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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男老实人被宠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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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章
      李然转头看着他哥,兴许是阳光太好看,又兴许是鬼迷了心窍,他做梦似的凑过去,不是为了迟蓦的矫正,不是为了任何理由,就是单纯地想这么做而已。
      “哥……我亲你了。”
      迟蓦呼吸一窒,把他压在了办公桌上。
      第60章 憋疯
      李然乱七八糟地逃到离办公桌很远的地方,怨气满满地戳小蛋糕吃,一边吃一边瞪他哥。
      初来公司那会儿,迟蓦让人往办公室里加学习桌学习椅,摆放靠近玻璃墙。视线好,学累了想歇会儿,一抬眼就能以上帝般的视角俯瞰到楼下大半个城市。
      后来发现李然频频开小差发呆,冷面无情的冷脸狗王就“动用私刑”把人调到身边,亲眼亲身地监督他学习。
      这些设施一直没撤走,甚至还一再地添置东西,更丰富了。
      单人沙发躺椅沙发都有,不怕玩儿不舒服。
      李然窝在单人沙发里一勺一勺地挖蛋糕,一口一口地吃。
      “一直瞪我你累不累?”迟蓦心情良好地说道,“想瞪离近点儿,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李然才不信狗话呢,隔岸观火地一指办公桌的某道抽屉,说道:“那里面都是什么?”
      一觉睡醒,为脸所惑,老实安分了十八年的李然竟也有了看脸的俗心,情不自禁地倾身亲了迟蓦。
      轻轻贴在唇上,没想深入。
      迟蓦又不像他这样纯情,眼神一经转沉,当场就掌住李然的脖颈,沉甸甸地压了上来。
      野兽似的凶残。
      动静太大,李然半边身子都倒在了办公桌上面,别扭地仰着头,离了水的鱼一般张开嘴,任迟蓦的舌头在他嘴里来回扫荡搜刮了个彻底。
      亲了半天,李然还在老老实实地攀住迟蓦的脖子防止自己软绵绵地往地上滑,迟蓦却已经不那么老实了,又是掀他衬衫毛衣的衣摆又是揉他的裤子。而后不知道怎么回事,等再回过神,李然整个人就坐到了桌子上,迟蓦站在中间,一手仍扣着他的后脑勺,一手抬起他的腿。
      睡着前只写了三题的试卷平摊于桌面,一马平光地白,它不会自己做自己,必须得由人拿油性笔来写才能满满当当。
      李然被压得难受,腰身往后撤,手掌撑桌,正好按在那张试卷上面。迟蓦的手掌盖下来,把李然整个包裹进去,试卷的身躯顿时扭曲褶皱,发出惨无人道的抗议共鸣,李然赫然清醒,攥紧那张差点儿成了个球的试卷推迟蓦,初心不改地喘着气说:“我还要写作业呢,哥……”
      迟蓦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睛。
      大概是在脑子里跟自己天人交战,只有短短一秒,随后睁开憋得微红的眸子,他没理李然。
      继续了。
      李然开始后悔自己忘情地亲迟蓦那一下,叫苦不迭,心里想着等他在平行世界里的游戏角色被幹死了,试玩结束,重新游戏后,后悔的节段不要再选择迟蓦十七岁回国加他联系方式、却被他删了的时候。
      他要选则当下后悔!
      睡醒后绝对不亲迟蓦了。
      以后也不亲。
      李然真把卷子攥成了球,往迟蓦脑门儿上磕,试图用这点儿微不足道的分量把他砸醒。
      卷子虽轻……但知识的力量重如千钧,犹如泰山。
      在迟蓦深呼吸,又一次狠狠闭眼恢复时,李然见机行事,姿勢不雅地出溜到地上,挤着迟蓦硬邦邦的腿往外跪行两步,溜之大吉逃之夭夭。
      站起来需要借力,他想扒住桌角,没想到拉到了抽屉。只听哗啦一声,里面的东西兜头兜脑地全掉在了李然面前。
      毫无保留。
      他没有见过,但不妨碍他还算正常的审美告诉他,那些东西长得千奇百怪,狰狞粗暴,丑。
      ——不,是吓人。
      有几件小东西长得能跟精致挂上边,符合审美,但也莫名令人觉得后脊发凉汗毛倒竖。
      有名人言,越美丽的事物越有毒。就像云南的蘑菇,长得越好看毒得越厉害,一吃一个死。
      横七竖八的东西里,李然只认识其中一个,是小瓶子包装。
      他看到黑白无常行好事,开始在心里害怕的那几天,他哥说有问题就要解决,否则只会演变成恐惧。解决问题的过程中,李然就见他哥用了小瓶子里的透明液體。手指先放他嘴裡玩儿,接着往下去时迟蓦便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这个,說不用的话可能要受傷。李然都不知道明明是他的房间他的抽屉,他怎么就不知道里面放了这种玩意儿。
      辅助的油和这群或粗俗或精致的小东西“沆瀣一气”,用一种不怀好意的嘴脸看着秀色可餐的李然,把孩子吓得想呜咽,脑子里没浮现什么好事儿,全是由迟蓦掌控的“恶毒”之行径。
      这时,又听哗啦一声,迟蓦把他如数家珍般收好的小东西的抽屉重新拉开,拿出一件长得还算温和的,淡然回答小孩儿这些是什么鬼东西:“哦,道具。”
      他审美独特地问道:“好看吧。”
      李然都炸了:“好吓人!你干嘛在办公室放这些?”
      迟蓦:“不懂欣赏。我为未来的幸福生活做准备有什么问题吗?未雨绸缪是我们这些资本家的一贯作风。”他晃了晃温和的玩具,表情冷漠地说道,“赶紧写你的作业吧,写完了拿给我检查。要是错题率太高……呵。”
      说完就去办公室的休息间冲冷水去了,好长时间没出来。
      李然赶紧把团成一团的卷子展开,皱巴巴的,心里无端想起公司的游戏。
      平行世界,正经的时候很正经,不正经的时候很不正经;全息游戏,李然没玩儿过,从他哥嘴里与其他员工嘴里拼凑出来的一些游戏机制,能得知它更不正经,还是全天24小时的不正经。
      第一次参加公司团建,李然和华雪帆他们去爬山,听哥哥姐姐们聊天,这群人分开时各个精英,全是衣冠禽獸,凑在一起时各个‘黃’暴,没一个正经的。
      当着十七岁的李然面,都敢讨论床上的各种姿勢,被迟蓦冷着脸挨个锤了一遍脑袋才消停。
      平行世界和全息游戏……全是他哥创建的。
      所以,李然觉得他对他哥一直以来的形象有误解。
      迟蓦根本不是绅士。
      他现在说话都“野”了,不再顾忌李然是孩子了。
      李然不敢再细想下去,清除被硬生生灌进来的满脑子废料认真对待试卷,把它当作能决定自己今日之生死的劲敌。
      丝毫不敢懈怠。
      最后错题率不足10%。
      数学能做138分,对李然来说是超常发挥,可喜可贺。
      李然逃过一劫,大大地松了口气,还拉着他哥的手在自己脑袋上拍了拍呢:“我真棒啊。”
      “是啊,崽崽真棒。”迟蓦夸是真夸,可惜也是真可惜,咬牙切齿也是真咬牙切齿。
      星月转换,离高考仅剩三天时,全体高三生散伙儿离校,告别这个他们待了三年,或哭或笑或打或闹的校园。
      有人欢喜有人忧。
      欢喜终于要逃出高中这座监狱了,等考完试他们便能迈向一直向往的自由的大学生活;忧虑与好朋友的分别,心里多多少少明白,尽管现在答应常聚,以后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儿,时间调转不开,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常聚。
      愁绪像一场无形的棉絮,酝酿了三年才开花飘扬,挥之不去避无可避,席卷整栋高三楼,挠得人心里发酸眼眶发胀,填满了这群青春年少只有十七八岁的孩子的小小胸膛。
      高三十班里的气氛,可能上一秒还在撕书欢呼,下一秒就能转为沉默,只有六十颗脑袋各自低头收拾东西的窸窣动静。
      班未难得地修了修边幅,抛弃了他的大裤衩子与拖鞋,衬衫西裤讲究得令人不适。
      连总是有一层胡茬儿的下巴也刮得干干净净,颇有个人样。
      三十九岁的年纪,收拾干净了,成天被气到半死不活的脸竟然也能顶半壁江山。
      他一进班,六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他,满脸见了鬼的样子。
      最后还是他们班长,平常一个很文静的女孩子,怯生生地举手对班未说道:“老师,你找谁啊?还是谁的家长走错班啦?”
      班未:“……”
      他就多余拾掇那么齐整过来送他们!
      穿得再正,也挡不住他十年来那种腌到骨头缝儿里的“放浪形骸”的糟心气质,脚上蹬着锃亮的真皮皮鞋,一走路脚后跟儿还像穿拖鞋似的拖地。
      班未冲班长一摆手:“我看你度数又增加了,考试前记得重新配个眼镜,别耽误考试啊。”
      一听真是狗班的声儿,高三十班顿时沸腾起来。
      感谢班主任,离校最后一天还致力于驱赶他们的伤春悲秋。
      班未看起来有话要说,他将自己带的最后一届的学生的每张面孔都仔细看了一遍,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个精致的袖珍相机,说道:“都放松,我给你们大家拍张照片——摆什么姿势也要问我吗?没拍过照片啊!爱什么姿势什么姿势。我告诉你们,我大学选修过摄影课,很喜欢摄影,作品还得过第一名呢——要是把你们拍丑了,那只能证明是你们长得丑,与我的技术无关,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