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介绍 首页

    直男老实人被宠爱的一生

  • 阅读设置
    第111章
      不提蛋一切好说,一提蛋黑哥就应激,这些可恶的两脚兽整天都在觊觎它的蛋,他们难道没有吗?!黑哥鲤鱼打挺地翻身而起,夹起尾巴好好做猫,一边捏着嗓子做男娘,一边控制不住霸王喵本性,收着爪子对着迟蓦的裤腿“邦邦邦”给了他几拳。
      打完怕被打,它四脚扒着地板跑得飞快,还打滑了一次呢。
      迟蓦没跟它计较,慢悠悠地上楼,打算换个人计较了。
      从“哄骗”李然住进这栋房子那天起,迟蓦为了装君子,进他房间还知道敲门。
      没装几天,他就做起了“小偷”经常半夜潜入李然的房间视奸他睡觉,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地做一些能揩油的亲密动作。
      如今他根本不懂敲门是个什么玩意儿,多余的步骤。去李然房间比回自己房间还要熟练。
      房门打开时几乎没声响,按理说不会吓到人。
      但今天的李然有问题。他坐在单人沙发里,面前的单人桌上铺着今天要完成的试卷。
      门把手下压,竖直房门刚张开一道缝儿,李然的眼角余光就精准地瞄到了这一幕。他哥走进来,明明脸还是那张棱角分明俊美无俦的脸,李然却像看到洪水猛兽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这点儿动静被迟蓦捕捉到。
      他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站定在旁边,一把掐住李然下巴,让他抬头看着自己,说:“又在躲我是不是?”
      一个“躲”字,登时令李然回忆起大年初一的那天,他哥向他索吻,第二天他嫌尴尬躲着迟蓦,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我没有躲你啊,没躲。”
      “哥,你、你别揍我……”
      “没有躲你”回答得还算坚定,“别揍我”祈求得虚弱。李然不敢继续说下去,看着他哥想着黑无常,怕这个揍字说得声调不对,得到的就不是“揍”了。
      迟蓦背对光源,垂首时令他的大半张脸处于明暗交界处,他脸色没好看多少,还莫名显得诡谲,他扫了眼桌上的试卷,白得连个名字都没写,根本没好好学习:“李然,你的脸好烫啊。写个作业能把自己写热吗?现在脑子里在想谁呢?”
      李然没敢说谎,但是更不敢说得太多,哆哆嗦嗦地哼出两个字:“……你啊。”
      “做题之前先写名字,这是常识,不然你题做得再好没写名字最后也只能考零分儿。”迟蓦放开他,大手盖住李然的脑袋大力地呼噜了两次,没问想自己干嘛,心里大概琢磨出点非常不是东西的东西,满身阴气森森的诡谲莫名其妙转了晴,点了点试卷说,“写吧,晚上来书房写。”
      吃晚饭之前,迟危叶程晚才领着程艾美叶泽回家来。
      听说老两口早上吃甜品被逮住了,对他们来说量有点超,把迟危恼得直叭叭,比唐僧念经还厉害呢。他一手拽住一个老小孩儿的胳膊肘,扬言说要把他们带回市中心跟自己和叶程晚住。
      过年后程艾美好不容易刑满释放,怎么可能再回监狱。家里的冷脸狗王也管人,但没迟危嘴毒话多啊,齐天大圣听了都嫌脑仁疼,恨不得一棒子夯死他。
      程艾美跟叶泽七十高寿,腿脚灵便,但力不从心,手上也没有重十万八千斤的金箍棒,打不死正当壮年的迟危。
      只好捏着鼻子认怂,分别举天拿老伴儿发誓,以后绝对不偷吃不偷玩。头昏脑涨地听迟危念叨完,随他去医院体检去了,就当哄哄他们的好女婿。
      迟危没假期,这次能来,一是因为最近恰好不忙,许多事情公司里的职业经理人就能干,不然养着他们白拿工资吗?二则是给姓迟的小畜生面子,大方地过来给李然的十八岁生日送一下祝福,让他感受感受小叔的喜爱。
      ……要是知道这场生日举办得那么荒诞,还被糊了一身的蛋糕奶油,荒谬到家了,迟危说什么都不会来的!
      他和叶程晚今晚离开。
      本来是要白天走的,但迟危每次回这边,总想多待会儿。
      程艾美跟叶泽是叶程晚的亲生父母,他当然更想待久一点。
      每到这时,俩人就一致没有事业心了,甚至想让公司爆炸。
      吃完晚饭,迟危趁李然这个小破孩子不住地发癔症,一看就不知道又和迟蓦这个小畜生闹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别扭,在饭桌上全程低着头,没看迟蓦一眼,临走时偷偷地把黑无常从猫窝里卷起来就走,大步流星的。
      白猫见机不对连忙去追,四条腿倒腾得特别快,被迟危一起逮起来,扔在怔愣过后哭笑不得的叶程晚怀里。
      偷猫贼大义凛然地说:“快点走,别被发现了。”
      叶程晚:“你真是……”
      黑无常呆住了,海草似的狂乱扭动身体,张嘴就要惨叫。
      被刚打了狂犬疫苗不怕挨咬的偷猫贼一把捏住头,给它留了出气儿的鼻孔,封印它的嘴巴。
      迟危跨出大门,迟迟没见李然来追,控诉地指着他们跟迟蓦告状说那是他和他哥的小猫,赶快束手就擒给他们放下。
      往后一看,破孩子确实没追过来,他稀罕地啧一声,不相信地折回来,而后发现李然还在发癔症,根本没发现猫被偷了家。
      迟危:“……”
      “没劲。”迟危把猫往客厅里一撒,拉着叶程晚走了。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身上沾了许多猫毛,叶程晚一边往外摘一边说:“你就是纯犯贱呗。”
      迟危:“你再说一遍。”
      “你让我说我就说?我又不像你。”不犯欠的叶程晚笑道。
      仿佛已经“痴呆”的李然想得太多,再不撤离就要被腌入味了,赶紧强制回神。
      一低头,就莫名其妙地发现他正被黑无常愤怒地抱着腿咬。
      黑哥后腿直立,气得喵呜喵呜叫,张牙舞爪地一口咬上来。
      它没使劲儿,李然又穿着长裤,不疼,还有点痒呢。
      “你怎么了啊?”他眼神清澈地疑问出声。
      “——喵呜!”
      差点儿被偷走的黑哥没有得到保护,气得想原地飞天,照着眼前的两脚兽的脸呼他两巴掌。
      提醒它对喵上心点儿!
      以前黑哥还在流浪,李然忘了带鸡蛋,它没给自己和老婆打劫到一天的吃食,就会邦邦给两脚兽两拳提醒他对猫上点心,现在改姿势了。
      看它疯得厉害,李然求助迟蓦道:“哥,它怎么了呀?”
      迟蓦已经盯他好久了,一双碳黑的眼锐利如鹰隼:“它没怎么,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了?”
      李然到底想了他什么,才能发呆成这样。
      又是脸红又是癔症的……
      迟蓦的眼睛看向黑无常。
      开始推测。
      惊得李然心头一跳,忙以明天要考试为由跑了。
      这个可不是胡诌的借口,高三是真的要一周一大考,考完还要严格批改判名次,让同学们心里对自己的成绩有点儿数。
      李然晚上没睡好,做了满脑子有他哥的乱梦。有黑白无常这对现成老师的直接教导,这次他好像有点儿看清了迟蓦在对他做什么,他一边想看一边害怕,一边不相信他哥想那样……
      睡眠不足,加上心里搁着这种脏事儿,心智不够坚定。
      他被影响了,但没意识到。
      直到考试做题的时候,发觉自己注意力不够集中,怎么努力地聚精会神都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李然才有点儿慌了。
      他只知道自己在每学期第一次考试的时候容易考得差,之后的成绩都会缓慢上升,所以没担心这次考试,甚至还挺自信。
      虽说卷面上的题不至于把李然扰得溃不成军,每道题也知道应对之法,那些题不难,但他能精确地感知到自己状态不太对。
      这是本学期第二次考试,第一次考试他哥都没有给他发免揍金牌。这次要是考不好,他肯定会挨揍的……
      越这样想心越乱,越慌。
      越热,越焦躁。
      最后李然瘪着嘴集中注意力做题,在心里双手合十地向观世音女菩萨、向西天如来佛祖,还向金刚十八罗汉,疯狂地祈祷跪拜,他哥对他肯定没有想那样干的癫狂念头,无声碎碎念地哄自己不要怕不要怕。
      自己当了一回自己的唐僧。
      两天后考完。
      第三天发卷子。
      第四天总成绩和排名出来。
      500分。
      ——简直是晴天霹雳。
      曾经连251都考过还不嫌自己考得差的李然,现在看到500分竟然感觉低得可怕,整个人如遭雷击。
      想回家找爸爸妈妈。
      不想找他哥。
      爸爸妈妈都有家了……
      这么一想,李然又想找他哥了。只有他哥对他最好。
      “阿呆,你咋啦?”张肆见他一副乌云罩顶的欲哭表情,好奇地问道。
      李然颓丧:“考砸了。”
      好奇关心的脸顿时冻结,张肆垮起一张脸,被曾经天真老实的阿呆凡尔赛到愤怒了,想拍案而起:“考这么高还叫砸啊?那我这388分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