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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同人] “病弱”谋士,战绩可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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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你不应该是戏贤弟的亲朋吗?为何表现得……好似不认识他似的。”
      顾至确实不认识,原主记忆中也没有任何姓戏的人。
      个中缘由,不便与老徐说道。因此,顾至并未回答,只是提出反问:
      “还不知那位姓戏的郎君,表字为何?”
      “戏贤弟去岁刚刚及冠,表字……容我想想。”
      因为多年未见,加上两人重逢时的兵荒马乱,一时之间,老徐竟想不起对方的表字。
      “他上次予我的书信上写了……写了什么来着。”
      这一想,就想到休息结束。
      顾至本也就是随口一问,见老徐仍在皱眉思索,他先一步勒绳上马。
      “对了。”老徐一拍掌心,“志才。戏郎名焕,字志才。”
      顾至:“……”
      戏志才,曹操早年的谋士,早亡。
      虽然姓戏的人十分罕见,倒也不用抛出唯一一个在曹魏势力留下记载的戏姓谋士。
      乐透的头等奖都没有这么精准。
      顾至回忆曾经看过的《大魏枭雄志》,隐约记得里面并没有戏志才的出场。
      所以……即使在《大魏枭雄志》没有提及,这些曾在史书上有过记载的人物也会在这个世界出现?
      短暂的想法一掠而过,顾至倏然笑了。
      “原来是叫志才。”
      听不清情绪的声音,却被拖出了几分意味深长。
      老徐颇为怪异地看了顾至一眼。
      “你当真不认识戏贤弟?”
      顾至缓缓摇头。
      老徐面上的疑惑之色更深。
      不等他捋清思绪,又听顾至询问。
      “徐兄可见过顾彦?”
      老徐当即反问:“顾彦是何人?”
      “是我的兄长。”顾至定定地看了老徐两眼,“看来徐兄是从未见过了。”
      他的心底多了一丝别样的念头。
      “汝颖多奇士”,颍川郡谋士众多,同为青年一代的士人,他们之间相互认识的并不少。
      荀彧举荐与他相识的戏志才、郭嘉、钟繇、杜袭、陈群——他们都是来自颍川的策士。
      在颍川出生的老徐与戏志才相识,颍川策士戏志才疑似认识同为颍川人的原主。
      可为什么……没人认识原主的哥哥顾彦?
      第15章 顾坚强
      多少有些奇怪。顾至心想。
      依照《大魏枭雄志》的说法,原主的兄长顾彦谋略出众,颇有一些才名。
      老徐倒也罢了。荀彧被戏称为颍川猎头,对从未在外展露过才能的郭嘉都能知之甚深,可他却从未听说过“谋略出众,在故乡颇有才名”的顾彦。
      单纯只是巧合,还是……
      顾至将一切疑问藏在心底。接下来的路程,他和老徐急速策马,没有再交谈。
      从河内郡到东郡,从温县到顿丘大约二百多公里,取最近的官道,减去中途休息的时间,全程计八个小时,四个时辰。
      两人取道荡阴,途径黄泽、繁阳,最终抵达顿丘。
      进入城内的时候,天色已晚,已临近宵禁。
      半路下起了毛毛细雨,两人顾不上躲避,牵着马疾走,来到城西的客舍。
      这间客舍小而老旧,墙面新刷过,屋顶攀着几节粗壮的络石藤,一直延伸到屋后的杨树上。
      两匹棕马交由客舍的酒家佣安置,顾至与老徐带着一身水汽,穿着被水浸得发沉的衣袍进入旅店。
      坐在垆前的掌柜正在拨弄算盘,听到动静,抬起头。
      他蓄着半尺长的黑色胡髯,目光炯炯。
      掌柜看起来认识老徐,而且与老徐颇为熟稔。
      “元直,回来了?”
      元直应当是老徐的字,徐元直……顾至多看了老徐一眼。
      老徐点头,接过佣工递上来的葛布巾,将其中一条分予顾至。
      “志才这几天可有清醒过?我带人来见见他。”
      算盘上的木珠子凌乱地撞在一处,晃荡作响。
      掌柜讶然抬头:“戏处士昨日醒来,看着是大好了。他说要去寻你,你没与他碰上?”
      浓黑的长眉在额心扭成一线,老徐的声音低沉了一些:“应是岔开了。”
      他又问掌柜,“志才真的大好了?葛兄怎么说?”
      “葛真人倒是没说什么,跟着戏处士离开了。”
      顾至用葛巾包着衣袂,沉默地拧着水,听着老徐与掌柜的谈话。
      等掌柜交代完,他只问了一句:“那个为戏处士报信的人,如今在何处?”
      掌柜虽然不认识顾至,但见他与老徐一同前来,倒也乐意为他解惑。
      “那人自称有事,在元直走后就离开了顿丘,差不多是前后脚的功夫。”
      果然可疑。
      顾至不再询问。
      老徐无暇他顾,三两步走到垆前,擦到一半的葛巾被丢到石台上。
      “程兄,你说志才去寻我,莫非他知道我去了河内?是葛兄告诉他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
      程掌柜拾起湿漉漉的葛巾,丢到老徐的怀里,
      “擦干净,你看看,都把地上淌湿了。”
      老徐掐着葛巾,来回踱了两步。
      他看上去有些焦急,又有些不得劲。
      “顾郎,你看,我并未骗你……只是没想到与志才岔开了,害你白走这一遭。”
      顾至摇头:“不算白走。”
      就算没有老徐这件事,在钱四事件之后,他也该离开几天。
      只有这样,才不枉费曹操“佯装断腿”的表演。
      顾至这句话乃是随心而发,可老徐并不这么觉得。
      他把“不算白走”当成了客套话,还以为顾至怕他窘迫,用这句话宽他的心。
      老徐面上的动容之色太过显著,看得顾至默然无言。
      但顾至没有解释,只是询问老徐:“可还记得报信之人的模样?”
      老徐回了句“记得”,又说:“先去客房换身衣服,一会儿我来找你。”
      确实不急于这一时,顾至没有异议。
      等顾至到二楼客房简单洗漱,换上店内提供的短褐,同样整理了一番的老徐掐着时间敲门。
      房门打开,站在门外的除了老徐,还有送飧食的佣工。
      两份飧食被并排放到相邻的两座案上,佣工轻手轻脚地退出客房。
      “我明白你的疑虑,事到如今,我也觉得那报信的小子颇为可疑。”
      老徐在案边坐下,提起漆盘上的陶壶,
      “只可惜进城的时候赶上了宵禁,现在已经没法出城了。”
      他倒是可以偷偷翻墙,和昨天夜探曹宅时一样摸黑跑路。
      可是跑得了人,也跑不了马。
      他总不能扛着马翻墙,或者徒步跑回温县吧?
      老徐给自己倒了杯浊酒,一口饮尽。脑中一会儿是他艰难地扛着比人还高的大马,试图驮上高墙的画面,一会儿又是他在二百公里长道上狂奔,吐舌气喘的模样。
      老徐不由打了个哆嗦。
      顾至慢悠悠地吃着盘中餐,没有对老徐的话予以评价:
      “早些休息吧,明日赶早。”
      听起来冷淡的话语却让老徐镇定下来,开始提筷子吃饭:
      “你说得对,多想无益。”
      顾至:“?”
      他什么时候说过?
      食者不言,两人专心吃着饭,都没有说话。
      现在是酉时六刻,已经错过客舍开火的时间。客舍提供的饭是事前煮好,等顾客需要时才煨在炉上的大锅饭。因为焖得太久,口感并不佳。
      但不管顾至还是老徐,都将饭菜吃得干干净净,一点没有剩下。
      等老徐饭后饮了两小杯酒,顾至放下筷子。
      难吃。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下次都让他穿到一个有美食的地方吧。
      佣工收完碗筷,老徐捧着那壶酒,以指为笔,沾了少许酒液,在案上迅速勾画。
      “这是那报信人的模样,你以后若见着了,心里留个底。”
      饭后昏昏欲睡的大脑为之一清,顾至敛去些许漫不经心,看向桌案。
      一尺见方的案面,一个人头赫然其上。
      他青面獠牙,舌头粗长,鼻头硕大……与哈士奇格外神似。
      真是震古烁今的神仙画作。
      顾至抽了抽嘴角:“地狱三头犬?”
      老徐茫然:“什么地狱三头犬?”
      顾至换了个说法:“……你这画的是人还是犬。”
      老徐神色惊异:“自然是人。犬怎么能口吐人言,替志才报信?”
      此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
      顾至为了这个人头哈士奇而沉默,老徐则是因为……在说完这句话后,他也越看越觉得自己笔下的人像狗。
      老徐胡乱将酒液糊成一团,销毁“画作”,又用葛布拭去桌上的污渍。
      “咳……”他提着酒壶起身,“早点睡吧,我的寝居在二楼尽头第二间,其余的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