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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离后陛下成了我的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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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事急从权,冒犯了。”
      楚元河嘴上说冒犯,语气却透着难掩的愉悦,“捂好你的脸,就没人知道你是谁,坏不了你的名声。”
      说完这番近乎掩耳盗铃的话,楚元河长腿用力一夹马腹,策马直奔赵家。
      第32章 这股狠辣劲儿,他喜欢……
      楚元河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坐下的马儿虽非踏雪这等神驹,却也是万中无一的汗血宝马,这一路风驰电掣,很快便赶到了赵家。
      楚元河先下马,再反身掐住她的腰肢,利落地将她抱了下来,动作一气呵成,仿佛她们早已如此做过千千万万次。
      不过赵清仪紧张李骄的情况,倒也顾不上羞赧害臊,只客气地说了声“多谢”,便提裙飞快入府,掀了帷帽,边走边嘱咐俏月派人围住赵家各个出口。
      太医院的廖院判在后头紧赶慢赶,生怕他迟了,楚元河还架着他的胳膊,那姿态仿佛拎只鸡似的。
      廖院判有苦难言,不敢反抗楚元河,只能忍受府中下人投来的怪异目光,就这般双足悬空被人提到李骄屋里。
      屋中挤满了人,大房的二房的都在,面上皆是不安的神色,来诊治的郎中一个两个摇头离去。
      孟氏面如土色,眼眶不禁泛起了湿红。
      院判一到,她才惊觉,慌忙腾出位置,“廖院判,你可一定要救救我的外孙。”
      廖院判擦拭额汗,坐在榻边诊脉,又翻起李骄的眼皮,随即掏出银针。
      一刻钟后,原本昏迷不醒的李骄猛地咳嗽两声,口中呕出不少积水,人总算是缓缓清醒过来。
      孟氏双手合十,谢天谢地。
      赵清仪脸色十分难看,“骄儿,你感觉如何?”
      李骄迷迷糊糊睁开眼,朦胧间只看到一张张熟悉的脸,这些人分明与他没有血缘,却个个都带着关切之色,这样的焦灼关心,他只在亲娘脸上见过。
      李骄胸口翻涌起万般情绪,最后化作一声低低的呢喃,“母亲……骄儿让您……让您担心了……”
      他最不想惹麻烦的。
      赵漫仪看穿他乖巧懂事背后,深藏的小心翼翼,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没事了,你是我的养子,有什么委屈,都和母亲说。”
      李骄还是摇头,苍白的唇抿起笑,“不委屈,骄儿很好,外祖父,外祖母,还有大舅舅,都很关心骄儿。”
      赵澜俨见状,欲言又止。
      赵清仪抬眸扫过屋中众人的脸色,“你们都先出去,我同骄儿说几句话。”
      其余人不好逗留,只能先退出去,倒是方姨娘有些心虚。
      不过盏茶功夫,赵清仪就出来了,屋门也被下人贴心地拢上。
      她走到庭院中,面沉如水,“赵澜俨,先前我瞧你有话说,还不从实交代?”
      赵澜俨听她连名带姓的称呼自己,就知道姐姐这次是真动怒了,也不敢隐瞒,便将此前族学里,李骄受人欺负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
      不过今日李骄落水,他不在现场,“……我只听下人说,大外甥当时是一个人在水榭里读书。”
      赵清仪杏眸渐渐凝重,锐利的眸光剜过方姨娘与她身后的赵江俨。
      赵江俨同样被娇惯长大,虽是庶出,但二房就他一个男丁,平日里飞扬跋扈没人管,也只有碰见大房的哥哥姐姐时,他才知道害怕,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尤其赵清仪这一记目光,他更是心虚地瑟缩起来,连头都不敢探出来。
      方姨娘不悦,“大小姐,您这是何意?莫非,你怀疑是江俨害了李骄?”
      “我还没说话,方姨娘紧张什么?”
      赵清仪语调平静,听不出喜怒,“骄儿入族学不是一天两天了,向来不与人争执,我只想问堂弟一句,他为何要针对骄儿?”
      方姨娘早就想好了措辞,“都是一帮孩子,气性上来,起冲突是常有的事,小时候,大公子不也时常与江俨打闹,妾身都未曾往心里去。”
      “休要与我说其他!”赵清仪骤然发怒,甩袖冷斥。
      方姨娘与赵江俨吓得同时一哆嗦。
      “我只问赵江俨一句,你,因何要针对骄儿?”
      赵江俨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眼看她步步逼近,他腿都在抖,不知为何,他觉得眼前的大姐姐,比上回朝他抡拳头的赵澜俨还要可怕。
      同在一个屋檐十几年,方姨娘是头一回见赵清仪发火,虽也惊惧,但面上还是稳住了,她把儿子护在身后,“大小姐,您这话……”
      方姨娘还欲狡辩,赵清仪一言不合用手背抽在她脸上。
      方姨娘头一歪,半晌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被赵清仪打了?
      “大小姐?”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妾身好歹是你二叔的姨娘,论起身份,我可是你长辈!”
      赵清仪这一巴掌,连赵怀义与孟氏都惊呆了。
      “妾室还想和我论身份?”
      这话也不知是讽方姨娘,还是讽刺她的女儿赵漫仪。
      赵清仪红唇勾起,眸色轻蔑,“过去正是因为二叔,我给你这个妾室三分薄面,可没让你蹬鼻子上脸!胆敢唆使你儿子欺负骄儿,赏你一巴掌已是轻的了!”
      方姨娘存了什么心思,她能不知道?
      这是想害死了骄儿,好成全骏哥儿,做梦!
      她凑近方姨娘耳畔,“若骄儿有个三长两短,你且看看,骏哥儿在我手下,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方姨娘大骇,惊恐地看向她。
      赵清仪忽然拿骏哥儿来威胁自己,难道,她已经知道骏哥儿的身世了?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呢。
      “大小姐气糊涂了,什么骏哥儿,妾身不知。”方姨娘眼神闪躲。
      “呵,你不知,你女儿也不知?”
      赵清仪睇了她一眼,冷笑,“别以为她在李家养了个来路不明的儿子,就能同我相争。”
      此话一出,原本忐忑不安的方姨娘立时松了口气。
      也对,赵清仪这个蠢货怎么可能知道骏哥儿的真正身份,她可不能自己吓唬自己,以免露出马脚来。
      赵清仪将她的反应看在眼中,转过身去,“来人,把全府的仆婢都给我叫来,我要挨个审问。”
      先前在屋里,李骄与她说了实话,当时的确是有一双黑手在背后推了他,这也是赵清仪今日动怒的根本原因。
      若仅仅是孩子间的小打小闹,她可以宽恕,但这分明是有人要害死李骄!
      幕后黑手不必想,与方姨娘脱不了干系。
      方姨娘敢如此明目张胆行事,无非是以为她还不知道骏哥儿是赵漫仪与李彻的私生子,想着除掉李骄,她就会过继骏哥儿。
      但方姨娘与赵漫仪算错了,她赵清仪重活一世,对她们藏着掖着的那点破事了如指掌。
      推李骄落水的,定是方姨娘的人。
      听她把仆婢全都叫来,方姨娘面上不显慌乱。
      现在才召集仆婢,怕是来不及了,她已经安排人从角门出去,一会儿就算追问起来,她就说放那婆子回乡探亲去了,即便派人去追,回来的也只能是具尸体。
      死无对证,谁能赖到她头上?
      方姨娘慢慢镇定下来,再抬头,蓦地瞥见俏月押着一个灰头土脸的妇人。
      “奶奶,这婆子鬼鬼祟祟想要溜出府去,正好被郡王的人逮住了。”
      那婆子吓破了胆,对上赵清仪冷冽的目光,扑通一声跪下求饶。
      方姨娘脚下一个踉跄,明艳的脸庞血色全无。
      那婆子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口中辩解,“大小姐,老奴年纪大了,姨娘这才放老奴归家,不知大小姐为何要抓老奴回来?”
      赵清仪不予理会,檀月搬了一把交椅过来,她坐了下去,那婆子就跪在她脚边,跟条狗一般。
      楚元河这个郡王还在,父亲母亲也在,其实赵清仪这般行事是逾矩了的,不过楚元河是外人,而赵怀义与孟氏鲜少管家,未出阁时,大房就由赵清仪把持着。
      现下,没人会去落她的脸面。
      赵清仪没搭理婆子的话,只静静等着全府的仆婢过来,大多人是惶恐不安,亦或是茫然无措,唯有一个婢子悄悄打量她,与她四目相对的刹那,飞快垂下头。
      “你,过来。”赵清仪指着她。
      那婢子知道瞒不住的,索性卖她一个好,上前两步后跪倒,“大小姐,奴婢有话要说。”她一指婆子,“奴婢今日路过水榭,亲眼瞧见王婆子推了李少爷。”
      她只是在族学附近洒扫的粗使婢子,偶然撞破这件事,心里害怕极了,又担心自己暴露后会被方姨娘灭口,便不敢站出来说话。
      可现在的局势大不同了,赵清仪很在乎李骄这个养子,如今大房又纵着赵清仪查清此事,她若能指证,说不定会被提到大房主子跟前伺候。
      这可是飞上枝头的好事,就算方姨娘回头要找她算账,也得顾及大房。
      赵清仪仔细辨认她的神色,见她不似说谎,又定定看着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