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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离后陛下成了我的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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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其实你根本就不是抱养的,你就是你爹,是李彻的亲生儿子,对吗?”他不说没关系,赵清仪替他说。
      也给他安排好了台阶,“你一直都是诚实的好孩子,你只是被赵漫仪教坏了,她教你撒谎,教你隐瞒出身,教你骗我,对吗?”
      “我……”骏哥儿害怕了。
      赵清仪的手从他后脖颈处挪开,捏了捏他细软的小胳膊,“母亲说了,爱撒谎的都是坏孩子,只要你实话实说,把一切都交代了,母亲可以保证,让你衣食无忧,好好长大。”
      骏哥儿到底只有四岁,根本经不起诱惑,含泪将一切坦白。
      事后,赵清仪浑身轻松,“乖孩子,既然你不愿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又与赵漫仪恩断义绝,那么往后,你就去庄子上吧。”
      什、什么?庄子?
      母亲不是说,只要他坦白了,就能让他衣食无忧的吗?
      骏哥儿猛地抬起头来,一脸不敢置信。
      赵清仪很无奈,“你祖母父亲都在生你亲娘的气,我也没办法,只能委屈你先在庄子上住着,你放心,那是我的庄子,不会被你父亲祖母知道的,就算知道,有母亲护着你,他们就赶不走你,总好过流落街头,不是吗?”
      这么一对比,骏哥儿心里又好受些,只是难免对亲娘的怨恨又加重几分,已然认定自己的不幸是亲娘造成的。
      当日赵清仪就差人把骏哥儿送到庄子上,不让任何人接近他。
      方姨娘晚了一步,等她亲自到李家要人时,门房小厮就说骏哥儿不是李家血脉,已经被赶走了。
      —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到了忠勇伯府与李素素原定的婚期。
      张首辅与赵怀义联手借天灾发难,进一步推动新政,清算贪官权贵势在必行,忠勇伯府岌岌可危。
      李家接二连三遭遇变故,忠勇伯原有悔婚之意,可新政成势,再拖下去伯府就该倒大霉了,无奈只能让王夫人操持,尽快迎娶李素素进门,好用对方承诺的三万两嫁妆填补空缺。
      事后忠勇伯夫妻俩还宽慰自己,李家是不行了,可还有一个宸华县主支撑着。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两府结为姻亲,也算与赵清仪这个县主攀上关系,说不定清算时,赵怀义还能看在赵清仪的面子上,稍稍宽恕伯府。
      赵清仪清楚忠勇伯府打什么算盘,也一直没有站出来澄清,任由对方误会下去,至于李素素,她根本没有嫁妆,罗氏先前好不容易攒下的钱都被骗光了。
      正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罗氏勉强张口说话,让女儿甭管三七二十一,嫁了再说,反正出阁当日,伯府要脸面,不可能在李家当场开箱检查李素素的陪嫁。
      只要嫁过去成了定局,伯府就不能退婚。
      罗氏坚信,自己女儿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反正骗婚这种事,她都一回生二回熟了。
      婚期定在二月初八,乍暖还寒之际。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而来,这是勋贵世家的习惯,再窘迫,面子上要过得去,罗氏为送女儿出嫁,早早花钱让人造了把轮椅,在家门口含泪相送。
      就在李素素出嫁这日,赵清仪苦寻良久的刘氏夫妻终于到了京城,他们之所以出现,还是听说李家嫁女一事,几番打听确定嫁女儿的李家,就是他们要找的仇人。
      因为有上辈子的记忆,赵清仪一眼就认出跟在迎亲队伍后头的夫妻俩,猜到对方想要以卵击石,赶紧派人拦下,以流民的身份先带去老宅安顿。
      赵清仪事后去见他们时,这对夫妻还用怨毒的目光瞪着她,显然把她当成罗氏同伙了。
      “二位一路冒死进京,辛苦了。”赵清仪态度出奇柔和,让人将事先准备好的饭菜送进来。
      “我知道你们此行目的是为了给亡父讨回公道,但这是京城,光凭你二人之力,几乎不可能撼动李家,但若有本县主助你们一臂之力,事情就好办多了。”
      为表诚意,赵清仪将自己的身份与李家的恩怨纠葛细细讲明。
      起初这夫妻俩还将信将疑,直到外头进来两个护卫,他们是孟家镖局的人,年前就被赵清仪派去保护刘大山的儿子儿媳。
      夫妻俩认得他们,一口一个恩公道谢,护卫不敢居功,表明是宸华县主吩咐他们暗中护卫,夫妻俩这才相信,赵清仪与罗氏,与李家不是一条心,也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这对夫妻是刘大山的儿子儿媳,做丈夫的名唤槐生,他的妻子唤作阿桂,挺个大肚子一路进京,很是不易。
      得到这夫妻俩的信任,赵清仪询问整件事的起因经过,听得她心中愈发愧疚难受。
      上辈子为护李家和罗氏,她根本没过问其中细节,只想着用钱打发,压下此事,如今听到苦主亲口讲述,才知罗氏的恶行远不止她了解的那些。
      夫妻俩冒死进京,一是避祸,二来也是想为亡父刘大山讨个公道,倒不在乎钱财。
      “这件事我会帮你们讨回公道,就给我几日时间,待我下去安排。”赵清仪又让檀月找个安静的客栈,好让阿桂好好养胎,算是弥补她前世的愧疚。
      做完这一切,好消息接踵而来。
      四年前骏哥儿出世,李彻在岭南花钱篡改黄册,将骏哥儿记在旁支族谱里,有了个冠冕堂皇的身份。
      而今他贿赂小吏篡改黄册的证据也到了赵清仪手里,是一份口供,还有稳婆的证词,清楚交代骏哥儿的真实身世,以及李彻是如何行贿的前因后果。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赵清仪兴奋得一夜未眠,翌日就去孟家找到表哥,将手头所有证据摆出来,表兄妹商议对策。
      孟嘉文就她一个表妹,只要是赵清仪央求他办的事,他就没有不允的,当即气怒地说,“李家简直罪该万死,表妹你说吧,要怎么弄死他们?表哥帮你做!”
      “老规矩,先放出风声,试探朝堂与百姓的态度。”物证还是其次,就怕一个不慎把槐生夫妻俩搭进去。
      赵清仪不得不先试探一番,看看李彻背后是否还有人保他,若风向于己方有利,再将所有证据上呈公堂,确保一击必中。
      换做一年前,或许有人会看在李彻是赵怀义女婿的份上出手相助,可今非昔比,这位昔日的探花郎闹出一桩又一桩丑事,陛下又极少召见他,即便人还在翰林当值,也失去了可利用的价值。
      或许李彻至今都还不明白,他这个毫无根基的寒门士子,得到的一切皆拜赵清仪所赐,没了赵家扶持,他什么也不是。
      至于姻亲忠勇伯府,在李素素新婚第二日就得罪了个彻底,没等王夫人兴师问罪,民间就传出关于罗氏的诸多风言风语,王夫人恨不得立刻与李家撇清关系,直接将李素素禁足,连回门都省了,不许她回娘家淌这趟浑水。
      墙倒众人推,御史台风闻奏事,弹劾李彻纵亲放债,盘剥小民的奏疏如同雪花纷纷扬扬,送至帝王御前。
      楚元河看着数不清的弹劾奏章,瞬间明白这一定是赵清仪的手笔。
      她终于出手,要和李家撕破脸了。
      楚元河喜闻乐见,最后一股东风,就交给他吧。
      再一次悄无声息摸进赵清仪闺房,对方已经习惯了,甚至还在屋里留了一盏灯。
      不得不说,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与楚元河来往多了,赵清仪都变得不像自己了。
      她从榻上坐起,挑起鲛纱帐,看向翻窗进来的楚元河,“……下回你可以推门进来。”
      “你不觉得翻窗才有偷偷摸摸的刺.激感吗?”楚元河嬉笑,又坐在窗台上卖弄他的长腿。
      “……”这人就不能稍稍矜持,收敛一些吗?
      从对方脸上看到了自己不值钱的一面,楚元河半点都不担心的处境,他同样是在试探,只要对方不排斥,早晚有一日,就会为他打破底线。
      或许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真理,放在女人身上也适用?
      楚元河心思百转千回之际,人行至床榻前,搬了张凳子坐下,调笑道,“这么晚不睡,专程等我?”
      让人有点感动是怎么回事。
      赵清仪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你想多了……”
      她是在想,该如何帮助槐生夫妻俩,再借她们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夫妻俩原本打算去敲登闻鼓,但敲登闻鼓必先受刑,赵清仪没同意,老刘家就剩这夫妻俩,阿桂怀有身孕决不能受刑,至于槐生,他是家中顶梁柱,若被打出好歹,阿桂与孩子的余生又怎么是好?
      她得想个两全之法,自然而然的,就将希望寄托在楚元河身上,毕竟他是郡王,是天子手足,若他肯施以援手……
      思及此,赵清仪有些难堪。
      “还说不是等我。”楚元河看出她的心事,挑眉笑了,反正他已经接受了赵清仪嘴硬心软的事实。
      “你是想等等看,看我会不会给你带来好消息。”
      他现在顶着平西郡王的身份,而平西郡王确实是与他这个皇帝最亲近的手足兄弟,想打探消息,甚至劝说陛下都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