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花园里刚缓和的气氛顷刻间又冷峻起来。
“抱歉，陛下！我只是……”
“滚吧！现在就去收拾行李，带着你的手风琴离开这儿，我会让秃鹫载你一程。”
面对发火的白女巫，伊诺打心里有点怵，同时也觉得自己刚才不该犹豫，就像巨龙从不骗燕尾狗一样，因为真的没必要。
想到这，他没有再试图多说任何一句话，微微欠身之后便悄然退开。
……
城堡塔楼。
矮人西蒙拿出一只随身的号角，深吸一口气后，对着天空吹响。
“嗡！”
随着号角低沉的声音响起，大约过了五六分钟，遥远的天际便出现一个黑影。
黑影移动速度很快，眨眼间就飞到了塔楼。
一阵强风过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只身高三米以上的巨型秃鹫。
这是一只真正的猛禽，要知道鸟类身高与翼展的比例，通常都在2~2.5之间，也就是说这只秃鹫翼展至少在7米以上，载着一个人飞行还是很轻松。
伊诺对眼前的秃鹫也很满意，因为这关乎到接下来这段路途的安全。
说起来，他也想过走陆路离开，但一看到城堡外黑压压望不到边际的军队，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也不是说害怕被拦住去路，或者生什么事端，毕竟白女巫的指令没人敢违抗。
但为了能尽快脱离故事核心，在没有别的飞行工具的情况下，程骑秃鹫反而成了最佳选择。
而且，既然没那份实力，就不要去凑那份热闹，这也是他一贯的原则。
他也很清楚接下要发生什么，战争是不可避免的，白女巫的死亡换来了纳尼亚的春天。
在这种数千上万人的战争中，凑热闹纯粹就是嫌命长。
……
虽然心中念头百转，但现实中也仅仅是一瞬间，在秃鹫停稳之后。
没有丝毫耽搁，伊诺拎着手提箱就向对方走去。
“客人请等一下。”一直沉默的矮人开口道。
“虽然这有些话不是我一个仆人该说的，但老西蒙知道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索性也就顾不的那些。”
闻言，伊诺便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半蹲下与矮人平视。
“承蒙你这三个月的照顾，我都没有和你说声谢谢，所以有什么话你大可直说。”
矮人走到伊诺身前，接着他一只手抚在胸口，深深的行了一个鞠躬礼。
“谢谢你！谢谢你这段时间的付出，女王太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虽然她的开心无法从表面识别，但老西蒙待在女王身边太久了……”
说完，矮人便抬起头，浓密的胡须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庞。
伊诺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这个矮人，平日里碍于身高，他还真没怎么留意过对方。
不过细看之下，也是发现了些许的不同。
面前这个矮人眼睛竟然也是蔚蓝色的，并且瞳孔里竟然还有着淡紫色花纹，这和城堡里那些灰眼矮人有着本质的区别。
不过眼下并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面对矮人的感谢，伊诺也是客气道：
“不需要感谢，要说谢谢的反而是我。这三个月里，承蒙被女王款待，而我却没有付出太多。”
他也是实话实说，毕竟每天锦衣玉食，白吃白喝了人家三个月，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能这样想，实在是最好不过了。”矮人一本正经的说道。
预想中的商业互捧没有出现。
或许是看出了伊诺的诧异，矮人自顾自的解释道：
“他们都说女王冰封了纳尼亚，但他们却不知道纳尼亚的至高法典排斥一切不被认可的外来者，甚至不给他们任何臣服的机会，老西蒙的六个兄弟也是因为这个……”
此刻的矮人不像是之前沉默寡言的侍者，反而更像是一个追忆往昔的老人。
“……女王从前不是这样的，真的！老西蒙比谁都了解，当你踏足白雪之上时，女王便知道了一切，你是纳尼亚仅存的第三个，不被认可的外来者。”
“所以老西蒙驾着雪橇，和女王一起去接你了。因为只有待在城堡，你才是安全的，只有这里才可以躲过至高法典。”
“但现在不用了，因为它没工夫管别的了。”
矮人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豪迈与洒脱。
……
雪停了。
纳尼亚的天空也不再是之前灰白色。
蔚蓝的天空中，一只硕大的秃鹫翱翔其间，山川大地也在积雪消融中焕发出勃勃生机。
伊诺趴在秃鹫的背上，但他却没心思欣赏下方的美景。
临行前矮人的一番话，让他抛下了对于原著固有的认知，开始重新审视了这片土地。
虽然知道白女巫来自名叫恰恩的异世界，但她与狮子阿斯兰、与至高法典之间的事情，原著是一点没提。
不过，对于矮人的话，他同样也是将信将疑。虽然情感上来说对方没有理由骗他，不过在理性思考下却保留着几分怀疑。
“纳尼亚水太深了……不过好在我只是一个过客。”伊诺心中轻叹。
现在无论对与错，善良与邪恶，都不重要了。
因为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故事即将结束了。
……
一天时间的飞行，秃鹫降落在一处安静的山谷。
积雪融化，大地回暖，山谷里生机盎然。
如此悠然秀美的环境，一时间伊诺也不想离开了，就打算呆在这里，安静的等待故事结束。
要知道在离开城堡前，他也是有意的看了看冰原上的军队，光那黑压压一片的阵仗，就知道距离决战也没几天时间了。
“该回去咯！每当有人远航归来，总会被孩子簇拥，因为他有无数的故事可说……”
伊诺一边哼着轻快的歌谣，一边查看山谷的环境，至少也要确认这里没有什么野兽才行。
虽然他只是小住几天，但在安全问题上却从不马虎。
第42章 太初之前、更古的魔法
纳尼亚的夜晚，群星璀璨。
但在西方天际处，许多星星都变得有些暗淡，唯有一颗最大的星星还在闪烁着。
石桌山丘。
古老的石台上躺着一个金色身影，它躺在那一动不动，而在身影旁边则守候着两个哭泣的女孩。
……
“我们要解开绳索，不能任由阿斯兰躺在这里。”
年幼的露西说着就伸出稚嫩的手掌，开始用来撕扯绳索。
“绑的太紧了，我们需要工具。”
苏珊作为长姐，虽然同样悲伤，但还是保留着理智。
她一眼就发现这坚实的绳索不是她们俩徒手就能解开的。
在这寂静的夜里，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而周围的温度也越来越冷，包括躺在石台上的阿斯兰，刚才还尚有余温，此刻也已经完全僵硬。
“露西，我们得回去了，不然彼得他们会着急的。”苏珊率先从悲伤中走出。
“可是……”
“没有可是，我们必须天亮前回到营地。”苏珊一把拉起年幼的妹妹。
夜，已经不那么黑了。
遥远的东方地平线，此刻已经出现了一抹黎明前的曙光。
就在苏珊与露西即将离开石桌山谷时，她们身后传来了一声巨响，那响声就像是一个巨人摔破了一个巨大的盘子。
两人闻声，回头望去。
之前的石台已经从头到尾裂成两半，刚才的声音也是它发出的，但石台上阿斯兰的尸体也早已不见。
“呜呜！太糟糕了！”露西哭着说道。
“是谁干的？又是魔法？”苏珊有些生气的看着四周。
“是的！”这时在她们身后传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但这是更高深的魔法。”
太阳升起了，晨曦下阿斯兰全身都透着光，金闪闪的亮光。
而且它的身体比之前更加庞大了，以至于年长的苏珊冲过去拥抱它时，抬起头也仅仅碰到那柔软的狮鬃。
“你还活着！阿斯兰。”露西开心的笑着。
“是的！亲爱的，我还活着。”阿斯兰低下脑袋，轻轻的碰了碰露西。
“可这…我们明明看到你……”苏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事情是这样的。”阿斯兰抬起头看着苏珊，“白女巫掌握着远古魔法，但她的知识也只能回溯到太初、时间之始。”
“但如果她能知道更远一些，能进入太初之前的那片寂静与黑暗中，那她就会知道在那里还有更古的魔法……”
阿斯兰对两人讲了它复活的由来。
相比较苏珊的若有所思，年纪更小的露西，却听不得这些深奥的东西。
趁着空暇，她连忙问道：“那现在呢？我们要干什么？”
“现在？”阿斯兰抖了抖身上的鬃毛。
“现在我们要去帮助彼得和艾德蒙，我们要去战斗，为纳尼亚而战，但在这之前你们俩最好先捂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