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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傀儡公主如何逆袭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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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但,粮仓到王庭的距离虽然不远,烧把火的时间却是绰绰有余。
      如此,粮仓一毁,萧望京必死无疑。
      北巫,同样必大败。
      “当真是好算计。”
      闵时安眼底情绪翻涌,她咬牙道:“最后怎么处置的和敬?”
      “夜来香呢?”
      宋晟闷笑一声,道:“殿下莫不是气傻了?”
      “和敬公主殿下如何处置,哪里轮得到臣来置喙,自然全权交由陛下决断。”
      闵时安怒极反笑,她知晓这便是宋晟不愿意向她透露了,也无所谓和他争执,便道:“那夜来香下落如何?”
      “这个,我总能知晓吧?”
      宋晟见她已经动怒,也不再卖关子,慢条斯理道:“当然是,被臣剿灭了。”
      他唇角勾起,伸出一根手指又收回,道:“一个不留。”
      闵时安听罢,积压在心头的乌云总算消散一些。
      “我能见和敬吗?”
      宋晟闻言思考片刻,应道:“臣并不建议殿下去。”
      闵时安挑眉,有些疑惑道:“为何?”
      “人在诏狱。”宋晟面色不变,意有所指道:“臣用了些手段,唯恐惊扰到殿下。”
      “无妨。”闵时安摆摆手,经此一行,她现在已经对各种各样的伤口和尸体都看惯了,已经丝毫掀不起任何波澜。
      “如此,殿下请随臣来。”
      闵时安起身,跟在宋晟身侧,二人乘坐宋府马车前去。
      她瞥了眼马车内轻烟
      袅袅升起的沉香,回想起自己在北丰摸爬滚打的那段野人时间,对比之下,她不禁有些愤愤不平。
      她冷不丁说道:“息掉。”
      宋晟放下书卷,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温声道:“不知这沉香,怎得碍了殿下的眼?”
      他话虽如此,但手上动作不停,几乎是话落的瞬间,熏香便被他熄灭了。
      闵时安语气中满是不爽,道:“熏得我晕。”
      没等她继续挑别的毛病,马车便缓缓停下,外头宋晨扬声道:“殿下,主子,诏狱到了。”
      闵时安只得作罢,先行下了马车,宋晟则是在马车上等候。
      她看着牢房中浑身上下没有明显外伤,但脸色惨白如纸的和敬,内心没有一丝起伏,冷声道:“闵晴柳。”
      “你罪该万死。”
      和敬听到她的声音,艰难睁开眼,含混不清道:“你……来了啊。”
      “姐姐,好久……不见。”
      第48章
      “闵晴柳……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叫我了。”
      “姐姐,你还是不想承认吗?”
      “这一切……的罪恶与苦难,都是源自你啊!”
      “凭什么,你不想去和亲,就要我去呢?”
      闵时安抿唇不语,最终拂袖而去。
      身后传来和敬虚弱的低笑声,如同鬼魅。
      回到马车之上时,闵时安紧绷着脸,她不是多愁善感会质疑自己的人,但是此刻她的内心却有些摇摇欲坠。
      “宋晏晅,你说,如果当初前去和亲的人是我,萧远戈是不是就不会死。”
      “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宋晟轻叹一声,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温和道:“殿下,和亲并非自本朝开始。”
      “古书上所记载的几位和亲公主,哪一位是自愿前去?都是为了江山社稷罢了。”
      “诚如殿下所言,如果是殿下前去和亲,那么谁能保证北巫能够安安分分?谁又能保证萧远戈不会死?”
      宋晟的眼神温柔又缱倦,声音也因闵时安情绪低落,而比平时更加柔和,他接着宽慰道:“殿下,已经发生的,便让它过去罢。”
      闵时安听完,顿觉心中郁结被解开,她应道:“想不到杀人不眨眼的宋大人,安慰起人来倒别有一番风味。”
      “殿下说笑了。”宋晟见她心情好转,唇角的笑意都真切了几分。
      马车停下后,闵时安眨巴着眼睛看了眼宋府的牌匾,又看向宋晟,调笑道:“大人准备让我走着回去不成?”
      “臣怎敢?只是还有一些细节尚未同殿下讲,殿下有兴趣听故事吗?”
      闵时安闻言瞬间来了兴趣,忙不迭跟着宋晟去了书房。
      只是刚一坐下,闵时安忽然想到,方才他所讲的和敬一事中,还有很大的漏洞。
      比如说,和敬乃宗室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比皇子或者宗室子,可以自由进出,又如何结识江湖侠客揽明月?
      又如何当上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刺客组织,夜来香的首领?
      她这般想着,便也这么问了,只看宋晏晅答与不答了。
      宋晟斟茶的手一顿,茶水溅到袖口稍许,他哑然失笑,道:“殿下怎知,臣待会便要同殿下讲这个?”
      他将茶斟好,一旁的宋晨将糕点一同把茶送至闵时安跟前,而后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闵时安垂眸看着松软香甜的茯苓酥,不知为何,正值初春微寒之时,她却觉得仿佛身在盛夏,浑身暖洋洋的。
      这是,宋晏晅亲手做的。
      旁的吃食她看不出来,但这是她最爱吃的茯苓酥,宋晏晅做的茯苓酥比其余人做的茯苓酥香味更加醇厚一些。
      “大人,是把本宫当小孩子哄了吗?”
      她依旧低垂着眉眼,努力保持着正常声线,不愿让宋晟看到她眼中晦涩的情绪。
      “无论年岁如何,只要心情不好,吃些爱吃的东西,总会开心起来的,殿下觉得呢?”
      闵时安轻笑一声,同意了他这种说法,拿起一块茯苓酥吃了起来,也没放过那香气醇厚留有回甘的茶。
      也是宋晏晅亲手沏的茶。
      其实宋晏晅经常为她沏茶斟茶,但这次的茶好像格外好喝一些。
      宋晟见她不紧不慢吃了好几口后,才开始缓缓将和敬与西域的奥妙展开讲述。
      闵时安从一开始的略感兴趣,再到沉浸其中,再到仿若看到了一个女子飘零惨淡的一生。
      原来,和敬的生母,并非嘉裕王妃。
      而是,西域罪人。
      十几年前——
      西域一个世代制香的世家得罪了王妃,王妃震怒,越过西域王直接下令,将其整个家族流放,永不可踏入西域半步。
      这个惩罚,对普通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甚至就不能称之为惩罚。
      但对一个在西域扎根百年的世家来说,这无疑是毁了他们家族的命脉。
      然而,王权之下,他们也只能照做。
      随之一起离开西域的,还有一夜之间消失的夜来香。
      “明月,带着小姐,走得越远越好!”一个妇人衣衫破了几道口子都无暇缝补,她泪流满面,忍痛道:“到淮临去吧。”
      “走!”
      青葱年华的揽明月带着不知所措的小姐走了,谁也不知被流放的家族是否会受到王的余怒,能保全一个血脉,也是好的。
      揽明月带着小姐刚至云桐地界,便因其地流寇猖獗,在与流寇缠斗的过程中,不慎与小姐走散。
      流寇人多势众,揽明月双拳难敌四手,本是打不过的。
      可随着一股奇香袭来,揽明月察觉不对,慌忙屏住呼吸,这才躲过一劫。
      她看着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将流寇杀得片甲不留,当即便向其领头跪下谢过救命之恩,并恳求他们可以帮她寻找友人。
      令她没想到的是,她的膝盖还未落地,便被一股温和的力量阻挡,她顺着力道不由得直起身,却见一群黑衣人齐刷刷对她跪下了。
      揽明月这才知晓,家主曾经阴差阳错下救过夜来香首领一命,方才他们已经见过家主了,但家主拒绝了他们的庇护。
      并令他们去寻找小姐,效忠于小姐。
      揽明月傻眼了,慌忙告诉他们,她不是小姐,是小姐的贴身侍女,小姐在方才的打斗中,不慎走失了。
      他们当即决定,同揽明月一起,寻找小姐。
      而他们苦苦寻找的小姐,此刻在一处山林中昏迷不醒,被来此游山玩水的嘉裕王恰好遇见。
      嘉裕王此时还不是王爷,而是世子爷。
      世子爷见其貌美,便起了歹心,吩咐随从将小姐带走,随即为避免纠纷,连夜离开云桐,赶回淮临。
      在当晚,世子爷鬼迷心窍,对着尚在昏迷的小姐伸出了魔爪,将其据为己有。
      然而,世子妃乃谢家嫡系,脾气本就十分火爆,因不满这桩婚事,对世子爷更是百般挑剔,至今世子爷也不敢纳侧妃,小妾更是见一个便打死一个。
      久而久之,世子爷便养成了游山玩水的习惯,自然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远离悍妇以及贪图美色。
      但这次不一样。
      小姐生得实在貌美,就连昏迷不醒都那么美艳动人,世子爷不敢想,这妙人如果醒着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那该有多爽。
      世子爷当即决定,要将人带回去,藏起来。
      甚至连外室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