信。”
      “噗嗤。”
      月光下国师的笑靥看不甚清楚,但那清脆的笑声却是清晰地被秦念衣收入耳中。
      秦念衣皱了眉,“你笑什么?”
      “陛下现在终于开始正视她了?一开始不还觉得人家是黄毛丫头,不足挂齿吗?”祝书白打趣道。
      秦念衣究竟是因为什么产生的危机感并不重要,只要她对安廿起了防备,那就足够了。
      所以不等秦念衣说什么,祝书白就道:“陛下放心吧,微臣知道安廿不是个好人,更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
      秦念衣眨了眨眼,确定祝书白的神色不似作假,这才松了口气。
      “朕晓得,倒是你要多加防备,她接近你指不定就是想对你下手,她说的那些好听话一个字都不能信。”秦念衣没有丝毫内疚地在背后编排着安廿。
      祝书白不以为然,“有所图便会有所行动,有行动便会露出马脚,微臣不介意她接近。”
      无论安廿究竟是何用心,但她如此张扬地表露出对祝书白的在意,那便有机可乘。
      道理不假,可有人却不想讲什么道理。
      许是今夜的酒太过醉人,藏在心中的旖旎趁着醉意戳破了单薄的屏障,大张旗鼓地占领了高地。
      祝书白不以为然的态度让秦念衣回忆起宴席上她对着安廿言笑嫣嫣的模样,心头一阵无名的酸涩不讲道理地漫上来。
      化成一道道绳索,紧紧勒着心脏,每一次心跳都能感受到强烈的不适。
      于是理智被本能压住,嘴在脑子跟前先动。
      “可是我介意。”
      对于感情一事的敏感让祝书白霎时间就洞悉了秦念衣此时的想法,她心中警铃大作,面上依然淡然自若。
      轻飘飘回了一句,“陛下介意,微臣自然会与圣女避嫌,到底是外邦人,是该注意些距离。”
      她将秦念衣介意的原因简单粗暴的归咎到公事上,对秦念衣暗示一般的自称改变恍若未闻。
      秦念衣知道,装傻向来是国师的强项。
      其实这样暗示性十足的话语,这段时间并不少,只是统统被祝书白挡了回去。
      换做往常,秦念衣见祝书白如此,也只能偃旗息鼓,退回君臣之间。
      可她今天不想忍了,哪怕是被拒绝也好,她秦念衣向来光明磊落,连争皇位都争得堂堂正正,从没隐藏过自己的念头。
      这辈子干过最偷偷摸摸的事就是喜欢祝书白。
      这样的经历体验过就够了,秦念衣从来没想过藏在心里一辈子,这不是她的风格。
      她往前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两人的身量相差无几,秦念衣稍稍高一些,于是站得近了便不得不四目相视。
      祝书白想躲,但无处可躲。
      她只能回望过去,对上秦念衣那双染了醉意,却并不朦胧的眸子。
      “你还要装傻吗,祝书白。”
      祝书白扯了扯唇,“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秦念衣眸光深深,“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不是吗?”
      “微臣只知道,陛下若是继续任性下去,于陛下于微臣,都不是什么好事。”祝书白懒懒抬了眼皮,犀利的话语冲着戳人心窝的目的去。
      “还是说,陛下要看到微臣被世人戳着脊梁骨骂祸国殃民,看到讨伐陛下昏君的檄文传得人人皆知才满意吗?”
      既然秦念衣不想再伪装,祝书白也不欲再粉饰太平。
      她掀开面具的一角,露出漠然的内里,企图以此来劝退秦念衣。
      可逼迫祝书白与自己对视的那人并非什么良善之辈,唯我独尊惯了,又历经腥风血雨,祝书白这些话实在是难以动摇她。
      只见她弯了弯眸子,“是战友亦是共犯,不好吗?”
      祝书白冷淡道,“微臣只想做好臣子的本分。”
      秦念衣又靠近了两步,两人几乎脚尖相对,呼吸可闻。
      太近了。
      祝书白刚想往后推,后腰便被秦念衣揽住,她侧过头凑到祝书白耳边。
      “祝书白,我看得出来你对我并非全然无情,时间和耐心我都不缺,就算你是块石头,也终有被捂热的那天吧。”
      轻声细语,惹得祝书白耳根痒。
      胡言乱语,听得祝书白直皱眉。
      “陛下未免太过自信了些。”
      秦念衣轻笑一声,气息喷洒在祝书白耳廓,她偏了偏头,对这样亲密的姿态很不适应,可偏偏腰肢被禁锢着,退不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