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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韩泰同人] 夏日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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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谢安琪没说话。
      他轻轻侧头:“你以前有想过做表演类的吗?”
      “我在镜头后才是舒适的。”
      “你怕被看见?”
      “不是怕。我是不知道该怎么看回头。”
      他看着她眼神认真了一秒:“那你现在还怕吗?”
      谢安琪没回避:“你是说你?”
      他没再说话。
      ……
      他们拐进一条巷子,路边是砖砌的低墙,一只猫正趴在墙头,眼睛半睁不睁。
      墙根种着几株不知名的小树,风一吹,叶子哗啦响。
      他们找到了那个老校工家,是一栋红砖老屋,门口铺着水泥板,有两双旧拖鞋并排放着。
      谢安琪按了门铃。
      没人应。
      她再按了一次,还是没人。
      郑禹胜站在她旁边,低声说:“你事先约了时间?”
      “昨天电话没人接,但他说他大部分时间都在。”
      “可能出门了。”
      谢安琪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录音备忘卡,弯腰在信箱里放进去。
      “你要等吗?”郑禹胜问。
      “今天不等了。”
      她站起来拍了拍裙角:“改天再来。”
      “白跑一趟你不烦?”
      “习惯了。”谢安琪说,“收不到声音这回事,是做这件事本身的一部分。”
      郑禹胜盯着她半秒,没说什么。
      他们走到大学街的咖啡店坐下,一人一杯冰美式。
      风从门口玻璃缝隙灌进来,咖啡杯冒着细汗,木桌上慢慢浮起一圈水渍。
      谢安琪看他用吸管搅了两下咖啡。
      “你不爱喝这个吧?”她问。
      “太苦。”
      “那你为什么点?”
      “你在喝。”
      谢安琪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她听懂了。
      郑禹胜是说——他愿意试着靠近你日常里的味道。
      ……
      咖啡店是临街的老铺,天花板不高,风扇挂在中央缓缓转,墙上挂着几张用老照片印成的剧照。
      坐靠窗的位置,一侧是半拉的遮光帘,帘子下垂着,正好遮住一半光。窗外是一家乐器行,琴弓吊在玻璃橱窗里,像一排失重的指尖。
      谢安琪喝了两口冰美式,把杯口转了半圈。
      郑禹胜没说话,也没看她,只低头看着桌面那圈慢慢扩大的水渍。
      两人之间没什么隔阂,但也不主动填满每一秒。
      她忽然说:“你觉得时间走得快吗?”
      他看她一眼:“什么意思?”
      “就是每天都差不多,但突然就觉得,认识你已经不算短了。”
      郑禹胜没立刻回答。
      “我不太擅长记时间。”他说,“但你出现之后,我知道某些天跟别的天不一样。”
      她没笑,没说话,只把手撑在桌边,手指绕着杯子边沿转了一圈。
      ……
      回程的时候下起了雨。
      不是突如其来的急雨,而是那种像浇薄雾一样的绵雨,落在肩膀上没声音,但一会儿衣服就湿了。
      他们没带伞,只能找地方躲。
      街角有家关掉的旧书店,铁皮棚子外延出一米,刚好能遮两人。
      郑禹胜抖了抖头发,头发往前黏了几缕。他甩了一下,也不多做整理。
      谢安琪站在他左侧,肩膀几乎贴到铁柱。
      她把背包移到胸前,说:“你冷吗?”
      “不冷。”
      “你看起来像冷。”
      “我皮肤薄,湿得快。”
      谢安琪轻轻笑了一下:“你不如早说你身体不好。”
      “说了你就不会叫我陪你走一整天?”
      “不会。”她顿了顿,“但我可能会准备个备用计划。”
      他看了谢安琪一眼,眼神不是责怪,反而像笑了一下。
      “你太会照顾人了。”
      “你怎么知道?”
      “我感受到。”他说,“你问我冷吗,不是因为你怕我冷,是因为你想确认我还在感受。”
      这话谢安琪没接。
      但她也没否认。
      雨小了一点,但仍未停。
      他们没着急走,旁边的书店橱窗贴着老旧的宣传单,是某一年大学社团公演的海报。
      谢安琪认出那字体,是她大学时社团学长写的。那时她还做过一场剧的幕后灯光,排练时灯一塌糊涂,主角跌下台,笑场了一整晚。
      她指着那行字:“你信不信,我跟这个人排过戏。”
      郑禹胜看了一眼:“你不是干幕后?”
      “那时候人少,主角拉去干体测,我替了半场。”
      “你演得怎么样?”
      “像背教材。”
      “那你还记得台词吗?”
      她眨眨眼,像在调动记忆,然后背了一句:“‘你说你爱我,可你又把我放在风里,想让我飞也想让我碎。’”
      他说:“有点意思。”
      她说:“很中二。”
      “可我觉得你说得挺真的。”
      她没回答,只是盯着橱窗发呆。
      外面的雨又下大了点,像是听懂了她没说出口的台词。
      他们等了十几分钟,雨才像被谁握住阀门一样慢慢停下。
      走出铁棚时,地上水痕还在,街道被洗得干干净净,一排排屋檐边沿都反着光。
      回地铁站那段路,他们一言不发。
      但风吹在脸上,变得温凉。
      “你明天不上晚班了?”她打破沉默。
      “调了。下午试镜。”
      “紧张吗?”
      “还好。”
      “你拍定妆照了吗?”
      “朋友帮忙照了几张。下次你要不要帮我拍?”
      “你不怕我拍得比你朋友差?”
      “不怕。”他说,“你拍我,不一样。”
      谢安琪停住脚,看了他一眼。
      他说得很平静,不带调情,也不是测试。像是一句事实。
      她点头:“好。”
      ……
      回屋塔房的时候已近八点。
      他们一前一后上楼,她拎着一袋湿纸巾,他手里只带着水。
      到楼道口时,天顶那盏灯又坏了,楼梯陷在暗里。
      谢安琪靠感应上楼,每一级踩得都慢。
      走到自家门口时,郑禹胜忽然说:“你家门口这块地板,是我修的。”
      她转头:“什么时候?”
      “你还没搬来那会儿,房东要换,但嫌请人贵,我就顺手钉了。”
      谢安琪蹲下摸了摸那一小块地板,木纹确实不一样。
      “那我是不是还欠你一顿饭?”
      “你已经欠了。”
      “那你提醒我,是想什么时候收?”
      他答:“等你想请的时候。”
      “要是我一直不请呢?”
      “那我就一直等。”
      谢安琪起身,手搭在门把上,盯着他看了一会。
      风从天台方向吹下来,郑禹胜睫毛在灯光下动了一下。
      她忽然笑了。
      “那我就偏不请你。”
      门开了,她走进去,在关门那一刻又回头说了一句:“你要是等得太久,就先开口。”
      ……
      晚上九点,屋顶风凉了。
      谢安琪洗完澡,披着浴巾坐在窗边,把录音笔放在膝盖上,重复播放下午在咖啡店录下的那段对话。
      她听见自己说:“你拍我,不一样。”
      音量不大,但谢安琪听得很清楚。
      她记得他说那句话时,眼神没有回避,也没有试探。
      就是直白,像说“明天会下雨”,或者“天要黑了”。
      谢安琪靠着窗框,听见风吹过窗外挂着的那两件晾衣服,一下、两下,像风铃没响的声音。
      郑禹胜没再来敲她的门。她也没有主动出去。
      不是疏远,是节奏合拍后的一
      种沉默许可。
      他们都知道,刚刚那段走路、说话、坐着发呆的时光,是一种“默认”。
      不说破,是另一种靠近。
      谢安琪打开抽屉,把那天留下的那张照片翻出来。
      照片是在便利店玻璃门反射里拍的——她本来是想拍街灯下的雨帘,结果自己和他一起映在里面。
      照片洗出来时,她一度想剪掉自己那半边脸。可又觉得不甘心。
      她用签字笔在背后写了一句:
      “我不确定你是不是记得我,但我知道我再见你一次时已经不想错过了。”
      然后把它重新放进抽屉。
      她怕以后自己又忘。
      谢安琪怕哪一天醒来,时间又跳走,她跟郑禹胜的婚约来得太突然了,所以她一直不想跟郑禹胜太亲近,这种亲近是指灵魂和思绪的沟通。
      至于身体亲近,她试过很多次了,很亲近,但这不是她突然回到92年的原因。或者说谢安琪到现在也没能找到自己时空旅行的原因。
      当然,谢安琪也不敢跟郑禹胜提起她穿越的事情,或者说谢安琪怕她还是她,而他不再是郑禹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