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回去的路上。
因为时间已经很晚了，所以是翔阳骑单车送你回家。
一路上，翔阳的兴致都很高。喋喋不休着说排球从手心被扣出去时、那种麻麻的又很快乐的体验。他像是想起什么，忽然说，“对了翠翠，你跟大王认识吗？”
“大王？”
“就是影山国中时期的学长啦，青叶城西的队长。是一个叫及川的家伙，打球特别厉害。”
你恍然大悟般点点头。
接下来是下坡的道路，尽管翔阳已经很努力骑稳了，但速度还是相比较在平地快很多。
你为了避免自己被甩出去、扣健康值，双手环住了翔阳的腰。
你感觉他的身体一下子收紧了。
翔阳并没有出声，仿佛呼吸都一下子屏住了。
你从后面抱着他，脑袋也因此贴在了他的后背上，能闻见他身上因为下午的比赛而流出的汗味，混合着清爽的洗衣液和阳光晒过的味道，有种很安心的感觉。
翔阳在目视前方骑车。
所以你这次没有用点头回答问题：“嗯，认识。”
“原来是这样，昨天比赛的时候看到你在观众席亲了他一下，把我吓了一跳呢。”翔阳语调跳跃地说完，忽然安静起来，没再说话了。
空气沉默起来。
直至快到你家了，橘发少年才结结巴巴：“翠…翠翠……”
你歪头：“嗯？”
“……”他深呼吸了一下，似乎在给自己加油打气，终于，他总算鼓起勇气开口：“翠翠，你好像还从来没有……”
“啊！”
你看到了什么，忽然叫了一声。
翔阳连忙刹住车。
就看到你从自行车的后座跳下来，跑向那个放置在路边的孤零零垃圾桶。
把手伸进去摸。
【系统：美味糖果x2，饱食度+0.5】
目前乌野排球部的所有人，似乎都在阻止你翻垃圾桶。但翔阳不会。
夜色静静的，街道也静静的。
橘发少年扶着自行车站在路边。
你非常开心地把其中一颗糖果分享过去。
翔阳垂眼伸手接过你递过去的糖果，在你吭哧吭哧三下五除二吃掉后，用亮晶晶的目光注视着他时，他非常给面子的、毫不犹豫也吃下了这颗被你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糖果。
“怎么样？”你期待询问。
翔阳一边咀嚼，一边笑着回你：“很好吃。”
你心满意足了。
忽然想到他之前好像要说什么，于是你问：“翔阳刚才想说什么？”
“呃…那个……”他一下子变得躲闪起来，不太敢看你地脑袋微埋，音量极小，似乎在紧张。
你有些听不清他的声音。
为了能够听清楚，于是探身，把脸凑到了他的视线里。眨巴眨巴着眼睛，跟他对视。
因为你的举动。
你们的距离忽然拉到很近，呼吸交缠间尽是彼此的气息。
翔阳微微瞪大了眼，惊讶又无措地望着你凑过来的脸。此刻，你们脸部的距离，几乎只有短短几厘米，他甚至能看清楚你扑扇扑扇的睫毛根数。
“翔阳……？”见他一直没有说话，你疑惑地开口询问。
他的注意力下意识落在了你的唇上。
很小巧，没有涂抹任何东西，是很自然的红色。因为你说话时尾音的上扬而唇间微张，贝齿轻露。
他感到口渴般，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握着自行车车把的双手不自在地摩挲着。
“翠翠…我……”他呼吸声重了一些，开口说话时，声线也莫名有些压抑着什么的感觉。
你依旧是好奇的目光看着他。
“……”
最后。
他猛地转身，跟你拉开一大截的距离。松开了抓车把的手，伴随着自行车倒地的身上，他“啪叽”一下，双手合力拍了下自己的脸颊。
你：！！！
你震惊到目瞪口呆。
半晌，他才重新将自行车扶起来，老老实实转过身来。两边脸颊上都多了一道红印子。
你：“……！”
翔阳对自己下手，也那么狠吗？！
这得扣多少健康值啊。
“抱…抱歉！”翔阳朝你鞠了一躬。
你更加一脸懵逼了。
【A.“为什么道歉？”】
【B.“你道歉一点诚意也没有。”】
你：“为什么道歉？”
他微埋着脑袋，眼睛没有看你，说话的声音也很沮丧：“……差点做了会让翠翠觉得讨厌的事，所以，抱歉。”
你：“……？”
你歪歪脑袋，非常不理解。
“总总总之……我明天一定会好好比赛的，我们一定会赢过大王的队伍。”他磕磕绊绊地对你说，月色下，他的脸很红，不知道是被自己打的，还是什么原因。
“……”
你缓慢眨动眼睛，回答：“嗯。”
……
但最后。
那场比赛输了。
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的「怪人特攻」被青叶城西的拦网彻底看穿，最后一球被拦回，蓝黄相间的球落在地上时，整个赛场置入死一般的寂静。
一切都结束了。
无论是这场比赛，还是高三年级的学生。
比赛结束时，与前两天的暮色昏沉不同，是晴朗的蓝天。教练带大家去居酒屋吃了一顿，但除了你之外，几乎没什么人动筷。你嘴里塞满食物地抬头，发现所有人的情绪都很低落。
你有些不理解。
为什么要这么难过呢？
如果说是因为高三的学生会退役的原因，但是大家又不是永远不能见面了。
既然可以一直见面，为什么要这么难过呢？
你想不明白。
但看着大家低落的神情，慢慢的，你竟也消退了食欲，变得难过起来。
你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有些闷闷的，堵堵的。
好想让大家开心起来。
但你想不到办法。
这种低气压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回学校，天色已经渐渐黑了，教练说，明天早上和下午的训练都暂停，让大家好好休息。
说完，便解散了队伍。
大家各自离开。
你照例去翻了翻教学楼每层的卫生间，还去学校的饮料自助贩卖机的底部都搜了搜，看有没有掉落的硬币。
这些事情全都做完后，你站在学校中央的位置。
【A.去体育馆看一看吧…】
【B.去教学楼楼梯间看看吧…】
【C.回家吧…】
第43章
看着这三个选项,你犹豫了下。
陷入沉思。
几秒后，选了A。
你朝第一体育馆的方向走去。
此刻天色漆黑，因为到了六月夏季,即使有风也是暖融融的。
不远处，车棚那里有一男一女正一
边轻声细语交谈着，一边推着自行车往校外走。
他们说话声并不大。
但由于现在学校里实在没什么人，以至于你能够将他们的交谈听得一清二楚。
男生低埋着脑袋,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伤心失意,“非常抱歉上野同学，明明是休息日还麻烦你来学校帮我补习，这就算了，我居然还那么过分地睡着了，太不可原谅了……”
比他矮上不少的女生留着齐肩短发，双手背后地站在男生身侧,“嗯……”了一会，笑着鼓励：“没关系啦，侑君昨天一定是学习到很晚吧？所以今天才会犯困。不要将自己绷得太紧啦。”
男生苦笑起来：“我怎么学都学不好……感觉自己很难考上大学了。”
“唉？为什么要这么说,明明侑君很聪明的啊，不准说这种贬低自己的话啦！而且我们虽然已经高三了,但距离升学考试可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准备呢，不要气馁。”
男生还是有些难过,但因为女生的关心,还是强忍住情绪扬起一抹很勉强的笑,“嗯，我知道了。”
女生显然看出来了他在逞强。
忽然止住步。
然后在男生愣神间，踮起脚尖拥抱了他一下。
男生彻底僵住。
女生松开他，双手背后微微一笑,“要开心一点哦？”
“……”男生瞬间脸红，猛猛点头，“我我我……我明天一定会更加努力学习的！”
女性哈哈大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就应该这样有干劲嘛，加油哦！不过，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不要把自己绷太紧啦！放轻松点放轻松点~”
男生彻底恢复了轻松。
接下来，两人在谈笑中远去，消失在了校门口。
你收回视线，继续朝着第一体育馆的方向走去。
那一对男女离开后，空荡荡的校园里除了你之外，彻彻底底是一个人也没有了。过于安静的氛围下，显得虫鸣声都有些吵闹起来，你能听见自己鞋底踩在地面的脚步声。
第一体育馆的位置还挺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