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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同人] “病弱”谋士,战绩可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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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章
      能让他毫不设防,在专注状态下对对方的到来一无所觉的,唯有一人。
      “文若?”
      指节分明的手为他收拢外袍,掩去深夜的寒意。
      “怎么来了此处?”
      顾至没有抬头,只是盯着荀彧胸前的衣领:“想到有一些事未做,便过来了。”
      夜一般的沉默笼罩四周。
      荀彧坐在他的身侧,忽然伸手,将他的脸捧起。
      顾至看到荀彧眼中的忧愁与挂念,素来明亮的眼眸,在昏昧的灯光下被染上了同样的黯淡。
      “可否告诉我,阿漻这几日为了什么而不安?”
      心中正想着解释之语,冷不丁听到这句话,顾至眼中的光晕骤然一震。
      是他忘了,文若“贯微动密”,能敏锐探查到许多细小的事物。
      他以为他掩藏得极好,其实,他这段时间的紧迫一直被文若看在眼中。
      文若……能看出他的情绪。
      那么……那天呢?
      看了一夜庞杂资料的大脑开始隐隐作痛,他还未想个明白,荀彧已倾身靠近,在他前额落下一吻。
      这个吻没有情难自制的欲念,只有宽慰般的温柔。
      “要怎么做,能让你消除不安?”
      柔软的唇瓣顺着眉骨,一路向下,沿着鼻翼,最终落在唇上。
      当唇上传来温润的触感,顾至手中的毛笔落在地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他揽住荀彧的后颈,闭着眼,无声地将那片温润含住。
      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愿意想。不想去想所谓的重启,不想去想所谓的最后一次,更不想分辨他那一日主动靠近荀彧的行为是否正确,是否卑劣。
      他只是遵循本心,回应着这片温柔。
      “我只是有许多事想不通。如果一件事不管怎么做都是失败,最后一次的努力是否有意义?”
      呢喃之语顺着唇缝溢出。
      荀彧稍稍退开一些,与他前额相抵,聆听着他的每一个音节。
      “浩然洪流之下,人人都是草芥……”
      即使是曹操这样的“赢家”,也躲不过丧子之痛,留下的泱泱大魏,不过46年就被篡权。
      一个人再强大,再努力,再智计卓绝、武艺无双,又岂能抵挡整个外界,抵挡所有的天灾人祸?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焦躁。
      他分明已经接受了这个灰白相间的世界,能对所有结局都坦然视之——却唯独不能接受自己改变不了荀彧未来的那个可能。
      难以排解的喧嚣在心中发酵,他停下口中的呢喃。
      已经撤离的唇瓣,再次贴上他的唇。
      第101章 深吻(有刀,慎)
      (本章有刀)
      这一回, 在唇边磨碾的力道逐渐加深,从生疏到熟稔,似乎要通过彼此紧密相连的触碰, 源源不断地向他传输温暖与勇气。
      炙热的手扣住他的腰,渐渐收紧,紧密相贴的胸膛几乎要融入彼此的血脉中,在起伏间感受着隐隐的轻颤。
      另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脑,温柔地解开发髻。修长的指节揉散乌黑的发, 穿过鬓角的发丝,轻柔地抚触着,一寸一寸地驱散梦魇。
      直到他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 直到案上的油灯发出轻微的细响, 唇上的温度才再次撤离。
      急促的呼吸落在他的面颊上, 让本就因为窒闷而发热的肌理愈加滚烫。
      “纵然人命如芥, 亦有生存之道。”
      退开的那片温热,若有若无地贴着他的唇角,抑制着翻滚的情愫。
      顾至看不清荀彧的神色, 只听到带着几分哑意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飞鸟游鱼,爬虫走兽——世间万物, 各适其适、各从其志、各行其路。
      “蜉蝣朝生暮死, 元龟百岁上寿, 世间之事,本就没有绝对的公道。”
      温热的触感再次贴上唇瓣,已经密不可分的怀抱再次收紧, 像在小心地确认他的存在。
      “可即便是只能存活一日,只能存活一刻,亦当好好活着。”
      喑哑又清晰的声音从齿间传来, 一点一点地敲在他的心上。
      “南有鹣鹣,其状如凫,而一翼一目,相得乃飞[1]。”
      鹣鹣之鸟,唯有一只翅膀,一只眼睛。只有两者相合,才能一起飞翔。
      “阿漻找不到的答案,我与你一同去寻。阿漻无法完成的事,我与你一同去做。”
      “不要怕。”
      顾至浑身发软地倚在荀彧的怀中,乱糟糟的大脑无法运转,只反复地浮现一个念头。
      鹣鹣,那不是……比翼鸟吗?
      文若竟然……竟然……
      从来没有听过这类情话的顾至已然忘却了所有事,满脑子都是有关比翼鸟的各种缠绵诗句。
      他面上的热度可以在几秒内把荷包蛋蒸熟,所有气血一涌而上,直往脑门上蹿。
      大约是因为气血都集中在面颊之上,导致他的手脚使不出力道,只能任由面前的人为所欲为,一遍遍地亲吻,一遍遍地磨碾,仿佛永无止境。
      直到脖颈上的丝绦被解下,那道温热疼惜地吻在颈部的伤痕上,他才霍然惊醒。
      一道比唇间相吻更加战栗的酥麻感席卷全身,如同被电流穿过,让他浑身一颤。
      “文若——”
      他不知所措地僵硬着,可那道温热并没有离开。
      似乎害怕稍稍用力会弄疼那道旧伤,那片温热只轻轻地贴着伤痕,不敢加重一分。
      而这过于轻柔的触感,反而让颤栗感愈加强烈,似乎连眼前都泛起了星星点点的白光。
      若非腰间的那只手仍紧紧地将他扣在怀中,他此刻已然无力地倒下。
      “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再伤害自己。”
      那道让人无法承受的轻吻终于结束,荀彧将下颌埋在他的颈侧,互相平复着疾驰的心跳。
      顾至的头被按在荀彧的肩窝上,颈间的触感让他隐隐发痒,无力动弹。
      他艰难地挪了挪身,肩背却被眼前那人圈得更紧,没有丝毫松懈。
      他只得轻咳一声:“文若,我困了。”
      身后的手终于放开了他,他也在分开的那个瞬间,看清了荀彧的神色。
      从未见过的苍白与惶遽。
      顾至蓦然一怔。
      下一瞬,眼前的人朝他露出一个毫无阴霾的笑,与往日并无任何不同:
      “走吧,我送你回去。”
      荀彧敛衣起身,还未搭手将顾至从地上拉起,就被一股力道拽回原位。
      “……阿漻?”
      顾至将头埋在他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的后背。
      荀彧垂眸沉默,迟疑地伸手,轻轻拍抚他的后背:
      “还觉得难过吗?”
      “我已短暂忘却了那些事,但……我让文若难过了。”
      轻抚后背的手,蓦然一顿。
      “我并未难过。”
      那只手落在他的后脑,摩挲着散落的发。
      “我只怕阿漻不开心。”
      顾至沉默地听着,回想着竹简上的记载,心中犹豫不决。
      重启之事,对于现代人来说都过于荒诞。
      而且,他不能确定“剧透”算不算偏离世界逻辑,会不会导致世界又一次的崩塌。
      他本已做好了准备,将这荒诞的事隐瞒到底。可是文若……他方才那一瞬的神情,让他隐隐动摇。
      身前的胸膛宽厚而炙热,一如眼前的人。
      “我与你一同去做”,犹在耳边的字字句句发自真心,交托了所有的坦诚。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文若一直在为他的异状而担忧。他的隐瞒只会让文若更加难过。
      见顾至久久不语,荀彧亦沉默地等着,耐心地摩挲着指尖的碎发。
      即使方才顾至岔开话题,避开真相,他也全盘接受,始终顾及着他的心情,没有任何不愿与催促。
      顾至感受着身前的温暖,咬了咬牙,试探着组织语言:
      “其实……我能窥见一部分未来。”
      没有任何神秘力量阻拦他的话语,也没有奇怪的异象发生。
      顾至胸腔的心脏剧烈跳动,豪赌般的抉择,让他的掌心沁出冷汗。
      摩挲着后脑的指腹缓慢停下。似乎察觉到他的紧张,荀彧将环着腰侧的左手轻轻拉到一旁,抓住满是冷汗的手心,十指相扣。
      手心传来的力量让他忘却了心中的担忧。
      “因为那些算不上好的未来,我始终无法定下心神。”
      顾至还在努力平衡着“既能坦白,又不会暴露太多糟糕真相”的界限,却没想到,与他相扣的那只手骤然一紧,带着几分沉抑的声音从他耳旁响起。
      “‘不管怎么做都失败’,是因为阿漻已经经历过许多次……阿漻来自‘未来’?”
      一道訇然巨响在耳边炸开,顾至浑身僵硬地站着,全然无法思考。
      只是寥寥的几句话,文若就猜到了?
      这怎么可能——
      他木然地挨着那片胸膛,看不见荀彧的脸,只觉得眼前一片片发晕,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