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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通过后视镜观察了几秒她的表情,见到她眼中努力压制的愤怒,皮笑肉不笑的脸,李萍没有说话,她能这样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顾湛生说对了。
      他是真的了解严简忆。
      不然她此时就不是生气了,而是轻蔑。
      要是她真的觉得顾湛生自以为是,她怎么可能会皮笑肉不笑呢?
      李萍说:“简忆,这件事你想好了再做决定。”
      “我知道。”她扭头看向车窗外,没再说话。
      她很清楚顾湛生说的都是真的,在这样的情况下,等到他死了,以何翘的性格只会加倍地补偿她,到时候无论她做什么都会方便很多。
      就算是某些灰色地带的事情,她处理起来也会更方便。
      只要和他结婚,何翘会是第一块儿只属于她的基石,也会是第一条让她办事情更快、更方便的捷径,不是因为严家,也不是因为别的朋友,只是属于她的。
      好吧,时至今日,她还是难以抵抗只属于她的诱惑。
      顾湛生说得对,他确实很了解她。
      她闭了闭眼睛,还是不太想承认这点。
      ‘在她们看来,你是一个不被家里重视的女孩儿,虽然家庭优渥,但比起你,你的母亲更在意你舅舅的孩子,因为童年的经历,你不信任你的家人,你谁也不信任,你让自己单打独斗……’
      这句话在她的耳边回荡,久久没有散去。
      从被绑架起,严简忆的心里就萌生了她只能靠自己的想法,她谁都没有办法依靠,她只能靠自己。
      有一句话说得好,‘靠山山倒,靠水水枯,靠人人跑’,只有自己是能依靠的,靠自己最没有后顾之忧。
      但靠自己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无论是手里本就空无一物的人,还是手里有着某些东西的人,都曾因为靠自己这个念头受到鼓舞,感受到莫大的勇气,同样也都会因此感受到无穷尽的孤独,不停的自我怀疑。
      手里本就空无一物的人具体怎么样严简忆不清楚,她属于后者,她生来手中就有某些东西存在,然而自从这种想法出现,她不自觉地握紧手,生怕那些东西有一天会消失。
      可是她自己也清楚握紧手没有用,得到就是得到,没得到就是没得到,握紧手什么都改变不了,握紧手只是一种愚蠢至极的行为。
      她清楚自己手里的一切都是因为严家,自然而然的她决定得到严家,只要得到了整个严家,她就不用担心手里的东西消失了。
      第65章 好友申请既然她曾因为严家的家产……
      既然她曾因为严家的家产被绑架,那严家的东西就应该都是她的。
      在理解严岫云之前,她先燃起了对严家的渴望。
      然而面对整个严家,她一个人显得过于渺小,就像顾湛生说的,那时的她主动让自己陷入单打独斗的境况中。
      靠自己单打独斗得到偌大的严家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事,她清楚这点,所以无力感与她如影随形。
      更何况严家里和她一样,想得到家产的也不止她一个。
      她的舅舅们、她舅舅的子女都和她有着同样的渴望,而像她一样,觉得只能依靠自己得到严家的只有她一个。
      因为严岫云对她舅舅们的孩子的关照,她从不觉得在这件事上她可以依靠她,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甚至不敢把自己的渴望向她透露。
      无论有没有理解严岫云,她始终觉得她无法依靠她,在她看来她可以对她好,也可以对别人好,还可以对别人更好。
      她舅舅们的孩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老太太死之前,她还可以找借口说严岫云对他们好,只是因为碍于老太太,但老太太死之后,这个借口随着老太太一起葬入土中……所幸老太太死的时候,她脑袋里那根因为过于绷紧,从而产生只能靠自己想法的筋早已放松下来。
      严岫云就算对那些人再好,她也不会因此产生没必要的情绪波动。
      其实活在这个世界上只能靠自己算不上有多痛苦,这个想法更像是一种慢性毒,让人每时每刻都充满了焦虑,让人不自觉无视别人的帮助,让人不自觉怀疑他人向自己伸来的手,最重要的是,会让人忘记人本身就是一种群居生物,是需要互相帮助的物种,‘只能靠自己’简直是叫人违背自己的生物特性。
      只能靠自己这种想法,不仅让严简忆在面对严家产生无力感,还让她不敢相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她不仅不相信因为严家接近她的人,同样不相信因为严家的钱,而跟在她身边保护她、照顾她的人。
      那时的她,甚至连利用这种事她都会心生排斥,因为利用了别人就等于不是靠自己,她不停地钻牛角尖,觉得利用别人也算是对他人依靠。
      和顾湛生在一起的时候,她已经没那么钻牛角尖了,但依旧还站在那个单打独斗的世界里。
      幸运的是严现在已经脱离了那个自讨苦吃的孤独世界,回归正常世界很久了,可即使如此,顾湛生的话听起来还是那么的刺耳。
      最让她生气的是,顾湛生不仅说对了这一点,他的话里有太多是基于对她的了解上,他仿佛挖了一个为她量身定制的陷阱。
      看着她的脸色从生气到怀念,再到释然,随后又变成生气,李萍看了一眼手里洗好的桃子,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要打扰她比较好。
      都已经到家二十分钟了,严简忆还沉浸在她的思绪里,李萍和罗念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能尽量保持安静。
      虽然他们只能让自己保持安静……李萍咬了一口桃子,再看一眼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面对着叫的两条狗,心想,在这样的环境里,她都能这么专注地思考,估计是在想什么大事,在这种情况下她可不能打扰她。
      在回忆中游走的思绪,忽然停下,严简忆也跟着停下,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扭头看向落地窗。
      这段时间里只要是在楼下,不出一分钟,她就能感受到来自楼对面的注视,无论是深夜还是早晨都无一例外。
      她从沙发上起来走到落地窗前,视线直奔楼对面正对着她那层的窗户看去。
      就在她走过去的时候,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忽然间消失。
      没有人会喜欢被人偷窥的感觉,严简忆也不例外,但可能是因为对方的目光太过难以
      忽略,难以忽略到根本不像偷窥,也可能是因为她知道目光的主人是谢琛。
      她始终无法把偷窥和谢琛联系在一起。
      望着她在落地窗前的背影,罗念的脑袋里响起了那天听到的对话,他拎着手里的哑铃走过去,“怎么了?”
      严简忆看向他,正要说话时注意到他手里的哑铃,一个问号缓缓浮现,“……你在干什么?”
      “健身?做训练?”不对,这些都不是重点,“你怎么不到楼上去?”
      李萍把桃核扔进垃圾桶里,“可能是因为他觉得现在是工作时间,需要保护你吧。”
      严简忆往对面楼又看了一眼,说:“走吧,上楼吧。”
      “我去书房,你去健身室。”
      没管罗念的反应,她径直往楼梯走,就在她走过沙发的时候,熟悉的感觉将她笼罩,她脚步一顿,回头望去。
      远远的对上严简忆望向他的眼神,谢琛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拿着望远镜的手也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严简忆即使朝他看了过来,但以她所在的位置是不可能看到他的,谢琛清楚这点,所以纵使他看到了那双熟悉的眼睛中暗藏的意味,他也没退到墙后。
      他拿着望远镜一直到严简忆的背影消失不见,他颤抖的手才将望远镜放下。
      严简忆发现他了。
      他确信这点。
      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从他的心脏涌上大脑,谢琛后退一步,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严简忆发现他了。
      他坐下去,胸口猛烈地起伏,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这个状态维持了大概五六分钟,兴奋的浪潮逐渐平息,然而他的心却跳得更快,手抖得更加厉害,这次是因为紧张和忐忑。
      既然她已经发现他了,那他接下来要怎么做?难道要一直这样偷窥吗?
      偷窥什么作用也没有,他甚至无法知道严简忆的作息、行程。
      或许偷窥有一定的观察作用,可只有在严简忆在一楼,且靠近落地窗的前提下,他才能勉强观察到她的一举一动。
      这样的观察又有什么用?
      作为偷窥的人,谢琛可太明白这种观察一点用都没有了,也就只能勉强满足他对严简忆的窥探欲了。
      然而,欲望增长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在这短短几天里,他针对严简忆一人的欲望,已经增长到简单的偷窥都无法满足的地步。
      他想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严简忆会做什么,每时每刻都想,即使是在梦里他都想知道。
      说起来可笑,从前段时间起,那个他自认是梦魇多年的梦,竟然变成了他的美梦。
      无论梦中的内容是什么,只要能梦到严简忆那就是美梦,当然,如果梦里没有孟元遇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