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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穿良妃她人美路子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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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这样晦涩的声音何曾有一丝数日前的张扬,他拧拧眉,忍不住问出口,“你到底要去哪儿?天津吗?”
      “嗯。”
      他看着她纤细的背,她将窗口堵得严严实实,人在光处,可是声音却于窗外的光亮不同,“为何一定要去天津?那有你什么人吗?”
      “那儿有港口,可以离开这里,离开那个狗男人!”她声音轻快了几分。
      福全一时无言,紧抿着唇,对她背着他说话的无礼感到不满,声音冷肃,“皇上富贵无边,对你亦是宠爱,你何必走到这样东躲西藏的地步!”
      “富贵无边又如何,那是他的富贵无边,不是我的。”
      这话说的好生桀骜,他虽觉不满,却也不可避免地又添得一丝兴趣,“你也可以享受那富贵。”
      “他的富贵算个屁。”
      “粗鄙!”他着实厌恶了。
      长绮冷笑自唇齿间出,关上窗子,道:“我就喜欢自己粗鄙,这粗鄙在宫里能成吗?”
      “粗鄙对你有益吗?”他嘲讽。
      长绮坐到他对面道:“有益,我觉得痛快,一痛快我就高兴,一高兴我就能多活几年。”
      他自鼻间冷哼了一声,正要讽刺她几句,忽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长绮去开门,看到店小二端来了晚膳。
      裕亲王看到颇为丰盛的晚膳觉得诧异,长绮道:“吃完这顿饭,你就走吧。”
      他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她,“你不是要去天津?”
      “你都知道的事,想必他也知道我可能去天津。”
      他无言,在她埋头苦吃的时候也拿起了筷子。
      这几日他做了许多心里斗争,有心要将她捉住,至于他下巴上的痕迹他决定对皇上坦诚,相信以皇上对她的了解会选择信任他,更何况他是他的兄长。
      下定了这个主意,他觉得将她的来历一同打探清楚,“你没有路引走不远。”
      长绮一笑,“的确,要不你给我弄一张路引?”
      他吃了一口菜,道:“我本就失踪多日,若是在给你弄张路引,一定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原来你这么为我着想。”长绮一笑,道:“既然去不了其余地方,那我不如就留在这儿,也挺好的。”
      他凝眉思索一瞬道:“你当日果从屋顶上逃走以后,去了何处,为何会在大同?”
      “不告诉你。”长绮道:“对我不要太好奇,否则我怕你会爱上我。”
      他一滞,面皮染上轻红,深黑的眼望过去,道:“你一介妇人说这话也不怕被人笑话。”
      “谁笑话?你吗?”长绮不以为意,“笑吧,我还没见你笑过呢。”
      他抿了抿唇,见她夹走他面前的鸡肉,忍不住她住他的筷子,道:“我们以前见过吗?”
      长绮微微一怔,笑了,“宫里不是见过。”
      “你那时像是看到鬼了似的,若说我们之前没见过应当不可能。”他沉声说完,眉心忽地一蹙,眼神变得犀利了几分,“你之前说我杀过你,何时?我们一共才遇了几次,你常有胜算。你看我总像是在看什么其他人。”
      他的眸子在她的眼里寻找答案,长绮觉得他还算敏锐,勾唇,“对我这么感兴趣?”
      触到她含笑带着几分戏弄的眼神,他心头有些异样,却也不肯在她面前屡次拜下阵来,何况这几日也算是了解了她的说话习惯,便顺着她的话头道:“是,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女子。”
      “哦?”长绮视线在他夹住的筷子上微微一顿,挑眉。
      他没有松开,而是夺走了她筷子上的那块儿肉,自己吃了。
      她双手拖着下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
      他岿然不动,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在她的眼神下慢慢红了耳朵根,忽然伏在一边儿咳嗽起来。
      长绮一下乐了,觉得他有意思起来,倒了一杯酒,道:“既然对我这么感兴趣,不过我说的可能是胡话,你还要听吗?”
      “胡话听起来才有意思。”
      长绮看了他一眼,莞尔,短暂地陷入沉默之中,提起酒壶去了窗边,她看着楼下来往的人,雪雾沉沉地压在远近各处,她道:“我叫长绮,长久的长,绮丽的绮。”
      “好名字。”他说。
      “你与他长得真的很像,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以为他也来了……”
      “我那时候就想杀你了。”她的声音很平静。
      福全不动声色,继续套话,“看出来了,你是如何确定不是他的。”
      “我都没怎么用武,你就被我打晕了,你当然不是他了,他又没有你那么笨。”
      他听到这一说法觉得心头很闷,腮帮子一绷,觉得不痛快,不知是因为被比较还是因为她如此不客气的评价。
      “你这话语里似对他颇有情意。”
      长绮扭头走过去,给他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斟了一杯,举了举先干为敬,道:“当然没有,如果有,那就是想宰了他的深厚情意。”
      “求而不得。”他猜出几分。
      “你还挺能联想的。”
      他默然无言,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长绮不着痕迹地扫过那一杯酒,像是陷入了沉思,道:“他身份挺不一般的……我就低微一点了,开始的时候他对我不错,虽然我们是敌对关系,他真的很有心计,和你们那个皇帝差不多……”
      她说的语无伦次,眼神像是被拉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他耐着心思继续听下去,看了一眼她唇边的笑,笑容轻轻浅浅,似并不难过。
      第60章
      “他骗了你?”
      “在一次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将我推了出去,我被那群……野兽一样的东西给撕得粉碎,然后我就来了这个地方。”
      他静静听着,她诉说得十分平静,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地笑,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他企图从里面找到一丝潜藏着的痛苦,可是,没有。
      这是一个常见的痴心女和负心汉的故事,并不新鲜,而且她说的有些荒唐,编故事的成分更多一些。
      她被野兽撕碎了又如何能来这儿,不应该已经死了吗?
      “不信我说的罢。”
      “听不大懂。”
      “胡言乱语的,别信。”长绮举起酒杯,“来,为咱们上辈子的缘分干一杯。”
      他略迟疑一瞬,想了许多,“你是怎么入宫的,阿布鼐是你父亲吗?”
      长绮红唇一扬,碰了碰他手边的杯子,示意他喝了再说。
      他喝了,看着她,长绮眼神变得温柔,“听过借尸还魂吗?”
      “借尸还魂?”
      长绮笑盈盈地盯着他,“害怕吗?”
      他眸中的神情变了又变,这种说法常见于狐鬼妖怪的话本里,他不觉得可信,他宁愿相信她是一个混入宫廷的细作。
      “你从何处习来的武艺。”
      长绮一笑,“不学武艺就等着死亡吧,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为何懂火器营造。”
      “我们从小就要学。”
      “你们?女孩子也要学?”
      “当然。”长绮道:“有天才之能的从不分男女,那儿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让大家一同学习,能学多少要看各自的本事。”
      “想来你极聪慧。”
      长绮吃了几口菜,脸上闪过一丝不痛快,她恰恰是最普通的那一个,在一群天才里根本不够看的。
      福全看到她脸上的情绪,忽觉得她说的这些也许是可信的,只是她到底来自什么地方呢,那儿的人如此厉害吗?
      屋里的炭盆暖烘烘的,酒也暖身,不一会身体俱是暖洋洋一片,他提起酒壶给她斟了一杯,“那你到底来自何处?”
      长绮细眉一扬,狐狸一般狡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千年以后。”
      “千年以后?”他不信,“你不愿说又何必骗我。”
      长绮不语,看到了他脸颊上薄薄的红晕,“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跑,毕竟皇宫里有那么多的美人儿,也够我享受的了。”
      “你!”他脸上一红。
      长绮一乐,盯着他的眼眸道:“你还记得那个绣了野玫瑰的肚兜儿吗?”
      “你闭嘴!”
      “难道只许你问你想知道的,不许我说我喜欢的吗?”长绮冷笑道:“我知道你是在套我的话,无所谓,反正我对自己人一向是坦诚的。”
      他什么时候成了她的自己人了,难道她对他放下戒备之心了?
      怕是在打什么其他主意,毕竟她也看出来他是有意探她的底儿的。
      “那个肚兜儿其实是佟贵妃的。”
      “噗咳咳咳咳!”他伏在一边剧烈地咳嗽起来,长绮笑眯眯道:“他的好些个妃子与我关系都不错。”
      “别说了!宫闱之事岂能说与他人,你将皇上威严置于何地。”
      “踩在脚下了。”长绮眨眨眼。
      他一下站了起来,身子猛地晃了晃,甩了甩头,面容带着不满,训斥道:“皇上待你不薄!”
      此女不能长留,等她画完那些火器图,还是不要留在宫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