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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男老实人被宠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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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风波如何过去李然没问,怕被殃及池鱼,他跑了。
      周六日李然有双休,不用去公司上班。前面几次迟蓦总给他布置暑假作业,周末也得在公司呆着,这周李然跟迟蓦说不去。
      山地车许久没骑过,车座车把落了一层灰。李然用沾水毛巾擦干净,整理自己的坐骑。
      他难得地做了攻略,记录下附近首饰店的位置。
      专门卖菩提珠的有三家。
      李然实地考察,精细地挑挑拣拣,买了几十颗珠子。
      只花了几十块钱。
      菩提便宜。
      他还跟店员讲价了呢。
      快到家时碰见黑猫,李然想停下来和它说话。
      最近黑猫似是知道眼前的人类过上好生活了,不愁吃喝,经常不去买菜,还能每天四个鸡蛋喂它们。
      刚开始接连三天没见李然买菜,黑猫吃鸡蛋前,先把李然的手闻了个遍。好像他身上有另外一个男人的气味儿,它在分辨有没有危险。
      后来发觉这憨憨的少年脸上笑容比丧气多,黑哥睁只眼闭只眼,专心吃蛋黄不再管其他了。
      山地车刚在路边停稳,李然就看见黑猫前半截身体藏在灌木绿植里,见他出现理都不理,继续在灌木里挖着什么。
      弓着身子一匍匐一蛄蛹。
      两道急躁的喵呜彼此重叠。
      李然以为黑哥又和其他野猫打架,要热心地拔刀相助。
      一只被叼着后脖颈的白猫尖喊一声,撞出灌木丛,扭头咬黑猫。黑猫不避,两条前腿踩住白猫后背,更紧地叼住白猫后颈。
      “喵呜——!”
      李然霎时面红耳赤,脚下原地调转方向走人。
      他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它们在……
      过了会儿,李然又默默地走回来了。他没有看过……好奇。
      猫叫声跟小孩儿哭似的。
      大白天还好,要是放在大半夜肯定渗人。
      李然若无其事地走到一个最佳位置,面朝大路,根本不往黑哥和它白白的老婆那里看,只有余光快飞出天际。
      黑猫的尾巴高高翘着,白猫尽管在吼在发怒,尾巴却没有放下不给,也翘得高高的。
      两条尾巴蓬松地抖啊抖,纠缠在一起。
      下一秒,李然扭正头,嘴巴微张,目瞪口呆。
      白猫……白猫不是老婆啊。
      它有蛋啊!
      第26章 喜欢
      这年头,连猫都是同性恋!
      李然的心脏受到冲击,站着没动,兜里揣着的菩提珠却很轻微地挤搡着。
      一只手都快把它们捏碎了。
      菩提净心,菩提祛秽,怪不得迟蓦天天戴一串。他心里得多乱呐。李然那么单纯的人,就没想过他心里得多脏呐。
      李然对男同有种油然而生的抵触,对此白清清功不可没。
      而李昂作为罪魁祸首更得拉出去枪毙。
      但奇了怪了,对猫界男同的腌臜事,李然接受度挺高。
      人不会一直震惊。三观被震碎一会儿后,李然愁眉苦脸地想走,余光不听话,往两位猫哥男同那边溜,表情变了第二次。
      黑哥老婆……不是,黑猫老公……不是,是黑猫男老婆,怎么只有一个蛋啊。
      黑猫的俩宝贝缀在中间,阳光普照,跟黑葡萄似的。特别是现在正特殊时期,几乎要把皮涨破,油亮。
      反观白猫,后腿蹬啊蹬,连土带草扒下去一层皮。战斗力太弱,黑猫把它压制得死死的。
      翘起来的尾巴下面只有一个蛋,砝码不对天平失衡,强迫症的人看了得刺挠。
      涨得也没黑猫大。
      李然想起,黑猫有几天跟一只凶狠的狸花猫斗得厉害,纠缠撕咬,满耳朵血。
      要不是李然见到,多管闲事驱赶过一次,它们绝对不是只有耳朵受伤这么简单。
      之前是不是白猫和狸花猫打架?后来才换成黑哥?
      网上说毛发纯白的猫咪在群体中受歧视,不符合猫咪审美,嫌它丑。
      霸凌自然就来了。
      来钱也这么容易就好了。
      黑猫结束了,松开白猫的后颈肉,伸舌头舔它的毛。
      白猫翻身上去抽它一巴掌。
      黑猫眯了眯眼睛,耙了耙耳朵,似是内疚,似是认怂,但脚下没有退,继续舔它。
      迟蓦傍晚下班时,看见李然自己在客厅,后背倚着沙发,蹲在茶几前面串菩提。
      客厅里的灯太亮了,那层光圈外的滤镜都像被拽下来洒到李然头顶、周身。
      他低垂着脑袋,鸦羽般的眼睫在鼻梁山根投下一小片浅色阴影,唇微微抿着,全神贯注地拿起一个个黑色的菩提,借助工具将同样是黑色的弹力绳穿进去。
      阿姨在厨房做晚饭,看他忙活的时候,出来问:“这是迟先生戴的手串吧。”
      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我记得迟先生以前有个双股的手串,他挺喜欢戴的,但是断了。我过来做早饭的时候地上滚一地珠子,就给收起来啦。要是那种弹性绳还有,你就也给串起来吧,扔了怪可惜的嘛。”
      被白清清不小心弄断的菩提只找到17颗,李然用新买来的补上。他心里估算迟蓦的腕寸,加进去13颗。
      菩提珠直径约一厘米,算是小颗的尺寸。李然第一次做手工作业,不太熟练。不过搞这个也不需要技术。
      串好后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没把便宜也可以是好货的菩提看出花儿来,吹毛求疵地挑剔自己系的绳结不好看。让人家支离破碎一次,又重新串了一回。
      如此三次,他终于满意。
      迟蓦拿起那串已经串好的菩提,一看就知道尺寸变了。
      “诶,哥你回来啦。”李然跟着那只闯进自己余光里的大手抬头,立刻接过那条手串,拉过迟蓦给他戴上去,说,“我刚刚才做好的,你试试。”
      圆润的珠子滚着皮肤,贴着手背的筋骨,丝滑地绕向迟蓦的手腕。曾经的菩提珠像是长一圈牙齿把他最上面那层油皮啮得通红,现在被李然改造得温驯,各个都变得可爱顺眼。
      尺寸稍微大上了一点,不再恋恋不舍地紧勒迟蓦。
      “尺寸不对吧。”迟蓦说。
      把人东西弄坏,说要还,却货不对板。
      李然心虚,蹲着的腿一软坐了下去,后背不是倚着沙发,更像是把自己塞进夹缝,两条长腿顺着羊毛地毯往茶几底下伸,拿起还没串好的菩提,脸几乎亲到茶几表面,说话倒是支支吾吾挺硬气:“……就这样!”
      “行,这次听你的。”迟蓦把袖扣解掉扔茶几上,同样坐羊毛地毯,不帮忙只在那儿看。
      李然:“……还能这样?”
      迟蓦挑眉:“那不能?”
      “能。能的能的。”
      刚搬进来时,李然信誓旦旦地跟迟蓦要钱说要每天买菜。坚持几天后,阿姨总是比他更会买菜,做得比他更好吃,不出三天李然就开始偷懒。
      前两天他比较矜持,不敢当着爷爷奶奶的面直接干掉三大碗饭,不想人没用还是个饭桶。
      但迟蓦能摸清他吃没吃饱。
      李然要是没吃饱,他会把饭推过去说吃;李然要是吃得有点多,他会把饭拿走说别吃了。
      后来李然就不怎么每天早起去菜市场了,正好能多睡会儿。
      阿姨做好晚饭之前,李然将那串两股菩提串好,盘在手里咯啦咯啦地响。
      好不容易听迟蓦说一句“听你的”,李然顺坡下驴,得寸进尺地嚷嚷道:“我还给你做菩提串,哥你以后就戴我做的吧。”
      等周一李然跟迟蓦一起去公司上班,沈叔先注意到迟蓦的菩提,吹了一声口哨。
      “嗯,”迟蓦看也不看,把事实砸到沈叔脸上,“我家小孩儿给我做的。他做着玩儿,我戴着玩儿。”
      李然高兴:“嘿嘿。”
      沈叔白眼儿翻得老高,心道这愚蠢的傻孩子,被迟蓦打包送到床上,腿都掰开了,可能还在说你快点儿啊。
      这不是上赶着找淦吗?
      不出两天,全公司上下几乎都知道迟蓦现在戴的菩提手串是李然做的——亲手。
      谁嘴巴那么碎传出这种无聊的东西?没人知道。迟蓦公发文件让大家好好工作好好创收,别总讨论李然给迟总做了好多条手串这件事。
      眨眼九月来临,李然半截身子都踏入苦逼的高三生涯。
      由于这一个多月李然在“蓦然科技”公司卖力工作,主动和人聊天交友,打印、传送文件从未出错,写完所有暑假作业,桩桩件件功不可没。
      最后工资总共21800元。
      现金结算。
      逼着李然和其他人说话,迟蓦为加大驱动力,说现场给他结工资。之后李然熟悉流程,迟蓦便说到时工资一起结。
      厚厚的一沓红票票,李然一张一张点了好几遍:“我这么厉害呀。”
      迟蓦碰碰他的脸,无意中碰到他嘴角的笑,一触即分:“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