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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被扇一巴掌后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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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忠臣不侍二主,可萧宇承的行为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要撬墙角。
      怪她低估了永宁城内的暗潮汹涌。
      怕不是她一进城就被盯上了?否则萧宇承怎么对她与王松之事如此了如指掌?
      一想到在永宁城内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不由得心里发毛。
      她还能找谁帮忙?
      哪怕是南安郡王出面,对上萧宇承也讨不了好。
      长公主文毓与南安郡王文昊为先皇所生。
      当今陛下的母亲乃先皇的嫡亲姐姐,陛下曾随母镇守边关,内乱后率领边关将士前来平叛,因身为皇室血脉且平叛有功,于百官呼声中登基为帝。
      后尊其表妹文毓为长公主,留于永宁城内置公主府,封表弟文昊为南安郡王,前往封地越州。
      世人都赞陛下仁德,善待先皇的一双儿女。
      苏瑾棠曾接触过的皇室人员只有两人。一是萧以心萧将军,当今陛下的胞妹,承其母志,如今在朔州驻守边关;二是那南安郡王。
      而南安郡王……
      身边人也只知她与南安郡王妃沈馨熟识,她虽说也在为南安郡王做事,但藏得极为隐蔽。当然,自沈馨成为郡王妃后,她们明面上也断了来往,王松都不知道她还认识郡王妃。
      可如今萧宇承横插一脚,谁还能来保她?
      虽说文昊按辈分是萧宇承的长辈,但按爵位,郡王可比亲王低一级呢。
      且人家在越州好好的,犯得着为她一个只是在手下做点事的商人来永宁城趟浑水?也不怕被陛下猜忌丢了性命!
      现在看来,只能庆幸萧宇承还不打算要她的命。
      也不知会不会像对待竹青那样,一个不快便要将她拖下去料理了。
      可若她为保小命而将文昊与沈馨都抖落出来,难保萧宇承不会卸磨杀驴。
      毕竟见异思迁之人,必不为上位者所喜。
      只是她实在想不明白,她为南安郡王做的那点经商上的小事,怎么能与萧宇承扯上关系。
      难道是陛下要动手处理南安郡王,所以先找点小把柄?
      那她还有活路?
      想到这,苏瑾棠惊得坐立难安,心脏不由得怦怦乱跳。
      月影遍地,樟树婆娑。她只觉夜风冻人。
      木蓝来劝了第三回了,“姑娘,您先进屋子休息吧,如今夜色尚凉,若染了风寒可不好。”
      *
      延福坊的苏宅内也是彻夜亮着灯。
      姜韵枝昨夜几乎无眠,今又与顾叔跑了大理寺报官,可那人只把他们打发了,说大理寺每日那么多案件,哪有人手来帮他们寻人?后他们塞了不少钱才说已记录在案,得空再派人手出去。
      他们又跑了天香楼,那边管事的却说从未听说过有苏氏茶楼的人来,更没听说过什么苏老板,天香楼是接待达官贵人的地方,管事与他们分说两句便不再多言。
      他们在天香楼来来回回巡视且蹲守了一天,也没查到任何蛛丝马迹,更没见到那天来报信的小厮。
      姜韵枝将小厮的面容回忆起来画了画像,问遍了天香楼也无这号人。
      两人奔波一天,回来后草草用了膳,一时颓然无措。
      “顾管事,姜姑娘,吴大人来了。”门房来报。
      “快请!快请!”顾叔急急忙忙起身去迎,他于午时派人去御史台找吴于辉,可谁知吴于辉有事出去了,等至晚间下值才等到他回来。
      听到苏瑾棠人不见了,吴于辉丢下公文跨上马就往延福坊而来,“如何?大小姐怎会不见呢?”
      吴于辉是他们在永宁城能想到的唯一官员了,他是苏瑾棠祖父捡来的乞儿,从小便在苏家学堂读书,于前年中进士,今年刚升任侍御史。
      先前因着王松与吴于辉有过节,苏瑾棠与他通了信言说前往永宁经商,却也没有见过面,如今第一次派人来寻他,竟是出事了。
      因是匆忙骑马而来,深绿的官服都是褶皱,可他也顾不得许多。
      姜韵枝与顾叔忙招呼人倒茶,一边将王松悔婚后又被赶出府,苏瑾棠被天香楼骗走之事全盘告知。
      “阿棠莫不是被王松报复了?”姜韵枝已经派人去寻王松,可今日问遍了永宁的客栈也没有王松的消息,他们母子俩不住客栈,那在何处呢?
      “我这就寻人去打听王松,但是倒不是我看不起他,”吴于辉眉头紧锁,“大小姐失踪应当与他无关,他如何能在短短时间内作出如此周密安排?”
      “既知顾叔在苏氏茶楼,也知苏氏茶楼给天香楼送过茶叶以期合作,还能以天香楼的名义而来。”
      “据我所知,天香楼背后之人来头不小,不是寻常人能惹的,按你们所说,是苏家的马车前往天香楼,那现在连马车与车夫都不见了,他们应当是进了天香楼才对,否则半路若有不妥,大小姐不至于一点察觉都没有,且前往天香楼走的都是大路。”
      姜韵枝叹气道:“我们也正是有此考量,今日才在天香楼蹲守了整整一日,天香楼内花钱能去的地方我们也都去过了,现下我们回来了,还有两位家丁在那边守着。”
      吴于辉思索道:“大理寺也很不同寻常,先前大理寺被长公主整顿过,纪律严明,怎会对报官有人失踪之事如此不上心?还是外地商人……你们不在朝中故而不知,陛下为发展永宁城内东市与西市,已派皇城司看顾,为保商人无后顾之忧大胆前来经商。”
      沉吟片刻,吴于辉道出了大家心中最担忧的:“除非掳走大小姐的,乃朝中要员,权势不小,至少与那天香楼脱不了干系。”
      顾叔更为担忧了,“那该如何是好?”
      “我传信回越州!”姜韵枝不愿再等了,每一刻钟都是煎熬,“现在最重要的是阿棠能安然回来。”
      “我这就去拜会我的恩师,至少将大理寺渎职之事捅到长公主那边。”吴于辉也是当机立断的主,虽说闹大了就可能得罪大理寺的人,但与他仕途相比,肯定是大小姐的安危最重要。
      若没有苏家,也没有如今的他。
      “顾叔你就在此守着,最好也派人去寻一寻皇城司的人,虽说皇城司如今由秦王殿下统率,主要职责是守卫皇城,这等小事不一定会搭理,但试试总无错。”
      “嗳,好,我这就派人去。”
      “一有消息便派人通知我。”吴于辉又匆忙走进夜色。
      第8章
      苏瑾棠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已惊醒。
      心中藏着事根本睡不安稳,如压着巨石,憋闷得紧。
      所谓让她“想清楚”,不过是让她“识时务”。
      “木蓝,烦你唤人去通知你家殿下一声,只说我想通了,想见他一面当面说清楚。”
      木蓝踌躇不已,“姑娘,殿下的行踪我们不知,别院这边只有听从吩咐的份。”
      可萧宇承昨晚并没说今日是否还会过来,何时过来,只是要她想清楚。
      “那他出门时可有交代其他人,他何时过来?”
      “奴去前院问问侍卫?”
      苏瑾棠颔首让她去,“让书晴与你一起。”
      一刻钟后,两人耷拉着脑袋来回复:“侍卫只让姑娘等着,不可妄图揣测殿下行踪。”
      苏瑾棠以手扶额,颓然而叹。
      萧宇承确实很懂如何攻破人心,这般衣食无忧的软禁,似是而非的蛊惑,好似掌握一切的从容,让她免不了自乱阵脚。
      将人关在这里,除了日日反复思索便无事可做,简直将人逼疯。
      这就是当权者的残忍。
      高高在上,训导下人如驯牛羊猪狗。
      苏瑾棠从未觉得日头东升西落如此缓慢过,她像是垂暮老人,盼着在外劳作的子孙逢年过节时能来看她一眼。
      只盼着有沉重的脚步声踏上石阶。
      一直到皓月高悬,萧宇承也没来。
      除了颓然与迷惘,苏瑾棠心中更是忿忿,谁甘愿做那被人踩在脚下的蝼蚁?她若能科考,必无王松得意之日,她若能着锦戴花,皇城贵女的圈子也定有她的一席之地。
      可惜……可惜……
      罢了,幸而先皇下令:若家中无男丁,女儿也可继承家业。否则她连祖父的遗产都保不住。
      等得久了,她从惊惧不已等到了麻木淡然,原先想好的说辞被一遍遍润色又推翻,心想这钝刀割肉还不如萧宇承一上来便喊打喊杀来得痛快……她只需跪下求饶便行了。
      书晴担忧得不行,“小姐好歹喝口水吧,这般滴水未进可如何是好?”
      但苏瑾棠只是想再赌一赌,赌萧宇承对她到底是何态度,从昨日他来时便知竹青泄密一事可知,这院里当有眼线。
      一日未进食她也饿得难受,到傍晚确实也撑不住了。
      “你与木蓝竹青一起张罗吃食吧,我想吃热乎的,清淡些。”
      于是一群人在院中吃着热腾腾的清汤锅子。
      萧宇承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欢声笑语的热闹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