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查理·贝尔纳收。
发送。
141.
夜晚的居酒屋里亮着暖黄灯光，空气中飘着烤物的香气。
诗织对着蜷在收银台上的白猫轻声哄：“咪咪，让我抱抱好不好？”
那是老板家孩子养的布偶猫，孩子出国玩了，就把这团雪白毛球托付给了店里。诗织一进门就被它勾住了目光，蓬松的白毛，蓝眼睛，和某个大猫是一个配色呢。
小猫歪着头打量她，粉鼻头轻轻动了动，对她的邀请只晃了晃尾巴，半点不动弹。
“客人，用这个试试？”老板递来两根猫条。
果然，铝箔袋的口子刚撕开，白猫立刻跳进了诗织怀里。
征得老板同意后，她抱着猫推开包间门，里面庵歌姬正和家入硝子碰杯，诗织把怀里的猫举高：“前辈们快看！超——可爱！”
她在两人对面坐下，指尖顺着猫背的软毛轻轻抚过。
没一会儿，伊地知洁高和七海建人先后推门进来。诗织没见着五条悟，便问：“悟呢？没跟伊地知前辈一起来吗？”
伊地知洁高推了推眼镜：“漫画家先生那边有点事需要五条先生去处理，应该很快就到。”
诗织点点头，喝着手里的哈密瓜苏打。庵歌姬瞥见了，扬眉笑问：“不喝酒吗？现在总该能喝了吧？”
诗织有些犹豫。每次他们聚会喝酒，她总会喝到断片，第二天醒来连自己干了什么事都记不清……要喝吗？
“五条等下不是要来吗？”家入硝子往杯里添了些伏特加，“有他在，怕什么？”
诗织想了想，也是。五条悟在的话，就算她喝多了，他肯定会拦着。她把杯里剩下的哈密瓜苏打一饮而尽，将空杯子往前推了推：“那前辈直接倒这里吧。”
话音刚落，包间门被拉开，五条悟走进来，目光扫过诗织怀里的白猫。
“偷腥猫！”
他几步跨过来，一把拎起诗织怀里的白猫：“这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
“是老板的猫啦，”诗织伸手想去抱回来，“你看它尾巴蓬蓬的，很可爱吧？好啦，给我吧，别吓到它。”
五条悟没给，自己抱着猫凑过去，挨着诗织坐下。
诗织也不抢了，反正他就坐在旁边，她伸手还是能摸到猫。
她正和庵歌姬聊起后天学校运动会的事，忽然有个带着酒气的脑袋靠在了她肩上。
“悟？”
五条悟没应声，只往她颈窝里蹭了蹭，像只黏人的大猫。
七海建人神色微凝：“五条先生的状态看着不太对。”
对面的家入硝子放下酒杯，打量了一会：“他该不会是喝醉了吧？”
诗织一愣：“不可能啊，我给他点的明明是哈密瓜苏打……”话音戛然而止，她猛地想起什么，脸色骤变，“啊——他喝的是我那杯！”
她那杯早就喝完了，里头续的是家入硝子给她调的鸡尾酒。
包间里霎时安静下来。伊地知洁高推了推眼镜：“那、那现在怎么办？”
诗织把五条悟怀里的猫小心抱过来，递给旁边的庵歌姬：“我先带悟回去，前辈们继续喝吧。”
七海建人：“多田野，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啦～谢谢七海前辈，”诗织扶着五条悟的胳膊站起身，冲众人摆了摆手，“我们先走了。”
五条悟虽然醉了，脚下倒还稳当，只是黏人得紧。走路时整个人都往诗织身上靠，几乎要挂在她身上。
把人带回自己房间后，诗织蹲在他面前，仰头问：“悟想喝水吗？”
五条悟只把下巴抵在她发顶，闷声不吭。
诗织叹了口气，想着还是先倒杯温水给他醒酒。刚站起身，身后的人突然贴了上来，双臂从背后环住她的腰。
“喵”
诗织震惊地睁大眼睛：“悟？你刚才说话了吗？”不会吧？五条悟该不会真的喝醉了就真变成猫了吧？
五条悟把脸埋在她后颈，又接连软乎乎地“喵”了几声，像极了刚才那只布偶猫的叫声。
“我比那只猫更可爱吧？”
“你们都很可爱啦。”
五条悟却不满地哼了一声：“我也有尾巴，诗织要摸吗？”
诗织疑惑：“你的尾巴在哪里？”
五条悟松开一只圈在她腰间的手臂，诗织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想转身看看，腰却被他牢牢箍住，半点动弹不得。
片刻之后，他握着她的手往下移，轻声说：“摸摸看，我的尾巴。”
第36章
142.
居酒屋的包间里。
庵歌姬支着下巴，目光追随着家入硝子熟练的调酒动作：“硝子你好厉害，这是什么酒？调出来的颜色也太好看了。”
家入硝子手上的动作没停：“飞天蚱蜢。”
庵歌姬的目光在那杯泛着清透绿意的鸡尾酒和旁边几乎没动过的哈密瓜苏打之间转了转：“硝子，这两杯颜色简直一模一样，难怪五条会喝错。”
家入硝子闻言歪了歪头：“所以是我的错吗？”
“当然不是硝子的错！”庵歌姬立刻摆手，“是那个笨蛋五条太弱了！”
家入硝子抿了口杯中的酒：“而且五条也就喝了一小口，估计走两步就清醒了。”
143.
另一边的房间里，诗织的指尖先是触到一阵灼烫感，像触到一团跃动的小火苗，在她掌下轻轻颤了两颤。再往下探了探，触感竟意外地光滑，直到整只手完全拢住时，她浑身一僵，混沌的思绪里只剩一个念头——她的手该不会沾到什么味道吧？
“那种蓬蓬的毛毛，我身上也有的哦～”
“……你还没洗澡吧？”
“诗织要和我一起洗吗？”
“所以你酒醒了是吧？自己洗！”
“不要嘛，明明是诗织把小悟叫醒的，没有点福利大放送的话，小悟会难过的哦。”
“这、这进度也太快了。”
“只是这样而已，没关系吧？诗织明明也没有很抗拒嘛。”
五条悟攥着她的手，环得更紧了些。诗织又羞赧又好奇，这种程度……咳咳，应该没什么问题。随即她唇瓣动了动，含混地嘟囔了句什么。
“嗯？什么什么？”五条悟偏过头，故意凑得更近，“声音太小啦，听不见哦。”
“可以！我说可以！”诗织猛地拔高声音喊出来，脸颊发烫，“你赶紧去洗澡啦！”
浴室里氤氲着刚升起的水汽，诗织在门口顿住脚步。
“我、我也要一起？不是你先洗，然后我再……吗？”
“小悟等不及啦。”
五条悟赤身站在花洒下，白发被水珠浸得透湿，发梢还在往下滴水，几缕软发黏在额角。
水顺着他的肌肉线条流淌而下，诗织的目光像被无形的磁石吸住，一眨不眨地黏在他身上。
她忽然觉得刚才在门外磨磨蹭蹭、扭扭捏捏的自己简直是不知好歹，此刻她满脑子都只想着凑过去，亲亲她的漂亮小猫，顺便认认真真数清楚，他那线条分明的腹肌到底有几块。
她的视线扫过自己一直好奇的地方。
“欸？居然是白色的毛毛，好神奇！”
……
五条悟一只手撑在墙上，另一只手顺着诗织的脊背轻轻摩挲。他温热的呼吸混着轻浅的低喘，一并拂过她的耳廓。
“叫我的名字。”
诗织抬眼望进他眼底，平日里澄澈如洗的蓝，此刻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霭，像被水汽氤氲过的玻璃，看得人心里发软。她忍不住仰起脸，柔软的唇瓣轻轻蹭过他的额角、眼睑，再滑到鼻尖。
她的吻一路往下，最终落在他的唇上，只轻轻一贴，便微微退开。呼吸在咫尺间交融，带着彼此的温度，她轻声唤道：
“悟。”
最终，在诗织耐心地安抚下，小悟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144.
诗织刚换下一身湿透的衣服，正用毛巾擦着发梢，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里是她的房间，衣柜里塞满了自己的衣服，压根没有适合五条悟穿的尺码。
恰在这时，浴室门开了。裹着条松垮浴巾的五条悟走了出来，撞见诗织怔愣的目光，顺势挑了挑眉。
诗织：“我这里没有适合你穿的衣服，而且你刚才的衣服也湿透了，没法再穿了吧？”
五条悟：“对人家做完这样那样的事就想赶我走啦？我不要——我今晚就要在这里睡。”
“我不是要赶你走，”诗织脸颊有些发烫，“但睡觉总不能不穿衣服吧？”
“可是刚才都被诗织看光光了呀。这样看来，不穿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嘛。”
“不行！绝对不行！”
诗织可没把握能忍住不对他那线条分明的肌肉胡思乱想，真那样的话，今晚别想睡了。
她转身快步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翻找起来。虽说自己不算娇小，但五条悟是只超级大猫猫，两人的尺码实在差得太多。抽屉、隔板、衣柜最深处……诗织几乎把能翻的地方都翻了个遍，终于在最底层的收纳箱里摸到个毛茸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