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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杀对象他总撩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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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安钦眉心一皱,移开视线去查看他背后的伤口,幸好没崩裂。
      这衣裳已经烂的不能再穿了,整个后背都露着,结实的脊背和紧实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中。
      同为男人,饶是安钦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沈宴珩就连身上的肌肉都练的恰好到处十分匀称,简直挑不出一丝缺点,就是他看了,都有些眼红和羡慕。
      只可惜好好的人,却长了张嘴。
      安钦冷漠的瞥了他一眼,深沉的把方才散了一地的粗布衣裳捡起来,随手甩到他面前。
      不待见之意,显而易见。
      不知道的还以为扔垃圾呢。
      沈宴珩闭了闭眼,仍然笑着,不怒不恼的将罩在头顶闻起来有些馊味的衣裳拿下来。
      胃里被这熏人的馊味熏的一阵翻江倒海,沈宴珩捏着衣裳眼眸流转,坦然解开了身上破破烂烂的里衣。
      “唔——”
      他“疼”的呻吟了两声,故技重施。
      安钦只用余光扫了一眼,离远了些。
      沈宴珩:“……”
      还学会留心眼了,谁说这小刺客老实的,浑身上下可就只剩下这脸看着最老实了。
      心中笑骂了一声小没良心的,沈宴珩拎起那两件黑黢黢的粗布短衫,剑眉拧到了一起。
      沉默了片刻,沈宴珩运起内力,“哇”的一声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虚弱的倒在地上:“咳,咳咳!”
      安钦余光只瞧见一抹红色闪过,下意识转身,只见那两件黑色的麻衣上出现了两团被血浸染的深色血渍,瞧着铁定是穿不了了。
      而沈宴珩虚弱的趴在地上,唇角挂着血丝,浅色的稻草上还有几处星点血迹。
      安钦瞳孔一颤,哪还顾得上方才对方在腰带上的“刻意刁难”,一个箭步来到了沈宴珩身侧,握住他的手腕,替他把脉。
      刚吐血的人瞧着半死不活,苍白的唇色沾了艳红的血,更像是快要死了的模样。
      安钦并未设防,沈宴珩便顺势一压,反抓住安钦的手腕,将他压到了地上。
      身后才缝合好的刀伤又有了撕裂的痕迹,沈宴珩闷哼了一声,抬手抽掉了安钦的腰带。
      “每回都信我?还不承认你心里有我?”
      !!!
      又中计了!
      安钦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才消下去的怒火再次涌了上来,伸手刚要用力将人推开,身上的男人再次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随后,鲜血顺着他的肩头流了下来,滴到了安钦的脸颊上。
      安钦动作猛然一顿。
      沈宴珩气色又难看了几分,却挑了挑眉,手上动作不减,摸到裤腰,果真见里面有两层料子,闷声笑了一下:“特此为我备着的?”
      当然是专程为了防沈宴珩这无耻之徒备着的,安钦甚至连里衣都穿了两件,防备的就是这厮。
      但这话在沈宴珩口中总是变了一番味道。
      安钦不自在的拧起眉,无法将身上重伤的病患推开以免伤口彻底崩裂,只好变扭的抓住他作乱的手,低声威胁:“沈宴珩!”
      第25章 挑拨离间沈宴珩
      沈宴珩还是如愿从安钦身上扒了一件里衣和里裤。
      看似儒雅清瘦的男人实则身量不小,穿着安钦贴身的里衣和裈裤,还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和脚腕。
      安钦蹲到角落生了一会闷气,脸上持续冒着羞恼的热气,将凌乱的衣裳整理好,听着身后男人时不时传来几声无病呻吟,还是冷着脸挪了回去。
      事关庄主任务,这混蛋死哪都成,绝不能死在江州境内!
      安钦耐下性子,再次帮沈宴珩把撕裂的伤口缝回去,不知是不是蓄意报复方才之仇,这回力道比昨日大多了,动作也干练冷硬了不少。
      沈宴珩疼的嘴角直抽抽,死咬着后槽牙,额头上青筋暴了起来,修剪的圆润的指甲深深的掐进掌心,指尖被血染红,硬撑着没疼的叫出声。
      难得见古板冷静的人耍点小脾气,他心中升起一股畅快的欢喜,和背后传来的剧痛混合交融,竟有些令人着迷。
      沈宴珩暗骂了自己一声“简直有病”,静等安钦缝完伤口,硬是一声都没吭,额头上满是黄豆大小的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眉峰滑落,浸湿了大半件黑色的衣衫。
      唇瓣被咬的发红,连带着气色都红润了许多。
      安钦哪知道沈宴珩疼的牙都要咬碎了,只想着这人竟然如此能忍,不由得高看了一眼沈宴珩,默默收起了针线。
      药瓶口的针和线仅够应急,分量并不多,疗伤的药粉也撒的差不多了。沈宴珩给的那条腰带在这灾情四起的山里,也就只换了二钱银子,根本不够买药的。
      ……对了,那条腰带还得偷回来,免得被这死皮赖脸的人赖上。
      安钦抿住唇,沉下脸,神色愈发凌厉。
      余光扫到男人脱到臂弯上挂着衣裳,和起伏的腰背,他神情一顿,面无表情的把衣领拎上来,把他裸露的背部盖住。
      安钦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细想接下去如何是好。
      沈宴珩伤势太重,若是带回江州城内,只怕难逃一死,可在山洞里,药物和钱都是问题……
      何况这悬崖他早间出去时观察过,十分陡峭险峻,若非他武功好,就是庄主提前派人在悬崖边埋下洞穴用于藏身,恐怕他都没法及时抓住藤蔓,在这样的情形下,要用轻功将沈宴珩带上去,简直难如登天。
      可惜江州离风月山庄路途不远不近,否则若是近一些,他还能回庄内请沈贵派些人手过来帮忙,昨夜那些杀手怎还敢在他们面前那般嚣张。
      安钦愤愤压下了眉,三两下收拾好了东西,忽的瞧见挡住洞口的几条藤蔓,脑海中两条漫无目的游走的弦悄然搭上,一抹灵光刹那闪过,幽深的眼眸陡然亮了起来。
      藤蔓!
      安钦顿时有了主意。
      沈宴珩缓了好一会儿,才从背后的剧痛中缓过来,牙齿打了个寒噤。
      下手忒重,这小没良心的,没死在那帮歹徒手里,倒是差点被他给治死了。
      这要是成了亲,他日后哪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心里虽是骂着,嘴角却颤巍巍的勾了起来,显然对“夫人彪悍”这八竿子没一撇的“夫人”接受的十分坦然。
      回头去寻安钦的身影,只见安钦已从他身后站起来,不知从哪摸出来的匕首,三两下把挡在洞口的藤蔓砍了下来,削掉叶子和分支,把剩下的藤全部拖进里面。
      安钦比划了两下,拿起其中两根光秃秃的藤,开始缠绕。
      只是从小受到的是杀手的教育,论武功,他自信放眼整个梁朝,一对一不耍阴招的比试,几乎无人能从他手里胜过,昨夜若非对方人马实在太过,各个又是拼了命的杀手死士,他也不至于和沈宴珩如此狼狈。
      打架暗杀他行,这手工活他可真不会了。
      谁正经人家的刺客还学编织手艺的?
      安钦坐在原地,面色沉稳的缠了一会儿,归来仍是两条藤蔓,气恼的将藤用绑人的法子打了结,也只是得到了一个“井”字,中间的口子大的能漏个人,根本无法网着沈宴珩把他拉上去。
      从小到大在各项比试中都是佼佼者的安钦第一次看着面前一对褐色的藤,皱起眉,陷入了沉默。
      “噗!”沈宴珩瞧着他气呼呼的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简直越瞧越觉得眼前这个分明成年的冷峻青年一举一动简直可爱极了。
      安钦冷着脸向他看了过去。
      沈宴珩顿了顿,随后更是大笑了两声。
      安钦撇了撇嘴:“……”
      沈宴珩被身后的伤口牵扯到,才止住了笑意,用手撑着往他那边挪了挪,拉了两条藤过来。
      “不当刺客了,改研究手艺活,当个贤惠的夫人?”
      安钦恶狠狠的眯起眼睛。
      沈宴珩见好就收,忙道:“想做什么?我帮你。”
      安钦狐疑的看着他。
      沈宴珩挑了挑眉,从身旁捡起一根稻草,三两下绕了一只蟋蟀出来,在安钦面前晃了晃:“如何?”
      安钦不置可否。
      看着那只“蟋蟀”良久,安钦道:“篮子。”
      沈宴珩点了点头。
      安钦继续说:“杀手已经走了,我带你离开这里,免得他们找不到尸体,又回来埋伏。”
      “说起这事,我倒是有些好奇。”沈宴珩拿过两条藤,庆幸自己儿时不学无术,玩过这些,编个简陋的篮子倒是不难,“怎么,你们主子改行了,不收钱办事,改开保镖行了?”
      安钦捏起了拳头。
      沈宴珩轻佻的上下扫了安钦一样,拉长音调:“还是说,你为了我抗命不遵,舍不得下手……嘶——”
      膝盖遭人踹了一脚,沈宴珩咂了咂舌,收了收脸上的嬉皮笑脸,进而认真的说:“你瞧我为了你都不惜挨上一刀,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你若是愿意,你主子那里,我保证他不会为难你。”
      庄主对他有救命之恩,他怎么可能背叛庄主!背叛风月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