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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嫁亡夫的孪生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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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似乎唯有恨自己。
      恨当初那个鬼迷心窍,未能将林雾知明媒正娶的自己。
      佘瑞和耿思强强联手,不过几刻,就将全部贼寇捉拿扣押。
      耿思抹去眉骨上溅的血,望向裴湛和崔潜渐渐远去的身影:“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佘瑞向来沉默寡言,此刻也没有回应耿思的话,便纵马上前。
      不多时,他拦住崔潜的去路。
      身为崔潜的侍卫长,佘瑞的武功和威势远胜佘十三,在崔潜心中的分量也更重,他的话崔潜总是要听一听。
      “公子就在此止步。”
      他神色平静,未等对方发作便继续淡声道,“难道你要闹得满洛京皆知,林姑娘先为崔家妇,后入裴家门?或者传出兄弟二人共争一女的丑事?”
      崔潜冷笑反驳:“这一切皆是裴湛不要脸欺骗强夺我的妻子!他……”
      佘瑞打断:“公子可曾想过林雾知的处境?倘若此事传扬出去,坊间流言必定将她编排成水性杨花的狐媚□□。可细究起来,你们三人之中,她分明是最无辜的那个,到头来,却要由她全部承受这难堪的结局吗?”
      崔潜对流言蜚语的厉害之处,远比旁人更能体会,当即陷入沉默。
      然不过片刻,他抬头,眼神锐利,质问道:“你和佘十三一样,早就知道裴湛娶的妻是林雾知?”
      佘瑞没有否认,坦然道:“云啸院的侍卫都去喝了裴大公子的喜酒。”
      崔潜再次惊到不知说什么话才好,愣在原地许久,惨然道:“你们就这样冷眼旁观,任凭他人夺走我的妻子,还要合起伙来欺瞒于我……我可曾薄待过你们,你们为何……”
      佘瑞闭了闭眼:“三公子,你与林雾知本来就不是合法夫妻。”
      骤雨忽至林间,雨点扑簌簌地穿过枝叶间隙,先是砸在崔潜的额角,继而顺着他的面颊滑落。
      …
      …
      裴湛领着小队人马浩荡而去,却独自抱着昏迷的林雾知缓步而归。
      裴阶和裴珺顿时松了一口气,目光却不约而同地转向林雾知。
      “究竟是何方贼人掳走侄媳?可曾擒获活口审问一二?”
      裴阶最忧心的莫过于这伙贼寇是否与裴家结过怨,其背后又是否牵扯朝堂的权力纠葛。
      裴珺就不同了,他问道:“方才为何是阿潜的侍卫前来传达知知的消息,你们兄弟二人……关系缓和了?”
      一句话仿佛捅破了天,裴湛竟脸色骤变,满是恨意地剜了裴珺一眼,终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正厅。
      裴珺心神俱震,不可思议地指着他远去的身影,浑身发颤,对裴阶怒声怒气地道:“你瞧没瞧见他看我的眼神?我是他爹,他怎么敢!”
      裴阶掩面长叹一声,装作没看到父子二人的矛盾,闭嘴不言。
      徒留裴珺气得倒在椅背,连连喝了几杯茶水,也难以顺气。
      …
      …
      屏退所有侍从后,裴湛神色木然,径直走向书房深处的暗室。
      暗室内的陈设竟与兰橑院的寝房如出一辙,连细微处都分毫不差。
      裴湛将林雾知轻轻放在床榻上,凝眸注视良久,方才转身点燃红烛。
      暖融烛光中,他静静躺在她身侧,双目微睁,一夜无眠。
      直到天色微亮,身旁传来猫儿一样的啜泣声——林雾知做噩梦了。
      裴湛眼睫微颤,终是抬起手臂将她轻轻拢住,掌心在她肩背处缓缓游移,一下一下地轻拍着。
      期间,他悄然望了一眼碧萧剑和青玉双鱼佩的藏匿之处,又收回目光。
      待林雾知渐渐止住啜泣,无意识在他怀中蹭了蹭,寻得一个舒适所在把自己塞进去时,他浑身一僵,整个人如同石化般,寂然不动,凝固在原地。
      然没过多久,他把林雾知的手臂轻轻推开,翻身下榻,离开了此地。
      天色大亮时,林雾知也清醒几分,一如往常般在床榻上翻来卷去,想要滚到裴湛怀中,却扑了个空。
      她猛然清醒过来。
      刹那间,昨夜种种撕心裂肺的记忆如潮水般疯狂涌来。
      心脏骤然发痛,她蜷缩成一团,喘息逐渐粗重,死死压住胸膛。
      裴湛就在此时提着饭盒归来。
      他半散着长发,素色衣襟微敞,胸前玉色若隐若现,偏生步履从容,尽显浑身欲说还休的风流意态。
      林雾知额角冒冷汗,睡意与痛意让她视线微微模糊,只无力地笑了笑,便闭上眼眸,似是不想看见裴湛。
      裴湛也不着急,把饭盒放在案头,凝眸盯了林雾知片刻,道:“方才娘子做了噩梦,边哭边唤我的名字。”
      林雾知把小脸又往锦被里藏了藏,似是不想理他。
      裴湛继续道:“今日我特意为娘子备了份礼,希望娘子喜欢。”
      没得到回应,他也不气馁,缓步靠近床榻,微俯下身,搂住林雾知膝弯,打横抱起:“我先为娘子洗漱。”
      林雾知终是在此刻爆发了,睁开眸眼愤怒地瞪着裴湛:“滚开!别碰我!你这个骗子!滚!”
      可经过一夜沉淀,裴湛已能从容应对她的恶语相向。甚至她百般挣扎,他也能神色淡然地为她梳洗更衣,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
      林雾知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惜她力气小,拳头还没有虫咬的痛,腹中里更是没几个腌臜词汇,翻来覆去仍是那几句干巴巴的咒骂。
      她也折腾得精疲力尽,索性麻木着脸任由裴湛执起锦帕为她洁面。
      然洁牙漱口之后,裴湛捏握住她的下巴迟迟不肯松手。
      她疑惑地抬眉望去。
      眼前顿时暗下来。
      唇瓣被温热锋利的牙齿含住,对方似乎满心焦灼,舌尖迫切地钻入其中,勾住她的香舌用力吮吻。
      林雾知蓦地瞪大杏眸,纤手抵住裴湛肩头奋力推搡,可她这绵软的力气与蚍蜉撼树何异?
      裴湛不仅一动不动,还用力掐住她的细腰,缓缓贴近他的腰身。
      感受到某兴奋昂然之物后,林雾知顿时止住了挣扎,任由裴湛将她的唇吮吻得红肿,又顺着去吻她的耳垂。
      可衣襟被撩开,粗糙的指腹小心地探进来时,她还是忍不住落下泪,小声呜咽着拒绝:“我不想……我不要……不要这样……你先把话说清楚……”
      她绝不要再稀里糊涂地与任何一个男人发生关系,绝不!
      裴湛静静呼吸片刻,缓缓收回手,尖齿也松开了林雾知的耳垂。
      “先喝些水,再用早食。”
      他蹙起长眉,动作怜惜地勾去林雾知眼尾的泪珠。林雾知几乎哭了一晚,他委实担心她的身体。
      这一回林雾知没再拒绝。
      她隐隐感受到,裴湛也处在即将崩溃爆发的边缘,若她再拒绝,裴湛恐怕真会狠下心在此要了她。
      便由着裴湛把她抱到桌案前,也由着裴湛半搂着她,给她喂粥。
      可喝完一碗粥,吃完两碟小菜,又被按在床榻上吮吻时,她终于意识到,今日裴湛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
      …
      红纱帐中原本昏暗无光,偏偏玉色肌肤熠熠生光,乃至烧灼人的眼眸。
      裴湛居高临下地坐着,慢条斯理地解开本就松垮的素衣。
      林雾知缓缓睁大眼眸。
      剥开素衣后,纤细的金链如流光,缠绕过饱满胸肌,滑过紧实腹肌沟壑,随着呼吸轻轻颤动,野性至极。
      如此绝世蛊惑的男色,便是她此刻再恨裴湛,也忍不住喉头一动,情难自禁地吞了吞口水。
      林雾知顿时咬住唇,略微尴尬,面色涨红地撇过脸,死死闭上眼。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色即空空……呸呸呸……
      啊啊啊啊休想逼她就犯!她根本不吃美人计这一套啊啊啊啊啊可恶!
      下一瞬,她微微出汗的手心,被裴湛握住,贴在他的胸膛,顺着链条一路往下轻轻抚摸。
      直到握住某物,顺势上下。
      林雾知总算无法再假装无动于衷,咬紧下颌,转过头盯着裴湛。
      “……我被你骗的好惨……你果真无耻至极……你我之间都已经撕破脸,你还能若无其事亲我……”
      原来这才是裴湛。
      一个不苟言笑,处处算计,妄图掌控一切,却沉沦欲望的骗子!
      她被骗的好苦……竟以为他是什么温柔良善体贴的绝世好夫君……
      “我骗你什么了?”
      裴湛低低喘息,动作不停,唇角随着掀起的眼皮缓缓勾起,色气横生。
      “我失忆了,我怎知我是不是你的郎君阿潜,是你非说我就是你郎君。”
      迎着林雾知因诧异睁大的眼眸,和无意识加重的力气。
      他微痛得眯起眼尾,却似更刺激,斜斜地笑道:“论起来,明明是你骗我啊娘子,是你骗我曾和你成过亲!”
      宛如一道惊天霹雳,震得林雾知瞠目结舌,呆在原地怀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