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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离后陛下成了我的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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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孟氏简单说了一遍事情经过,她如今回想起来,心底还一阵后怕,“……对了,为娘还奇怪,先前你让你表哥送信是何意?为何要让我们绕路从顺德府回京?莫非,与这劫匪有关?”
      赵清仪当初紧着让父母避开这场祸事,就说自己想吃顺德府出的点心,出于疼爱女儿,赵怀义与孟氏亲自去了一趟,直到劫匪的事情出来,孟氏便猜测女儿是否提前知道了什么。
      重生之事难以解释,赵清仪便拿张婉琰做借口,“陛下召你们回京之前,婉琰悄悄与我说,父亲将要升入内阁,恰巧我又听闻山西频发劫匪杀人夺财之事,母亲您是孟家女,很容易被盯上,女儿就想着顺德府治下太平,叫你们回京时绕个路,没成想……”
      “哎,人算不如天算。”孟氏见她一脸内疚,握着她的手安慰,“若对方早盯着咱们,就算绕路到天涯海角,也是难逃此劫,但你看现在,我们都平安无事。”
      母女俩说话间,已经到了弟弟赵澜俨的院子,屋外守着几个仆婢,向她们行礼,榻上的赵澜俨刚喝过药,听到仆婢问安的声音,知道姐姐来了,飞快掀起衾被下榻。
      “姐姐!”
      赵澜俨鞋都顾不上穿,赤足跑到门边,他头上还缠着一圈纱布,因为激动,苍白的面色添了一丝血气。
      赵清仪眼眶又是一热,当初她出嫁时,弟弟才九岁,只到她腰腹这么高,转眼三年过去,如今站定在她面前小少年,只比她矮半个头。
      赵清仪摸着他的头顶,眼睛掠过他的伤,满眼心疼。
      “姐姐,小伤而已,不疼的。”赵澜俨龇着牙笑,还当场打了一套拳法,武得那叫一个虎虎生风,“姐姐你看,我还能练武呢。”
      孟氏哭笑不得,赵家一向出清流文官,就到她们这里,出了个不爱读书,只爱舞刀弄剑的小子,“瞧你这泼猴样儿,既然伤好了,明日就继续读书练字去。”
      原本还兴致勃勃的赵澜俨痛苦地“啊”了一声,小脸皱巴巴的,又扶着脑袋哀嚎,“哎呀,我头痛……好晕……”
      他踉跄着作势要晕,屋里婢子配合的过去搀扶他,把他扶到床上休息。
      赵清仪知道这个弟弟不爱读书,只因打小听说了当今陛下十六岁便征战西北的英勇事迹,自此生出满腔热血,就想走武将之路,平日里叫他读书,他就偷偷跑去练武,为此没少挨揍。
      赵清仪摇头失笑,又劝孟氏,“母亲,我瞧弟弟对习武一事有些天赋,不如就让弟弟试试,走他自己的路。”
      自程朱理学兴起之后,世人重文轻武,皆以科举入仕为荣,赵家更是有几代文人传承,在大梁地位斐然,只是到了她们大房一脉,只赵澜俨一个嫡子,父亲赵怀义自然对他寄予厚望,可惜赵澜俨实在不爱读书,时常被折磨得痛不欲生。
      想起上一世大房几乎死绝的结局,赵清仪觉得能活着便足够了,好不容易捡回性命,与其逼迫弟弟让他所求非所愿,不如索性成全,放他闯荡一番,至少也无憾了。
      孟氏这次死里逃生,心态有所转变,对赵澜俨不再像过去那般严苛,但还是嗔了他一眼,“难怪你一心想着回京,原来是知道你姐姐会惯着你。”
      赵澜俨听出孟氏有松口之意,继续嘿嘿傻笑。
      孟氏不再理他,拉着赵清仪到内室坐下,“别管你弟弟了,我倒是听说,你前段时日过继了一个养子,那孩子多大了?品性如何?”
      赵清仪知道瞒不住她,一五一十说了李骄的出身来历,至于李彻与赵漫仪的事,她不想自己母亲担心,就没告诉孟氏。
      孟氏听她夸李骄是个刻苦懂事的孩子,叹声道,“是个可怜的。”心里却对李彻这个女婿愈发不满,当初若知道他早与通房有个孩子,她便是冒着忤逆老夫人的风险,拼了大房的名声不要,也绝不让自己女儿受这份委屈。
      好在这个孩子还算懂事,将来若能孝顺赵清仪,她便不计较这孩子的出身了。
      “你既喜欢这个孩子,又把他放在赵家族学,定然就是盼着他好,我想着得空了,让你父亲去请京中大儒孔先生来瞧瞧这个孩子,若孔先生愿意收他做学生,将来对他科举大有裨益,而你是他的嫡母,对你来说就是给你脸上添光的事。”
      孟氏衡量出利弊后,又说,“不过……你还是要抓紧,早日有个亲生孩子,才能保你在李家万无一失。”
      她再不喜李彻,女儿都已经嫁过去了,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孟氏自然要从旁处为女儿打算,她让赵清仪生个自己的孩子,也是大多世家妇会做的选择。
      赵清仪不敢与孟氏说自己在计划和离的事,便淡笑应是。
      母女俩才说了一会儿话,俏月就过来禀报,“大夫人,表少爷来了,还有长公主也派人送礼上门了。”
      孟嘉文会来在预料之中,但长公主居然派人给他们送礼,倒让孟氏受宠若惊,“这怎么使得?”
      她赶紧走到门边,就看到下人捧着大包小包进到后院。
      “长公主和驸马对我们有救命之恩,该是我们一家登门道谢才是,怎好让公主破费,反来给我们送东西?”
      管家跑到赵怀义身边耳语,赵怀义也大惊,快步来到后院,与孟氏商量如何回礼。
      李彻就这么被撂在前厅,不明所以,看到赵怀义往后院去,他犹豫片刻,也起身跟上,只看到赵怀义夫妻俩在院中嘀嘀咕咕说些什么,距离太远他听不清,正要迈步走过去,一个婢子从他身旁经过,回头递了个眼神。
      李彻脚步一顿,那婢子他认得,是赵漫仪身边的,名唤小满。
      思及此,他便拐过长廊,跟在那婢子身后一路往西,后院分东西两个跨院,东跨院是长房的住所,西跨院便是二房的住所。
      不同东跨院的人来人往,西跨院则冷清许多,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小满轻车熟路,领着他去到一处假山旁便走开了。
      赵漫仪从假山后探出头,一开口语气凄凄哀哀,“姐夫……”
      她脸上的红疹已进褪去不少,今日没戴面纱,略施粉黛,一眼看过去和平常无异。
      李彻左右看了看,没有人他才快步绕到假山后,赵漫仪一头扎进他怀里。
      上回与李彻争吵过后,赵漫仪被晾了几日,弄得她寝食难安,除了担心骏哥儿,便是害怕李彻厌弃自己,她一听说赵清仪和李彻回门了,就迫不及待让人把他引过来。
      “姐夫,漫儿知错了,上次我不该同你争吵,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赵漫仪用出过去的手段,哭得梨花带雨。
      李彻被她哭得心软了,回抱着她,“你知错便好。”
      赵漫仪最会顺着竿子往上爬,当即献上自己的唇,二人藏在假山后好一番亲热,待赵漫仪晕晕乎乎了,李彻贴在她脖颈处说,“漫儿,你想骏哥儿吗?”
      赵漫仪眼眸眯起,“想……”
      “那你想进府吗?”
      赵漫仪一瞬清醒过来,面带喜色,“你是要休了赵清仪,娶我过门?”
      李彻就知道她惦记的是正妻之位,闻言沉默下来。
      赵漫仪恍然明白,瞬间变脸推开李彻,“你不休她就想让我过门,这是要让我给你做小?”
      “漫儿,实在是骏哥儿想你。”李彻企图用儿子来打动她,“他日日都在他祖母面前哭,吵着要你住在一起。”
      赵漫仪不想听,别过头去,“别说了,我不可能去做妾,除非你休了赵清仪,然后八抬大轿堂堂正正娶我过门。”
      李彻很想说,她若当真有气节,当初也不会自奔岭南跑去给他当外室生儿子了,现在才说什么堂堂正正过门,岂不可笑?
      明面上,他还是很温柔地揽过她的肩头,“漫儿,你听我说,做妾只是一时的,等将来有一日,我一定会将你扶正。”
      “那就等你休了赵清仪之后再说。”反正在此之前,她不可能嫁过去,“骏哥儿若是想我了,你就安排我们母子见一面。”
      “漫儿!”李彻隐隐恼了,“正妻与贵妾,不过就是身份的区别,可我对你的宠爱是不会减少一丝一毫的,等你到了李家,吃穿用度我都给你最好的,你就当为了骏哥儿,委屈一下好吗?”
      想到骏哥儿,赵漫仪又抽抽搭搭的呜咽起来,“我不要,反正我不做妾……”
      她现在做妾,哪怕将来扶正了,她的骏哥儿也会被打上庶子的身份,永远被赵清仪的孩子压上一头,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哭着,忽然又想到什么,转头狐疑地看着李彻,“过去你不曾说让我做妾,怎么如今就变了?”
      “你是不是舍不得赵清仪了,所以你一边想要我,一边又想和她好好过日子,是不是?”
      眼看她那股胡搅蛮缠的劲儿又上来了,李彻转身就走,他了解赵漫仪,只要他生气,她就不敢闹。
      果然,他刚一转身,赵漫仪就不敢拿乔,慌忙扯住他的袖摆,“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