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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被扇一巴掌后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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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竹青提着裙子小跑而来,“姑娘,殿下带着一年轻官员而来,唤我与您传话。”
      竹青凑近了轻声道,“殿下说‘待会仔细说话,不该说的掂量些’。”
      苏瑾棠冷笑,威胁她?
      来什么人了?
      很快,苏瑾棠便见一男子落后萧宇承半步,两人身影穿过连廊。
      应当都是下朝后直接过来了,萧宇承身着紫色官服,配玉带,端的是人模人样。
      在本朝,三品以上穿紫,五品以上穿红,七品以上穿绿,七品以下穿青色且无资格上朝。
      等两人转过来,苏瑾棠才看清萧宇承身后绿色官服的人,是吴于辉。
      上回见面还是去年年初,吴于辉告了年假回越州,如此算来已有一年多未见。
      苏瑾棠既喜又忧,在他乡遇熟人,自是欢喜的,可又担忧他惹了萧宇承不快,以后还做不做官了?
      萧宇承目力好,远远就看到了檐下翘首以盼的人,是在迎他吗?
      吴于辉见到人才觉心中大石落地。
      昨晚他正在延福坊。
      冯阡带着百两黄金前来,只说大理寺已将人找到,苏瑾棠入了贵人的眼,如今好好地置于别院里,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叫他们不要担心。
      姜韵枝确认了苏瑾棠的耳环,知晓人大抵是无碍,可叫他们如何不担忧?
      他们把苏瑾棠当什么人了?什么叫置于别院当中?若是好路来的,何必遮遮掩掩要将人骗走?
      原先担忧苏瑾棠人身安全,现又担忧她受了委屈。
      吴于辉本想今日上朝时直接参一本,可早朝前,他的恩师庄进忠将他叫住了,“你莫冲动,老夫这已有了眉目,下朝后只需随我找秦王一问便可。”
      在朝上,吴于辉到底是没将连夜写的折子拿出来,下朝后庄进忠领着他去拜见了秦王。
      三言两语的,秦王不知是否是看在恩师的面子上,拍了拍他的肩道:“跟本王走。”
      “殿下,”苏瑾棠屈膝行礼,随后才看向吴于辉,“于辉哥怎会与殿下一同前来。”
      “你几日不归家,我们都很担心。”若不是碍于秦王杵在这,吴于辉只想上前好好看看她,似乎比一年多前瘦了。
      萧宇承也在看她,身着水红暗花软烟罗襦裙,娇俏伶俐,果然艳色衬她。
      “这其中应当是有了些许误会,既然于辉哥也来了,殿下,一道去屋内坐坐吧。”
      落座后,萧宇承先悠悠开的口,“吴大人年纪轻轻,却是庄大人的得意门生,庄大人竟愿为你奔波请动长公主?”
      “哪位庄大人?”苏瑾棠为他俩斟茶,将茶递给吴于辉时朝他轻轻眨了下右眼,这是要让他注意言辞。
      儿时她经常闯祸,受训时他想替她揽责,她就总是这样提示他不许忤逆,她犯错只是受些训斥,但若是他来,怕是要受皮肉之苦。
      可惜她不知道,若是能保她,受些皮肉之苦他也甘之如饴。
      “御史大夫庄进忠,是我恩师。”
      “倒是不曾听你提起过,”去年他回越州,没说起拜师之事。
      “是,老师为人低调。”他于前年中进士,后入翰林,因策论得了庄进忠青眼,后文章上几次经他提点,有师徒之情,“去年入御史台后,才与老师来往密切些。”
      萧宇承摩挲着茶杯,状似无意地提点了一句:“父皇不喜官员结党营私。”
      吴于辉有些吃不准萧宇承的态度……若不是这回苏瑾棠失踪,他其实也不会去请动庄进忠,找一人而惊动御史台与长公主,这阵仗是大了些。
      “不过你能请动那老头子,倒是有些能耐。”不乏欣赏之意。
      苏瑾棠半开玩笑道:“怎的,殿下是觉得吴大人也是位良才,可为您做事?”
      “嗯,倒是个不错的提议。”
      两人齐齐看向他。
      苏瑾棠是在看他话里到底是几分真,难道真存了要招纳吴于辉的心思?
      吴于辉是因苏瑾棠话里的“也”,现在苏瑾棠是在为秦王做事吗?
      萧宇承却是不太想继续闲聊了,“如今人也见到了,阿棠如今是天香楼新的掌事者,事务繁忙,吴大人可还有事?”
      吴于辉有千言万语要问,可当着萧宇承的面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干巴巴地道:“大小姐今日还是不归家吗?”
      “确实,”萧宇承颔首,“阿棠好几日不回,家中恐会担忧,今日不如将账本放一放,先回去吧。”
      苏瑾棠忍不住去瞪他,这是什么话?怎么说得好似是她自己不要回?
      这人张口说瞎话,也不怕遭雷劈。
      “谢殿下提点,”苏瑾棠几乎咬牙切齿,但也不敢说“不是你不让我走吗”,毕竟刚还派人来威胁她。
      “是我看账本耽搁了,那现下我便随吴大人归家吧,只是账本确实看不完,不如我就先带回去了,待我看完再去天香楼,如何?”
      萧宇承笑道:“自是随你。”
      瞧瞧,显得多尊重她似的?
      苏瑾棠真想将茶壶扔他头上。
      *
      直到萧宇承指挥人手将账本搬上,派了马车,出了宅子,苏瑾棠才有了脚踏实地的真实感。
      这四天当真度日如年。
      原来这别院在长安城东南角,这里远离城中心且风景好,地势崎岖,于是成了不少人修建别院庄子之地。
      吴于辉与苏瑾棠一同坐在马车内,再也掩不住心底的担忧,“大小姐,你怎么会与秦王……”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方才两人眉来眼去,难道当真是……做了秦王的外室?
      “呵,”苏瑾棠知道很多话不该说,但是实在难掩心中愤恨,抬眼见吴于辉一脸难色,才知他误会了。
      只好捡点能说的,“萧宇承的天香楼不盈利,想让我为他管理管理。不是你想的那样。”
      吴于辉松了一口气,她说不是便信她。
      “你也别唤我‘大小姐’了,都是当官的人,旁人听到了多别扭。话说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别让我连累了你。”
      听到她絮絮叨叨的关心,吴于辉只觉得这几日的茶饭不思担惊受怕都值了。
      “那我随韵枝姐,唤你‘阿棠’。”
      回到延福坊,姜韵枝与顾叔早已等着了。
      原先吴于辉跟萧宇承走前便派人来通知,他有了眉目,让他们等他消息。
      谁知竟能将苏瑾棠等回来。
      “韵姐姐。”
      姜韵枝一把将苏瑾棠揽进了怀里,“你要担心死我了。”
      “快进去说话。”
      苏瑾棠只说为秦王办事事出突然,且涉及机密,便没有传信回来。
      为他圆谎,苏瑾棠简直要压抑不住心里的憋屈愤恨,可又怕说多了连累他们,他们还是不知道的好。
      “那冯阡不是好人,于辉哥以后官场遇到了当留心些。”
      “我看他面相就不喜,”姜韵枝面露嫌恶,“谄媚逢迎的小人。”
      “韵姐姐说的是,我见他也是如此。”
      “还有秦王,”苏瑾棠叮嘱吴于辉,“你最好还是离他远些。”
      吴于辉只是担心她,为何劝诫他们,而她自己要与这些人有牵扯?
      “秦王如今管着皇城司,近来颇受陛下看重,虽不占长占嫡,但也有人押他。”吴于辉说得隐晦,但在座都听明白了,秦王也有能力与机会去争太子之位。
      “阿棠,你最好也离他远些,卷进朝堂争斗不是闹着玩的。”
      苏瑾棠无奈摇头,“晚了。”
      “幸而只是为他经商,等过段时间,寻空回越州吧,回越州还有沈馨罩着我呢。”这话只是说给他们听,想让他们放心些的,要脱身回去,怕不是那么容易。
      姜韵枝一个激灵,“我刚给郡王妃去信呢,那把信追回来,还是再去一封?”
      “不必了,”苏瑾棠拉住了她,“信没有寄出去,被秦王拦下了。”
      这事告诉他们也好,让他们知道秦王手段了得,可别得罪了他。
      吴于辉神色晦暗不明,喃喃道:“他管着皇城司,拦一封信没什么了不得的。”
      “别愁眉苦脸的,说说其他的吧,如今反正无论如何,我要去管管天香楼,且不论能否管的过来,茶楼这边要顾叔看着了,过些天越州送茶叶来,也得顾叔做好交接,不过届时人也手足了。”
      “这个大小姐放心,茶楼有我呢。”顾万全保证道。
      *
      夜暮时分。
      已换上常服的吴于辉只身扣响了秦王府的门。
      有护卫打量一番确认来人后做了“请”的姿势,“吴大人,殿下已在书房等你。”
      第11章
      五日后,苏瑾棠才磨磨蹭蹭去往天香楼。
      不是什么重大日子,天香楼大堂内的雅座大片空着。
      即使如此,中庭的戏台上伶人依旧行云流水地弹奏着古筝,伶俐的婢女也娉娉婷婷静候于一旁,堂倌们将窗台桌面擦得锃光瓦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