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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酒店的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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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傅明瀚给的。他随身携带。”
      “给你你就要?没安好心。”
      “我上车后他才告诉我塞兜里了。”
      “没安好心……”姜河重复一遍,咬他喉结。
      他一个揽身,抱她坐腿上,手扶着她腰,抱着一丝希望哀求:“我们在一起吧……在一起吧,好不好?”
      焦灼难分之际,姜河电话忽然响了,是丛文芳打的,她犹豫,但还是接听,尽管自己正挂在滕彧身上。
      丛文芳在那边哭诉:“汪汪,你爸爸让我劝劝你,我也是没想到,你回来后竟然还联系滕彧,汪汪啊,不是我们不支持你选择自己喜欢的人,而是这个人是谁都行,就不能是滕彧啊!他们家怎么对咱们的,你不会忘了吧?你爸当时被滕德仁打得鼻青脸肿,你忘了吗?”
      姜河听着,滕彧也听着,姜河眼里暗下来,安慰丛文芳:“妈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我……”她狠狠掐住滕彧的肩膀,指甲陷入肉里,“我那是气话,因为爸爸不认可我,我很难受,我觉得自己很没用……妈,先挂了吧,这里风大,吹得我头晕……我只是觉得,我回来竟给你们添堵……”
      那边急了:“汪汪啊,你在哪?别乱想啊,妈妈爱你,你爸那个脾气你知道的,急起来说话伤人,汪汪,你怎么没用?你是爸妈的希望啊……”
      听到“希望”二字,姜河眼泪涌出。
      滕彧停住,拥紧她,抚着她汗涔涔的脊背。
      “汪汪,刚才我们俩也反省了自己,再吵再闹,咱们三个才是一家人啊,爸爸妈妈不能没有你,你是我们养大的,我们做什么都是为你好啊!汪汪,我和你爸说了,只要你跟滕彧断干净,你爸爸就把51%的股权转到你名下,你以后就是大股东,公司的资源随你调动,等年后,你爸就退了,酒店的事全权交给你,好不好?”
      这边没了声音,丛文芳更着急了:“你这孩子,快说话啊!好不好呀?”
      “你们……”姜河怔神,不可思议看着滕彧,话却是对丛文芳说的:“说话算数?”
      “算数!其实你回来,爸爸妈妈特别高兴,本来也是要给你股权的呀!滕彧能给你什么呢?他能和父母断绝关系吗?你想清楚啊汪汪,爸爸妈妈只有你啊!”丛文芳明显激动起来,声音夹杂着抽泣。
      滕彧感觉身上的姜河松弛下来,像是被突如其来的馅饼砸晕,他心里害怕,他已经猜到她的选择,不行,不行,她不能放弃他!
      他眼里尽是慌乱,手颤抖着抚上她汗津的脸、湿漉的头发,拼命摇头。
      他吻她,不让她说话,她不能说话!
      姜河的舌头被他用力卷噬、推阻,可能他觉得,把她的舌头摧毁掉,她就不会答应父母的要求。
      “……滕彧!”姜河按住他脸,从他全情投入中挣脱出来。
      “汪汪?滕彧和你在一起吗?”丛文芳疑惑。
      “没、没有。”姜河涨红的脸发烫,粗气直喘,滕彧的眼睛就像只绝命野兽,血丝密布,凶狠残暴,又透着深深无力。
      姜河抬手,盖住那双眼睛。
      对听筒说:“……好,我答应你们,和滕彧断干净!”
      电话挂断的一瞬,滕彧心里空了一块,满腔的苦闷堵在喉咙,让全身欲火向下汇聚、奔涌,最后时刻,他失控,两只手掴紧她的腰,也不管她已经歇斯底里,他还是调动全身肌肉,颤抖着,收缩着,把自己的全部送出去……
      片刻后,姜河从他身上下来,沉默着穿好衣服,把散乱头发梳好。
      车外的昆仑大酒店满堂灯火,而就在刚才,她在车内,与自己深爱着、父母却瞧不上的男人疯狂做爱。
      “我说过,我比他好用。”滕彧依旧裸着身子,扭头看向她,泪水淌在脸上,几近绝望地自我调侃:“汪汪……你现在知道,我比高止行好用了吧?”
      拿他当筹码,换了51%的股权。
      姜河不敢再去看他眼睛,因为她确实需要那51%的股权。
      “对不起,对不起……”她捂着脸,呜咽起来。
      “但你记住,代价就是,只能用这一次。”滕彧不再看她,他看不透她。他是她放弃两次的工具人。
      姜河明白,未来的日子,不能再与他有感情上的瓜葛,当断则断。
      “生意场上见,姜总。”
      第63章 食色性也
      高孝平老爷子在酒店这几天一直睡不好,加上昨天住院,睡眠更成问题。回来后,孙女高以臻找到胡志远,问能不能做点助眠解乏的食物。
      胡志远和厨房部商议,打算做药膳,但因客人年纪太大,怕受不住药膳里的中药成分,用量成问题,最好找个专家咨询一下。
      胡志远和姜守国汇报后,姜守国觉得不妥,建议还是以保守养生的菜品为主,不能随意更换,加上高老爷子过两天就回台了,他们没必要担风险。
      吃饭是个问题,不解决的话就会影响其他活动。虽然高孝平一直嘱咐晚辈坚持两天,不要再麻烦谁,但高以臻心里仍旧不满意。
      午休后,高以臻在酒店小花园散步,踱到几颗无花果树下,看着成熟至裂开的绿果子,心生欢喜,踮起脚摘下来,小心拨开皮,露出白色果肉,再咬上一口,露出鲜红果瓤。
      秋天的无花果最是好吃,甜得人心情大好。
      高以臻笑了,吃完手里的这颗,又去摘一颗。
      “高总!”
      听见有人喊,高以臻回头,原来是酒店董事长女儿,之前去祭祖时一路坐车,彼此也认识了,高以臻觉得姜河很斯文,可能I人之间有某种特殊感应,她觉得她们有话聊。
      姜河还穿着酒店客房部制服,黑色掐腰的西服把她趁得很干练,也让高以臻想起自己在面馆做服务生的日子。
      姜河帮她摘了几颗,放在纸巾捧着,笑着说:“高总不知道吧,这几棵无花果树还是我小时候和我爸爸一起种的。”
      “怪不得这么好吃,原来是有深情厚谊在里面。”高以臻说,“当然,我不是说酒店客房提供的无花果不好吃。”
      昆仑大酒店主打本土特色,秋天更是无花果的天下,每个房间每天一盘,都是来自昆仑生态园。
      “我在台湾只吃过无花果干,以为那就很好吃了,现在吃到鲜的,才知原产地是有多重要。也怪不得阿公念念不忘老家那碗面。”
      “登海也是您老家啊,这就是家里的水果。”姜河捧着果子说。
      高以臻点头笑,拍拍姜河肩膀,“先回房间喽,姜小姐。”
      “高总!”姜河叫住她,把这些天的心思亮出来:“您刚才提到高老爱吃的那碗面,也是孝平面馆起家的缘由,我拜读过您集团的历史和文化,貌似面馆的牛肉面不太像登海风格。”
      “什么风格不重要了啦,重要的是顾客买单。”高以臻的台湾腔对姜河很受用,多么严苛的话,用这种腔调说出来,都会有种亲切感。
      “可是高总,您不好奇您爷爷喜欢的那碗面到底是什么味道吗?前两天我跟你们去老家时,问过张敏阿姨,但她也不记得那是什么面,而她做的炝锅面,貌似也没有唤起高老的回忆。”
      “所以呢?”高以臻来了兴趣,想往下听。
      “昆仑大酒店也做面条,有本地特色的炝锅面,也许孝平牛肉面和昆仑炝锅面可以做一个融合,不知道会不会让高老记起儿时的味道。”
      “姜小姐,如果我没猜错,你们昆仑想和孝平集团合作?”
      “从我个人立场出发,肯定求之不得。”
      “那你爸爸呢?姜董也有这个意思吗?”
      姜河握紧双手,忐忑说:“我想我应该什么事都想在前头,这样才有和他谈条件的底气。而且……今年对我是很关键的一年,在年底之前,在股权变动前,我必须证明自己有用。”
      高以臻明了,也惊讶她这么诚恳,其实站在自己的角度,她高以臻的处境比姜河好不到哪去,甚至更糟。父辈只想让她们听话懂事,因为商海凶险,只要老实呆着,守住家业便好,勿要冒进,搞些有的没的。可她和姜河一样,总是想有更多尝试,即便会失败、会亏本,但不去试,永远不知道机会在哪。
      孝平集团是餐饮起家,若要打开大陆市场,定是要拿出看家本事的,如今大陆的政策对台商友好,他们理应抓住机会,在本土化上做扎实,若是如爷爷和父亲那样,随波逐流,去投什么房地产,那才是冒险,才是忘本。
      阳光洒下,微风徐来,无花果的叶子随风起舞。
      “姜小姐,我爷爷嘴很刁的,晚上的面条,烦请厨房部的师傅们费心。”
      她读懂了她。姜河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她使劲点头,眼中溢满笑意,对高以臻说:“请您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姜河看着高以臻的背影,仿若看见一个未来的自己。听张涵说,高以臻没有结婚,没有子女,年轻时候和英国同学恋爱,结果被家里逼着回来搞事业,她咽下不甘,成为孝平面馆的继承人,可十年下来,父辈干预过多,自己也没有什么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