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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夫怎变偏执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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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章
      
      江珂玉气急,“我怎么可能不认识阿媛的手!”
      “您今日喝了多少酒心里没数吗?”六安很难冷静,“你忘了你出门的时候连门槛都看错,差点栽一跟头吗?”
      “那个真的不是阿媛!”
      “我的郎君啊!”
      要不是不方便,六安都想跪下来求他,“你要这个时候发酒疯、闹笑话,咱们丢脸事小,小姐麻烦可大呀!算我求求你了,你真的……”
      “不、要、闹、了!”
      第104章 闹事
      “新人跨马鞍!”
      “恭喜恭喜!”
      “砰!”
      声音嘈杂,四面恭贺声、爆竹轰鸣声、礼乐声……不绝于耳,令江珂玉恍惚。
      “都有都有!同乐同乐!”
      谢府的下人们捧起喜糖往外撒,围观的百姓们又接又捡,挤作一团。
      空中挥舞着陌生的手,掉落着象征喜庆的碎红纸,令江珂玉视野模糊。
      真的是他看错了吗?那个就是阿媛,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而已。
      “郎君,咱们回去吧。”
      六安心里不是滋味,在这看着小姐跟别人喜结连理,连他都难受,何况郎君。
      江珂玉固执地站在原地,任人冲撞,一言不发,但不知何时红了眼眶。
      “郎君。”六安鼻头一酸,“回去吧。”
      可万一呢,江珂玉收紧手心,低声嘟囔,“不可能,我不可能认错阿媛。”
      “别!”
      六安再次拦腰阻挡,用力到面目狰狞。
      好不容易老实了,怎么又来?
      但江珂玉无比执拗,眼看要拦不住,六安咬了咬牙,狠心道:“你还想再耽误小姐一次吗?”
      江珂玉骤然僵住,眸光呆滞。
      “新人跨火盆!”
      在无数人的注视和祝愿下,新人共同迈过一个又一个礼仪,但不觉繁琐,只觉喜悦。
      片刻的不知所措后,江珂玉低下了头。
      “都已经这样了。”六安叹了口气,“郎君,咱们走吧。”
      江珂玉一动不动,失神落魄,被人往哪推搡,人就往哪走,好像被风吹落在水面的枯叶,随水飘零。
      六安将他拉出人群,强行将他拽走。
      一路上,许多人与他们方向相反,擦肩而过。
      “看不看路啊!”
      江珂玉心不在焉,在十字路口,与拐弯的男子迎面撞上。
      “不好意思。”六安连忙道歉。
      “路这么宽看不见啊!”被撞的男子不依不挠,原本的好心情烟消云散。
      “算了算了。”
      不等六安再开口,与那男子同行之人压低声音提醒道:“我打听到了,国公府嫡女出嫁,嫁的就是谢家小郎君,只要道贺就能得赏,咱们错过了国公府的,别为这点小事再错过谢府的。”
      “你说什么?”
      江珂玉猛然抬头,突然出声,吓了俯首耳语的两人一大跳。
      被撞的男子愈发恼怒,“眼神不好使,耳朵倒是挺灵!”
      “郎君!”
      猝不及防,江珂玉骤然折回,六安都没反应过来。
      六安满脸茫然,“你们刚刚说什么了?”
      “不就是能蹭点喜气领点赏吗?”两个路人目瞪口呆,“至于跑这么快吗?”
      *
      礼乐声戛然而止。
      仍坐在花轿里的宋宝媛等了片刻,才缓缓松开捂着耳朵的手。
      静得突然,令她感觉尤为诡异,好像自己的耳朵在某一瞬间坏掉了一样。
      感觉不到喜事的氛围,她心中不由忐忑,但遮蔽视线的红盖头限制了她的所有想法,令她只剩彷徨。
      忽地,在她模糊的视线里,花轿的帘子被人粗暴掀开。
      不对,宋宝媛微愣。
      五指的黑影朝她袭来之前,她慌忙揭开了自己的盖头,眼前出现的是陌生但魁梧的男人。
      “你唔!”
      她刚说出一个字,就被陌生男人用白布堵住了嘴,又被其绑了手脚拽出花轿。
      宋宝媛睁大了惶恐的眼睛。
      何时到了荒郊野岭?
      巧银巧月都不见踪影,只有她和四个陌生男人在此,面前还有一个大坑。
      “抱歉了姑娘。”将她拖拽的男子冷漠道,“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宋宝媛奋力挣扎,可她的力气根本敌不过面前身强力壮的男人,被其毫无留情地推进坑里。
      “咳咳!”
      摔进坑里,泥土呛入了耳鼻。
      紧接着,四个陌生男人开始铲土填坑,将一铲一铲的土泼到宋宝媛身上。
      “唔唔!”
      宋宝媛勉强翻身,泥土劈头盖脸地砸来,她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的挣扎好像反而令她在坑里陷得更深。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被埋葬,但不知为何。
      她逐渐感到了窒息的感觉。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
      “谢予朝!”
      这是江珂玉第一次叫出这个令他厌烦的名字。
      人声鼎沸之中,这道高声呼喊即便夹杂着愤怒,也依然引不起大多数人的注意。
      可是谢予朝听到了,而且知道那是谁,丝毫不为此感到意外。
      但他只是小心翼翼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并未理会那喊声。
      “谢予朝!”
      喊出第二声,江珂玉已经借着门口的混乱闯入了谢府,突兀的出现让他比新郎和新娘还扎眼。
      四面议论纷纷的众人难免困惑,安静了不少。
      独坐高堂的谢明儒眉头紧锁,愠怒侧目,眼中不满仿佛在质问:不是让你们看好他吗?
      林管家心惊,从这位江少卿出现在谢府附近开始,他们就派人盯着呢,看他走了才放心,怎么还杀了个回马枪。
      大喜的氛围突然奇怪。
      “江少卿?”
      谢府外头凑热闹的百姓不认得,但谢府里头这些客人多是朝廷命官,大多都认得他。
      “江少卿莫不是喝喜酒走错地了吧。”杜大学士笑着上前,试图将他拉走,把这场面化作小插曲,“瞧瞧,这一身酒气,喝了多少啊。”
      “谢予朝!”
      江珂玉压根不理会来打圆场的杜大学士,还毫不客气地将他推开,死死盯着不知是心虚还是别的,反正是不敢看他的谢予朝。
      “你娶的是谁?”
      谢明儒朝身侧递了个眼神,林管家默默退后。
      该来的总会来,谢予朝心想。
      他拉起似乎在彷徨的新娘的手,安抚地拍了拍,还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别担心,有我在。”
      红盖头下的新娘不清楚状况,难免心中不安,凭感觉往身旁之人身后躲了躲。
      “我原以为,你就算不考虑她的感受,自己也会要些体面。”谢予朝转过身,冷脸道,“如今她已经我的妻子,你休想再胡作非为。”
      “我问你娶的是谁!”
      江珂玉阔步往前,但被谢府的下人团团围住。
      围观的众人听得云里雾里。
      “这说的什么话!”杜大学士笑容僵硬,再次伸手,想将人强行拉走,“江少卿这是喝醉了,快跟我旁边坐,别搅了这大喜之日啊。”
      江珂玉执着往前,“你既要娶国公府嫡女,那阿媛在哪里?”
      谢予朝拧起眉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这话一出,江珂玉瞬间头脑清晰,视线越过了他,看向高堂上镇定自若的谢明儒。
      阴沉问:“我的阿媛在哪里?”
      不管这个人装得有多公正严明,宽宏大量,江珂玉都最清楚他有多心狠手辣,多擅长斩草除根,若是……
      “我的阿媛在哪!”
      众目睽睽下,谢明儒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江少卿在说什么,但江少卿这身酒气,属实有些夸张。”
      他无奈道:“今日我儿大喜之日,我府上难得的喜事,江少卿来喝酒自然管够,但若要借口生事,可就莫怪我招待不周。”
      “我问你阿媛在哪!”江珂玉惴惴不安,难以冷静,“你最好没有对她怎样!”
      这些话没头没尾,他突然间转移矛头,令谢予朝微微错愕,心中倏忽升起一个大胆又荒谬的想法。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些许局促的新娘身上,竟有一丝掀开盖头的冲动。
      不可能。
      “你又在莫名其妙闹什么?”谢予朝扭头质问。
      你总是这样莫名其妙!
      那责怪的话霎时在江珂玉耳边响起,令他恍惚。
      “将近二十载,我亏欠我儿良多。”谢明儒缓缓站了起来,“如今他大婚,娶的又是自己心仪的女子,我断不能让人破坏。江少卿,你虽醉酒可以谅解,但若还不清醒,我当真是要不客气了。”
      谢府众人拿着棍棒严阵以待,只等一声令下。
      江珂玉一身酒气无疑,胡言乱语也不是不可能。
      “谢明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