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赵清仪的脸更红了。
楚元河依旧是那副认真的样子,粗粝的掌心覆上她的小腿肚,缓缓打圈按揉,动作格外轻柔。
赵清仪总觉得他的动作更像是抚摸,尤其那动作……
怎么看怎么眼熟,好似也曾落在她别处……
思绪开始四处乱飞,赵清仪不由放缓了呼吸,气息隐隐有些发颤。
可小腿肚的酸胀感的确缓解不少。
“大腿疼吗?”楚元河忽然又问。
赵清仪没多想,下意识点头,她一个娇生惯养的世家小姐,平日出行不时马车就是轿子,极少跑跑跳跳,可方才她却从城南跑到城东,把她累得够呛,两条腿无一处不疼。
楚元河盯着她微红的小脸,眸色渐渐黑沉。
她心真大。
待裤管卷上膝头,一股凉意钻了进来,赵清仪才蓦然惊醒,忙拽下裙摆遮掩,“不、不用了……”
“别动。”
楚元河按住她曲起的膝头,将她的腿重新放平,“这里没有外人,害什么羞?”
“真不用……”赵清仪脸皮薄,此刻已是涨红了脸,小声道,“我、我今日出了汗,尚未沐浴……”
她能感觉出对方的亲昵之意,也不是真的想拒绝他。
“你若想要,等我沐浴完了再、再……”兄妹什么的,她也演不下去了。
在楚元河逐渐灼热的视线里,她声音越来越弱,羞耻至极。
不等她说完,楚元河霍然起身,将她压倒在榻上。
第73章 “口脂花了,我给你擦擦……
她欲挣扎,对方却只是埋在她颈窝处轻叹,“般般,对不起……”
赵清仪不明所以,好端端的,为何又道歉。
“不会太久的。”
楚元河柔声安抚,微微抬起脸,看着她鲜红欲滴的粉颊,便知她想岔了,促狭笑道,“……我是说,离你见到你父亲,不会太久。”
赵清仪恍然,不禁为自己的遐想感到羞臊,推开他,刚起身又再次被他揽入怀中。
楚元河从后将她按在自己腿上,炽热的吻已然落下。
脖颈又痒又麻,赵清仪浑身一颤,低低哀求,“先让我沐浴……”
“不碍事。”男人嗓音囫囵,抚着她脸颊的指腹划入衣襟,俊挺的鼻梁抵入她颈间,嗅着她肌肤里沁出的幽香,“前后叫两回水,太可疑了,你不怕羞吗?”
赵清仪一想也是,这里不比她的宅子,到处都是别有用心之人,她沐浴叫一回水,事后又叫一回,是生怕外人不知她与楚元河在屋里做了什么吗?
都怪楚元河,非要临时改口,扮什么兄妹。
可是……
她终究是脸皮薄,“我嫌身上脏……”
“不脏的。”他只会觉得,是他弄脏了她。
楚元河索性吻上她的唇,缓缓将她放倒在褥子上,“我会小心些,一会儿若是不慎脏了般般,还请般般宽恕……”
这是他思量许久得到的两全之法,过门不入,应当不会有孕,也就没有服避子汤的必要了。
赵清仪又被他含住了唇舌,无力回应。
昏暗的帐幔里,是彼此交缠的亲吻声。
顾及她身骨娇弱乏累,他极尽温柔,掐着腰肢,顺着边缘,缓慢而坚定地攀上雪岭。
张开的五指攥着一点点合拢,竟也只是堪堪掌控。
男人的呼吸越发粗粝。
室内只亮着一盏灯,微弱的光尽数被他健硕高大的身躯遮挡。
赵清仪眼前模糊一片,越是看不清,余下的感官便越是强烈。
他与先前按揉腿肚的力道无甚区别,只是多了丝黏腻的灼热,始终留恋不去。
极好的耐心也变得有限,她已经数不清在他手里毁了多少件小衣。
这次再无阻隔,覆下与她紧紧相贴,软腻香滑,薄唇情不自禁地沿着雪色蜿蜒。
赵清仪没忍住,杏眸微阖,溢出几声舒坦的叹吟。
楚元河习惯留意她的神色,循着她的反应或轻或重,今日,她格外情动,他亦臣服于她裙衫之下。
转移阵地,修长的指节浅浅试探一番,果然不出所料。
他咬上她莹润小巧的耳垂轻笑,“……何时开始的?”
如此身体力行的热情,他很难不爱。
“别问了……”赵清仪红着脸,细嫩如葱的小手也泛起薄红,正攥着他的臂膀,躬身向他怀里迎合。
男人却不依不饶地追问,“从我吻你开始?还是……”
赵清仪羞于听下去,仰面堵住他的唇,何时情动已经不重要了。
他就在那儿,任她的唇予取予求,指尖仍是慢条斯理的。
风云搅弄,宛若布了一场春雨,淅淅沥沥。
男人喉结滚动,竭力忍耐着,仅仅是驰骋城门,任那春雨而下,勉强疏解疼痛。
她也不好受,仿若悬在半空,不上不下的,不明白他怎么会想出这种让人上瘾,又倍感折磨的法子。
楚元河试了几回,觉得不甚得力,又换了方式抱她下榻,相对而立。
不懂什么章法,胜在足够气势汹汹,穿梭其间,饶是不越雷池,依旧能叫她品出几分滋味。
赵清仪膝弯悬在他臂膀间,又随时有顶落的危险,只能抱住他的脖颈勉力招架,却依旧晃来晃去,折磨得几乎翻倒后仰。
楚元河追上去埋首春峦,纠缠得愈发恣意。
直到她抽搐般的轻踢双足,脑海中那根越来越紧的弦猝然绷断,泪水泉涌而出。
她再压抑不住啜泣出声,后背抵靠的床榻也快扛不住,不停地咯吱作响,混着哭吟此起彼伏。
楚元河叹息着,昏暗中似乎只剩残影,登顶的刹那浑身紧绷,压抑潜藏的情愫汹涌澎湃,轰然而出。
他停住许久,缓缓离开,吻了吻她精巧秀气的下巴,声音嘶哑透着一丝餍足,“我去叫水。”
赵清仪被他重新放回榻上,宛如涸辙之鱼,轻轻喘息了片刻,才慢慢垂下湿润的眼睫,腰腹处已是一片狼藉。
后院几乎没什么人,可先前的动静不小,楚元河整理好衣衫出去时,已经有路过的粗使婆子朝他频频递去怪异的眼神。
她们是平日在后院烧火做饭的婆子,这会儿在准备晚膳呢,没成想竟听到了奇怪动静,都是过来人,自然猜到屋里发生了什么。
可……可先前进屋的不是元大人的妹妹吗?
婆子们不敢深想,只是看向楚元河的目光里多了一丝鄙夷,真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瞧着好好的年轻郎君,怎么就和妹妹……
哎!
难怪能和江员外那些豺狼沆瀣一气。
楚元河脸皮厚,面色如常地吩咐婆子烧水,横竖都叫人发觉了,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当晚二人歇在一间屋里。
待赵清仪知晓“奸.情”败露时,羞得无地自容,先前她还为了藏着秘密向楚元河妥协,结果他倒好……
“怕什么?”
楚元河语气轻快,将她抱在怀里,黏黏糊糊地挤在同一床被褥里,压低声道,“我们这叫夫妻情.趣,闺房之乐。”
“谁家乐趣是哥哥妹妹厮混一处的?”
赵清仪扭头瞪他,“你最好快想想如何解释,不然我……我都快不敢见人了……”
“那就说我们是夫妻,此前不过是吵嘴了,夫妻吵嘴也挺正常。”楚元河大掌又开始不安分的作乱,又嘀咕了一句,“先前你若是小声些,兴许还能瞒住……”
这也怪她?
赵清仪抬脚欲踹,对方眼疾手快按住她,两人又在被子底下厮混打闹。
—
不同与此间的浓情蜜意,江家却是乱成一团,赵漫仪着急忙慌地找到自己亲爹,向江员外袒露赵清仪的身份。
“那个什么大人的妹妹,她是假的!她根本就没有兄长,她是赵家的嫡长女!”
江员外愕然,忙追问怎么回事,赵漫仪便哭着将自己与赵家,与赵清仪的恩怨纠葛添油加醋讲述一番。
自她来到钱塘投奔亲爹,过往许多事她未曾坦白,毕竟眼前之人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对方因多年无所出,才对她这个亲女儿生出怜惜,若知晓了她的过往,赵漫仪担心自己会遭亲爹嫌弃。
但今日见了赵清仪,她真的忍不了了。
她苦苦哀求,“爹,是她害了女儿一生,求爹为女儿报仇!”
江员外震撼过后,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地问,“你确定……你看到的,当真是你从前的长姐?”
“她将我迫害至此,我做鬼都不会忘记她那张脸!”
见女儿信誓旦旦,赌咒发誓,江员外动摇了。
倘若真如女儿所言,元姑娘不是真的元姑娘,那这元大人……又会是谁?
想到这新到任的县令或许是在扮猪吃虎,还险些将自己蒙骗过去,江员外便觉脚底生寒,赶紧扶起跪在地上哭泣的女儿,“好女儿,这回多亏有你,不然为父还要被这对男女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