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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对头穿成我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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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章
      席必思突然不想自己视力这么好了。
      要是自己家也这样,他会长成什么样?
      而且他是谢松亭什么人,才有资格去干涉他的家事?
      怎么办?
      席必思去找了席悦。
      席悦听完他的不解,说:“不错,竟然没第一时间去杀人,你长大了。”
      席必思:“……”
      他在席悦这到底是什么形象?
      席悦:“你有顾虑正常。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你确实看见了他爸打他,但你不一定看见他生病是不是他爸背他走了很远去看病,人就是这么复杂。至于谢松亭为什么不还手,可能更复杂。这些你都没捣鼓明白,当然不能妄下论断,更何况你们还没在谈恋爱。”
      她在转椅里旋转半圈,把手里的报告递给席必思。
      席必思:“这什么?”
      《人类观察报告-周志版》?
      席悦:“写吧,观察到什么就写什么。不理解就去了解,你要是真有能耐,还怕他什么都不跟你说吗。”
      席必思把报告册拿在手里哗哗翻动。
      好多页。
      够他写很久了。
      席必思突然问:“妈,你爱上我爸之后学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席悦:“怎么突然问这么久之前的事,我想想……”
      席悦靠住躺椅闭上眼,笑说:“大概是胆大吧?”
      “虽然在那之前我胆子就不小,但真爱上人了才发现……自己胆子还是不够大。那时候你姥姥最讨厌人,差点没恨屋及乌把我打死,后来看我过得不错才放过我。和你爸谈恋爱那段时间我每次去给她拜年都怂得像只鹌鹑。她太担心我吃亏了,担心得提心吊胆。”
      席悦说完,问:“你呢,这么问是学到什么了?”
      席必思没有回答。
      因为他学会的事和姥姥一样……
      是胆小。
      怕他不喜欢,怕他不高兴,怕他不快乐。
      怕他过得不好,怕他总在忍耐,怕他有难言之隐。
      怕他一个人。
      怕他……
      不被爱。
      “之前的药再给我点。”
      “你拿去干什么?给谢松亭?”
      “好得快。别的我做不了,这总行吧。”
      席悦:“我之前说别再进一步,你都听哪去了?是,你是喜欢他,可你那喜欢有到要和他共度余生的地步吗?你敢拍着胸脯跟我保证?你想没想过你们要是最后没在一起,你对他的好会变成什么?你还是太小,考虑得太少了。”
      席必思:“我对他的好会变成什么?”
      席悦:“会变成他的痛苦。”
      “为什么?怎么对他好他也会痛苦?”
      席必思困惑而迷茫。
      “会。就像他在雪地里冻了一天一夜,你突然泼给他一盆热水。”
      席悦轻轻地说。
      “他会被烫伤。”
      还有些话席悦没说。
      你们人生的底色就不一样。
      这样的人想在一起,比平常人更难。
      门当户对不是没有道理,相同环境的人总是有更多话题。
      席必思,你会怎么做?
      第54章 席必思视角的高中(完)
      谢松亭状态越来越差了。
      他们开始频繁地因为一些琐事争吵。
      他就像一棵被砍掉枝干的树,内里还在挣扎。
      旁人观察不到他内里的涌动,只有和他日夜相处的席必思,从他细微的表情变化里揣摩出了一点什么。
      谢松亭甚至不知道自己会梦游。
      席必思半夜发觉不对时,谢松亭正卡在步梯上,想把自己掰折一样掰自己的腿,好险没掉下来。
      他想下去。
      去哪?
      席必思把他从步梯上抱下来,没受到任何阻碍,看着这人半靠着自己,眼里空茫一片,不知道自己在哪,不知道自己是谁。
      席必思用了自己最温柔的声音,低声喊他的名字:“谢松亭,醒着吗?”
      他知道不该干涉梦游者的行为。
      可梦游的是他喜欢的人。
      如果谢松亭醒着,大概会像他们第一天遇见那天,说“你别恶心我”吧。
      可谢松亭没有醒。
      谢松亭怔怔然抬起手,摸到席必思的脸,手里用力,掐了一下他的脸。
      “谁?”
      “我是席必思。”
      谢松亭默然。
      他靠住席必思肩膀,软软的头发蹭着他肩窝,不知多久才说:“好累。”
      “那你别拒绝我了好不好?”
      给你的好意就收下,好不好?
      别再推开我了,好不好?
      谢松亭看着他抱住自己腿弯的手,突然伸手上去搭住了:“放我……下来。”
      席必思把他放在他桌前椅子上,在他身前直直跪下,腰腹贴住他膝盖,暖热他冰凉的身体。
      好想把他团进怀里暖暖。
      谢松亭无神的视线挪到他脸上,在安静的寝室里说:“……会累。都好累。”
      他只说了这一句,不再言语。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右手,做出捏握的动作,手臂从左到右开始动,达到一个A4纸的距离再折返,之后循环。
      他在“拿着笔”、“写作业”。
      席必思眼睛一闭,刺痛的眼泪滴在谢松亭膝上。
      为什么有人明明自己都那么难过了,还要拒绝别人的好意,还在为别人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