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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离后陛下成了我的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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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明心湖那件事的来龙去脉,罗氏已知晓,直觉告诉她不可能这么巧合,赵清仪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在那个时间段请人上楼喝茶,还正好让一大堆人看见李素素与王十三的事。
      可若说赵清仪事先与伯府勾结,设计她的素素,又说不过去,毕竟赵清仪的出身,没必要来陷害她的素素,害了素素,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罗氏想不通,更烦躁了,斜了眼被她藏在床头的匣子,心里再次怨恨赵清仪。
      明明她出面就能解决的事,偏生这般小气,借钱都只肯借三千两,能顶什么用?
      罗氏把银票收进那个匣子里,挥挥手道,“再叫人去伯府催催王夫人,彻儿的仕途耽误不得。”
      李彻早一日入翰林,她也能早一日收钱。
      主仆俩还想再密谋些什么,骏哥儿迈着短腿噔噔噔跑过来了,一进门就抱住罗氏的大腿,结结巴巴地问,“祖母祖母,我……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娘?”
      上回祖母才答应要让他早日与娘亲团聚的,这都几日过去了,还没个动静。
      他这一开口,倒是提醒了罗氏,罗氏一拍脑门,喜笑颜开,“瞧祖母这脑子,怎么把咱们骏哥儿的娘给忘了!”
      赵清仪是小气,但赵漫仪就未必了,那个女人,可一心一意爱着她的彻儿。
      笼罩在心头的阴霾瞬间散去不少,罗氏对着骏哥儿,是从未有过的和颜悦色,她把骏哥儿抱在腿上,“骏哥儿,你想不想和你娘亲一起,住在咱们府上?”
      “想啊想啊。”骏哥儿高兴拍手,“我想和娘亲住在一起……”
      “好好好,就是怕你娘亲不愿意,到时候,你可得多劝劝你娘,知道吗?”罗氏一边哄着骏哥儿,一边给罗妈妈使眼色,罗妈妈意会,去请李彻了。
      自从出了李素素这件事,李彻出门少不得要面对别人嘲讽的目光,他便干脆不出门了,罗妈妈来请他时,他正在廊下看书,也没多想就去了琼华堂。
      见到罗氏逗弄骏哥儿,李彻脸上并无欣喜之色,“母亲,你找儿子有事?”
      罗氏招呼他坐下,“其实上回就想同你说了,我打算让你纳妾。”
      李彻眼皮一跳,就听罗氏接着说,“你先前同我说,这些年都是赵家二房那个女儿一直在岭南照顾你,还为你生下了骏哥儿,我想着,不若你就把纳了,一来她和骏哥儿母子团聚,二来嘛……”
      罗氏顿了顿,意味深长道,“这同样是赵家的女儿,想来嫁妆也不少……”
      “母亲,你想多了。”李彻压根不想提赵漫仪,他脑子里还残留着她满脸红疹的样子,“赵家大房与二房相差甚远,更何况她还是庶出,上头又有个未出嫁的嫡姐,二房能给她的嫁妆不多。”
      其实最重要的,是他了解赵漫仪的性子,她绝不可能委身做妾,她若愿意,当初又何必忍着母子分离的痛苦,让骏哥儿先进府?
      “那也好过没有啊!”
      罗氏一激动,声调陡然拔高,把怀里的骏哥儿吓到了,骏哥儿嘴一瘪就要哭,罗妈妈赶紧把他先带出去。
      罗氏便没了顾忌,“我都听说了,她的生母,那什么姨娘在二房很是得宠,当初赵漫仪被送去冲喜守了寡,她心疼女儿百般使计,二房老爷就出面问人家要了和离书,把女儿接回家去,你若娶她,那姨娘肯定会给她不少体己。”
      听罗氏算计到这个程度,李彻颇为无奈,但另一面又觉得这主意不错,至少赵漫仪可以光明正大和骏哥儿团聚,也省得她三天两头来找他闹腾。
      他略一思忖,态度放软了,“……也罢,就依母亲所言,正好岳父岳母一家也快回京了,三年不见,我得陪清仪回门,届时去了赵家,我再寻个机会同漫儿说一声。”
      李彻这话就是答应了,罗氏顿时眉开眼笑。
      事情也不出李彻所料,两日后,果然传来赵家大房一家抵京的消息,听说还是跟着长公主与驸马一同回来的。
      长公主乃当今陛下的双生妹妹,是大梁如今唯一的公主殿下,身份自然尊贵,她与赵家人同行,无疑让赵家在百姓心中多添了一分敬重。
      赵清仪也按捺不住心底的雀跃,临上马车时,端在身前的手隐隐颤抖,很快,她就要见到父亲母亲还有弟弟了。
      就在俏月要搀扶她上马车之际,李彻的手伸了过来,“夫人,我陪你。”
      第24章 不期而遇,倏然相撞……
      李彻的声音打破了赵清仪的心中激荡,她先一步抓住俏月的手,直接上了马车。
      李彻的手僵在半空,但想到今日要去赵家,还是忍了下来,重新堆起笑容,也想上马车,被俏月拦住。
      “大爷,这马车里装满了奶奶的回门礼,实在坐不下两个人,您怕是得另外坐一辆马车了。”俏月的话算是给他面子,她没直说,其实大奶奶压根就没打算让他陪同。
      而往日里,李彻对她们奶奶可没这般殷勤,如今巴巴凑上来,无非是因为她们老爷升官了。
      李彻如何听不出这话中深意,他们李家就一辆马车,还是赵清仪当年陪嫁过来的,不让他上去,他眼下又去哪里再雇一辆车?
      这是存心不让他去。
      可他偏要去。
      “青石,去牵匹*马来。”李彻回头冷声吩咐。
      赵清仪没有要等他一起走的意思,人刚坐稳,马车就滚滚驶向赵家,管事妈妈和俏月快步跟在马车两边,檀月则被赵清仪留下看守揽月阁。
      李家其余人愣在原地。
      李彻为了追上赵清仪,好同时到达赵家,便也忘了备礼,等他到赵家门前时,赵家的下人已经在搬卸马车上的回门礼了,管家见到李彻,还笑着迎上去,“姑爷来了,可有什么东西需要老奴帮……”
      管家视线移到李彻身后,看他空着手,马背上也光秃秃的,并没带任何东西过来,话音便戛然而止。
      李彻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假装看不到赵家下人怪异的目光,“礼物都在夫人车上,我临时回去换了身衣裳,所以比夫人晚了一步。”
      管事何等精明,讪笑两声,就将这事儿揭过去,让小厮领着他进门。
      这是李彻第三次来赵家,第一次是他和罗氏上门提亲,第二次就是大婚当日前来迎亲,直到如今,才是第三次登门。
      赵家府邸位于内城,距离皇宫不过三条街,府邸之大远胜李宅,两樽石狮昂首镇压在门阶两侧,内敛而庄严,一如赵家的清流门风。
      李彻走上石阶绕过长廊,才到二门,就看见背对着他,立在厅中的赵清仪。
      和面对他时的冷静自持不同,回到娘家的赵清仪像是变了个人,此刻就在孟氏怀里落泪,是他从未见过的脆弱。
      李彻微微一愣,原先满肚子火气莫名淡去不少。
      至于赵清仪的母亲孟氏,今年不到四十岁,还是个肤若凝脂,身段婀娜的美妇人,眉眼五官与赵清仪有六七分相似,只是面上透着一股淡淡的病弱之气,是当年生产时留下了气血两亏的病症,这么多年一直靠老山参调养身体。
      她原在安抚女儿,一抬眼看到李彻,赶紧低声安抚,“好了好了,快别哭了,待会儿让李家以为你是来诉苦的。”
      回京路上,孟氏已经听说了不少流言,也猜到女儿在李家的日子不好过。
      听到她的小声提醒,赵清仪站直身止住泪水。
      恰好赵怀义从内院过来,他这一路风尘仆仆,便先回去沐浴换了身素色直身道袍,他看到对面廊下的李彻,客气一笑,“贤婿来了。”
      赵怀义身量颀长,须髯齐整,眉目清隽,加上他素来低调不张扬,并没有身居高位的傲气,反而很是平易近人。
      李彻回过神,低头快步上前,冲二位行礼,“小婿拜见岳父岳母。”
      赵怀义拍了拍他的肩,“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
      孟氏立在一旁,倒不像赵怀义那般儒雅客气,掩唇轻咳两声后,扯了扯嘴角道,“般般方才一直哭,很是担忧她弟弟,我先带她去后院。”
      般般是孟氏给女儿取的小名,取自“婉婉有仪,般般入画”。
      赵怀义这些年一直体恤孟氏不易,听她咳嗽忙说,“那快去吧,这里有我招待贤婿即可。”
      孟氏母女俩福了福身,就被仆妇引着去了后院,李彻眼睛还追随着赵清仪的背影。
      后院是赵家子女的住所,想来赵漫仪也在后院。
      “岳父,小婿听闻舅弟伤了头,不知眼下情况如何?”他想顺势跟去。
      “小伤而已,不打紧。”赵怀义却让他坐下吃茶,李彻无奈,只好在此应付。
      赵清仪与孟氏走远后,她才问起,“母亲,怎么不见祖母?”
      “你祖母得知我们险些遇难,如今平安归来,她便说要去相国寺斋戒两个月再回来。”赵老夫人发了话,孟氏不好忤逆,只能由着她了。
      “却是不巧了。”没能见一见祖母,赵清仪略有遗憾,随即又问,“那母亲,你们路上是如何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