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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离后陛下成了我的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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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虽无人再提赵漫仪和离守寡一事,但稳妥起见,还是得低调做人,这种乱发脾气的情况切不可传扬出去。
      方姨娘打点好院中下人,这才离开内院到了外头,一个婆子悄悄上前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方姨娘本就因为女儿的事,对李家和赵清仪心有不满,闻言一张芙蓉面沉了下来,“……居然没死?”
      话刚出口,她便警惕地环顾四周,好在四周的人已经被清走了。
      方姨娘握紧了手中团扇,沉默片刻,才冷道,“这大房一家,真是命大。”
      不过,那又如何?回到京城,回到赵家,想要大房死的人,可就不止她一个了。
      方姨娘深吸口气,转身离开。
      之后短短两日,关于大房的消息就传遍了整座赵府,孟家也有所耳闻。
      兹事体大,孟嘉文来不及递拜帖,便一早匆匆登门求见,他是赵清仪的表兄,又是孟家大公子,李府下人对他自是恭敬有加。
      赵清仪每日卯时便起,梳洗用膳后准备出府巡视铺子,得知表兄前来,便让管事妈妈将人领到前厅去。
      表兄妹一见面,孟嘉文就屏退了其余人,只剩赵清仪的两个心腹婢子。
      “表妹,我有姑父姑母的消息了。”孟嘉文是跑马过来的,刚坐下便饮了一大杯茶水,勉强压下那股紊乱的气息,“你听了千万别急。”
      赵清仪心头咯噔一下,浑身紧绷起来,“表哥,你慢慢说。”嘴上让他慢慢说,心里却比谁都紧张。
      她害怕又是和前世一样的结果。
      就听孟嘉文道,“姑父姑母回京路上,遇上流匪劫道了。”
      赵清仪霍然起身,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一张俏脸惨白。
      孟嘉文赶忙安抚,“你先听我说完,姑父姑母没事。”
      他拍了拍赵清仪的肩头,示意她坐好,“最近不知是何缘故,各处都不太平,姑父姑母正好在顺德府遇到一伙劫匪,他们在当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已经出了不少人命,所幸姑父姑母到了顺德府时,跑去给你买特产,这才错开一日,等那伙劫匪再拦路害人时,姑父姑母后头正好跟着驸马的人。”
      “这位长公主的驸马,想必表妹有所耳闻,那是个江湖人士,武功高强,随行之人全是武林高手,三两下就将那帮流匪打趴扭送官府,姑父姑母这才保住一命,就是……”
      说到这里,孟嘉文脸色略有些不自然,“就是小表弟他……”
      赵清仪刚放下的心,登时又悬了起来,“弟弟他怎么了?”
      “小表弟他在混乱之中*跌下马车,不慎磕破了头,晕了过去……”
      重来一世,赵清仪根本无法承受任何坏消息,闻言她鼻头一酸,泪水便涌了出来。
      是心疼的,又是庆幸的。
      心疼弟弟受了伤,又庆幸这一世,父母弟弟都还活着,捡回了一条命。
      “好了好了。”孟嘉文连忙要去安抚,“你且安心,我听郎中说只是小伤,性命无碍,眼下孟家已经派人去接应了,后面的路又有长公主与驸马一起,想必不会再出岔子。”
      檀月俏月也用帕子为赵清仪拭泪,赵清仪跌坐在圈椅上,重活一世,还是第一回 哭出声来,她哭了好一会儿,情绪总算慢慢平复下来。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她已经不奢求什么了,这一世,她能保住父母弟弟,就是万幸。
      赵清仪擦拭好眼泪,小声问,“表哥,你方才说,我父亲母亲是遇到了长公主和驸马?”
      “是啊。”孟嘉文想到这,不由感慨,“真真是上天眷顾了,若非如此,姑父姑母生死难料。”
      赵清仪陷入沉默。
      上辈子,父母弟弟出事后,长公主与驸马途经山西,他们得知有劫匪肆虐,决定解决此事,后来又在义庄认出了父母弟弟,并为其殓尸,将他们带回上京安葬。
      而这一世,因为自己的传信,父亲选择绕路,意外在顺德府与长公主驸马偶遇。
      可若不是遇到了长公主驸马,父母弟弟依旧难逃一死。
      这和赵清仪原先的打算不符,上辈子,顺德府并没有劫匪出没,她特意选了这个地方,又让他们推迟一日上路,就是为了避开这场截杀,事情却还是发生了。
      “父亲母亲是在何日遇到劫匪?”赵清仪直觉事情不对。
      孟嘉文皱眉沉思,“算算时间,应当是……六月初十?”
      消息从山西传回上京,差不多也要个五六日,他也是粗略的估计。
      赵清仪脑中飞快回忆前世,出事时间大概对上了,唯有出事地点……
      看来,上辈子父母弟弟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针对。
      赵清仪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盛夏六月,她却浑身发冷,莫非是因为父亲即将与张首辅一同推行新政的缘故?
      若是如此,事情就说得过去了,但只怕将来,他们赵家还会不得安宁。
      孟嘉文并不知赵清仪在想什么,看她脸色不好,关切地问,“表妹,你没事吧?”
      赵清仪回神,“没事,我只是在想,该如何答谢长公主与驸马的救命之恩。”还有前世,为她父母弟弟收殓的恩情。
      孟嘉文看她在李家过得辛苦,以为她是在愁钱,自信的一拍胸脯,“你放心,待长公主与驸马回京,我孟家即刻备下厚礼,登门答谢。”
      “有劳表哥,还有一事。”赵清仪忖了忖,认真道,“表哥想办法差人去顺德府衙,打听那伙劫匪的来历。”
      “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孟嘉文虽不涉政,但他久经商场,人心那点弯弯绕绕他自是知晓,加上姑父升入内阁,要推行新政,嫉恨者众,他便猜到劫匪一事不简单,眼下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帮劫匪了,若能审问出有用的消息最好。
      “最近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孟嘉文叮嘱完后,又给赵清仪留了些护院随从,才匆匆离去。
      孟嘉文是晌午前来的,走后不久,琼华堂的罗氏母女便忙着梳洗准备,今日,正好也是忠勇伯府上门提亲的好日子,除了揽月阁,几乎整个李府的人都在进进出出,忙着布置府邸。
      晌午过后,忠勇伯府如约登门提亲,王夫人亲自前来,带了足足四十八抬聘礼,于李家门第而言,已显重视之意了。
      罗氏母女换了身体面衣裳,笑得合不拢嘴,当场便交换庚帖,立下婚书,两家又闲话许久,日头渐渐西沉。
      婚事已经落定,李素素看向窗外的日头,时辰不早了。
      她站在罗氏身后,怯生生开口,“娘,女儿房里的绣线快用完了,我能否……”
      李素素即将出嫁,已经开始着手绣自己的婚服了。
      罗氏下意识去看王夫人的脸色,王夫人哪有不愿意的,笑着说,“可要我送两个丫头陪你同去?”
      李素素藏在袖中的手正攥着一张字条,闻言忙摇头,“不用不用,都是小事,就不劳王夫人费心了。”
      王夫人眸色微不可查的沉了沉,旋即又恢复笑脸,任谁都没能看出其中端倪。
      出了琼华堂,李素素还让婢子为她整理衣冠,她今日穿了一身水红绣海棠交领短衫,配翠竹青百褶罗裙,较她往日打扮艳丽三分,但想到一会儿还要去见人,她仍觉不够,心中忐忑。
      上回在相国寺偶遇,她都没好好打扮一番,今日这样,应该算得体吧?
      李素素思及此,小心翼翼摊开掌心,赫然是一张被汗水微微浸湿的字条。
      婢子还有些犹豫,“姑奶奶,您当真要去赴约?”
      就在王夫人登门提前之时,一个伯府的丫头悄悄给李素素塞了字条,说是十三郎写的,字条上约她定亲后出门,一同画舫游湖。
      婚前与男子私会,即便这人是她已经定下的未婚夫婿,李素素也不敢与罗氏坦白,可她又按耐不住,迫切想再见那十三郎一面。
      李素素脑海中浮现出十三郎的俊秀模样,再次脸红心跳,也更坚定了她要出府见面的决心。
      就在她刚即将跨出街门之时,赵清仪领着檀月俏月还有一众护院,从另一条路上走来,与她碰面。
      李素素脚步一顿,连忙把字条藏好。
      赵清仪不动声色。
      前世的这一幕,还是上演了。
      那时她见李素素神色不对,怕惹出事端,便叫俏月抢了那张字条,得知事情原委后极力阻止,可李素素不仅不听,执意赴约,惹出祸事了还反咬她一口,让罗氏认定是自己暗中推波助澜害了李素素,为此她罚跪宗祠整整一个月,逼她不得不拿出自己的嫁妆补贴李素素。
      那时她只顾着李家的颜面,顾着李素素的闺中清誉,净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这一次,她不会去看那张字条,更不会阻拦李素素与外男私会。
      许是得知父母弟弟平安的消息,又或许是因为即将发生的大事,赵清仪眼下心情不错。
      杏眸随意扫过李素素背在身后的手,微勾唇角,“小姑有事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