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只是丸井文太在同胡狼桑原聊完，一回头刚好就看到了神色严肃的猫猫前辈。
——并不是他不注意隔壁的越知前辈，只是一般情况下，总是面无表情的越知月光，真的很难让除了毛利寿三郎以外的人轻易分辨出他的情绪。
于是丸井文太下意识地开口问道：“怎么了，毛利前辈？”
正眯着眼睛、半探着身子看着比赛场上手冢国光的毛利寿三郎似乎这才回了神，他对丸井文太摇了摇头，说道：“不，我只是有点想不明白一件事而已。”
“puri，什么事？毛利前辈。”一旁的仁王雅治顺势问道。
“手冢的实力，应该不仅如此才对吧。”毛利寿三郎很是肯定。
说完，猫猫还转头看向越知月光，什么话都没说，后者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
只在先前全国大赛准决赛，见识过手冢国光和千岁千里对决的几位国中三年级正选并不明白自家前辈话里的意思。
之前的准决赛，手冢难道发挥的实力要比现在还要强吗？
他们仔细思考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似乎很难得出确切的答案。
可是越知月光和毛利寿三郎都这么说。
无条件相信自家前辈的以柳莲二为首的后辈们开始反思他们错过了什么数据。
——他们错过的自然是手冢国光的左手曾经受伤、久治不愈的数据。
并且这项数据，目前或许只有可能仅有越知月光和毛利寿三郎两人知晓。
因为这项数据，存在于他们二人重生以前，而非现在。
现在的手冢国光，并没有因为左手的伤势耽误了自己整整两年的时间，而对于他这类天赋异禀的选手来说，两年，完全足够他走出一个远超过去自己的未来。
这也是为什么越知月光和毛利寿三郎都能够笃定现在的手冢国光并没有使用全力的原因。
他像是在等些什么。
又像是在拖延些什么。
“是为了给越前更多的恢复时间？”毛利寿三郎猜测性地开口。
而猫猫的这个猜测，在这一场比赛的比分进行到4比0的时候，终于得到了验证。
越前龙雅重新出现在了比赛现场，属于青春学园网球部的选手席位上。
他对着坐在椅子上，正在闭目补充水分，却在听到身后队友们的喧闹动静之后果断睁开了眼，转过了头的手冢国光点了点头。
而这个动作，就像是传达了某个信号一样。
第五局比赛开始，属于真田弦一郎的发球局，手冢国光终于又一次开了口。
“——十六球。”
在雷霆正面击破属于手冢的领域以前，属于才气焕发的光芒，终于先一步摸清了难知如阴的行动轨迹。
正如毛利寿三郎所预料的那般。
这一次，没有被自己的手臂拖累的手冢国光，绝对不可能只发挥出和先前相差无几的实力。
可是，同样的。
现在的真田弦一郎，也并不是完全走在了与之前相同的道路上。
幸村精市没有因病倒下，不需要完全扛起立海大网球部的真田弦一郎，拥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也能在同前者的训练里，收获更多的经验和教训。
更妄论相比于手冢国光，真田弦一郎是见识过更多的世界级选手的实力的。
其中甚至就有自家的直系前辈。
毫不吝啬地对他们倾囊相授的靠谱大前辈。
……
“球路突然发生了变化？”
在今年的国中组全国大赛团体赛开始以前，已经身处U-17训练营的毛利寿三郎接到了来自柳莲二的电话。
那时候，立海大网球部的正选们，尚且都还在和冰帝学园网球部一同进行集训当中。
柳莲二详细地描述了今天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之间的那场比赛情况，并为此询问起了毛利寿三郎的看法。
“在和幸村的练习赛里因为被灭五感而不断挥拍，然后意外做到的结果？”毛利寿三郎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缘由，不过他还是装作略微思考了一下，而后才道，“啊，我知道了，那是真田通过强力挥拍产生的气流而强行改变球的运动轨迹，才导致的让球成功实现了多重转折对吧。”
“能做到这一点确实很了不起呢，真田。”简单阐述完了其中原理，猫猫还不忘夸夸自家后辈。
然后他才将一件很重要的、不容忽视的问题给提了出来：“对了对了，记得给这招想个合适的名字。我觉得——”
第十六球，在手冢国光依靠才气焕发领悟之极致做出的绝对预告的宣言里，真田弦一郎在击球后的瞬间，又一次地隔空挥动了自己的网球拍。
在那颗黄色小球超乎手冢国光的预测，二次转向朝着外场飞去的同时，真田弦一郎自己的声音也终于同记忆里那天兴致勃勃给自己的新技能起名的猫猫前辈重合。
“——黑龙二重斩。”
如果不是那天柳莲二和毛利寿三郎的那通电话，真田弦一郎觉得或许自己想要彻底掌握黑龙二重斩，多少还需要点时间。
至少在全国大赛结束之前，黑龙二重斩都会处于未完成的状态。
可是毛利寿三郎的解释简单明了，是切原赤也听了都想上手尝试一下自己能不能办到黑龙二重斩的技巧操作的程度。
所谓的“倾囊相授”，其实并不是指他们能从毛利前辈那里学到他们其实都办不到的睡眠状态或是其他什么。
而是当他们遇到问题或是困境的时候，毛利前辈总会很靠谱的在他们所有人的身后，轻轻地推上那么一下。
也仅仅只需要那么一点点的外力，他们这些后辈，就能轻易地沿着前辈留下的轨迹，迅速找到自己前进的方向。
“多谢，毛利前辈。”
第164章
国中组全国大赛总决赛单打三的比赛现场， 继真田弦一郎的声音之后响起的，是裁判宣读的评分。
“出界！0比15！”
兴许是因为在击球的瞬间分了神的缘故，真田弦一郎所使用的、首次亮相的黑龙二重斩并不算稳定， 最终还是让手冢国光在第十六球的时候得了分。
可是， 这也是一个讯号。
宣布才气焕发领悟之极致又一次被封印的讯号。
因为看似在比赛一开始， 连续使用了动如雷霆和难知如阴两大绝招的真田弦一郎本身，其实也并没有在比赛的一开始就用尽全力。
一旦出现超出数据以外的数据， 才气焕发领悟之极致便会失效， 这在不久前刚结束的全国大赛准决赛之后，差不多算是众所周知的情况。
甚至这条数据的准确性， 还是手冢国光在今年的全国大赛准决赛里， 击败了开启才气焕发领悟之极致的千岁千里，亲自验证的。
可现在， 真田弦一郎也成功凭借这一点，又一次封印了手冢国光的才气焕发领悟之极致。
第五局的比赛继续。
这一次， 知晓才气焕发领悟之极致已经失效了的手冢国光并没有再一次做出绝对预告。
他只是在回击了真田弦一郎的发球以后， 回到了球场底线的中间位置。
“还要使用手冢领域吗？”切原赤也见状，有些小骄傲地抬起了头，“明明手冢领域已经被真田副部长正面击溃了。”
可看清了手冢国光动作的毛利寿三郎却摇了摇头， 说道：“这一次并不是手冢领域，小赤也。”
“还有刚刚的出界也是， ——手冢他，是早就预料到了真田除了雷和阴以外， 还有其他的后手吗？”
虽然说出口的话还带着疑问的语气，但无论是听着猫猫说话的越知月光，还是毛利寿三郎本身，他们都明白， 这句话，其实是肯定句。
并非手冢领域，手冢国光确实留有后手。
不过此时赛场上的变化，短暂回了趟全国大赛总决赛比赛现场，又匆匆离开的越前龙雅并不了解。
他正忙着找人，——忙着寻找曾经和自家弟弟有过比赛经历的选手，目的是为了帮助越前龙马恢复记忆。
说来可能没人相信，可这确实是真的。
在越前龙雅不怎么抱希望地同连怎么握拍都忘记了的越前龙马比了一局后，后者还真的隐约记起和“越前龙雅”有关的记忆。
“哥哥？”小不点看向他的时候，就连那声“哥哥”都显得比之前的疑惑亲切了不少。
——当然后者可能真的是越前龙雅的错觉。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越前龙马真的隐约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和越前龙雅练习比赛的画面。
“来认认真真一决胜负吧。”
在越前龙马连续失了好几球的分数以后，他突然就转过身子，看着越前龙雅说出了后者再熟悉不过的话。
曾经的越前龙雅肯定不会答应，他多半只会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一边在嘴上说着“小不点你还差得远呢”，一边想办法将这场比赛尽可能不那么糊弄地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