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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杀对象他总撩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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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见把人撩的差不多,再撩下去恐怕又要挨巴掌,沈宴珩才堪堪停住,扯了扯床边挂着的铃铛,没一会儿,李余便携着一脸深沉的厨娘端了菜上来。
      四道菜瞧着并不像厨子的水平,青菜和东坡肉切的极不均匀,长一块短一块和狗啃过似的,出自谁手不言而喻。
      寻常人家哪怕是丈夫帮着妻子搭把手做饭都是极少数,沈宴珩身为当朝太傅,纵向荣华,却用那双执笔治天下的手下厨亲手给他做吃的。
      除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安芯儿,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为了他下厨房。
      安钦复杂的扫了一眼沈宴珩,男人始终噙着一抹笑容,整个人在日光沐浴下看起来儒雅温柔,耐心又殷勤的往他面前小碗里夹着菜,瞧着还真像是个会对娘子极好的好夫君。
      安钦心里掀起一丝怪异和动容,后知后觉自己方才竟然有些心软,赶紧冷下了脸,双眸坚毅:小小殷勤,怎比得上庄主的救命之恩!
      此人碍了庄主的事,无论如何,他都要杀了他!
      安钦将那些情绪埋进心底,想到账簿和三日之约,松了松眉眼,沉默的就着椅子坐下,拿过沈宴珩摆在他面前夹成小山状的小碗,埋头吃了起来。
      寡淡酸涩,其实十分难吃,但他对吃食并不挑剔。
      进风月山庄以前,为了果腹他甚至不惜和野狗抢那一口剩饭;出任务最艰苦的时候,他带着一张出锅十五天硬的硌牙的烙饼啃了三天,这些东西至少热乎软烂,容易下肚。
      沈宴珩笑着看安钦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肉面无表情的咀嚼,心又被蜜填满了似的飘了起来,喉结滚了滚,一边含笑的看着对方,一边用帮安钦添菜的筷子夹了一块东坡肉送进口中。
      下一刻。
      “呕!”
      沈宴珩笑容全无,将那沾满腥味焦味的肉吐了出来,凝重的拧起眉心,不信邪的去尝尝豆腐的味道。
      苦,涩,只是勉强能入口,仍然难吃的很。
      炒菜不比熬粥只需要看火就行,他看了两遍厨娘的样就抢了勺,不知火候和调味,弄出来的东西实在难以下咽。
      安钦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嘴里扒了一大口饭和一筷子青菜,低头板着脸快速嚼吧。
      沈宴珩脸色沉了下去,一颗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般,生出些无名之火来。
      但看着那张脸,那股火气自己就又消了下去,心里不禁又漾起了波涛,只觉得这忍着难吃还把他亲手做的东西咽下肚的小刺客真是可爱极了。
      他们果然是天生一对,这要是换哪家姑娘,指不定闻到味就已经跑了。
      “这么难吃也就你吃得下,赶紧吐了漱口,我带你去迎客楼。”
      浪费粮食,着实不太好。安钦顿了顿,面露迟疑。
      沈宴珩见他喉结一滚竟想要咽了下去的意思,扯开一个嘴角,倾身逼近:“怎么,爱屋及乌?”
      “……”
      “呸!”
      安钦毫不犹豫的把嚼烂的东西吐了出来,甚至还想蹲下再扣扣嗓子眼,一起把“乌”还给这下流胚子。
      第11章 太傅不行
      沈宴珩捂着安钦的嘴阻止了安钦要扣嗓子眼的动作,将人一路带到了府外,重新点了一桌好菜。
      饭后沈宴珩又强拉着安钦去街上逛了一通,直到手里的东西拿不下,才拉着刺客僵硬的手,领他回了府。
      一入府中,李余便迎了上来,低下头暗瞧了瞧正厅,对着沈宴珩使了个眼色。
      沈宴珩点了点头,了然会意,将安钦带回房里,遗憾道:“宫里来人,我怕是要入宫一趟。”
      这可真是太好了,安钦冷酷道:“嗯。”
      沈宴珩拉着他的手,像个临行前百般不舍的丈夫般叮嘱:“我若回来的晚,你就先睡着,不必等我。”
      安钦依然冷酷:“哦。”
      沈宴珩却还不走,调笑道:“叫你不等,你真不等啊?”
      安钦:“……”
      念在明日就是三日之期,届时拿到账簿运气好还能见上庄主一面得到赏识,安钦抿了抿,顺着他的话:“等。”
      沈宴珩放声大笑了两声,临走前刮了刮青年高挺的鼻梁,低声调情:“还不知何时回来,要等也是……去床上等。”
      本也不是一句昏话,偏生沈宴珩这人故意压低了嗓音,意有所指,眼底促狭的笑起,顺带捏了把青年挺翘的臀。
      安钦浑身一僵,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
      待沈宴珩离去,安钦再次得了喘息。
      怕那无耻小人中途折返,他刻意多等了一炷香,才从里面锁上房门,将沈宴珩的寝屋翻了个底朝天。
      随后引开下人,前厅后院和下人房一个都没放过,就连厨房的瓶瓶罐罐也都搜了,莫说是账簿的蛛丝马迹了,甚至连沈宴珩为官多年的一丝把柄都没抓到。
      二十六岁要靠自己一步一步走上太傅之位,几乎是不可能的。
      整个太傅府就像是一座临时歇脚的空壳,除却一些私人衣物和库房的珠宝首饰,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除非这太傅是假的,否则只能说明此人城府深不可测,足智多妖,断不可留!
      安钦严肃的将所有东西都悄然放回原位,只从厨房顺走了两个窝窝头,又回到房中,两口将肚子填饱,合衣爬上了床角,抓着腰带的系扣,静静的等着沈宴珩回来。
      ·
      皇宫。
      沈宴珩进了宫门便换了宫内的步辇,朝着皇帝的御书房而去。
      门外的太监低声唤了一声“太傅大人”,无需进去通报,就弯着腰推开门请沈宴珩进去。
      大梁皇帝正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生了一张娃娃脸,年前才过了三十七岁的生辰,脸上却没有半条皱纹,加之没有蓄须,瞧着竟和沈宴珩差不多大。
      而他身边站着一个黑衣装扮的男人,正是奉命前去风月山庄取账簿的影十九。
      本来他也不会如此快就拿到账簿折返回来,多亏了沈贵支招的时候就早有打算,影十九回去的路上撞见了山庄的刺客送账簿,他就拿着东西提前回了。
      太傅府有安钦,十九唯恐坏了主子大计,便干脆将东西给了苏营天。
      苏营天早在当初还是王爷的时候就和主子是生死好友,私下算是风月山庄的二主子,如今能坐上皇位也全是主子鼎力支持,就连风月山庄豢养的暗卫都分了一批混入禁卫军内,这账簿主子送到陛下手中,可比送进安钦潜伏着的太傅府安全多了。
      “晏珩来了?”龙椅上的苏营天闻到一股独特的花香,闻香识人,就知道这是沈宴珩来了,放下手中的朱砂笔抬起头,拿过旁边放着的一本薄薄的蓝皮书,饶有兴趣的翻了翻,“这东西可不兴拿出来,要是落到旁人手中,参你一个谋反罪,朕都保不住你。”
      沈宴珩在太师椅上坐下:“风月山庄的刺客守口如瓶,托陛下的福,微臣还能来这松口气。”
      苏营天哑然失笑,把账簿扔给了沈宴珩,好奇的撑着下巴道:“怎么,还有人能让你吃瘪?是那个叫安钦的刺客?”
      沈宴珩挑了挑眉。
      “主子。”影十九从袖中拿出一瓶伤药,快步放到沈宴珩边上的茶几上。
      苏营天更好奇了:“哟,还受伤了。”
      沈宴珩解下衣带,露出了半身的淤青。
      一日过去,身上的淤青比昨日刚挨打时看着还要严重,在今早之前还仅剩的白皙左肩,此刻也多了一块半个巴掌打的淤青,和一排紫色的牙印。
      苏营天看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要我看,你对那小孩有再造之恩,就算是要他的命都不为过,喜欢直接纳进房里算了,小心一不留神真叫他得手,我每年祭祖还得抽空给你上三炷香,免得你当孤魂野鬼饿死。”
      沈宴珩单手给自己上药,哪都擦到了,唯独肩上的牙印略过。
      待擦好药,拢上衣领理了理衣裳:“正是因为有救命之恩,才不能挟恩图报,趁人之危。”
      苏营天:“……”
      他低头扫了眼奏折,疾笔题了几个字,合上,“呵,我瞧你这嘴和肩,也不像是当正人君子能挨到的打。”
      沈宴珩:“凭本事得的手,挨打也值。”
      苏营天:“…………”6。
      “你就不怕你家那位真错手把你杀了。”
      沈宴珩拿出庄主玉佩晃了晃,胸有成竹。
      苏营天:“………………”
      “真该叫那些来我这吵嚷着要嫁给你的公主郡主瞧瞧,他们看上的是什么货色。”
      “自然和陛下一路货色,成婚时烦请给她们发一道请柬,人多热闹些。”
      那只届时怕那些将沈宴珩视作心上人的女儿家要咬破帕子了。
      历朝历代下来,不乏三四十岁才考中的状元的状元郎都能成了各家名门看中的女婿,豆蔻年华的女儿家嫁给三十几岁的男人当妻子的更不在少数,何况沈宴珩官至一品,一人之下,仅才二十六岁,太傅夫人的头衔迟迟空着,不光是京中名门闺秀和皇家女儿,就连苏营天都曾有意想把三公主许给沈宴珩,毕竟他年长沈宴珩十一岁,当他一声“岳父”也是受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