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冲他挑眉，“按照你美国回来的审美，怎么样？”
越前龙马单手拉开易拉罐，顿了顿
大大猫眼里一闪而过狡黠
“可以啊～”
他喝一口汽水，正当堀尾得意洋洋的时候，慢悠悠的接上没说完的话
“反正丢脸的又不是我。”
堀尾心碎的大喊一声：“越前！！”
：=
“你就是个木头！”
越前龙马盯着他片刻不置可否，仰脖子又喝一口汽水
堀尾絮絮叨叨的和加藤凑在一块商量，邀请到女生舞会的第二天一定要一鼓作气参加联谊
“到时候我堀尾就是网球部第一个脱单的靓仔嘻嘻嘻嘻～”
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堀尾和加藤的对话，越前龙马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上课铃打响，众人作鸟兽散
他抽出英语课本放在桌子上，甚至都懒得翻开
讲台上已经完全秃头的英语老师，讲着他根本听不懂的日式英语，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困意袭来，越前龙马趴在桌子上眼睛合起来
嘛
还是觉得好麻烦
不管是舞会，还是联谊
好麻烦
————————
周末
“少年，你今天打的球是没吃饭吗？”
越前南次郎闭着一只眼睛，踩着木屐吊儿郎当的挥拍回击
越前龙马大力将球打回去，快速上网准备拦截
南次郎大笑：“你以为我是你的那些呆瓜对手？抽字球B对我可不管用。”他扭着屁股，奇异的把球拍从胳膊下伸出，然后放了一个……对角球
压线停住
“Bingo～你输了少年！”
越前龙马喘着气，回头看着刚好压在线上的球，看了看比赛成绩
1-6
又是1-6
去年一直挂零，今年能拿下一盘发球局，可是再想多赢球就办不到了
“少年啊少年，你还差得远呢～”
“。”
现在的越前龙马已经不是以前的越前龙马了
他不会再因为臭老头的几句垃圾话变得那么激动易怒
才怪
摘掉帽子，墨绿到几近黑色的发丝被风吹起，露出那双永不服输的眼眸
越前龙马竖着球拍直指越前南次郎
“老头子你在说自己吧。”
勾起嘴角，从兜里掏出新的网球
高高抛起，膝盖屈起，后腰向下完成一道不可思议的弧线
越前龙马眯着眼，迎着太阳的光芒，对准那一枚小小的网球，用尽全身力气挥拍
啪———
bang！
落地的瞬间，那网球弹跳的击打声有种震耳欲聋的清脆
像是某种金属的乐器发出的声音
越前龙马笑起来：“15:0”
“喂，新一局开始了，你还要愣到什么时候？”
“年纪大了，果然体力就跟不上了吗？”
“臭老头你还差得远呢！”
赛前垃圾话谁不会说似的
越前南次郎哈哈大笑
“好啊臭小子，打输了可别哭鼻子。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你老爸还是你老爸！”
最后比分也没能逆转
比赛结束后，越前南次郎看着泳衣杂志，翘着二郎腿，用脚趾夹着逗猫棒耍着卡鲁宾
作为输家，认赌服输是基本素养
越前龙马木着一张脸，接替老爸一下一下的撞钟
本来就很烦了，这个臭老头还在不停讲话，啰里八嗦跟个老太婆似的
“少年啊，这个周末你怎么没出门啊？”
“是不是小伙伴终于忍受不了你是个怪胎，和你绝交了？”
“人啊还是要合群，你看看你一天天板着个脸，一点都不活泼，没有半点你老爸我的风采。”
“啰嗦。”越前冷嗤
“阿勒阿勒就是这个，你这是什么态度嘛～一点都不青春！”
“什么鬼青春，你个为老不尊的臭老爸。”
忍不了，一点也忍不了
越前龙马别开眼，都懒得看他爸
“一把年纪了还看这些乱七八糟的。”
“呷，你懂什么？这是发现美，是艺术！”
南次郎熟练的反驳，并且又翻了一页
“对了少年，你之前不是每个星期都出去吗？怎么今天呆在家里和我打球啊？”
越前龙马沉默不语继续撞钟
他才不会告诉臭老头，以前每个周末是去看龙崎打网球顺便教教她
臭老头这么八卦，让他知道了又要大喊大叫说什么青春
他臭着一张脸，死鸭子嘴硬：“我想出去就出去，今天不想出去。”
今天……今天本来也是要去找龙崎的
可是龙崎提前没有给他发消息约时间
他也不知道龙崎会不会去街头网球场
心里烦躁，越前龙马手上失了力道，猛的砸了几下钟，他捡起帽子扣在头上，从栏杆内跳出去
“敲完了，我去洗澡。”
水汽蒸腾
半小时后越前龙马从浴室出来
他没有擦头的习惯，向来都是任由湿法自然风干
不知不觉，他模糊的想起了龙崎拒绝钱的样子
她咬着唇的时候好像过于用力了
之前是在冷战
所以现在……和好了吗？
龙马看着墙上纳达尔的海报，心里并不确定
叮～
消息弹出
他拿起，露出了然的笑
果然是龙崎发来的
她发的很简单，就几句话而已
【打卡训练，热身完成啦】
【对墙练习完成！】
【龙马君，上次你说过的发球，我好像找到点感觉了，是手要微微旋转一点角度对吧？像这样？】
她拍了一张手握球拍的姿势
只是局部的一张照片
少女纤细的手指很文气，握着红色的拍柄转了个角度，露出过于细瘦的白皙腕侧，以及淡青色的，时隐时现的血管。
越前龙马抓起毛巾在浓绿的宛如海藻的头发上胡乱擦了擦
把滴水的发丝擦到半干，手指飞快的在手机上敲了几行字
【看起来还不错，你在2号街头球场吗？】
【我在附近，快到了。】
【一起吗？龙崎。】
越前龙马打完字，换上球鞋，抓起拍子塞进球包里
拉开门丢下句：我出去了
为什么要去找龙崎？
因为她打球需要人教
为什么要教龙崎打球？
因为她打的差
为什么龙崎打的差还教她？
因为是朋友。
运动细胞很不发达的龙崎，需要越前龙马的指导
虽然不知道要指导到什么时候才算终止
按现在龙崎的网球技术，大概……会一直指导下去吧
直到龙崎成长到不需要他的帮助，也能继续打下去
第13章
人确实是很复杂的生物，反复无常，前后矛盾
越前龙马在某一时刻清晰的意识到这句话的正确
就像他原本坚定的认为龙崎超出自身能力想买裙子的这个行为是愚蠢的
可真的当他被龙崎拉着去看了那条传说中梦幻的公主裙，他的想法是如此轻易的发生了转变
橱窗里穿着雾蓝色裙子的人偶在灯光下发光，蓬起的的裙摆上缀满了闪闪的碎点，精致的白色蕾丝滚边都衬托的模特像中世纪走出来的公主
如果龙崎穿上的话，确实还不错。
大概会像一个公主？
他不确定的想
然而念头一转，也不知到怎么了，法国王子骑在马上的那张脸忽然出现在他脑海里。
越前龙马猛的眨了眨眼睛驱散幻觉，真是活见鬼了！
他使劲儿揉眼睛的时候
龙崎几乎贴在橱窗玻璃上，尽管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渴望和喜欢几乎溢出来
她向往的用近乎贪婪的目光欣赏着里面的华服
“真好看。”
“像不像童话故事里的公主？”
最后的赞美轻的宛如叹息，消散于薄暮的街头
樱乃掉进了童年编织的梦幻里，看着这条裙子，就仿佛她也进入了那个神奇的世界
不管是伊索寓言，还是安徒生童话，又或者是迪士尼故事
总而言之，那是她梦的开始
比现在还早一些的时候，樱乃经常会幻想自己回到小时候
那个时候她说话还说的不太好，磕磕巴巴像个小结巴
妈妈还经常在家，她会抱着樱乃，给她唱歌哄她睡觉，阳光把午后的房间都晒透了，暖洋洋的特别舒服。樱乃就躺在榻榻米上，妈妈的手轻轻摸着她的头，把她长长的头发梳理整齐。
然后妈妈会说：
“今天给樱乃讲一个什么故事呢？”
“讲一个莴苣公主好不好？莴苣公主有一头长长的头发，就像樱乃的头发一样，又长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