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可是我不知道我阿玛会不会同意。”塔娜显得很犹豫。
“万一不同意你再跑回来不就行了,反正你侍奉太皇太后这么久,皇帝念着你的功劳。”长绮说道太皇太后这几个字的时候略放轻了一些。
塔娜笑了笑说,“我再想想。”
“这样的机会要是给我,我头也不回立刻就走。”
塔娜无言只一笑。
傍晚塔娜回了自己的殿里,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去了乾清宫。
皇帝坐在御桌后面,眼神微冷,看着叩首的塔娜,道:“你想好了。”
“是,皇上能准许奴才出宫,奴才感激万分,以往有太皇太后在,塔娜也有依仗,如今皇上对奴才厚待异常,可奴才思乡情切,想要回草原去,还请皇上准许。”
听到她提前起太皇太后,康熙默了一默,拿着奏章的手放下,审视着这个美丽的女人,皇玛嬷去后,这蒙古对大清的影响不再那么深,太子已立,即便……宫里再有蒙古女人,也不会掀起大风浪。
“过来!”他说,还招了招手。
塔娜不解,还是走了过去,皇帝将他拉到了身边,一拽,拽到了自己的身上。
塔娜慌乱极了,快快起身,不想被皇帝按住。
“之前也没看出你有这个意思,莫不是长绮撺掇你的。”
塔娜赶忙道,“并非长绮撺掇,而是塔娜真的思念家乡。”
康熙捉起她的手,在唇边亲吻了一下,塔娜吓得赶忙缩手,“皇,皇上,不可以……”
“长绮是怎么说的?”
“没有,她没有说什么,我只是陪着她绣了会儿东西。”
康熙看着她慌乱的神情,一把将她推开,眼神冷漠,“你这样说,朕如何答应你,叫你回草原。”
塔娜脸色立刻煞白一片,“皇上!”
“你已有许多次对朕不忠,为她掩护,朕凭什么成全你。”康熙无情道。
“长绮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奴才也曾犹豫要不要回去,无非是在犹豫中确定了心意,与她无关。”
第95章
“她怎么说的,让你从犹豫变得执意。”
“长绮只是道了一句羡慕而已。”
康熙挑眉,看来那个女人还没有想过安安分分地待在宫里,她都已经身怀有孕了,还打算去哪里,他决定晚上去看看她。
“等朕从巩华城回来再说。”康熙道。
傍晚,康熙来了储秀宫,长绮已经睡下,迷糊中看到有一人坐在自己身侧,吓得脚抽搐了一下,哎哟哎哟叫了起来。
“怎么了?脚疼?”
“我的腿抽筋了,一下一下的疼。”她立刻清醒了,坐起来抱着自己的腿,正要叫外面的宫女儿,康熙已伸手她腿上揉捏起来。
“是这儿吗?力道如何?还要朕再揉重一点吗?”
红绸红绫从屋外进来,看到这一幕对视一眼,小心翼翼上前,“皇上,不如让奴才们来。”
“不必。”他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们退下。”
等二人出去后,康熙凝眉,眼中是薄薄的冷光,“这几日可有人来烦扰你?”
“听说佟妃生了一位公主,身子虚弱,皇上可有去看她?”
“佟妃有功,身体孱弱,需要静养。”康熙抬眸看了她一眼,手上加重了力道。
长绮吸了一口气,感觉腿肚子上的筋被他揉开了,就是生疼生疼的,感觉肉都要给他捏烂了,“轻点儿!”
“哼,朕给你捏腿,你还挑剔上了。满宫也就你这么肆无忌惮!”
长绮笑道,“多谢皇帝大人!”
“不伦不类!”
“我要同你说件事。”长绮收了笑。
“是为了塔娜?”康熙脸上的神情不算愉悦。
长绮半撑起身子好奇,“塔娜怎么了?”
他犀利的目光射来,盯着她眼眸深处,“你怎么会不知她怎么了?”
长绮满头雾水,表示不解,猜测了一下,心中有个念头,隐隐约约地浮了上来。
“我要同你说的不是塔娜的事,与端妃敬妃有关。”
“怎么她二人说了什么叫你不开心的话?”康熙当然是知道这事儿的。
“佟妃身体孱弱的事儿,还是她们告诉我的?不知她们是个什么打算,宫里的女人都成了精,应当不是随口提起。”长绮带者几分嘲笑的看着他。
康熙略有窘意,见她说的随意,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她说话,手也没停,“你觉得她们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她们可能是为了佟妃好,是真心实意的关心她呢。”
康熙轻哼了一声,腔子里带出几分笑,“既然她们这么不安分,想必也教不好朕的公主。”
长绮微微扬唇,后宫里孩子就是依仗,哪怕有个公主也好,没有孩子,不知道端妃敬妃怎么打发这寂寂长日。
“朕以为你会顺水推舟,遂了她们的意。”
“我讨厌佟妃不假,但不代表我要做什么。她才生完孩子不久,身体正无力,欺负弱小不是我的风格,如果能打一场,我一定是打得最精彩的那个。端妃想让我当她们的棋子,难道我的脑袋上顶着‘笨蛋’两个字吗?”
这话说得不客气,又傲气又带着几分神气,刁钻得很,鲜活可爱叫他心里痒痒的,尤其是因为生气变得如烈焰一般的眼波,又毒又厉的话从她嫣红的嘴里吐出,他再也难以压制心头窜起来的鼓噪。
月亮躲进了乌云里,檐角的树,哗啦啦,被风吹得摇曳不止,秋蝉在树上。
帐子内,男人抚摸着女子*的肩头,语调慵懒,像一只餍足的狮子。
“真香,像是从花里捞出来的。”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缠绵的味道。
“用花瓣泡了泡澡而已,要试试吗。”
他轻笑,“就你花样多,朕喜欢。等你生了孩子,多想想用什么方法来叫朕高兴,朕高兴了带你去塞外。”
“再说吧,困了。”她咕哝一句翻了个身。
康熙贴上去,将她搂在怀里,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享受着这一颗的温情蜜意。
夜半的时候,长绮醒来,发觉屋中的烛还亮着,桌边,男人正在低头写着什么东西,十分专注的样子,她不免生起好奇,披上衣服下了床。
走到桌边时,他才从纸堆中拔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她,“怎么起来了。”
“灯光太亮,晃得我睡不踏实,在写什么?”她语调轻柔,在夜里,像是一阵绵绵的秋雨一般。
他抿着唇,眼神落在纸张上,折了起来并不回答她的疑惑。
“是写给谁的信吗,怎么大半夜的起来了,可是朝中之事情。”长绮随意瞟了一眼,上面似乎写的是一首诗。
“没什么,”他顿了顿,脸上似乎带了一丝不自在,“朕明日要去巩华城。”
长绮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只是觉得他提起这个地方时脸上似乎蒙着一层阴影,情绪低落,像是秋日的阴雨天,阴沉沉雾蒙蒙。
“那是什么地方?”
康熙看了她一眼,道:“是朕的发妻赫舍里皇后梓宫安置的地方。”
长绮摸了摸他的手,算是给他一点安慰。
他反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怀里,长绮问,“你很思念皇后。”
“是,朕思念她,她很早就来到了朕的身边,秉性温柔,端庄纯悫,淑慎敦厚,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她为朕生过两个嫡子,承祜早夭,生下保成的时候,便撒手而去……”
他的下颌蹭着她的额头,陷入痛苦之中,久久无语。
长绮摸了摸他的脊背,希望给他传递一些力量。
“生孩子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女子受苦良多……能给我念念你给皇后写的诗吗?”
“太晚了,睡吧。”
躺回床上,长绮仰面看着黑通通的床顶,“我有点害怕……”
她的语调里面有一点自嘲,“钮祜禄皇后离开也与孩子有关……要是,要是我也……”
“别瞎说!”他立刻抱紧了她,呼吸里带着几分慌乱,“你不会有事,朕也不会叫你有事。”
她收了声,在黑夜里一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妃嫔而已,若是……你会给我写诗吗?”
他似乎在沉默,长绮一笑,道:“算了,我还是盼自己一点儿好吧。”
“别胡思乱想。”他将她拉进怀里。
康熙走后的第一天,宜妃就来找茬儿了,门口的侍卫再三劝说,长绮听到动静,并不出去,懒得同她废嘴舌。
“你敢诅咒我的孩子!”宜妃隔着窗子就伸手打来去,皇上对这个女人的宠爱与纵容在这宫里独一份儿,谁人不恨,而这样的宠爱,她虽及不上,可也得到过。
自从自己的脸受了伤,皇上便很皇上便很少来她的宫里,偶尔来一回,还是为了阿哥,而这个女人却宠爱日盛,她凭什么。
自己接连倒霉不说,还彻底失了宠爱,这叫她如何忍受,尤其宫中的姐妹也时不时地奚落她,言必称卫氏如何如何,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