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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死对头冥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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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许是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钟秦淮像是猜中了他的心思,嗤笑道:
      “怎么,我没魂飞魄散,让柳总失望了是吗?”
      语气轻飘飘的,但落在柳相宜的耳朵里却跟窗外的夜雾似的,冰凉凉的,让他心也跟着凉了似的。
      与此同时,从刚才他进夜店起,就一直没想明白的问题,也终于在脑子里灵光乍现。
      他顿时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你都知道了?”
      刚说完,下巴就被钟秦淮掐住。
      柳相宜被迫抬起头来,但黑漆漆的,他看不清钟秦淮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的声音。冰冷,又带着嘲弄:
      “知道什么?”
      “知道柳总其实并没有暗恋我。”
      柳相宜心顿时沉了下去。
      果然。
      “知道每次亲我都是利用我。”
      钟秦淮说话的语气很淡然,但掐他的那只手微微用力,柳相宜蹙着眉,忍受着这种微微的刺痛感。
      这是他应得的。
      柳相宜没有挣扎,默默忍受着,只是借着被迫抬头的这个姿势,仔仔细细地端详着钟秦淮。
      脸很正常,没发现明显的伤疤。
      柳相宜暗自松了一口气,视线又继续往下检查,忽地目光一顿。
      钟秦淮的脖颈处,有一个黑色树枝形状的,或许可以勉强称之为纹身似的东西,从脖颈的中间处往下延申,没入黑色衬衣的领口里。
      他的肤色生前就是冷白的,变成鬼之后,更是白上了一分。
      因此,那黑树枝格外醒目。
      黑与白的极致对比,有种不详的、却又神秘诡谲的美感。
      之前没有的,现在突然多了这样一种一看就反常的玩意儿,柳相宜眉心一跳,话也不自觉地问了出来:
      “那是什么?”
      钟秦淮不甚在意,甚至连看都没看自己脖颈那处一眼,他同样没回答柳相宜的问题,他发现掐着柳相宜的下巴,让他抬起脸的姿势很糟糕。
      这样一来,他垂眸往下看的时候,两人便挨得很近了,近到漆黑中,他竟然能看得清柳相宜的唇。
      唇珠微翘。
      薄唇靡艳,刚才被自己狠狠咬了一口,更显得湿润饱满。
      钟秦淮不可避免地想起来了以前亲上去时那种柔软的触感和滋味。
      他更加恨了。
      捏着柳相宜的那只手松开了,又不自觉地摸上了柳相宜的唇。
      带着恨意,狠狠地揉弄着。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
      嘴上却冷冷道:
      “柳总玩我玩得开心吗?”
      那张唇微微颤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钟秦淮又用力揉了一下。
      漆黑中,那张唇被揉弄着越发红艳了,像夜色下的玫瑰花瓣。
      那根苍白修长的手指,又仿佛是要把花瓣揉出鲜嫩的汁水似的,带着一股发泄的力道揉捻着。
      柳相宜轻轻嘶了一声。
      那根手指微顿。
      钟秦淮垂眸打量着柳相宜,见他没有挣扎和反抗,是一副难得的配合和顺从模样,不自觉地动作轻柔了。
      手指揉弄着那颗微翘的唇珠。
      是他熟悉的柔软和丰盈,仿佛是一捧柔柔的春水似的,不断冲刷钟秦淮方才还石头般冷硬的心脏。
      手指揉弄着唇瓣,在寂静漆黑的房间里发出细微的、暧昧的声响。
      两人一个抬头,一个低头,在漆黑中对视着,一时谁也没有说话,仿佛又在展开一场虽然没说出口,但彼此心知肚明的一场较量似的。
      唇上被揉弄着发热,那种微微的既痛又痒的感觉从唇传导到了身体的每个部位,连心底也变得痒了起来。
      不仅如此,呼吸也微微急促。
      柳相宜想要看清钟秦淮此刻的表情,但太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他不甘心自己被玩弄得如此狼狈,而始作俑者却还一副居高临下,淡定自如的模样,柳相宜略微抬头。
      往前一凑。
      也在钟秦淮的唇上咬了一口。
      咬的力道,和刚才钟秦淮咬的时候一样狠,这回,柳相宜满意地听见了钟秦淮也微微嘶了一声。
      不等柳相宜暗自得意,砰地一声,他被推到门后,后背抵着门。
      被钟秦淮按在门上亲了起来。
      两人好久没亲了,湿润柔软的双唇刚一贴上,好似溅起的火花突然点燃了一堆干柴似的。
      吻迅速燃了起来。
      吻是热的。
      身体也隐隐热了起来。
      甚至连周围的空气也感觉热了。
      两人在门边吻得激烈又投入,钟秦淮的双手紧紧扣着柳相宜的腰,将那截柔韧纤细的腰用力地贴向自己。
      力道之大,让柳相宜又痛又爽。
      舌尖也是,用力地卷着他的舌尖,带着浓烈的暴戾和恨意似的。
      但这股力道,反而滋生出了令人头皮发麻般的快感,源源不断地从舌尖处滋生出来。
      是惩罚。
      也是享受。
      痛与爽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舒爽的,令人上瘾的颤栗感,通过舌尖传导到身体的每一处。
      只想循着本能追逐更多的快乐。
      正吻得沉迷时,钟秦淮突然停下了,并且,从他的嘴里退了出来。
      柳相宜愣了下,缓缓地睁开眼,不解地望着钟秦淮。
      他没有睁开眼,仍旧闭着,贴着自己的脸颊流连似的蹭着,呼吸很不平稳,在激烈地喘着。
      眉目间微微蹙起。
      隐隐带着一丝焦躁和难耐。
      一副明显不满足的样子。
      刚才吻得太舒服了,柳相宜还想继续,眼下又瞧见钟秦淮这副隐忍模样,更是忍不住了,他又凑过去了。
      刚要重新贴上钟秦淮的唇时,钟秦淮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往后躲开了,并站直了身体。
      眼睛睁开。
      又恢复了那副冷淡的眸色。
      仿佛刚才吻时的激烈和沉迷,吻后的隐忍和留恋只是柳相宜的错觉。
      柳相宜诧异钟秦淮的变脸速度之快,并且,之前每一次接吻,都是自己被吻到快要窒息才推开的,这还是钟秦淮第一次主动先推开自己。
      柳相宜心里不是滋味。
      又想到刚才在楼下听见的那个壮汉的呻吟声,心里更气闷了。
      没来得及琢磨这股闷闷的情绪从何而来,柳相宜就忍不住开口了,和往常一样,挑眉嘲讽道:
      “我看钟总刚才不和上一个玩得很嗨嘛,怎么,这就不行了?”
      钟秦淮若无其事地瞥了一眼柳相宜的唇,唇珠被他方才啃咬得微微红肿,在漆黑的房间里红得色气十足。
      他眸子黑沉沉地盯着那颗唇珠,嘴上却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柳总现在这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我情根深种呢……”
      柳相宜:“……”
      不知为何,脸突然热了起来。
      他正庆幸黑暗中,钟秦淮看不见,就听见冷笑的声音再次响起:
      “所以柳总又在装什么?都已经开始约见相亲对象了,柳总是觉得我还会蠢到上第二次当吗?”
      柳相宜忽然愧疚了起来,但不到一秒钟,眼神又瞥到了不远处那件散落的外套,恼意又重新冒了出来。
      他眸子沉沉道:
      “钟总不也一样?现在过得这么精彩,倒也没资格指责我。”
      说完就走了出去。
      门砰地一声,被摔得震天响。
      本来就不该进来的。
      柳相宜略微感到了难堪。
      尤其是他走下楼,看到夜店里那么多人全都在用暧昧的眼神望着他,甚至……柳相宜脚步一顿。
      甚至那个壮汉还留在夜店里没走,也用一副别样深意的眼神看他。
      更恶心了。
      柳相宜脸上很难再维持平日里的微笑,木着一张脸,已经是他尽力克制的表情了。
      走出夜店,不远处的花坛里,小乌鸦正趴在一株硕大的白色芍药上,在快乐地吹着风。
      看到柳相宜那副颇为生气的样子,小乌鸦心想:
      果然阿、阿淮对他狠呢。
      都、都气成这样了!
      再仔细瞧了一眼,小乌鸦咦了一声,扑腾着翅膀,立刻飞上了二楼,飞进窗户里。
      房间里黑漆漆的。
      小乌鸦只能摸黑问道:
      “阿、阿淮就这么放过他了?”
      今天那个壮汉下楼的时候,脚步虚浮、双腿都打颤呢,要不是它及时阻止,说死在这里不好,阿淮估计会把那个人的阳气吸干。
      之前的也是,每次都把人吸得萎靡不振,走出夜店就腿软得扶墙。
      但刚才这个人类,看着精神饱满,走路步伐稳当有力,完全没看出阳气被吸走大半的后遗症呢。
      它疑惑地问出口,却没等来钟秦淮的回答,抬头一瞅:
      他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支着太阳穴,微垂着头,在闭目养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