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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辱清冷太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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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
      
      车内陷入安静,车夫自个挑了个地方靠着打盹。
      也不知过了多久,对面的端王府外忽然出现了几个黑衣人。
      宋观澜注意到那边的动静,凝神看去。
      片刻后,门被打开,有人被扛着出了府。
      夜色昏沉,宋观澜看清那人的衣裳,面色忽地一变。
      一个时辰前。
      姜时雪和四公主被分到了同一个院子里。
      虽说姜时雪不觉得今夜祁听晚会对她们二人使什么坏点子,但出于谨慎,她还是在端王府的人离开后拉着四公主将院子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
      很正常,被子里没有藏蛇虫,茶壶里也没掺东西。
      姜时雪暂松了一口气,对四公主说:“今晚闹成这样,她应该没什么心思对付我们了。”
      两人也实在是乏得紧,简单洗漱后便各自躺下了。
      睡前姜时雪翻出祁昀送的匕首压在手边,以防万一。
      心里绷着一根弦,姜时雪睡得并不踏实。
      半夜时分,她迷迷糊糊听到门外有响动。
      想睁开眼,眼皮却有如千斤重。
      意识倦怠,浑身像是陷在棉花中一般,只想就此睡去。
      姜时雪刚刚放松身子,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后脑某根神经嗡地一声,后背霎时被冷汗浸湿。
      姜时雪调动意识死死咬住舌尖,刺痛传来,满口血腥味里,她终于惊醒。
      月色如霜。
      屋子里有白烟弥漫开,憧憧人影在窗棂上晃动。
      是迷药!
      身子绵软无力,姜时雪死死咬住舌尖,拔开匕首朝着自己的大腿刺去。
      剧烈疼痛间,她短暂恢复几分清明。
      姜时雪扶着床,尽量让自己悄无声息下榻。
      她麻利地用茶水净湿帕子捂住口鼻,朝着后窗走去。
      然而脚下发软,眼前一切重叠交织,光怪陆离。
      姜时雪砰一声撞到了屏风。
      外面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有动静,进去看看!”
      门扉被人撬动。
      姜时雪咬牙,自知逃不出去了,她藏好匕首,猛地打碎了花瓶。
      瓷器碎裂的巨大动静中,她用尽力气喊:“来人!失火了!”
      周遭一片死寂。
      她的喊声如同投进深湖的石子,沉进水底。
      有蒙面人凶神恶煞闯进屋中。
      姜时雪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人抓住肩膀,浸了迷药的帕子重重盖在她脸上。
      知道祁听晚最是在意容貌,今日姜时雪特地穿了一件接近白色的浅杏色衣裳,白日里素净,晚上却扎眼。
      姜时雪被人塞到了早就备好的马车里,马车无声驶入暗夜。
      宋观澜死死盯着那身熟悉的衣裙消失,手指不自觉地颤抖。
      他叫醒车夫,声音冷意渗人:“速速前往太子侧妃的母家江府,就说侧妃被掳,来人与端王府关系匪浅,速去!”
      马车里常备着剑,宋观澜抬手斩断绳套,翻身上马,急急顺着河道追上去。
      对方人多,宋观澜不敢靠得太近,遥遥跟在后面。
      马车兜了几个圈子,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向着城门驶去。
      正是城门始开时分,官差逐一盘查,耗费不少时间。
      期间宋观澜抓了一个路人,买下他身上的衣裳,仓促换上。
      能将人悄无声息带出端王府,必定不是普通人的手笔。
      阿雪身份不算贵重,对方定然不是冲她来的,而是她背后的太子!
      是端王府?秦家?贵妃?
      还是三者都有?
      宋观澜不敢大意,生怕被对方认出自己,打草惊蛇坏了事。
      他又向一个老翁买了他背上的斗笠,就这么仓促乔装,跟着马车出了城。
      姜时雪是被疼醒的。
      匕首刺破的地方肌肤娇嫩,马车颠簸,又撕裂了伤口。
      姜时雪眼前发花,四肢无力。
      她静静观察了片刻,发现自己在马车上,明亮的光线从被风偶尔鼓动开的车帘里透进来。
      已经天亮了。
      姜时雪心下一沉。
      掐算时间,她此时应该已经被人带出了城。
      事情变得更糟糕。
      能悄无声息摸进端王府将她劫走之人,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对方应该是冲着阿昀来的。
      如今被人带出城,便如游鱼入海,要想找到她的踪迹只会务必困难。
      对方挟持她在手,定会叫阿昀处处掣肘,落了下风。
      此时再埋怨自己不够谨慎没有用处。
      端王府发生的一切,从清河郡主生辰宴,再到烟花爆炸,说不定都是为她布下的网。
      姜时雪恨得咬牙,面色却越发平静。
      对方十分自信对她用的迷药,并未搜身,也并未缚住她的手脚。
      姜时雪手指抚上贴身藏着的匕首,多了几分底气。
      对方目的在阿昀,在他赶回来前,定会先留她一条命。
      为今之计,唯有伺机而动。
      挟持她上马时,乃是暗夜,对方行事匆忙,恐怕没有注意到她衣裙上的血。
      得想个办法糊弄过去。
      马车又行进了两个时辰,太阳毒辣起来,一行人一夜未睡,又顶着烈日跑马,此时都精疲力尽。
      他们就近找了个阴凉处,打算稍作歇息。
      马车上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众人霎时警觉起来,为首之人唤作李严,手持长剑挑开车帘。
      面色苍白的少女缩在一角,眉头紧拢,裙摆上有血。
      李严先是吓了一跳,仔细观察,才暗骂一句:“晦气。”
      旁人过来问:“头儿,怎么了?”
      “女人就是麻烦。”
      那人注意到姜时雪衣裳上的血,嘿嘿一笑:“月事嘛,是个女的都会。”
      他摸了摸鼻子:“就是可惜了……”
      李严瞪他一眼:“此番前来乃是领命办事!你当是来逛秦楼楚馆?!”
      那人嬉皮笑脸:“这侧妃生得花容月貌,反正最后都是一个死字,倒不如送她上路前给咱们兄弟爽一爽……”
      他垂涎不已:“毕竟是太子的女人,这辈子怕是碰不到第二回了……”
      李严踢他一脚:“别误事!还要拿她作铒诱太子前来,等大事办成,何愁不能荣华富贵?”
      “待二皇子登基,你我多少也有从龙之功,到时候想要什么女人没有?”
      那人忙嬉笑称是。
      李严又打量了姜时雪一眼。
      迷药量管够,让她昏睡个两天两夜夜绰绰有余,又来了月事,想必更没力气逃跑。
      他随口命令一个下属脱了外衫:“垫到她身下。”
      否则血要是顺着马车缝隙滴到地上,恐怕会惹来麻烦。
      那下属嫌晦气,捏着鼻子推搡姜时雪,将外衫随意铺到她身下。
      一行人吃了干粮,随意挑地方歇下。
      姜时雪缓缓睁开眼,掌心尽是冷汗。
      果然是尤贵妃和二皇子。
      这群人出口张狂,想必这一次,尤贵妃绝对没想要阿昀和她活着回去。
      她心底涌起焦躁,又强压着自己冷静。
      那群人只当她仍在昏迷,自然不管她吃喝。
      姜时雪悄悄摸出荷包里放着的云片糕,送到嘴边,小口小口咀嚼着咽下去。
      姜时雪有吃零嘴的习惯,赴宴前也备了一点带在身上,方便她随时取用。
      毕竟来时不知道宴席菜色如何,合不合她胃口,她自是不会饿着自己。
      好在她睡前也是和衣而眠,此时倒起了大用处。
      勉强填饱了肚子,姜时雪听到外面鼾声一片,悄悄打起车帘观察。
      除了马车之外,还有七八匹马,也就是说加上扮作车夫的人,约摸有十几人。
      凭借姜时雪一人,无论如何也是敌不过的。
      姜时雪咬咬唇,暗自观察周围。
      可惜周边渺无人烟,只有这片荒林。
      姜时雪心中失望,正打算放下车帘,忽然见远处一匹黑马踏风而来,马背上骑着一个着布衣带斗笠的人。
      李严一行人纷纷惊醒,他们按上手中武器,戒备地看向来人。
      一时间无人注意马车帘被姜时雪掀起一条缝,透过缝隙,姜时雪看清了那人的脸。
      下一刻,她心脏狂跳起来。
      第85章
      李严率先拔出雪亮长剑横在面前:“来者何人!”
      宋观澜勒住缰绳,马蹄高扬,溅起一阵泥沙。
      他带着吊儿郎当的笑意:“壮士切莫误会!我游历至此,发现迷了路,想过来问下路。”
      李严几人对视一眼,收了剑,问:“要去哪?”
      宋观澜坦荡问:“请问忻州可是从这个方向走?”
      李严面色略变,不自然道:“是。”
      宋观澜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心下稍定。
      赌对了,他们果然要往忻州去。
      姜时雪在马车里听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