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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嫁亡夫的孪生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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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崔潜顿了顿,像是下定决心,扬起了一个情绪复杂的笑容。
      “我也想要你的真心。”
      “我想要你也喜欢我。”
      “我不要假成亲。”
      这话说出口,崔潜自己都讶然,他竟然渴求一个女子的“真心”?
      林雾知更是讶然。
      猝不及防地反转和生怕第一次被男人告白,让她茫然片刻,就紧张而小心地吞了吞口水,连呼吸都悄悄屏住了。
      “方才我是感觉到你不是真心想要嫁给我,而是遇到难以解决的困难,想要依靠嫁人逃避此难……我一时觉得极为不妥,这才没有应声。”
      “我目前……重伤未愈,无法猎杀大雁去你家下聘,也无财物做聘礼,更没有在此地置办宅院……更何况你我才相识几日,彼此都不熟悉,你甚至都不愿意向我袒露心事,告诉我你今日遇到什么事,竟然如此难过……”
      “方方面面,我都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你在冲动之下,做出如此轻贱自己随便哪个男人都可以嫁的事……实在容我无法苟同……”
      崔潜越说还越生气了。
      他觉得林雾知太不把婚姻当回事,今日若不是他,是别的男人在此,林雾知恐怕也会要人家娶她。
      这个莫须有的别的男人——他只是想想,都醋的要命,气得都要炸了。
      第9章 捉奸荒郊野外,孤男寡女
      林雾知被安抚得冷静下来,半跪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崔潜。
      看着看着,她的眼神停驻在崔潜一张一合的唇瓣上。
      崔潜的唇薄而不削,不笑时也噙着三分风流意,中央含着一颗唇珠,下唇饱满丰盈,泛着柔润的浅色。
      林雾知看得心里痒痒的,莫名想伸手去碰一碰,捏一捏。
      “你给我几日时间,我入深山猎杀一些猛禽,赚到银两后,买个小宅院,再准备聘礼去你家提亲……”
      崔潜柔声说完,捧住林雾知的脸,轻按掉起她眼尾欲落的泪珠。
      “我还需要一个正经的身份,如此你家人才可放心……容我想想……”
      生气归生气,好不容易林雾知主动提出要嫁给他,他怎么可能错过这次良机?自然要卖力表现自己。
      ——崔潜如是想着。
      暮色渐浓,银月攀上树梢,晚风掠过山坡草甸,二人的发丝被吹散开来,又随风缓缓纠缠撩绕……
      少年人心动往往就在刹那。
      李文进的暴怒也在这一刹那。
      他和林雾知吵了一架,等到天黑都不见她回家,心中担忧至极,就和李学真一起提着灯笼上山找她,结果就看到这等“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场面,直接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你们在干什么?不许摸她的脸!给我住手!给我住手!!!”
      李文进登时竖起眉毛,颤抖地指着林雾知二人,感觉嗓子都喊劈叉了,震得整片山坡都有回音。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爹震惊之下瞪着眼快撅过去了。
      他只得急躁又无奈地搀扶着他爹,继续往前赶路,灯光被晃得乱七八糟,他也气得脑子嗡嗡直鸣,只依稀看到林雾知和那个男人惊讶地扭过头,然而那个男人的手却一动不动。
      李文进几乎气得跳脚。
      “你大爷的!给我松手松手!林雾知你个死丫头!快给我滚过来!”
      ——自家养的水灵灵的大白菜,一着不慎,就被野猪给拱了,还是白菜自愿被拱的!他简直想砍了所有人!
      林雾知压根没想到会在此等情形下遇到舅父和表哥,当即慌乱地看了崔潜一眼,却见他二人姿态亲密,甚至肌肤相贴——这和被捉奸有什么区别?
      奈何她跪坐太久,腿又软又麻,反复试图站起身,却怎么都站不起来。
      最后还是崔潜这个断腿的,捞起她的胳膊,把她乖乖架起来。
      此时李文进离他二人不过几步远,已然看清崔潜身上只穿了一件露着胸膛和小腿的长衫,林雾知还面红耳赤,眼尾和嘴唇都好似疼爱得哭过一般殷红,双腿更是软得直打颤……
      完了。
      彻底完了。
      他也是看过几本春宫图的——孤男寡女,荒郊野外,衣衫不整,举止亲密无距离……这赤裸裸就是野合啊!
      他们方才竟然在行那等事!
      李学真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立时又要翻白眼晕过去。
      幸好李文进懂得一些急救的手段,狠狠地按住李学真的人中,李学真这才啊额一声,恢复了正常。
      林雾知自觉自己闯了大祸,一边想解释一二,一边又不知从何说起,纠结之下,竟然还往崔潜身旁缩了缩。
      李文进见到后,眼珠子都要红了,指着林雾知喊:“你给我滚过来!”
      林雾知不敢去。
      她怕挨揍。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咬了咬唇,“前几日我救了阿潜,刚刚是我心情不好,阿潜在安慰我。”
      “阿潜?你管这个才认识几天的陌生男人叫‘阿潜’?”
      李文进被气面目狰狞:“林雾知!你我都共处一个屋檐下十年了,你都从未叫过我一声阿进,你,你你……你竟然和他亲密至此?!你糊涂啊!”
      还安慰?!
      他完全不想知道用什么安慰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雾知简直百口莫辩,仓皇地看了崔潜一眼,红着脸道:“这是因为他失忆了,只记得自己叫阿潜,我才这样喊他的,我和他其实清清白白……”
      李学真打断道:“等等!”
      他初时惊骇失神,眼下已经逐渐恢复冷静,诧异道:“如果我没听错,你其实不知道此人的身份来历,就……就和他行了夫妻之礼?!”
      这次轮到李文进翻白眼要晕倒了,但他给自己掐了一下人中。
      场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崔潜心思百转,趁机拱手道:“两位可是知知口中的舅父和表哥?百闻不如一见,你们果然如知知所言,无比关爱和疼惜她……”
      “只是事情的确如知知所说,前几日我坠崖重伤,承蒙知知细心照料,才勉强捡回了一条命,只可惜我醒后失去了记忆,只记得自己叫阿潜,刚刚我也是在安慰知知,我们并无逾越之举,更还没有夫妻之实……”
      顿了顿,他继续道:“但我们确实对彼此有意,想要成为夫妻……我深知我当前还配不上知知,但是我真的很喜欢知知,我会努力给知知幸福……”
      崔潜垂下眼睫,瞧了瞧因他这番话震惊得瞪大眼的林雾知,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下,转而叹道:“还望舅父和表哥念在我与知知情深意浓的份上,能够成全我二人!”
      林雾知完全没想到崔潜会在这个当口亲密地喊她“知知”,还胡扯了这一番他二人早有情意的话,甚至直接求舅父成全他们……
      这和火上浇油有什么区别?
      “知知也是你能叫的?我屮你这个泼皮死瘪三,还我表妹对你有好感?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果然,李文进气疯了,抽出提灯笼的棍子就要狠狠招呼在崔潜身上。
      林雾知见势不妙,连忙使眼色,要崔潜赶紧离开。
      谁料崔潜八风不动,就站在那里准备硬抗李文进的殴打。
      林雾知只得挡在崔潜面前,张开双臂拦着李文进:“表哥你别冲动啊!这件事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龌龊!”
      “我龌龊?”
      李文进恼怒得张着嘴无声笑了笑,提着棍子指向林雾知:“你们于荒郊野外无媒苟合,做出此等不知廉耻之事,竟然还好意思说我龌龊!?你别拦我,不然我连你一起揍!”
      林雾知本来就因为哭得太久,头晕脑胀,身心俱疲,偏偏眼下的事情一时解释不清,李文进挥着棍子打来打去,崔潜半搂着她躲来躲去。
      不多时,闹得她腹内翻涌。
      待她猝然按住胸膛,作出恶心干呕的动作时,满山坡都安静下来了。
      咣当——
      李文进手里的棍子落下来。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林雾知,明明是很狰狞凶狠的神情,却似乎要害怕心疼得哭出来了。
      李学真快步上前,怒瞪崔潜一眼,才满脸忧虑地为林雾知把脉。
      林雾知没有力气解释。
      也虚弱地瞪了崔潜一眼。
      说好的从长计议,先买个宅院,再准备聘礼上门提亲……
      这人……可真是满肚子坏水!
      崔潜挑眉不语,只扶住她的胳膊,免得她身形不稳摔倒。
      把脉片刻,李学真长舒一口气。
      没怀孕。
      忧思过重,脾胃虚寒而已。
      他放下林雾知的手腕,也终于舍得给崔潜一个眼神了。
      可这一瞧不打紧,却见崔潜面若寒□□威,目似点漆含光,肩宽似山,腰挺如松,粗布长衫掩不住通身如同未出鞘的宝剑般的凛冽气度——
      他登时心里一惊,双眉紧锁。
      李学真曾跟着他父亲走南闯北,所接触的病患上至世家高官,下至贫民乞丐,自然不是林雾知这等没见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