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苏菱寒想着依卫怀晏的性子，即便知道了，或许也只会避开她的视线温声说“胡闹”，再严重也不过语气重几分，怕是自己心中也欣喜得不行。
苏菱寒吻了吻他唇角，轻笑，“可惜师兄不会知道。”
不会知道在他忧心师妹伤势而摒蔽五感渡灵查探的时候，他一手养大的师妹正在趁着他五感暂失之际，对他肆意亲吻玩弄。
卫怀晏常年身着薄墨长衫，腰身束的是荻白衣带。
目光清疏淡漠，一眼看去尽显剑山山主威仪，不怒而威。
苏菱寒喜欢白梅。
但她此刻觉得红梅也别有一番风趣。
在漫山白梅之中尤为惹眼。
轻拢慢捻抹复挑——
白居易的《琵琶行》此刻倒也衬景。
红梅树干如同后山的寒玉梅树一样温润如玉，树身纹理分明。
没有感知之下，如何细雨狂风，玉树上两朵红梅始终软绵，含苞待放。
“师兄真好看。”
唇畔最后回到他颈侧吻留一抹胭脂色，苏菱寒将半含于他双唇间的栖霞映梅玦取下。
掐诀——
眼前之人再度恢复威仪，薄墨长衫依旧。
在栖霞映梅玦上施了个净尘诀后重新系好于他腰间。
留影石就此掐断，苏菱寒将其收回进储物戒。
重新回靠于他怀中。
不消片刻，后者晦暗的眼眸恢复光彩。
卫怀晏看向怀中之人，温声询问：
“时间法则反噬的本源伤势已经好了，菱寒哪里难受？”
但很快思绪一顿——
舌尖酥麻，比上次在静阁中还甚。
卫怀晏眉目微蹙。
这次没有说话为什么还是......
怀中，苏菱寒余光瞥见他神情的不对，却只是开口唤他：“师兄......”
声线轻轻朦朦，听起来染着几分醉意。
苏菱寒知道卫怀晏为何神情不对。
无非就是舌尖残留的异常感觉。
她也有。
不过便是他察觉到了又怎样。
几乎没怎么同除她以外的女修说过几句话的卫怀晏又如何能知晓亲吻这般亲密的行为会是什么滋味儿。
任他如何思索也不会想到这一层。
更不会猜到是她在偷偷吻他。
但任由他一直想下去也不太妙，容易留下怀疑的种子。
于是苏菱寒开始转移他的注意力：“师兄，我想吃桂花糕。”
“桂花糕......”果然，听到苏菱寒的话，卫怀晏的注意力自舌尖的异常回到了她身上。
苏菱寒幼时曾在卫怀晏的长霄殿庭院里种下一株桂树。
扬言待将来桂树开花要卫怀晏摘桂花做成糕点给她品尝。
如今两百多年过去了，曾经的矮小树苗早已长成遮天桂树，卫怀晏也确实为她做过桂花糕。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苏菱寒尝起来倒是有几分蓝星上桂花糕的味道。
话一说出来，倒真来了几分兴致。
苏菱寒脑袋在他怀中轻蹭了蹭，“师兄，我要吃桂花糕。”
即便是修真界，但依旧遵循着人间的四季轮转。
此刻不过人间六月，桂树哪有开花？
“好。”卫怀晏应下。
想到她此前说的“难受”，到底还是放心不下，问：“菱寒带醒酒丹了么？”
或许是玉梅酿喝多了所以身体不适。
苏菱寒在他怀中摇头轻蹭着，却是开口：“想吃师兄的桂花糕。”
不断唤他：“师兄，师兄......”
知道怀中人儿在催他，见她确实脸色除了有些醉酒薄红外没其他不对，卫怀晏无奈应下，“好，我给菱寒做桂花糕。”
————————
注：“轻拢慢捻抹复挑”摘自白居易《琵琶行》。
作者有话说：
----------------------
[坏笑][狗头][撒花][垂耳兔头][烟花]
第15章 桂花糕 属于她的气息萦满全身
卫怀晏：“可还能起身？”
苏菱寒搂住他的脖颈，头靠于他颈窝，“师兄抱。”
卫怀晏眸光微颤。
默了几瞬后，终于微俯下身，一只手穿过她膝弯，另一只手绕过她脊背揽在肩头。
极为分寸地轻轻将她稳稳抱起。
踏入空间裂隙。
......
未辟谷前，苏菱寒不喜欢吃辟谷丹，卫怀晏便专门命人于栖霜殿中建造了一处小厨房。
学了一些灵膳后负责她的一日三餐。
曾经的桂花糕也是在此处小厨房制成的。
距离她上次想吃桂花糕还是五十七年前，倒是许久未来过了。
卫怀晏将苏菱寒放坐于桌旁玉凳，“我去取桂花，菱寒稍等片刻，好不好？”
苏菱寒看着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眼中薄雾若隐若现：“好。”
卫怀晏直起身，转身踏入空间裂隙去往长霄殿。
人间六月没有桂花，修真界可以有。
一个时间术法下去，满树桂花盛放飘香。
不过片刻，苏菱寒看着卫怀晏返回眼前。
对方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后，拿着一篮桂花走至厨案。
背对着她，双袖轻挽，微俯下身。
玉簪半挽的墨发随着他的动作向脊背两侧微微倾洒，宽厚的肩脊若隐若现。荻白衣带束勒，更衬得腰身紧窄劲瘦。
再往下——
饱满紧实，挺翘有型。
苏菱寒双臂相交盘于桌上半趴下，目光随着他的身影轻轻移动着。
没过多久，开口：“师兄。”
厨案那人动作一顿，回她，“嗯，怎么了？”
苏菱寒不作答，继续唤他：“师兄师兄师兄。”
厨案前，卫怀晏眉目微软，温声一句句回应她：“嗯。我在，我在，我在。”
身后没了动静，卫怀晏下意识微侧过身去看她——
对方趴在桌上，双颊薄红，眼中浸着雾气朦胧。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眸光有些出神，看起来呆呆的。
卫怀晏没忍住微扬了扬唇。
知道她怕是醉得厉害了，手下处理桂花的动作快了些。
到底是修士，有术法相助做起东西来方便不少。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已然有桂花香气飘散于空中。
卫怀晏动作轻轻地将做好的桂花糕装于盘上，端起。
转身，抬眼看见的便是不知何时已经侧头趴于手臂上安静极了的人儿。
卫怀晏走近她，步伐极轻若无声。
将桂花糕轻轻放于桌上。
刚欲俯身将她抱回寝殿，却见原本闭目睡得正熟的人儿缓缓睁开了眼。
苏菱寒看着距离自己极近的面容，差点下意识去搂下他的脖颈吻上。
“师兄？”
卫怀晏动作一止，于她身侧半蹲下来，“嗯，我在。”
“困了？我带菱寒回寝殿休憩？”
苏菱寒缓缓直起身，桌上的桂花糕映入眼帘。
这才想起来自己在等卫怀晏做桂花糕的时候没忍住眯了一会儿。
倒不至于醉，只是确实有些困。
目光又落到桌上的桂花糕之上。
“不要，我要吃师兄的桂花糕。”
苏菱寒伸手拿起一块送入口中。
入口软糯绵密，馥郁悠长的桂花香气弥漫整个口腔，清甜不腻。
和以前一样好吃。
卫怀晏看着她伸手拿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口中安静咀嚼着，眸光却有些发散，看起来有点呆滞。
微微扬了扬唇。
看着她慢慢将手中这块桂花糕吃完，温声：“我带菱寒回寝殿好不好？”
正看着一盘桂花糕思考接下来要吃哪块的苏菱寒闻言，转头看向了身侧。
卫怀晏对上她弥了一层雾气的眼眸，眉目微软。
苏菱寒看着他，却是伸手拿了一块桂花糕递到了他唇边，“师兄也吃。”
卫怀晏微怔。
伸手欲接过唇边的桂花糕。
下一秒却见对方拿着桂花糕的手一躲，避开了自己。
卫怀晏动作一顿。
看着她，将手缓缓放下。
对方刚才躲开的手伸了回来，那块桂花糕再次被递到了他唇边。
卫怀晏垂眸看向眼前的桂花糕，几秒后缓缓凑近，张口咬下一角。
随后听见拿着糕点的那人问：“师兄觉得好吃么？”
卫怀晏：“嗯，好吃。”
话刚尽，双唇还未合上，便见对方手指微微朝前一递，将手中剩下的桂花糕轻塞进他口中。
离开前，温软的指腹似不经意间擦着他的唇瓣而过。
卫怀晏呼吸一滞。
苏菱寒收回手，煞有其事地微微点头道：“好吃师兄便多吃些。”
目光随着那根手指轻动，落于她面上。伴随着她的话语，视线不自觉下移，看着她张合的唇瓣，喉咙不自觉轻轻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