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果然是天生的战斗天才！
怀揣着淡淡的感动，雨宫沢老怀甚慰地想——
中也，老师也为你骄傲。
系统欲言又止：……
这很明显是诡计多端的男同性恋啊！
这种无人能懂寂寞让系统开始思念弹幕了。
雨宫沢正想要转身夸夸中也。
人呢？
老父亲大吃一惊。
系统对现在的情形进行了高度概括，言简意赅：“中也离家出走了。”
雨宫沢：？
怎会如此？！
一直到第二天，离家出走（？）的中也都没回家。
叛逆大小姐伤透老父亲的心。
“我真傻，真的。”
灰色的眼眸暗淡下来，姣好的面容上写满失魂落魄，带着远山的孤寂。
“我单知道青春期的孩子会偶尔叛逆，不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严重的地步，孩子甚至一夜没回家！”
眼里噙满了深深的期许，雨宫沢满怀期待的看着眼前人。
“你能懂吗？这种感觉。”
森鸥外：“……”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离我远点。
本来上班就烦。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
加班到现在还没有休息过，在早上六点就被迫和一坨马赛克互诉衷肠的森屑。
这一刻，身为理想主义者，甘愿为横滨三刻构想奉献出一切的理想家森鸥外、终于明白了钱难赚，史难吃的道理。
森鸥外放下手里处理了一半的文件，支着下巴听马赛克絮絮叨叨，一边微笑点头。
谁会在意孩子有没有晚上回家啊，家里的熊孩子已经14岁，饿又饿不.死，其他人又不是太宰治。
森鸥外自己都不回家，从来不会思考这种问题。
总之，先把他敷衍过去再说。
雨宫沢还在试图和同为单亲家庭的森先生产生共鸣。
身为亲自孕育出太宰治（？）这种奇葩的森鸥外一定更有经验。
“身为港.黑的大小姐，以后这偌大的家业都要托付给他，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雨宫沢满脸愁容。
森鸥外：“？”
什么青春期的大小姐？
由于雨宫沢在他的发音上进行了中性化处理，所以森鸥外先入为主假定这是一个女孩子。
应该是收养的女孩子吧，不然看雨宫沢的样子也不像是十来岁出头就有小孩，但是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森鸥外认真起来，不放弃这种获取情报的好机会，他斟酌发言，试图激起雨宫泽的情绪。
“当然，孩子不体谅父母的苦心也是很正常的，我参加过几个心理学方面的讲座，听说……”
保留了一点悬念，正当森鸥外要继续开口时又被打断。
“算了，你肯定不懂。”
像素脸上充满遗憾，可惜地摇头。
森鸥外要崩不住了。
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可能是晚上没有睡觉的缘故，森鸥外有点累了，他决定下次不加夜班了。
觉得打探不出什么，面对又一轮的絮絮叨叨，森鸥外保持住体面，继续微笑点头。
“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
森鸥外：“……”
千篇一律，毫无新意。
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词重复套用，森鸥外已经快会背了。
要不假装有非常重要的事，比如房子着火了什么的借口先跑了再说吧。
“整天跟些社会人混在一起，哎——”
出现了新的东西！
森鸥外庆幸自己没有直接走，看来还是有点价值的。
“青春期的小孩不懂事……”
梅开二度，话又被打断。
“让你评价了？”
森鸥外：“……”
神经病。
不欲多言，森鸥外起身准备接个闹钟走人。
木质大门被敲响，叮叮咚咚的，非常急切。
“森先生在不在！森先生!”
“你家里来电话了！你房子被烧了！”
森鸥外游刃有余，不急不缓。
“知道了，这就来。”
敲门的大汉听到这么气定神闲的声音也犹豫了，还是得像森先生学习啊，房子着火都这么淡定。
要不然人家能成功呢，怀着钦佩的心情，黑西装大汉摸着光溜溜的脑袋，声音都变沉稳了。
“森先生，你房子没了。”轻轻。
最后说完这句话，黑西装大汉转身低调离去。
大早上扰民确实不应该啊，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也要这么讲话。
“啊？你房子没了，那我不打扰你了，这可是大事啊。”
马赛克扭头欲要消失。
森鸥外保持沉稳微笑点头。
反正只是借口而已。
又不是房子真的没了，哈哈。
等等！！！
我不是在心里想的吗！
不是，我房子真没了啊！
森鸥外笑不出来了。
“哦哦,对了，你刚刚说的那个讲座……”
雨宫沢想到还有事情没做又折返，他对森鸥外说的关于孩子心理的讲座有点在意，准备去进修一下。
然而原地早已没了人影。
“哇，森先生跑得好快啊。”
这就是人的潜能吗？算了，讲座而已，他回去自己找找。
森鸥外一路风驰电掣赶回家。
“太宰！！！”
原本的小诊所只留下一片废墟。
第13章
盘星教的历史悠久，是崇拜特殊咒术持有者天元的秘密宗教，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创立的，在东京的大人们反应过来时，它已经扎根了。
识趣的盘星教在暴露在高层的视线后迅速上交了大人们的辛苦费，得以在东京涩谷继续发展。
明面上盘星教是面向上流社会宣传“人类进化”之类的高端宗教，暗地里面对普通人又是另一套话术。
就算说得再天花乱坠，盘星教的高层都是要吃饭的，也就是说，需要钞票。
家里有人生病去世吗？信仰天元大人吧！孩子太叛逆？信仰天元大人吧！穷困潦倒活不下去？信仰天元大人吧！
天元大人，包治百病。
在没人动他们的精神图腾天元大人时，是一个灵活捞钱的邪.教组织。
靠着普通人不知道的咒术界的小把戏坑蒙拐骗绰绰有余。
面容祥和的讲师站在台上用温和的目光扫视未来的教众。
干这一行的大多长着一幅令人信服的脸，还有能骗光你所有积蓄的巧嘴。
上了年纪的家长是盘星教的几种主要诈骗对象之一，只要略微看到成效，关心则乱的家长是最容易掏钱的。
这样的场面讲师已经看了不知道多少次，等讲座结束，这些幸运的家长就会捧着大把钞票求天元大人帮帮他们的孩子。
他先前已经对盘星教做过基本介绍，接下来直接切入正题。
“孩子们不懂我们做父母的苦心，经常会有错误的想法，像是离家出走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鬼混。”
戴着垃圾桶盖的过于年轻的父亲在认真的注视讲台方向，一边掏出本子记笔记，一边还深以为然附和着点头，可以说是非常配合了。
讲师也满意点头，好久没看到这么配合的肥羊了。
他顿了下继续恐吓。
“下一步就是抽烟喝酒、辍学、未婚生子。”
语毕迎来一阵附和声。
雨宫沢老老实实的缩在教会发的小板凳上记笔记，凳子对于他来说有点小了，两条腿无处安放，只好屈膝与胸口平齐。
“原来离家出走危害这么大啊？”他感慨道。
旁边上了年纪的阿姨大爷听了这话七嘴八舌打开了话匣子。
“可不是吗？我女儿就是被黄毛骗走的。”
大爷咬牙切齿，一幅与黄毛不共戴天的样子。
还好中也没被黄毛骗走。
“前几天还给我看他的大花臂，抽烟喝酒烫头的，差点没给我吓死，说什么不去读书了，哎呦——”
大妈悲痛欲绝，眼见着要不行了。
也没大花臂，雨宫沢在心里补充。
抽烟喝酒烫头？
没看出这个迹象。
雨宫沢安静的听他们抱怨，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前半生一直在厮杀中度过，雨宫沢没有过正常人成长的流程，捡到小孩后动用了为数不多的常识。
读书识字方面有系统可以压榨，战斗技巧方面雨宫沢亲自上手，人类社会的常识有电视机老师。
像草台班子一样养小孩，竟然幸运的把孩子拉扯大了。
也是因为这样，雨宫沢现在才发现。
怎么办，中也根本没上过学。
难道说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从一开始流程就出错了。
别说中也，雨宫沢自己也没上过学，原来他们家是一屋子文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