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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漫] 抓住那个做饭的鬼杀队队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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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女声虽然这样说着,却半点显形的意思也没有。她轻轻笑着,绵软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七惠眼前一花,听见义勇高声叫她:“不要听!”
      她立刻蹲下身将刀松开,转而用双手捂住耳朵。直到声波渐消才放下手,重新握紧刀柄。
      “难道这里有两只鬼?”她轻声问,“一男一女?”
      义勇斟酌片刻,却也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结论:“毕竟是城主府,人数众多。无论冒出来多少鬼怪,都应该在我们的防备之中。”
      七惠点点头。虽然她总觉得不大对,也许是到目前为止始终没经受到什么有效的攻击。她犹豫稍许,重新开口问:“富冈先生,有没有鬼生来并不会攻击人?”
      “人是鬼的食物。当你饥饿的时候,会忍住不去杀害一只兔子吗?”义勇瞥她一眼,“何况,鬼这种生物一直处于饥饿中。”
      “看来您是人与鬼不能共存派。”
      她几乎能看见义勇头上冒出一个问号。青年皱着眉,极其不解地问:“还有什么派?”
      “不死川先生是杀尽天下鬼怪派。”她摆着指头数,“蜜璃应该算天大地大没有吃饭大派。”
      “......”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绕过游廊,预备从后方靠近主屋。义勇的手刚碰到门,那女人的声音又回响起来。这一次比之前还要更响,无孔不入地钻入两人的脑海。七惠在极力抵抗中咬牙切齿道:“还不如找宇髓先生求援呢!”
      “那样会很吵。”义勇评价,“以毒攻毒是笨办法。”
      他的状况比七惠要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声波通过人体也能传播,即便封闭听觉,波纹的振动也能传导到体内。何况这本来就不是单纯的‘声音’,而是一种鬼的能力。
      说起来也不知道鬼的能力究竟是从何而来,实在五花八门。按照大正最新流行的“科学”说法,这可以算是一点也不科学。
      七惠想着,一边替冲入主屋的义勇看护后背。主屋的门一开便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即便刚刚在楼梯上已经快习惯的二人也有些恶心。义勇用刀尖在地上几乎快淹没他脚背的血浆里轻轻拨弄,没有发现任何肉块。
      “只是血。”他说,“以前的人不知道在哪里。”
      任何鬼吃下人都是无法完全消化的,他们的人体组织和鬼的消化系统不符,多少有些端倪。
      男人的□□声又响起来,不像女人的声音,□□并不能对七惠和义勇造成任何伤害。两人对了个眼神,七惠开口问这男声:“冒昧问一问城主,往届文会的垫底几名如今在哪里?”
      没有回应。甚至男人的声音也消失了。鬼怪像是突然从这栋楼蒸发一般,半点声音也没有,反而让刚刚还饱经折磨的二人无所适从。
      义勇上下打量这间屋子。这里显然是城主办公的地方,矮几上堆满公文,凌乱地挤到地上。他心里暗忖,公文上没有血迹,显然是常有人碰的。但既然已经成了鬼,难道还一心办公么?......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鬼。
      他回头看了一眼天海七惠,显然她也意识到这一点不jsg对。排除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那一个选项无论再怎么令人惊异,也是事实。城主府除了他们二人再没有活人的气息,那么做这些事的只能是鬼。。
      至于是谁......
      “刚才是我莽撞了。”七惠轻声说,“原来城主是......这位夫人?”
      周遭一静,转而又响起女人笑声。她像是高兴极了,越笑声调越高,几乎要将两人的耳膜刺破。
      “果然还是小姑娘聪慧。”女鬼的言谈间充斥着对义勇的轻蔑,“只是你何苦和男人一起行动,险些让我误伤了你。”
      她说着,显形出来。窈窕纤细的一名女郎,正坐在矮几边。叫人定睛的是她手里的绳子,绳末拴着一只四肢细长的狗。浑身血污伤可见骨不说,还拼接了一颗人头。
      那人头任谁都看得出是个男人,双眼上翻,时不时泄露几分痛苦的□□,也不知有没有意识。
      “单双城城主,是我。”女鬼翘了翘细长的手指,她说这话时有种斩钉截铁的独断,“要是认错人,我可是要不高兴的。”
      但义勇并没打算听她说什么,抽出刀便冲了上去。他实力不可谓不强劲,刚刚无非是那女鬼不现身而无从下手。一旦露了脸,两人立刻势均力敌打了起来,甚至很快要压过女鬼的势头。
      七惠从旁看着,却有些拧眉。她实战的经验不少,隐约觉得女鬼下手并不是全力。倒不是说义勇不值得她出全力,毕竟一人一鬼的实力绝不在一个层面可比,但......
      她一时想起早些时候和伊黑先生遇见的那只被欺凌致死的女鬼,又想起那只被家人易子而食的小孩鬼,冥思苦想半天,最终从矮几上顺了几支竹笔来,合在掌心卜了一卦。
      三支笔断成六节,大顺之数。但变动太大,显然这顺遂也不是长久的。当然也能解读为经历劫难而得永顺,但既然已经成了鬼,这一条路便说不通。竹节左五右一,主从分明,既是说现在也是说过去。女鬼究竟是不是但鬼杀队之外从来是女人顺从男人,这没有什么可说的。卦象显出异常,便意味着其中有问题。
      她端详片刻,那头义勇已经要将女鬼斩首,才得出一个结论。在那女鬼的最后时刻,她走过去问:“你原来是城主夫人?”
      女鬼狼狈地被义勇拎起右边手臂——另一边的已经早早被砍掉,正在勉力再生——她那张谈不上美丽的清秀脸蛋露出一个笑容:“是。”
      “城里的人说,单双城文风浓厚,对文采斐然之人奉若上宾。”七惠的声音无波无澜,“他们还说,城主的文采是全城最好的,因而看不过那些目不识丁的人。”
      女鬼也不知是被哪句话刺激,左臂原本只有一截,却眨眼暴涨复原。肘关节以一个扭曲的角度歪到义勇眼前,尖利的指尖狠狠地往他头顶扎去。义勇的刀还在她肋骨间,一时居然动弹不得,腰尽力往下压也难以躲过那寒光闪闪的鬼。
      刀劈砍在手臂上的声音并不大,日轮刀锋利无匹,斩断一只女鬼的骨头实在轻而易举。但义勇注意到的却不是这一点,他盯着女鬼血淋淋的断臂,眉心狠狠皱在一块。
      “你的刀,可以让鬼的伤口不再愈合?”
      他的声音里有些掩藏不住的讶异。
      富冈义勇用一种陌生的眼光打量天海七惠。他并不是一个非常关心别人的人,这不是说他冷酷孤傲,而是每日训练、杀鬼、追查鬼王痕迹已经消耗他太多的精力。事实上除了义勇以外,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如此,甚至更冷漠。
      但今天天海七惠给他的震撼太大了,让他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认识这个人。这个从小被家族抛弃的贵族之女,见证人之丑陋多过鬼之凶恶的少女,总是摆出一张无懈可击的笑脸和宇髓斗嘴的、悲鸣屿先生的弟子。
      她原本称得上弱小,却有了任何强者也无法比肩的能力。
      第36章
      这场战斗的胜利是手到擒来的。不说富冈义勇出手,就是七惠一个人对付这一女一狗也不在话下。只是女鬼的临终之言叫她有些感慨,甚至写进给炼狱先生的信里。
      【......即便再如何浓情蜜意,她也不该把文章都交给原来的丈夫。虽然防患于未然的行为难免让两人的关系僵化,但总比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要好。听她说,丈夫得了文章,便以他的名义发表出去。才名有了,立刻有了钱,立刻有了在单双城的立身之本......】
      【我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无论是男人掠夺了女人的成就,或是女人一心为虚无的爱奉上一切。有时我想,也许鬼杀队竟是如今我最自在的桃源乡,主公大人也好,悲鸣屿先生也好,大概都不会为我出格的想法加以训斥。杏寿郎又是怎么想的呢?】
      后面的事无须赘述,无非是莺歌燕语眠花宿柳的故事。不过这个男人倒也聪明,知道自己要依靠妻子的才华,也没有直接将人抛弃,只是甜言蜜语地哄骗压榨妻子的文才,一面用自己的名头顶替出去。直到他的位置足够高——原城主的小女儿看中了他——妻子的才华便不需要了。
      他不杀妻,妻却忍不了了。她的才华名利统统可以拱手给丈夫,唯独要丈夫的爱只属于她。但显然这一点也不可能做到,她的前半生活成了笑话,于是也不要让丈夫的后半生活得顺心遂意。
      “只是她没有必要让自己也变成鬼。”义勇和七惠坐在回程的车上,低声谈论着,“这样做太鲁莽了。”
      “如果她还是人,恐怕没办法这样畅快。”七惠说,“即便丈夫得了报应,她也不会好过。”
      义勇沉默。他虽然不通人情,但隐约能领悟七惠的意思。如果女人没有成为女鬼,依然是人,那么她的复仇会被人认为睚眦必报,太过阴狠。甚至因为是女人,也许并不能有真正报仇的途径与能力,更不用提亲手折磨。
      “这么一想,做鬼也没有坏处。”七惠话没说完,已经被义勇看了一眼。她缩缩脖子,还是继续道,“如果只有做鬼才能以牙还牙地复仇,那为什么不去做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