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天呐！小红是一只多么可爱的黑天鹅！
白鸟凪自动自觉的将小红塑成了和他最般配的黑天鹅，有着火红的喙、走起路来啪嗒啪嗒的很有气势，是与众不同的黑天鹅小妖怪。
天鹅塑，好文明！
白鸟凪心里一边惊叹着小红的可爱，却依旧将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翔阳的表现上。
日向翔阳极少面对正常的空战。
雪之丘时期他几乎没打过几场正经排球比赛，唯一一次参加正式比赛还被北川第一摁着捶。
升入乌野后，因为和影山始终无法磨合出默契，反而开发出了闭眼的怪物快攻，之后就以怪物快攻为主要进攻手段，极少正常进行空战了。
怪物快攻很强，就算是白鸟前辈这样厉害的人，在第一次面对怪物快攻时，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但很快的，白鸟前辈逐渐适应、习惯了怪物快攻。
影山飞雄开始将怪物快攻和普通快攻交替托球，日向翔阳也开始一会闭眼一会睁眼。
但即使是这样也还是不够。
此时此刻，日向翔阳的眼中，有着遮天蔽日的高墙，和向他飞来的托球。
高墙的另一边风景，他看不见。
闭着眼的怪物快攻，是只有和影山才能配合出的快攻。
可他始终记得，自己要打败影山，成为站在赛场上最久的那个人。
所以，他绝不会一直闭着眼睛，将空战的主导权让出去，让自己只能打一种排球。
他要成为小巨人，要在巨人之森闯出自己的天空，他要成为天空的主人。
日向翔阳，要生出翅膀。
令人惊讶的滞空，对乌野小巨人有印象的人们，隐约从日向翔阳身上，看到了曾经小巨人的影子。
但更多的人，也从日向翔阳的身上，看到了白鸟的影子。
“乌鸦是杂食。”白鸟凪笑得开心，“它们会吃下所有对自己有利的食物。”
然后消化、吸收，成为健壮自身的养分。
「翔阳，面对比你的打点还高的拦网，有很多种选择。」
「我知道！小巨人前辈说过，瞄着指尖打，或者是吊球——」
「如果对方的自由人在防吊防借手呢？三人拦网那么高那么严密，你很难确定他们背后的自由人所处的位置吧……当然，白鸟大人能做到！」
「白鸟前辈最厉害了，有鹫之眼！」
「嘿嘿……咳，跑题了，如果后排有人，该怎么做？」
「不知道……打避手线？」
「也是一种办法，不过，今天我教你另一种，那就是——硬碰硬！」
日向翔阳很难形容自己在听到“硬碰硬”时，复杂的心情。
小巨人前辈教他直面自己得弱小，清楚自己的极限，然后不断突破。
白鸟前辈教他硬碰硬，告诉他即使自己很弱小，也不要失去和对手正面对抗的勇气。
「你也知道，力量是我唯一的短板……即便如此，我也能用有限的力量，打出无限的精彩。」
日向翔阳挥臂。
他的力气比起白鸟前辈还不如，虽然在白鸟前辈的建议下健康饮食荤素搭配，同时利用一切时间来增强手臂力量，他也还是没有训练出可以匹敌影山的力量（白鸟：其实我也……巨力二传手太赖皮了！）。
但是，即便如此也够了。
白鸟前辈教过他，如何利用技巧弥补力量上的不足。
众人惊讶的看着日向翔阳将球扣在了青根高伸的手上，在青根高伸凶狠的表情中，排球被弹开，斜向下的飞速落地，砸在了界外。
日向翔阳借手完成了青根高伸的拦网出界。
非常聪明的一球——在三人拦网的背后，山形隼人已经准备好防吊防打手了，而日向翔阳的滞空不足以拖到拦网的高度下降到他可以超手进攻的程度。
三人拦网的宽度让他很难打出合适的斜线球，身处边线的他或许可以通过一记压线直线球突围，但他没有那么强的控球能力。
所以，日向翔阳瞄准了眼前的拦网，在他扣球出手到排球砸在拦网上这一段距离，他可以很确定自己能精准操控排球，于是他将排球砸在了青根高伸的手掌一侧。
在此之前他还利用自己的滞空让青根高伸不得不往回收一收手臂，让手臂从前伸下压变成向上的高举，否则下落过程有触网的风险。
环环相扣，完成了最后的借手。
白鸟凪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我教出来的好孩子。”
虽然依旧很直觉系，很多技巧的使用都比较直白，没有他那么九曲十八弯的心眼子，但也很棒，是个合格的飞鸟！
影山飞雄原本在等待白鸟前辈的辅导，但听说第二体育馆的宫侑前辈在打练习赛，他就跑了过去，刚好看到这一球。
超出他想象的一球。
他早就知道，日向其实完全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战斗。
除了日向的身高外，日向最大的短板，是他的比赛经验不足，而不是他的技巧水平。
乌野小巨人和白鸟泽戏法王牌联手教学下的翔阳，怎么可能是个技巧水平稀烂的攻手呢？
所以他才尝试了负节奏的快攻球——至少要让日向先拥有站在赛场上决定性的实力，然后才能在不断的比赛中快速累积赛场经验，成长为成熟的副攻手。
只是怪物快攻所展现的赛场统治力太强了，大家渐渐忽视了日向本身的空战技巧，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日向本身的天赋上，那就是弹跳和速度。
或许，他应该尝试让日向更多的主导空战，积累空中应变的经验……只是怪物快攻的话，确实不够用了。
在如今这片排球场上，怪物已经够多了。
白鸟凪注意到飞雄，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抱歉，我这就过去……”
他走向飞雄，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兴奋狐狸叫：“哦？还不错嘛翔阳！再来几球！”
只用了一球，就从小不点变成翔阳了，宫侑这家伙……
忘本。
白鸟凪努力不去吐槽，倒也没有和飞雄离开体育馆，而是在体育馆里找了另一个排球场，对飞雄进行特训。
“那边，没关系吗？”影山飞雄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瞄向日向那边。
白鸟凪随意的摆摆手：“你作为翔阳的二传手，最清楚翔阳的厉害之处吧。”
翔阳可太知道怎么让一个二传手心甘情愿的为他托球了。
哪个二传手能拒绝一个全心全意信任托球的攻手呢？
白布贤二郎：我能拒绝。
牛岛学长才是最棒的。
白鸟学长……是国王！
果然，在影山飞雄训练的过程中，另一个排球场不断传来宫侑兴奋的夸赞：
“虽然经验非常不足，技巧使用得也很粗糙，跳得没有星海高，只有速度这一点拿得出手……”
影山飞雄看向白鸟前辈：这真的是夸赞？
白鸟凪淡定：宫侑嘴里吐不出象牙啦。
“但是，你一定会成长为一个很厉害的攻手！我以后一定会给你托球的——只要你不闭眼睛！”
他的眼光不可能比白鸟差，白鸟能看出翔阳是个超级潜力型，他就要给翔阳更多的期待！
事实上他也确实感受到了翔阳对排球那超过一切的热爱，简直是能把人烫伤的程度。
而宫侑……恰好也是一样。
不过，压力怪宫侑还是再三强调：“闭眼睛的话我可不会给你托球的，赶紧学会睁开眼睛的怪物快攻吧！”
日向翔阳眨眨眼：“哦……谢谢侑前辈。”
闭眼睛这事，肯定不是长久之计。
总有一天，他会睁开眼睛，直面空中的战场。
宫侑：哼哼，我可真是一个厉害的二传手啊，提前给自己预定了一个小太阳攻手！
侑想要，侑预定！
影山飞雄停下训练，陷入沉思：“睁开眼睛的怪物快攻当然会很强，但难度也会直线上升。”
当初他们为什么会选择闭眼版怪物快攻？
当然是因为日向翔阳一旦注意到排球的位置，就会下意识的去思考：我要配合排球。
这样的思考会让他的起跳节奏出现偏差，挥臂也会出现迟钝。
而闭着眼睛，日向翔阳唯一需要思考的就是：跳到最高点，然后挥臂。
他不需要考虑排球在哪，反正排球一定会飞进他的手掌心。
这样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最高点，完成负节奏快攻。
白鸟凪托着下巴：“确实会更难一点，不过你们会怕吗？”
会因为这件事更难做到，所以就停止脚步吗？
影山飞雄勾起一抹凶残的笑容：“不会。”
排球就是一个不断克服困难、不断攀岩高峰的过程。
他怎么会怕呢？他兴奋极了！
白鸟凪：“……飞雄啊，你从小就这么笑吗？”
影山飞雄收敛笑容，有些疑惑：“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