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沉白起身坐到旁边的凳子上,招来调酒师一口气点了好几杯酒,其中甚至有点名的混合的酒液。
许横挑了挑眉,这是遇到对手了。他还以为,以对方的身份,会收敛很多。
他还在想着的时候,旁边已经结束了这个动作。而沉白也好像是看出了许横所想,贴心地解释道:“这儿离市区远,你陪我玩玩?”
“两个人玩什么?拼酒?”许横笑着看向对方,似乎是有些没想到,其实他最开始也没想到,跟在那位看起来就很有身份的领导的后面的秘书,真的会接手他的勾引。
从最开始,他的目标就不是温若秀。没太大原因,见到的第一面,他就发现,对方太难搞了,他甚至没有十分之一胜率。而且,对上这种人,他玩不过。
风险太大,无需犹豫就可以转换目标。
直到确定沉白是同路人,他才开始施加行动,而且,这么短的时间,他不能再用常规的那套钓//人的招,但他也无比明确自己的魅力所在。
喜欢,这种情绪状态,往往只需要一点点小小的招式,调动人身体的某些激素,再施以恰到好处的紧迫的刺激,很难让人忽视前方的泥潭。
即使泥潭,可是享受。
世上的男男女女,要是失去了感受刺激的功能,所有的一切都忍住了,还不如去死。
年轻、年老,所有人都需要一份迷恋,迷恋自己、它物、他人或是某份虚无缥缈的感受,才真正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生欲。
甚至更多。
乃至更多。
沉白捏住其中一杯细长的杯茎饶有兴致地递到许横面前,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许横的目光在她的脸和青蓝色的酒液上来回流转,看这杯酒的颜色,也知道度数并不高。
两人都是高手,即便该明了不该明了的东西彼此都心知肚明,但谁都在警惕下一步。或者说,尤其是说是他们对对方的兴趣、喜欢、挑逗,全部都基于双方对自己的自信上面。
“不喜欢吗?”沉白率先开口,看似在问,眼神和动作都没有丝毫要让步的想法。
许横轻轻笑了下,唇角的弧度很明显,在灯光的偏爱下,他好看得跟个假人一样。
片刻,他突然闭着眼,脑袋微微靠前去,仰着头,穿过透明的杯身与清净的酒液,看到的是他偶尔滚动的喉结。
过于突出了。
沉白捏着杯茎的手指忍不住摩挲了几下,面前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还会勾人。
这可是他自愿做出的动作,要是带了点儿别的情绪,比如被强//制,沉白忍不住臆想连篇。倒是有点儿可惜,她没有这种爱好,不过,看许横的样子,她也知道不会是个愿意的。
但不论如何,许横现在这样,是极度吸引人的。
沉白顺着他的动作,缓慢倾倒酒杯,她是一个温柔的人,酒液成为细小的长流滑下,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酒液的颜色更加漂亮。
随着最后一滴酒被喝完,透明酒杯被放到吧台上,许横的脸也随之展现出来,这酒和他想的差不多,度数不高,反而甜甜的,算得上好喝。
他的唇上无可控制地还沾着水滴,润得嘴唇亮晶晶的。
看着对方毫不犹豫地拿起另一杯酒往嘴里倒,许横有些惊讶地挑了下眉,这是真打算拼酒,他毫不客气地在心里想。
结果,猝不及防,许横眼前一黑,一边肩膀被压着死死定在椅背上,他起初还不太适应地挣扎了一下,对方并没有强//迫的的动作,反倒是他偃旗息鼓了,并且还习惯性地伸手要去护住沉白的后腰。
并不紧密的吻,中间难免有一些酒没渡过去,从上至下,落到不知道是谁的腿上。
直至口腔里都是酒的味道,两人分开时,都喘得比上次重了几分。
美人垂眸,可不多见。
沉白静静地观赏这幅画面,她的沉沦来得快去得也快,片刻,才不紧不慢地随手拿了杯手边的酒小饮了一口,“你生气了吗?”她喝完,探身过去问。
听到声音,许横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确保自己的精神清明,他微微抬眼,“我很喜欢。”
沉白一直看着他,自然没有错过对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这个笑,险些让她忽然生出了一个很微弱的想要和面前这人长久发展的想法。
转瞬即逝。
与其说许横太明白抓住一个人的心了,倒不如说他时时刻刻都是手段,无心插柳柳成荫,他知道自己招人喜欢,但也不过觉得都是一些蜻蜓点水薄如蝉翼的虚浮的喜欢。
但却简单又明了。
他们有来有往,桌上的酒大多数都进了许横的肚子里。
酒精带起人类最原始的躁动,他们顺理成章去了卫生间。心知肚明的环境,从外面就能听到里面偶尔分不清是刻意还是无意的露出的声音。
两人的眼神都说不上清白,又有酒精的附加,人更是被操纵了一般,尤其是许横,昏昏沉沉的,眼睛耳朵通红一片,这还是他第一次喝这么多,一下十分上脸。
他算是被沉白半搂着,带进了女卫生间。
几分钟后,许横脚步不稳地扶着墙壁出了卫生间,皱眉眨眼的频率疯狂升高,他几乎是脚步滑着到达旁边的男卫生间的。
随意推开一个隔间的门,甚至没有上锁的力气了,或者说以他现在的精神状况,完全分不清到底有没有锁门。
许横的表情满是酒精上脑的难受,胸膛一下一下地起伏,脸上没有一处不是红的,微微睁开的眼睛也是迷蒙的状态,他喝得太多了,现下半点儿清醒都不剩。
他跌坐在地上不省人事,身体还半靠着旁边的墙体,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上面。
只是,谁也不能要求一个醉鬼去分辨一个环境是否安全。
即使,已经出现了极大的漏洞。
片刻,隔间的门缓缓被推开,带来外面一束光亮,一个男人的身影缓缓出现,又挡住了那份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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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无奈
谢雾观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这幅画面,男人倒在马桶旁边,头发挡住半张脸,细密且长短不一的发丝覆在脖颈上,喉结有些显而易见地突出,很性//感。
但这个画面,换在平常,只是极度庸俗。
许横的腿长,倒在这个狭小的隔间里,还得曲起来,但是也让上面空着的那一块儿更加明显了。
谢雾观今天穿的是常服,是一件略长的西装领外套,但这种重黑色显然极其合他的气质,逆光之下,更莫名有阎罗之感。
他微微向下俯身,上身的外套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顺着他的动作将他的身形一展无余,腰身也瘦了几分,却更显示出隐藏在衣服底下的肌肉的健硕。
并不需要低头太多就能看见地上人的情况,但他还是这样做了,似乎在确定,也似乎在欣赏。
半晌,他直起身,双手插在兜里,这是一个很冷酷的姿势,只是停留在许横身上的眼神好像又复杂了几分。
分不清时间又过去了多久,谢雾观缓缓抬了下腿,朝许横身上很轻地踢了下,“骚//货.”
意料之中,许横除了很细微地皱了下眉,没有任何动静。
他彻底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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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房间暖黄色的光调下,还能听见并不大声的空调风的声音,屋内似乎萦绕着某种奇特的香味,不同于清淡的茶香或者甜腻的花香,这个香味居于二者中间,但混杂了浓重的酒味,无差别地盖在了这些香味之上。
酒味至浓,已经是到了能够蒙蔽耳鼻的地步,好像就该是只有这种味道。
客厅地毯外是散落的衣物,甚至还有内裤。
卫生间的灯开着,是不同于卧室及客厅的暖黄色,而是至少在当下空间内极其特殊的冷白色调。
相比于赤//身//luo//体躺在浴缸中的许横来说,仅仅是脱了外套撸起袖子的谢雾观可谓是十分体面了,甚至,他还给自己加了副眼镜。
在这样的场合,这副眼镜的意义早就不言而喻。只是另一位当事人貌似并不清楚一丝一毫。
卫生间内充盈着浓重的红酒味,味道浓烈到好像这个房间是用红酒做成的一样。地板上全都是空的红酒瓶,而浴缸里正是刚混在一起的深红渐黑的液体。
毫无疑问,谢雾观倒了数不清多少瓶的红酒在浴缸里。
红酒已经没过了许横的腹部,他的两条手臂被放着搭在浴缸两边,脑袋像一边无力地垂着。即使浴室的暖风很足,但液体的凉意让他忍不住不适,身体习惯性想要蜷缩在一起,却也做不到。
这一刻,他就是个彻底被人摆弄的玩偶。
谢雾观忽然半跪下去,那条大腿紧紧挨着浴缸边缘,双手捧起许横的脸,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从脸一直亲到嘴唇,随后便是深处。
他的吻技,相比许横,又是另一个层次与风格,大概是夜还算漫长,他并没有脾气坏到要在现在惩罚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