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冯宗礼回头望着方寸,他低下身,捏着方寸的下巴接吻,“我可以包容你的不足。”
方寸没有动,捂着心口,目光盯着冯宗礼。
他现在觉得心跳的这么快未必是因为心动,极大可能是因为冯宗礼快要把他气死了。
第40章
方寸和冯宗礼的交谈再次不欢而散。
虽然两个人没有达成一致,但是方寸心情不赖,回到家,跟小猫咪玩了好一会儿,才上楼洗澡。
“方寸,”冯宗礼站在三楼楼梯口叫他,“过来。”
方寸走过去,“什么事?”
冯宗礼叫他上三楼,三楼原来有几个封存的房间,很少有人上去。冯宗礼把三楼重新清扫了一遍,房间里和走廊都铺满了白色的地毯,窗户可以望去更远的地方,别墅区一侧有个湖碧波荡漾。
“你以后就住在这里怎么样?”冯宗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方寸身后。
方寸一个激灵,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手机就被冯宗礼抽走了。
看着三楼楼梯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加装的门,方寸心里猛地一沉。
“你什么意思。”方寸问他。
冯宗礼收起方寸的手机,“你猜得到。”
“你疯了吧!”方寸推开他,要往楼下走,但是门已经上了锁,和楼下彻底隔开。
冯宗礼牵起方寸的手,带他去看三楼的各个房间,这些房间不是一天准备好的,冯宗礼是预谋已经。
当天晚上方寸就把三楼砸了,他的手腕因为用力不当变得有些红肿,冯宗礼回来的时候,方寸坐在满地狼藉中间,沉沉地看着他。
冯宗礼叫人去请医生。
医生过来,没有治疗方寸的手腕,而是给方寸开了镇静的药。
方寸挣扎得很厉害,他抓着冯宗礼的手臂,指甲划出一道道血痕。
很快,方寸就失去了知觉,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之后几天,方寸清醒的时间很少,他每天都困困的,睡不醒的样子。
唯一能清醒的一段时间,就是冯宗礼回来,他陪着方寸吃饭,睡觉,直到方寸再次陷入黑沉沉的梦里。冯宗礼以这种方式度过了方寸反应最激烈的那段时间。
那天方寸醒得比之前早,睁开眼看见的是空旷的房间。
外面在下暴雨,瓢泼大雨像是直接从天下倒下来,树木发出哗哗的,不堪吹折的声音。
方寸从床上起来,拖着困倦的身体出门。
他走到偌大的落地窗前,贴着窗户看外面的狂风暴雨,天地昏暗,都变成了一个样子,分不清楚。
别墅里的人早在方寸上次离开长洲的时候就撤掉了一批,只留下一些必要的工作人员,平常几乎不在方寸面前出现。
这让方寸觉得整个别墅只剩下他一个人。
方寸推开一点窗户,暴雨瞬间钻进室内,雨水噼噼啪啪砸进来,把方寸的衣服全打湿了。
冰凉的雨水落在脸上,方寸反而找到了一些真实的触感。
他把手伸出手,连身体也探出去半个,雨滴砸在他脸上,微微有些疼。
“你想跳下去吗?”身后传来冯宗礼的声音。
方寸软绵绵的身体好像一瞬间涌起了力气,他因为困倦而空白的眼睛升腾起明亮的怒火。
方寸回头看着冯宗礼,“你再关着我,我就跳下去!”
冯宗礼似乎一直在别墅里,他穿着件黑衬衫,衣领和袖口都开着,显得很随意。
他看着方寸,微微笑了一下,“跳下去正好,受伤了行动不便,还是我来照顾你。”
方寸不动,他真恨不得跳下去,但又觉得该跳下去的是冯宗礼。
冯宗礼上前抱住方寸,方寸能够挣扎的力气很小,被冯宗礼顺利地抱起来,往房间里走。
浴室的浴缸里放满了热水,冯宗礼把方寸的衣服脱下来,像放一尾白鱼一样将他放进浴缸里。
水汽氤氲着,方寸的眼睛躲在水雾里,清清亮亮地看着他。
“你不能一直关着我。”方寸说。
冯宗礼把热水淋在方寸肩膀上,“我可以。”
他耐心的看着方寸,“厘厘,你生病了,生病了需要好好休养。”
“休养好了就可以出门,休养不好就只能一直在这里待着了。”
方寸听懂了冯宗礼的言外之意,表情一下子空白了。
“你……”
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哑。
冯宗礼真敢这样做。
“人的心气有限,我不相信有无法改变的人。”冯宗礼慢条斯理地问:“我应该关你多久呢,一个月,半年,一年?”
方寸哆嗦了一下,身体往浴缸另一边游走。
冯宗礼摁住他,“厘厘,你是聪明人,你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里的,是不是?”
方寸沉默地看着他,忽然揽上冯宗礼的脖颈,同他接吻。
冯宗礼微愣,等他反应过来,方寸已经松开了他。
他嘴角沾上点亮晶晶的水痕,歪着头,扯出一个死板的笑,“你喜欢这样乖巧的我吗?”
冯宗礼没说话,他看着方寸的眼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方寸的眼睛变成了沉沉的,没有任何情绪的样子。
他有些分心,于是没有说出那句喜欢,只是沉默。
方寸从他的沉默中窥见了冯宗礼的犹豫,他忍不住哈哈大笑,黯淡的眼一瞬间活了起来,“你也有拿不定主意的事吗?”
冯宗礼深吸一口气,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方寸,“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想要你乖巧,就不能要求你更多,这个道理我比你懂。”
方寸不说话,沉在浴缸里,拿手划水泼他。
从那一天之后,方寸不再开口说话。
别墅里的佣人被冯宗礼授意,总是躲着他,尽量避免出现在他面前。方寸也不去找他们,他给自己找事情干,看书,睡觉,就是不说话。
厨房做的一日三餐,都是冯宗礼安排好的食谱,基本没有方寸挑选的余地。
方寸尝试绝食,两天不吃饭,第二天傍晚就上了营养针。
方寸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吃他不喜欢的饭。
某天在吃饭的时候,小猫一直在方寸脚下转来转去,方寸把小猫抱上餐桌,分给他自己的虾仁。
“方寸!”冯宗礼不让猫上桌。
方寸当听不到,他给小猫一块,自己吃一块,嘴巴里塞得多,咽得慢。
冯宗礼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起身,拽着方寸去工作室。
方寸一看是去工作室,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说抗拒。
他抓着餐桌,死命往后撤,餐盘在挣扎间掉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小猫被惊动,飞快跳走了。
冯宗礼把方寸拖进工作室,用手铐把方寸拷在桌子边。
方寸明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冯宗礼却像生气到了极点,他掐着方寸的下巴,逼问他,“你打算做一辈子哑巴不说话是不是?”
方寸往后挪,背靠着沙发,离他尽量的远,仍然不说话。
冯宗礼才是有病,他才该去疗养呢。
冯宗礼扔了个东西到方寸面前,方寸看过去,那是他的手机,界面上显示跟梁郁正在通话中。
“方寸?是你吗方寸?怎么之前给你打电话都打不通啊。”
方寸挣扎的动作顿了顿,他现在冲梁郁喊,梁郁能想办法救他吗?
他犹豫的这一瞬间,神色有些变化,这一点变化落进冯宗礼眼里,成了燃烧理智的引线。
他把电话按掉,把方寸拽到自己面前,“梁郁发现打不通你的电话,两天给你打了14通,你们的关系有那么好吗?”
方寸微微一滞,他挣扎起来,焦急地看向冯宗礼。
“你想让我别针对梁郁是不是?”冯宗礼摸着方寸细长的脖颈,按着他发声的地方,“说话,你说出来,我保证做到。”
方寸闭紧了嘴巴,不肯言语。
冯宗礼几乎是失态地掐着方寸的脖颈,“方寸,我告诉你,你跟我耗下去,讨不到什么好处。”
方寸恨恨地看着他,忽然低下头狠狠咬上冯宗礼的手腕。他咬的重,转眼嘴巴里就都是血腥味。
冯宗礼不躲不避,任由他咬,方寸松开他,呸了两声,神情仍然挑衅。
冯宗礼推开方寸藏身的沙发,沙发划在地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方寸猝不及防翻倒在地,索性滚到桌子底下,不肯出来。
冯宗礼干脆把方寸跟桌腿相连的手铐解开,反手拧着将他两只手绑在一起。
他把桌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将方寸仰面放在桌子上。
冷硬的桌面把方寸身上磕得满是青紫,沉闷的喘息声和哭泣声交织着,方寸咬着冯宗礼的肩膀,从始至终没有吐出一个字。
一场几乎是两败俱伤的情事结束,方寸仰躺在长桌上看着炫目的灯,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冯宗礼坐在沙发上,一丝不苟的头发散乱在额前,衣服被方寸攥地发皱,他阴沉沉地盯着方寸,神情简直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