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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离后陛下成了我的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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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李骄是打心眼里敬重赵清仪这位嫡母,自然也爱重赵家的长辈,闻言连忙作揖道歉,“是骄儿的错,骄儿谨记外祖母教诲。”
      “好了好了,这事儿就过去了。”孟氏瞧着他乖巧懂事,拍拍他的脑袋,“外祖母让人在你舅舅院里收拾出一间厢房,往后你且与你舅舅住一起,也省得上下族学还要两家来回跑,你也不用每日早出晚归的,如何?”
      孟氏是真心为这孩子考虑了,准许他每五日休沐一日,放他回家与亲娘团聚,安排好了,就让仆妇带李骄先回去。
      至于赵澜俨,他比李骄年长五岁,又是个爱热闹的活泼性子,并不介意多一人与他同住。
      赵清仪看孟氏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心口涌起一股暖流,庆幸上天让她重活一世,又陪着孟氏说了好些体己话。
      在赵家的日子很安逸,让她有种自己还是未出阁少女的错觉,能再次承欢双亲膝下,有弟弟家人相伴。
      唯一担心的,就是怕单独遇见楚元河,毕竟那一晚对方语出惊人,实在给她这个循规蹈矩的世家妇带来不小的震撼。
      说来也奇怪,原本赵清仪还以为对方会穷追不舍,不依不饶,但在赵家这段时日,对方出奇的平静,不曾再与她说些逾矩的话。
      只是不知楚元河使了什么手段,让赵澜俨和李骄两个性子截然不同的孩子都喜欢他,每回只要两个孩子来见他,必然会带着楚元河一同出现在她面前。
      即便是见不到人,饭桌上还能听两个孩子滔滔不绝,谈及郡王如何如何,一连半月皆是如此,听得赵清仪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饭桌上只有赵怀义还能笑得出来,毕竟李骄得了孔先生青睐,与赵家有利,而赵澜俨向来不受拘束,却愿意跟着楚元河习武,同样好事一桩。
      孟氏听了几日,起初也欢喜,渐渐地越发沉默。
      女人的直觉不会有错,她总觉得这郡王对她们一家太过热情。
      待赵清仪与两个孩子离席后,孟氏才说,“老爷,明儿个你差人去隔壁问问,这王府可修缮好了?”
      赵怀义扒着饭碗的动作一顿,“算算时日,应当……差不多了?”
      孟氏松了口气,“若是修缮好了,还是得请郡王早些回去,倒不是不欢迎,只是咱们府里还有几位姑娘,若是哪日不小心碰见了,传出去不好听。”
      赵怀义却认为孟氏多心了,“我瞧这郡王倒是为人坦荡,再说了,咱们大房就般般一个姑娘,都出嫁了,而且咱们般般向来有礼,不会逾矩。”
      对于自己教养出来的女儿,赵怀义很放心。
      孟氏斜了丈夫一眼,“般般是嫁了,可二房还有两位姑娘呢,一个在守寡,另一个未出阁,郡王坦荡了,保不齐二房有人惦记。”
      她还是没好意思直说,她觉得郡王不是盯上了自己夫君,就是盯上她们般般,不过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这话她不能说,免得背个非议郡王的罪名,只好先拿二房姑娘当借口。
      自己人还好,谈到二房,赵怀义不得不谨慎,沉吟半晌他点头,“夫人所言有理。”
      早些年他就听说自己侄女心高气傲,当初罗氏带李彻上门谈及旧日婚约时,大房已经在给赵清仪议亲了,于是老夫人有意将二房嫡女许配李家,结果二房避之不及,连连推脱,为了不让赵家失信,最后无奈让赵清仪下嫁李彻。
      同年李彻高中探花,二房隐隐悔了,只是三年来不见李彻升迁,二房心里又平衡许多,但有赵清仪嫁探花郎在前,二房便不肯低就,侄女更是扬言要嫁个比李彻更好的男儿,遂直至今日十八了仍未议亲,就等着挑个样样出挑的如意郎君。
      如今府里住一位年轻俊美的平西郡王,论身世相貌绝不输李彻这个探花郎,对二房来说,就是块到嘴的肥肉。
      而最后,不管是郡王冒犯了府里姑娘,还是二房生出攀附皇室之心,一旦惹出祸事,导致两府结仇,他这个家主都得出来收拾烂摊子。
      防微杜渐,还是早日让郡王回王府才是。
      “今日散朝时贤婿与我说了,明日一早他差事办完,就要亲自接般般回李家,等般般回去了,我再与郡王说一声。”
      赵怀义打定主意,结果说曹操曹操到,当日午膳才用完,二夫人冯氏来了。
      冯氏乃六品官宦人家出身,与二老爷赵怀良门第相当,乃当年老夫人亲定的儿媳妇人选,原也是个温婉端庄的贤淑女子,可惜因方姨娘的缘故,冯氏与丈夫离心,性子变得泼辣难缠,这些年只守着一个女儿过活。
      如今她来,自然也是为了女儿。
      赵怀义心里有数,借口还有正事便先离开,让孟氏与其周旋。
      冯氏直奔主题,“嫂嫂,我也不同你绕弯子了,我想让温仪见郡王一面,你看看能否想法子让他们见上……”
      赵温仪是赵家的二小姐。
      她话刚出口,孟氏轻扯嘴角笑着打断她,“弟妹,郡王是客,他是去是留,要见谁,不见谁,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还要她想法子设计郡王,这不是推着她出去得罪人吗?
      冯氏没料到孟氏拒绝得如此干脆,“嫂嫂,我只想他们见一面,成与不成不强求的,必不会连累你。”
      “弟妹,”孟氏用完午膳,取了丝帕不紧不慢擦拭嘴角,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婚姻之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若有心,倒不如亲自去王府与老王爷说一声。”
      “嫂嫂,你这不是为难人吗?他又不像大哥,位卑言轻的,怕是连王府的门都进不去。”
      冯氏脸色不太好,她口中的“他”指的就是二房老爷赵怀良。
      这些年大房不在,两边又没正式分家,中馈一直由冯氏把持着,平日应酬送礼也都是她在安排,京中大多数官宦看在大房的脸面上,对她还算客气,可若真真到了议亲之时,单凭她们二房,能否入平西王府的眼,她心里门儿清。
      要真像孟氏所说的那般简单,她又何必来求孟氏帮忙。
      “嫂嫂,温仪是你侄女,又与清仪年纪相仿,如今清仪都出嫁三年了,温仪还待字闺中,若再拖下去,岂不成了老姑娘,要惹人笑话的。”
      不提还好,一提,孟氏就想起当年李彻上门提亲的事,那时要嫁李彻的本该是二房,“以赵家门第,温仪想嫁人并不难,至于这些年究竟是谁蹉跎了她的婚姻,弟妹心里不清楚吗?”
      人心不足蛇吞象,但凡二房别事事与她们攀比,也不至于耽误了女儿婚事。
      “算了,既然你们大房如此见不得我们好,那我也不在你们面前自取其辱了!”
      冯氏性情暴烈,一言不合,她便拂袖离去。
      一路上,冯氏都在不满地念叨,“我看他们大房就是小气,自己女儿下嫁了,如今便不想我女儿嫁得好!不就是让我温仪与郡王见一面,又不是捅破天的事,还推三阻四的,也不想想,若温仪成了郡王妃,整个赵家不都跟着鸡犬升天!”
      旁边的嬷嬷一直在安抚她的情绪,主仆一边说一边走,刚拐过回廊,忽的听见方姨娘的芳菲院里传出哭声。
      冯氏顿时打了个激灵,停下脚步。
      嬷嬷侧耳细听,“这声儿……怎么像是三小姐?”
      冯氏身为正室,一直与方姨娘不和,见有事情发生,便想凑近些去听,刚靠近几步,芳菲院里就有婢子出来,冯氏忙端起架子,佯装路过,若无其事地走开。
      而此刻的芳菲院内,赵漫仪跪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脚边是打翻的木匣子,里头的银两首饰撒了一地。
      明日李彻要来接赵清仪回府,也是她与李彻见面的机会,她这才趁方姨娘不在,想把自己的嫁妆偷偷拿出去,结果就被方姨娘撞见,*只好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交代了。
      方姨娘大怒,将嫁妆匣子摔在地上。
      “你个不孝女,蠢货!”
      方姨娘气不打一处来,抄起软枕打在赵漫仪后背处,“他让你拿钱你就真敢拿啊?若非被我抓个正着,你岂不是要拿全部嫁妆去补贴李家?你脑子糊涂了是不是?”
      方姨娘边骂边打,这软枕打在身上不会很疼,也不会留下淤痕伤疤,却能让方姨娘出口恶气。
      她打累了,软枕狠狠丢开,“从今往后,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院里,不准再见那个男人,至于骏哥儿,那是他亲儿子,用不着你操心!”
      赵漫仪挨打挨骂她认了,可一听不让她再见李彻与骏哥儿,她彻底慌了,一把抱住方姨娘的腿痛哭哀求,“娘,你就帮帮他吧,赵清仪不肯帮,我们也不帮,他的仕途就毁了,他毁了,女儿和骏哥儿可怎么办……”
      “毁了就毁了!”
      方姨娘甩手就是一巴掌,将赵漫仪掴倒,“从前我瞧他还算有些本事,放纵你与他私会,那是为了让你将来能有好日子过!”
      “可你看看现在,荣华富贵他给不了你,你不赶紧了断这孽缘,居然还要拿自己的嫁妆倒贴男人?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