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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酒店的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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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登海早年为了招商引资,给外国企业提供免税政策。比如韩国人开的公司就可以免税两年。
      韩国公司来登海主要的业务,一是建电子零件厂,利用中国廉价劳动力,给本国提供电子零件。二是建食品厂,登海盛产花生和白菜,韩国人特别喜欢,把花生包装成各种颜色的鱼皮豆,再卖给本国人当零食,再把白菜做成辣白菜,卖回本国。
      有的企业扎下根来,做强做大,但也有部分生意人第三年就跑路,后来政府制定措施补漏洞,规定本市和下级县级市不许互相挖对方县的外资。但仍有某些投机的商人按地级市来回跑路。许静雅这么提醒他,也是为了他好。
      “我知道。”姜山听话,“所以你是关心我的,对吧?”
      万一诚心交的国际友人让他投钱入股,可能最后连人都找不着。
      “我是就事论事。”许静雅回避,“还有,工作场合叫职称,别叫我名字。”
      姜山没说话,工作中的许静雅就是一板一眼,好像什么事情在她那里都有逻辑,都成体系,和她私下里享受生活的样子截然不同。姜山也听过同事间的议论,说许静雅这个人“假正经”,总爱端着,其实他们不知道,她不是端着,而是她的生活方式就是如此。
      姜山不止一次去她朋友圈做攻略,许静雅生活很精致,很讲品味,衣服配饰要搭,洗澡要点香薰,喝茶要用考究茶具,坚持泡脚和瑜伽,喜欢听音乐看展览,生活规律,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从不对谁红脸。
      姜山一开始以为她是故意那么要求自己,后来有次偶然去她家里,那种高级品味的秩序感让他被深深吸引,这才明白他人眼里的端着,在她这是自由自在。她已经三十三岁,不算年轻,起码在这个城市,已经是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她家里也催她,但她始终不肯迈出那一步。
      她就是这样不疾不徐,可姜山却总是按耐不住。他喜欢她,虽然她大他7岁,虽然他父母一定不会同意,但他还是忍不住,他的热情并未随着许静雅的冷淡而偃旗息鼓,反而愈演愈烈。也许自己在她眼里就是个毛毛躁躁的小孩,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给自己一个“长大成人”的机会。
      有次姜山没忍住,问她理想伴侣是什么样的?他以为她会说懂她的,或者品味高级的,可她却眼含笑意对他说,比我大的。
      想到这,姜山心里难过,恨自己不早点出生。
      可那又怎么样,爱上了就是爱上了,爱情哪讲什么道理。
      姜山紧随许静雅之后,点开手机,快速递到她眼前,把她喜欢的女歌手演唱会电子门票展示给她看。
      这票基本抢不到,许静雅愣住:“你哪来的?”
      “我赚的。”姜山有点得意,也看见许静雅难得晶亮的眼睛。
      她确实兴奋,那个外国女歌手来一趟中国不容易,黄牛票都不好买。
      许静雅下意识抬手去够姜山手机。
      姜山反应快,把胳膊抬高,眼神却投映在她惊喜的面容上。
      她没够到,有点泄气,目光里带着小女孩的责备。
      姜山心都融化,柔着嗓音要挟:“两张票,我们一起?”
      去,还是不去?
      前厅可是吃瓜胜地,瞧瞧看,门童正在为客人热心开门,行李员推着行李车咕噜噜穿梭其间,礼品区销售人员正在卖力推销商品,前台服务员正面带微笑递给客人新开的房卡……
      可这并不能遮掩住他们,斜眼吃瓜的表情……
      姜山看见许静雅涨红了脸,微微张嘴,糯声说:“好。”
      第54章 他好会
      马力十足的S680飞驰上主干道,压着限速跑。
      推背感强烈,姜河下意识拉了拉安全带,看见滕彧冷静的侧脸。这男人刚才还在谄媚,一口一个“汪汪”叫得亲昵,怎么现在目视前方如此淡定,仿佛是滴滴豪车司机在做服务。
      滕彧也看了看姜河,轻轻笑,没说什么,笑容透着胜利者的得意。
      很快,他拨通电话,手机放支架上,耳机塞进耳朵。时间不长,话也不多,但姜河听得出,他在安排厨房做饭。
      “鸡肉不行,鸽子也不行,禽类都不要做,还有羊肉,秋天吃羊肉易燥,换个吧。其他都行。”
      等他挂了电话,姜河好奇问:“你待会要吃饭?是不是在昆仑没吃好?”
      “吃得挺好的,每道菜都合口,本土菜做得正宗。”他表示肯定。
      “哦,那我们是要去看项目书对吧?”姜河有点忐忑,稍微后悔跟着他来。
      “嗯,对。”滕彧话少得可怜。
      “不吃饭哈?”她又问。
      “不吃饭。”他回。
      姜河心里稍稍踏实,下了车,滕彧把钥匙递给门童,独自领着她进了酒店,前厅虽然空旷,但和昆仑一样,吃瓜的群众不在少数,况且自己还穿着昆仑大酒店的制服,和滕氏悦海的清一色的浅灰配深紫的新中式制服大相径庭,再加上滕彧本身就是个显眼包,仅仅出现的这几分钟就足以有话题度:滕氏二公子有了新女伴?竟是对家旧情人?
      顶层套房。
      “我去洗个澡。”滕彧说,倒杯温水递给姜河,“你先坐会,或者随便看看,反正我这里你也熟。”
      她确实熟悉,虽然家具布景变了,但位置格局没变,曾经缠绵过的地方,仿佛还留有她的痕迹。
      “你洗澡干什么?”姜河着急:“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这衣服不是饭味就是汗味,不能穿了。”滕彧扯了扯宽大T恤,对她坦然一笑:“就算你不嫌弃,我也忍不了。”
      她知道的,他爱干净。
      “哦,项目书在桌子上。”他指了指窗边厚厚的玻璃办公桌,上面堆满文件,说完就进入浴室洗澡。
      姜河坐在沙发一角,默然看着周围的布置,这房间比十年前要豪华,但不是那种繁琐华丽的豪华,而是家具和摆设用料上乘,床单地毯的色调和落地窗外的景色相协调。房间东西不多,主要摆放按照滕彧审美要求且偏重功能性的用品,比如一些高科技玩具。
      浴室不怎么隔音,哗啦啦的流水声时不时传来。姜河甚至能根据水声判断洗澡的人正进行到哪一步,这种感觉让她不安,浑身如爬满荆棘,稍稍刺痛,她抚了抚手臂,从沙发起身,在房间随意溜达。
      办公桌上确实放着一叠文件和几本书,有点散乱,姜河走过去,试图从那里找出项目书,却在起手的一刻发现摆在最上面的一本相册。
      牛皮封面已经磨损,颜色也变成深驼,看样子是有些年份了。
      姜河做着心里斗争,这是他的私物,她不该这么唐突,可手还是不由自主地翻开来,只见扉页写着一行小字,那是滕彧的笔迹:“献给我此生挚爱。”
      他的挚爱。是谁呢?
      不知为什么,她心跳加快,好像预知结果般继续翻,第一页,第二页,第三页,每一页都是自己的照片,少年的姜河,穿着校服的姜河,啃书的姜河,偷懒的姜河,还有恋爱的姜河,他们在镜头里接吻,拥抱,滕彧用文字记录着时间、地点、事件,如一本日记,一本她成长的日记。
      她甚至不记得他在哪个时候拍过她,那些事件已经快要想不起来,她的指尖发抖,快速翻着,直到听见水声消失一阵,才回过神,忙把相册合上,胡乱塞进文件里,重坐回沙发,双手攒在一起,低着头,试图平复心跳。
      滕彧从浴室出来时,已经换好干净衣服,柔软的藏蓝色丝质衣裤,介于睡衣和休闲服之间,不至于让人觉得太随意或太正式。除了睡衣领口半敞,白白胸肌隐现。
      “怎么了?”他过来,见她低着头红着脸,于是坐到她旁边,沙发瞬间陷进去一角,迎合他的体重。
      “脸色不大好,都出虚汗了。”滕彧见她额角鬓角铺了层细密汗珠,抬头看了看中央空调,“送风正常,我这里是恒温,你是不是觉得热?”
      “我没事。我们看看项目书吧。”姜河尽量不看他,虽然他身上的香味铺天盖地地涌来,有点雪松,掺杂着茉莉,提神醒脑。
      这时,有人敲门,滕彧起身去开。
      他在门口接过服务员的餐车,自己推进来,一直推到姜河跟前,取下上面的东西:一锅子黄芪当归枸杞排骨汤,一碟切好的鲜肉月饼,一盘白灼青菜和一壶西湖龙井。
      滕彧小心布菜,放在榉木茶几上,又拿汤匙装了碗汤给她:“来我这怎么能让你空着肚子?”
      “我都说我吃过饭了。”姜河嘴上这么说,手上却小心接过汤碗。
      “那刚才在车里是谁的肚子咕噜噜的?”滕彧坐下来,用叉子叉块月饼放她嘴里,“昆仑的菜没得挑,确实好吃,可你们的员工餐不可能到达包间的质量,你工作又那么累,本身就营养不良,不吃点补的东西,身体受不了的。这汤暖宫,多喝些,初秋容易体寒,你要喜欢,我定期让人做好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