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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离后陛下成了我的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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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不等她开口,二夫人冯氏便抢了先,“哎呀,这王婆子不是芳菲院的粗使吗?若真是她推了李骄,那岂不意味着,是方姨娘要害……”
      像是想到什么惊恐的事,冯氏故作害怕,掩唇惊呼。
      冯氏与方姨娘不睦已久,她巴不得趁此机会踩死方姨娘。
      王婆子慌忙摇头,“不不不,老奴可不敢做那暗害主子之事!是春莺污蔑老奴!”
      那婢子叫春莺,只是个无人在意的洒扫,王婆子忙把脏水泼她身上,“前日落了秋雨,肯定是春莺洒扫偷懒,不够仔细,水榭上积了水,才让李骄少爷足下打滑,不慎落水!”
      春莺知道,生死富贵就看这个关头,便与王婆子激烈分辨起来,她可是亲眼所见,无需多想,便将当时的情形复述出来。
      王婆子语塞,她要赖给春莺,还得花心思编排,如此,轻易就露出破绽。
      方姨娘怕牵连自己,“王婆子,你若不想连累了一家老小,可得好好答话,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婆子脸色一白。
      赵清仪何尝听不出方姨娘的话中之意,已经无须再问了。
      “谋害主子,其心可诛,拖下去,砍了双手,乱棍打死!”
      她面无表情,生杀予夺只一句话的事,王婆子就被俏月堵了嘴拖下去。
      周遭人倒吸一口凉气,二房的冯氏却高兴的很,她眼中隐隐得意,挑衅的目光掠过方姨娘。
      赵怀义与孟氏离家多年,对赵清仪的记忆还停留在她出嫁那年,那时她还只是个青涩少女,转眼间,她便长成了强势冷静的当家主母,手段利落,雷厉风行。
      孟氏不知是害怕多一些,还是心疼多一些。
      怎么她温顺识礼,婉约柔弱的女儿,如今行事手段,比她这个四十岁的妇人还要狠厉。
      下人则噤若寒蝉,直到赵清仪再次开口,“同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不管你们有心无意,但凡主子出了事,你们的下场,当如是。”
      她们齐声应是,小心的各自散去。
      方姨娘心有余悸,她还以为,赵清仪会逼着王婆子把她供出来,没想到,她居然把人打死了事。
      这让方姨娘一时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但赵清仪心里清楚,即便王婆子供出方姨娘,二叔也会护着她,顶多是禁足罚俸,达不到她的目的。
      与其大费周章,最后不了了之,不如就此作罢,好歹敲打了方姨娘,也让二叔记得,他欠了自己一个恩情。
      这恩情,将来是要还的。
      如何还,也是她赵清仪说了算。
      最终,方姨娘在赵清仪森冷的目光中远去,回到二房,果然遭到二叔赵怀良的训斥。
      方姨娘吃了瘪,冯氏心情畅快,与赵清仪客套两句后让人送些补品,才相继离开。
      庭院里只剩赵怀义几人,他们是赵清仪的至亲,皆震惊于她的手段,面面相觑,碍于楚元河这个外人在场,只好按下情绪。
      “今日多谢郡王出手相助。”赵怀义是真心感谢,深深作揖。
      “小事而已,我们互为邻舍,互相帮衬是应该的。”楚元河不似他们弯弯绕绕,他倒越发欣赏起赵清仪。
      正所谓,人不够狠,地位不稳,这股说一不二的狠辣劲儿,他喜欢。
      接下来是他们一家人的事情了,楚元河不多掺和,临走时,冲赵清仪挑了挑眉毛,刻意要对方承他这份恩情。
      赵清仪心知肚明,起身回礼,之后便把春莺安排到李骄身边伺候。
      孟氏这才开口,“般般……”
      赵怀义用胳膊肘碰了她一下,孟氏话锋一转,“骄儿这事,也怪母亲不够谨慎,应该早些给他安排几个贴身婢子伺候,如此也不至于落单,让人有机会害了去。”
      “母亲已经很费心了。”面对父母家人,赵清仪周身笼罩的寒意褪去,她露出温和的笑,牵起孟氏略微冰凉的手,“您身子不好,还是多多养神,旁的事不用操心。”
      孟氏顿觉鼻头酸涩。
      是啊,她身子不好,不宜操劳,丈夫又常年奔波在外,后来一家挪去西安,只剩长女一人留在京城。
      这家中一应琐事,早早就落在女儿肩上,她若没有手段,如何镇得住这偌大的赵家,又如何在出嫁后挑起夫家?
      这高门大户里的女人,手不染血,心不够狠,很难事事顺遂,自己先前竟还觉得女儿太过狠辣,实在不该。
      赵怀义与孟氏深觉亏欠,谁都没再提她处置王婆子的事,安抚了赵清仪几句后便离开了。
      当晚赵清仪留在娘家用膳,晚饭过后,李衡姗姗来迟。
      自他来赵家族学授课,二房没少给他安排应酬,到了傍晚才知发生的事,便赶来向赵清仪请罪。
      赵清仪并未迁怒他,只是目光下意识扫过跟在他身后略微气喘的方茹。
      看得出来,李衡并不待见她,所以走得急,方茹是女子,一路跟随他的脚步不容易。
      方茹听说了方姨娘与赵清仪的冲突,看见她,便心虚地垂下脑袋,冲她福身,“大、大小姐……”
      对着赵漫仪,她尚且能称呼一声表姐,但她没胆子高攀赵清仪。
      因为方姨娘才害了李骄的缘故,赵清仪很难对方茹有好脸色,不咸不淡嗯了声。
      又见李衡对方茹没有半分提防之意,她便提醒,“会试要紧,小叔还是早些离开赵家为好。”
      方姨娘想借方茹拉拢李衡,她就偏要坏了这桩好事。
      李衡被她说的面色一红。
      这几日还真是,不是在族学授课,就是被二房拉着到处应酬,读书一事都落下了。
      其实,他也感觉得到二房的拉拢之意。
      他躬身,“多谢嫂嫂关怀。”
      赵清仪点到为止,起身回屋。
      李衡暗暗松了口气,转过身看清身旁方茹,他心中忽然升起一个怪异念头。
      适才嫂嫂是瞥见了方茹,后便同他说了那句话,莫非,嫂嫂是不喜方茹?
      不喜方茹什么呢?因为方茹纠缠自己么?
      思及此,李衡心跳陡然加快。
      隔日,李衡便向二房请辞。
      赵怀良以为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够周到,试图挽留,方姨娘在旁跟着劝,却都无济于事,方茹则眼睛红红的,目光留恋。
      她是真心喜欢李衡的。
      但李衡铁了心要走,赵怀良只得同意,只是人走了,势必又要另外请先生,结果新的先生还没请到,孔先生也跟着来请辞了。
      孔先生年逾七旬,在大梁颇有名望,这次能请他在赵家族学授课,完全是沾了李骄的光。
      孔先生很是看重他。
      这次离开,孔先生解释了缘由,是因为李骄那孩子要退出族学。
      他当初肯留下本就是为了方便教养李骄,想着李骄年幼,让他在家中多磨砺两年,再跟自己离开也不迟,不曾想昨日竟出了那等事。
      赵清仪虽惩治了刁奴,敲打了方姨娘,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再对李骄动手,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若方姨娘有心加害,自己远在李家,不能时时刻刻护住李骄,早晚要在阴沟里翻船。
      于是她深思熟虑过,也问了李骄的意愿,这孩子是个能吃苦的,表明愿意从此跟着孔先生读书明理。
      如此一来,赵清仪便做主让李骄退出族学,孔先生自然没有继续留在赵家的理由。
      赵怀良得知前因后果,痛惜不已。
      要知道光是孔先生这个名头摆在赵家,就能令天下文人敬重他们三分,对家中读书的子弟更是百利无一害。
      却因方姨娘的蠢笨,逼离李骄,也将孔先生推离赵家,还因此得罪了大房。
      这一局,他们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赵清仪牵着李骄,拜别了父亲母亲,便乘着马车回到李家。
      李骄已经和孔先生商定好了,要在家中多待一段时日,直至过了嫡母的生辰宴,再随孔先生离开,在此期间,他也能好好调养身子,多陪陪生母玉袖。
      回到揽月阁,管事妈妈便捧着册子请示赵清仪,十月十八就是她的生辰,如何操办,还得看主母自个儿的意思。
      赵清仪听着管事妈妈列出的流程,脑海里回想起前世种种,当下就要拒绝。
      李彻忽然走了进来,“成婚三载,这是我陪你过的头一个生辰宴,一定要大操大办。”李彻坐在赵清仪身旁,想要握住她的手。
      又是那副做作的姿态,没得让赵清仪恶心。
      她借口身子不适,要早些歇息。
      李彻眸色暗了暗,到底没强留,转去了琉璃斋探望玉袖母子,但在半道上被哭哭啼啼的骏哥儿拦下了。
      骏哥儿扑到李彻怀中哭闹不止,一直叫嚷着要娘,后头跟着罗妈妈,神色紧张又复杂。
      好在孩子名义上过继给赵漫仪了,这声娘不算突兀。
      只是自打赵漫仪被送去老宅后,骏哥儿几乎日日都在哭闹,罗妈妈只好带他在府里散心,这会儿冲撞了李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