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她拿着李然说红酒难喝、喝了一口还变脸的事儿在同事间大肆宣传,短短几秒这群没有“尊老爱幼之心”的家伙们便狂笑不止,都说弟弟你不行啊。笑得李然想泼他们一脸酒。
他哥说过,是男人就不能被说不行,男人必须得行……李然苦大仇深地盯着手里还剩许多的红酒,鼻尖凑上去嗅了嗅,味道真的好闻,有点醉人。
这次李然轻轻抿了一口。
嗳,好像没有那么难喝了。
他又试着尝了一口……下一秒,身后伸过来一只手把他的红酒夺下来了,扽在桌上,而后二话不说拽起他就走,像土匪绑架少爷似的,力气大作风利落。李然猝不及防低唔出声,一口红酒没来得及往嘴里送就从嘴角漏了出来,顺着脖子往下流。
“……哥?你——唔!”李然被半拖半抱地拍进一个黑暗的小隔间,携有巨大压迫感的雄性气息猛地扑压过来,灼热激烈的吻重重地撬开他的齿关,还没开始李然就觉得有缺氧的可能而眼前发暗了,“呜……嗯……”
红酒醇甘的后调姗姗来迟地在口腔里弥漫开,李然终于品到了那股香。迟蓦的舌头在他嘴里把那点儿味道疯狂攪弄开了,令他头皮微麻。
不知什么时候,迟蓦短暂地放过了他被咬的有點疼的嘴,濕滑的舌头變态地舔过李然刚才被红酒流经的纤白颈侧,他瑟瑟地抖着。李然不知道他被迟蓦拽到了什么地方,但外面的欢声笑语震天,距离肯定不太远,李然紧张,又推不开他哥,被舔得又痒又怕又……爽,颤声说道:“哥怎么了呀?我刚才……”
“坏孩子。”迟蓦哑声道。
李然顿了顿,撇嘴:“我又哪儿坏了呀?我又没有惹你。”
迟蓦拇指按了按李然微凸的喉结:“李然,你那样叫我,明天还想下床见人吗?”
“啊?我怎么叫你……”李然福至心灵地闭嘴,黑暗里眼睛睁得圆圆的,被吓住了,“老公吗?可我在哄你啊。”
迟蓦:“你那样哄人?”
“不对吗?”李然说,愁得秀气的双眉向下瞥,“我还专门搜浏览器呢……你怎么跟别人不一样?网上就是这样说的呀。”
沉默。无边的沉默。
迟蓦愈不说话,李然心里就愈慌,而后他咽了一口口水,红酒的后调更香了。
约莫几十秒过去,迟蓦摸着李然的脸,说:“你完了。”
“啊……”李然一颗“大获全胜”的心终于死了,心道不仅没哄好人,他哥还变异了。
为什么呀?
网上都是骗人的。
李然控制不住打颤的声线与尾音:“那、那……那、那也得等过完宴会再说吧。大大大、大哥……大、大姐都在呢。”
迟蓦似乎极轻地笑了,大度地说:“行。满足你。”
两个人消失了十几分钟谁也没发现。
再回到热闹的人群里,他们没表现出任何异样。
只是李然刚刚还高兴着,现在只剩下满腔愁绪了。
他觉得有点晕。有点热。
大概是被他哥亲的了。
风一吹,脸更烫,眼更晕。
十几分钟前还嫌红酒难喝的李然,特别想“借酒浇愁”,心里想着只要他喝醉了,他哥就不能拿他怎样了吧。
谁愿意玩儿醉鬼啊。
就知道睡,不知道动。没什么意思吧。
可惜自己是个千杯不倒——李然跟迟蓦吹牛说了一回自己千杯不倒,内心里竟然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设定,因此更愁了。喝再多酒都不醉怎么办?
愈来愈愁的李然坐在椅子里郁闷地叹了口气,把华雪帆给他倒的那杯酒慢慢地喝光了。
这时,一段模糊久远的记忆晃晃悠悠地浮上心头。
那是很小的时候了,李然大概只有几岁。他记事儿不多,如果不是被逼着想,或者是特殊场合刺激,有些事儿大概把这一辈子过完了他也想不起来。
李昂以前经常有应酬,还会出差。应酬就要喝酒,喝多了一回来他就在后面跟着白清清。
白清清走一步他跟一步,总是不小心把她鞋踩掉。白清清一边哭笑不得,一边烦得受不了然后就会无奈地凶他两句,每到这时李昂便醉巴巴地说对不起。
他清醒的时候话少,酒醉后话也不算多,但白清清说一句他回一句,堪称奇迹了。
那个时候的李昂特别听话,让喝水就自己喝水,让坐好就自己坐好,让说银行卡密码就说密码,让睡觉就盖被睡觉。
一杯红酒下了肚,胃和脸颊都越来越热的李然清醒地晃了晃脑袋,心道,坏了,我爸酒量好像不好啊……这个不会遗传吧?
刚才迟蓦被几个员工拉过去喝酒,全体敬他、吹捧他是个大方的好老板,愿世界上多点儿像他这样的资本家,还没回来呢。
李然眯眼抬眸在人群里搜寻他哥的高大身影。找到了。
但为什么有两个呢?
“哥……”一句话没完,李然眼睛一闭,“啪叽”就往桌子上栽。已经走到近前的迟蓦发觉情况不对,及时伸手截住他,这才没让他磕桌子上。
“乖宝?”迟蓦手心托着李然额头,低头一看发现他闭着眼睛,竟毫无所觉地睡着了。
呼吸都是绵长且均匀的。
迟蓦:“……”
原来真有一杯倒。
无奈,他只好抱着李然提前离场,让沈淑盯着大家别玩儿太久。要是有谁发酒疯想跳海,沈淑直接上手揍一顿就是。
小孩儿喝多了,迟蓦还在纠结要不要做一回真正的好人不占李然便宜,让他好好睡觉。
他还是想做禽獸……他好像更想做禽獸了。
没想到刚回到房间,李然便蓦地“诈尸”了。
他猛地抬头,“睡”醒了。脸上竟然没有喝醉酒的迹象,只有眼神有点不太清明。
李然红润的嘴唇动了动,扭脸认真深情地看着他哥。破天荒地,迟蓦这位不要脸的人被看得略显紧张,还以为他要跟自己诉说什么感天动地的衷情。
而后就听李然非常认真、深情地说:“我不是阿呆。”
迟蓦:“……”
李然口齿尤为清晰,若不是眼神“清澈”异常,哪里能看出他傻了呢:“我是天才。”
迟蓦:“……”
“我不是笨蛋。”
迟蓦乐了。
“我是聪明绝顶的蛋。”
难以忍耐,迟蓦笑出声来。
“哥……我好喜欢你,”李然搂住迟蓦的脖子,小卷毛蹭了蹭他,“哥,我好爱你呀……”
迟蓦脸上的笑换了味道,一边眉梢挑得简直要飞天。
不知道从眼下这幅场面里察觉到了什么,姓迟的禽獸勉强披着人皮,试探地说:“宝宝。”
李然举手:“我、在。”
迟蓦:“叫哥。”
“哥……”李然就叫他,尾音是撒娇一般地拉长的。
迟蓦眼里浮上一层晦涩惊喜的欲光,说道:“叫老公。”
李然:“老公。”
迟蓦立马站起来了。他把李然放地上,矜持地一抬下巴,命令道:“去床上躺着。”
“嗷,好的。”李然答应了一声,转身往床边走,走路不歪不斜还是直线呢,听话顺从地爬上了床,“我躺好了……哥。”
迟蓦解开领带扔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李然,而后单腿跪上来,弯腰俯身凝视着他,手掌粗鲁地压着他的发根,露出李然光洁的额头。他压抑着欲的音色低声说:“自己把腿打开。”
李然乖乖地照做了。
第89章 抽烂
这两天风和日丽,大海风平浪静,温柔地托浮着游轮,令它停在海上时几乎感受不到任何海水的涌动,如在平地。
恍惚间,李然还以为躺在自己家呢。不过他房间没那么“豪华”,更有人情味儿,里面全是他跟他哥在一起生活的气息。
这个地方奢靡、精繁,装潢设施一应俱全,但又不缺少烟火生气,有居家的味道。就是,没有他生活过的痕迹……也没有他哥准备的玩具。他哥才不会这么老实呢,信谁乖都不能信他哥。
“坏狗不坏了……”李然大喇喇地躺着,呈绝对的大字形摊开自己,眯眼看顶灯,聪明绝顶道,“绝对有……有猫腻啊。”
迟蓦:“……”
原来喝多了真会说实话。
“不对,”李然摇头,圆上了逻辑,兀自点头道,“我哥让我把腿打开,还是坏着呢……”
“骂我是吧。”迟蓦哑声说道。他俯身嗅闻李然,一杯红酒的量,连基本的醇香味儿都没怎么散发出来,还没他不小心喝漏了,酒液顺着脖颈往下流,又沾染到衣服的酒味重呢,“衣服都没脫,你打开我能看见什么?”
李然瘪嘴:“没骂你呀,实话嘛……哥你说过啊,咱们家里可以说实话,都是你教我的。”
“干嘛闻我啊……”温热的呼吸往颈侧喷,李然嫌痒,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战栗,扭脸想躲开,“哥你像狗……大變态。不要舔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