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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杀对象他总撩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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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安钦皱起眉,闭口不语。
      沈宴珩细细的观察着安钦的神色,见青年并没有如第一次般暴怒,心底飘飘然,不枉他豁出命来。
      挟恩图报是他的作风,但对心上人挟恩图报,可不是他喜欢的。
      沈宴珩加了把火,低声又渴求道:“我可是第一次见你,就将你当此后唯一的夫人了。”
      这话不假,若非第一次就瞧上安钦,十年前他便不会停下马车。
      只是当时不曾想到自己会栽在一个比自己小了足足七岁的小孩身上,等后来发现那蜷缩的少年竟然长成了他山庄内次次得手的顶级刺客,他才发现,他竟然悄然注视了他十年之久。
      或许第一面,他就看上了那个衣衫褴褛的可怜少年,想把他带回山庄,藏起来。
      安钦耳尖发烫,被这无赖至极的话弄得手足无措,羞恼不已。
      脑海中不断浮现当初趴在南风楼屋顶偷看到的画面,脸上顿时更烧的慌,干巴巴的抿了抿唇,低下头无视旁边人炙热的视线。
      他是男人,怎么能当夫人。
      何况他身上硬邦邦的,伤口不少,腰也不软,皮肤更是不光滑,究竟有什么好的。
      安钦努力板着张脸,殊不知自己脸颊烧的如蒸熟的螃蟹,飘忽疑问的眼神,叫人一看就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宴珩轻笑了一声,安钦猛然回神,僵着身子移开了视线。
      安钦等面上温度降下来,才重新板起脸,转了过来。
      藤蔓在沈宴珩手里已经初具一个篮子的雏形,比起安钦那“井”字可是好上太多了。
      安钦微微惊讶,对这能文能武似乎什么都会的太傅更是高看了好几眼,打心眼里生了些佩服之意。
      打好了底,往上编就容易很多,安钦考虑着沈宴珩身上还有伤,便从他手里接过剩下去的藤,往上一圈一圈的套。
      沈宴珩也不客气,将东西全部递给安钦,靠在一边,继续拿起那素包子啃了起来。
      “学的真快。”
      那是自然,他从小名列前茅!
      夸奖没人不爱听的,安钦神色舒了舒,没注意嘴边那包子哪来的,只是下意识就张口咬住,草草咀嚼了两下就咽了下去。
      等篮子编好,日头已经将近黄昏,火红的夕阳射进山洞,将两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安钦将篮子放到洞口,谨慎的测了测结实程度,确保无虞之后,将沈宴珩抱到藤中,自己翻身攀着藤蔓飞上了悬崖。
      将连接着篮子的藤蔓缠在手中,安钦撕下一截衣摆咬在口中,大力将藤篮拉了上来。
      随后安钦背起沈宴珩,将藤蔓踢下悬崖,掩盖碎石堆上的痕迹,朝着方才换吃的的村子疾速跑去。
      手掌紧贴着沈宴珩的大腿,隔着一层单薄的里衣,沈宴珩明显能感受到手掌上的不平,有几块地方浮肿起来了。
      是了,要用细长的藤蔓把他连同并不轻的藤篮拉上来,只怕他手都勒肿了。
      光顾着自己,险些都忘了昨日从悬崖滑下来,那么快的速度,他手心本就带了伤。
      沈宴珩笑容淡了下来,神色竟比自己被刀砍去时还要凝重,尽量用双臂攀着安钦的脖子,好叫他手掌好受些。
      背上背着一个人重量不轻,安钦只得找了一处河边,将人放下来歇歇脚。
      唯恐沈宴珩身后的伤口闷久了沾了汗会发炎腐烂,安钦一将人放下,便打了水些水过来,倒出仅剩的最后一丁点伤药,要去拉他的领子。
      手才伸过去,就被男人转身捏住。
      安钦愣了愣,警惕的看着他。
      沈宴珩将他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捋平手掌,看到了两条紫红的狰狞伤口,有几块地方都破皮了,看起来血肉模糊,指尖有不少红点,看起来像是针扎的,手腕上也有好几条已经肿起来的勒痕,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他之前竟然没有发现。
      沈宴珩拉下嘴角,桃花眼眯了起来,薄唇轻轻抿成了一条直线。
      安钦被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伤口,颇有些不自在。
      他以往外出任务时,再重的伤都受过,老实讲,这么一丁点,委实算是皮外伤,养养就好了。
      安钦抽了抽手,没挣动,又唯恐沈宴珩这疯子不顾背后的伤口,便没再使力气。
      “小伤罢了。”他淡淡开口,不以为意。
      沈宴珩并未搭话,而是从他腰间将最后一点药拿走,尽数撒在他的手掌上。
      这可是最好的金疮药!
      用在他手上岂不是浪费!
      奈何沈宴珩抓得紧,安钦根本无法拒绝,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细小的粉末倒满整个手掌。
      手被拿到他嘴边轻轻吹了吹,温和的风减轻了手掌上的刺痛和发烫,安钦心里茫然,升起一股不知名的酸涩情愫,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沈宴珩……
      沈宴珩若不是风月山庄要刺杀的人……
      安钦思绪戛然打住,抿了抿唇,垂眸望向别处。
      “这几日不能碰水,已无追兵,一会儿你扶着我走。”
      “哦。”
      “这是最后一次。”
      安钦疑惑的看向他。
      沈宴珩道:“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男人难得没有扬起那副轻佻的面容,说的无比郑重,安钦素来冷淡的眸子狠狠一颤,又迅速将目光移开,心却控制不住的加快跳了起来。
      从小到大,即便是风月山庄,也没有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刺客,就是主子的一枚棋子,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十年间安钦断断续续见过不少同伴或身受重伤,或死在任务中,他知道他们这个行业,是为人不耻,命如草芥的。
      沈宴珩竟然会对他说……
      安钦心中悸动,向来波澜不惊的心底掀起一次比一次高的浪潮。
      沈宴珩看着安钦愣神和眼底浮现的挣扎和震撼,握着他的手贴到自己胸前,看着他。
      安钦目光随之落在自己手上,感受到对方胸膛颤动,喉结滚了滚。
      最后一丝夕阳化成霞衣披在他们二人身上,细长的影子逐渐靠近,纠缠在一起。
      沈宴珩朝着安钦不断靠近。
      双唇即将碰到一起,安钦猛然睁开了双眼,一手不知何时握住的匕首,尖刃那端已抵到了沈宴珩的脖子上,双眸重新恢复了冷漠。
      沈宴珩才好全的脖子,又被抵出了一条血痕,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沈宴珩:“……”
      安钦心跳还未恢复平静,冷着脸深沉开口:“挑拨离间罢了。”
      沈宴珩:“…………”得,媚眼都抛给瞎子看了。
      第26章 暗杀成功
      歇息好再出发,安钦为了便捷,直接将沈宴珩背了起来。
      有了方才那一“挑拨离间”的插曲,沈宴珩难得老实了一会儿,好一会儿没出声。
      寂静无声,连耳旁掠过的风声都能清晰可闻。
      安钦一边将人往背上托了托,一边沉着脸,耳旁不受控制的响起男人方才的话。
      这一想便一发不可收拾,行刺失败被沈宴珩主动放走的场景历历在目,从眼前一一闪过,最后凝聚成一把寒光四射的钢刀,劈在那件如雪般的白袍上,血红刺目的鲜血喷涌而出,化成一只猩红的大手,将他的整颗心脏都揪了起来。
      安钦沉默的咬紧了槽牙,坚毅的目光闪过一抹复杂挣扎的情绪,最后又被那张面无表情的冷峻面容掩盖。
      此次任务过后,他是一定要杀了沈宴珩的!
      安钦神色一凛。
      虽是下了决定,但心底的那只大手依然没有撤离,反而如压了座大山般,直喘不过来。
      那村子离这儿已经没有几里路,天刚黑下来,他便背着沈宴珩赶进了村子。
      村头恰好还剩一户人家从窗口透出一点微光来,安钦回想着来这换吃的时,这家的老哥为人热情,便走过去敲了敲门。
      “谁啊!”
      屋内的人听见敲门声,操着一口粗犷的怪异乡音开口,随着传来凳子挪动声,脚步声越来越近。
      安钦将沈宴珩放下,改为扶着他,手里拿好了剩余的银子。
      “老哥。”
      “诶,怎么是你?你怎么又回来了?”那中年壮汉开门后看见安钦颇为诧异,鼻子敏锐的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这才发现半边身子隐没在黑夜中的沈宴珩:“这是?!”
      安钦抿了抿唇,将银子递给他,一本正经道:“……我大哥,遇到土匪受了重伤,想借住几晚。”
      “我们是……”沈宴珩忽的气若游丝般颤巍巍开口,被安钦一个眼神示意,他顿了顿:“是兄弟。”
      安钦松了口气。
      那壮汉一脸莫名其妙,迟疑的点点头。
      沈宴珩作了个揖,冲他笑了笑:“契兄弟。”
      壮汉愣了愣,随后恍然大悟般瞪大了眼睛。
      难怪他方才开门见了这两人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契兄弟,是南方那边盛行的说法,说白了就是断袖,他是南方人,逃荒逃到的这里,自然对这称呼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