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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骗人是小狗[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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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章
      他弯腰捡起,是那张“恋人”牌,霁炀当时说这张牌眼熟,后来回忆了半天,想起是之前一对情侣持有。
      但后来那对情侣先后在审判中死亡,牌就闲置了。
      最主要的是这张牌的天赋是——
      交换。
      江漾捏着恋人一角翻转着来回看了看,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江诺尔体内是他的意识。
      恐怕塔原本的目标是霁炀,因为这张牌,最后才会在他和霁炀一起进入审判后变成他。
      可塔反悔了。
      明明可以让他替自己面对西里斯,偏偏在最后关头把他丢出来。
      江漾盯着牌面若有所思,片刻后转身打开了那扇门。
      算了,总的来讲应该是好的。
      可江漾才一出去,迎面就见吴一白守在门口,他下意识就要动手,吴一白却神色复杂道:“聊聊?”
      从吴一白口中,江漾得知了塔的真实情况。
      ...
      国王游戏的审判内。
      塔静静坐在铺着猩红床单的床边,脸上是不符合江诺尔年纪的麻木和冷漠。
      门外属于教皇的脚步声和谈笑声越来越近。
      他原本打算让霁炀替他成为江诺尔的。
      还打算利用霁炀的怨念摧毁整个圣光大陆,再将圣光大陆的灵魂全部供养给高塔做养料。
      江漾自以为是地让熊冰欣炸了在雾头市的据点,可那又如何,无主之地缺的从来不是列车,而是在车头的领路人。
      没错,无主列车上的两名“驾驶员”也早就被他掉了包,一切稳步进行,只等霁炀进入国王游戏。
      可他改变主意了。
      在江漾和霁炀进入国王游戏的这段时间里,他也进来过两次。
      看霁炀一天天教江诺尔练剑变强,看江漾一遍遍杀死教皇为江诺尔出头,他甚至有两次还进到了江诺尔的意识里。
      江诺尔无疑是自信且勇敢的,和他之前完全不同。
      唯一让他困惑的,是江诺尔不知道霁炀是哥哥,霁炀也从来没跟江诺尔提起过,但他知道。
      于是,他很想去了解霁炀为什么会这样,以及原时间线里,霁炀回到艾瑟加德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原来的时间线里,他成了教皇公开的情妇,被迫一次次受孕。
      教廷认为他特殊的特质,一定能够诞下教廷最优秀的继承人,可事实上他的身体会受孕,却根本生不下来。
      他死了很多孩子,悲伤和恨意笼罩了他,直到利用异端催生了无主之地。
      而这次,和霁炀接触下来,他总觉得,霁炀如果当初就知道江诺尔的存在,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江诺尔留在圣城。
      那么为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父神和母后吗?
      他后来才读懂父神和母后的眼神,不是厌恶不是愤恨,而是畏惧。
      因为畏惧他,所以从来不肯和他过分亲近,或许也是因为畏惧,所以也没有和霁炀提起过他的存在。
      尽管他并不明白这份畏惧从何而来。
      他追着霁炀前去艾瑟加德的背影,想要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却只感觉他被霁炀落在身后越甩越远,他是无主之地最高的存在,此时居然在审判中有他不能踏足的地方。
      ...他带着这份困惑回到了无主之地,去找了一个他在无主之地始终没有见过的一个人。
      得月。
      即便他们在无主之地因理念不合针锋相对数次,即便他不满得月的某些操作。
      他始终不敢,然后一次没见。
      可没想到居然是得月先开口安慰的他:“放轻松些。”
      印象里得月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不管前方等待她的到底是什么,从来都是一副温和坚毅的模样。
      他捧着温开水明知故问:“你好像知道我会来?”
      得月笑吟吟地回:“都快结束了,你总该来见我一次才对。”
      他坐在椅子上仰起头漫不经心道:“如果圣光大陆的灵魂顺利进入无主之地,这里所有人都会死。”
      “所以我当初很想阻止霁炀,但是江漾告诉我,可以相信他。”
      得月了然地点点头:“可如果真的顺利的话,你今天应该不会来见我。”
      “对,我想找你了解当年的情况。”
      月薇娅当年联合艾瑟加德走了平反这条路,可最后失败了。
      他想了解的就是这些情况。
      但得月告诉他了一个很出乎意料的事实。
      ...
      动静到了门口。
      塔知道江漾刚才想替他,但他已经有过那么多次不堪的经历了,实在没必要再去连累其他人。
      而且是时候了结了。
      “吱呀——”
      门被推开,满身酒气的教皇西里斯摘下面具,带着猥琐的笑容走了进来。
      西里斯目光贪婪地审视着坐在床边的他:“还是个双呢~可真叫本皇捡到宝了呢~”
      说着,直直朝他扑了过来,沉重的身体将他压在床上,令人作呕的酒气扑面而来。
      眼底是摇曳的烛光,江诺尔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在华丽的牢笼中,眼神从惊恐到麻木,最终死寂。
      他感受到腹部一次次隆起,又感受到生病从体内剥离时撕心裂肺的空洞与剧痛。
      他听到婴儿微弱的啼哭戛然而止,听到祭司冷漠地宣布“失败品”,听到西里斯失望又贪婪地说“下次,下次一定可以。”
      还有得月...只有江漾在最后一次un娱乐里,那只笨兔子才生下了一个鬼婴。
      一切都该结束了。
      就在西里斯的手粗暴地扯向他衣襟的瞬间,塔——
      或者说是江诺尔,他猛地抽出早已藏好的、霁炀亲手教他使用的短剑,用尽全身力气,精准而狠戾地刺入了教皇的心脏。
      西里斯肥胖的身体一僵,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最终沉重地倒了下去。
      几乎同时。
      “轰——!!!”
      圣城城门的方向传来了震耳欲聋的轰鸣与喊杀声。
      铁蹄踏碎了梵瑞亚的宁静,艾瑟加德的王旗在火光中迎风飘扬。
      殿门被撞开,沉重的木料砸在墙上发出巨响。
      霁炀周身裹挟着战场上的血腥与尘土,铠甲上沾着不知是敌人还是自己的血污,而那双总是沉静的眸子却在看清江诺尔后知后觉的脆弱后,燃起疯狂的烈焰。
      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不眠不休地急行,联合旧部,说服父神,甚至作为前锋先攻城门。
      可还是有些晚了。
      他的弟弟,那个应该在他的庇护下无忧无虑长大的孩子,此刻坐在床沿,衣衫有些凌乱,领口被扯开了一些,露出了纤细脆弱的脖颈,小小的身体显得是那么单薄。
      小孩儿手中,还握着那把短剑,剑身沾满了黏稠的血液,一滴滴地落在地摊上,像一朵朵不祥的花。
      他快步上前蹲下身,抽走了那把剑。
      又小心翼翼地为江诺尔擦拭掉脸上的血污,最后解开盔甲上的披风披在小孩儿身上,这才敢轻轻将小孩儿搂进怀里安抚。
      “对不起...对不起...是哥哥来晚了...”
      江诺尔紧紧抱住霁炀的脖子,将脸埋在他坚实的颈窝,压抑了太久的恐惧、委屈和痛苦终于爆发出来,化作了号啕大哭。
      ...
      审判即将结束。
      荒原里,吴一白看向江漾,语气中带着罕见的请求:“能不能...帮帮塔...”
      “什么意思?他怎么了?”
      吴一白欲言又止:“他生病了,只有光明疗养院的药能缓解,之前我让黄二带了一些出来,快吃完了。”
      “那你去找月江啊。”
      光明疗养院是利坦维的,和月江达成合作是最好不过的,完全没必要拿这件事来拜托他。
      江漾下意识回道,可说完忽然敏锐地察觉到,疗养院的药是治疗精神疾病的。
      塔生病了,还只能疗养院的药才能缓解...
      “塔有精神疾病?”
      “我也不知道,但他...”
      吴一白摇摇头,脸上显得有些为难。
      江漾见状没继续追问,轻描淡写地回道:“不方便说就算了。”
      短暂的迟疑后,吴一白还是决定坦白:“你们进审判以后,塔去找了得月,我偷听他们的谈话。”
      “塔之前...用药物催化...失去了很多孩子...”
      江漾想起了江诺尔在禁闭室。
      ...
      江漾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好,我会帮你去问月江的。”
      【国王游戏:结束】
      第160章 无主之地
      教皇牌碎裂。
      门内,塔和霁炀一起走了出来。
      塔身上还裹着霁炀的披风,宽大的布料将他整个人都笼罩着。
      而就在霁炀见到江漾的那一刻,他望向江漾,像支撑不住一般,膝盖一弯跪地在地。
      江漾立即上前将人扶起,塔下意识伸出的手缓缓缩回,垂在身侧,对江漾低声道:“应该是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