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好久不见。”
和福泽谕吉打招呼好像只是为了打招呼，森鸥外很快的又转过头看向一边的江户川乱步，看见对方脸上明显不愿意交流的表情时，森鸥外在心里挑了下眉。
可惜了，是不能为自己所用的钻石。
稍微遗憾了一下，森鸥外就把目光投向了他最后打招呼的对象——五条秋原。
他拿出了之前那友好的笑容，对秋原说道。
“你好，我是森鸥外，是一名医生。”
森鸥外打量着五条秋原的穿着、状态，身上佩戴着的饰品以及一些家徽一样的东西，觉得对方的来历应该不普通，就算不是什么世家贵族的孩子，家中也一定有一些财力和势力。
认识一下总不会是什么坏事。
五条秋原一开始就在看着他，见森鸥外主动打招呼了，他也就自我介绍了一下。
“五条秋原。”
简单的介绍结束，他问。
“你是医生的话，看的出我弟弟的情况吗？我会付钱。”
见秋原就这么径直地找上了森鸥外给弟弟看病，在一边的福泽谕吉都来不及阻拦，眼睁睁地看着森鸥外也就这样答应了。
森鸥外笑眯眯地说：“好啊。”
他其实在凑近的时候就发现五条秋原抱着的孩子生病了，刚刚说自己是医生也是在刻意的提醒五条秋原。
狡猾的老狐狸以为自己遇到的是可怜巴巴被赶出门的流浪小猫，实际上遇到的可是能毁天灭地的大魔王。
“情况不是很严重，但是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查，不如去我的诊所，刚好就在附近。”
稍微简单地查看了一下悟的情况之后，森鸥外便顺理成章地以“进一步检查”为由邀请五条秋原和福泽谕吉一行人去他的诊所坐坐。
福泽谕吉为了与谢野晶子入社的事情已经彻底明白了森鸥外和他完全不是一路的人，甚至可以说，为了某些心思进入港口黑手党当首领的医师的森鸥外，已经可以说是带领武装侦探社的福泽谕吉的敌人了。
乱步揪着社长的衣服，满脸的不乐意。
不去不去不去！
但是福泽谕吉又担心五条秋原一个孩子带着弟弟去森鸥外那里会不会有些危险，于是犹豫了两秒。
“我和你去。”
在空气沉默了两秒钟后，一道略显冷静的男孩声音响起。
五条秋原抬起眼皮，他其实不喜欢仰视人的角度，因为从来都是别人仰视他。
他猩红色的眼眸看着森鸥外，直接问：“诊所在哪里？走了。”
被男孩的红眸盯着，森鸥外竟然有了一种从本能发出来的恐惧，让他甚至有些下意识的想要操控爱丽丝攻击。
“你们……”
五条秋原转头看向了福泽谕吉和江户川乱步两人，语气顿了一下。
作为魔王，他很少接受到别人的善意，所以对接收到善意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犹豫了一秒，才继续说道。
“谢谢。”
福泽谕吉的表情不变，但是气势温和了些许，而江户川乱步则是撇了撇嘴之后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五条秋原，有些别扭地说。
“武装侦探社，我和社长都在这里上班，你如果有委托可以来。”
福泽谕吉递给了秋原一张侦探社的名片。
秋原：“好。”
收下了名片之后，秋原就和森鸥外走了。
森鸥外看着自己才五六岁，却抱着一个不算小的婴儿的秋原，提出可以帮他抱弟弟。
秋原：“不用了。”
他不信任面前的人类。
森鸥外看着秋原油盐不进的样子有些好奇，于是想了想，说：“对了，我还没向你介绍我的女儿，森爱丽丝。爱丽丝，和弟弟打招呼。”
金发碧眼的爱丽丝走到秋原的面前，脸上刚扬起一个可爱的笑容要打招呼的时候。
秋原就用看路边石头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你不是人类。”
所以为什么会和人类是父女关系？
第20章 家人？
无生命和有生命的存在，五条秋原还不至于分不清楚。
他从头到尾基本就没有分给爱丽丝多少目光，也是因为她是无生命的存在，比起人，她更像是某种工具。
所以在森鸥外将爱丽丝以自己女儿的身份介绍的时候，秋原难得有些好奇。
生命和非生命也能成为家人吗？
而相比于只是好奇的秋原，听出了秋原口中话语意思的森鸥外则是先惊讶了一会儿。
他们见面不过几分钟而已，爱丽丝也没有和五条秋原有什么近距离的接触，是怎么发现的爱丽丝不是人，而是异能力体的？
是他本身具有类似江户川乱步那种天才的推理能力，还是说直觉很强烈？
又或者是有别的方面的天赋，比如听力很好，能听出爱丽丝的胸腔里没有心跳和血液流动？
森鸥外看着五条秋原的目光逐渐染上了好奇。
亦是对方有能分辨生命和非生命的异能力？
森鸥外的大脑在接收到了秋原的话语之后自动生成了很多项选择和可能，这些内容的思考实际上只用了他几秒的时间，他脸上的表情态度从有些惊讶到好奇的转变也不过是这几秒钟的时间。
他看着秋原猩红色的眼眸，轻笑了一声问：“嗯……秋原君为什么会做这种判断呢？”
这是森鸥外在试探秋原到底是如何得出“爱丽丝不是人”这个结论的办法，其实也相当于变相承认了爱丽丝不是人。
如果此刻站在面前的是和森鸥外同等年龄，至少是能站在成年人这个角度去对待的人的话，森鸥外不会这么轻松的就用这种口吻询问，也不会用这种方法变相承认爱丽丝不是人类。
但是秋原只是个孩子，看起来才五岁多、离家出走的孩子。孩子意味着可以培养，拥有更多的可能，无论秋原身上的能力大小，森鸥外都起了收拢、培养他的心思。
“……”
五条秋原能看出森鸥外藏有一些小心思。
他虽然目前还是不太能理解人类的弯弯绕绕，人类的一些小心思，但是因为见的多了，也就自然而然地有了分辨的能力。
不过只要森鸥外做的不过火，只要他不对悟造成什么伤害，五条秋原都可以当做没看到。
至于自己，五条秋原是相信森鸥外没有那个能力能伤害到自己的。
“直觉。”
五条秋原回答。
他其实有很多种解释说明他如何发现爱丽丝不是人，但是他为什么要费尽口舌去说明？
森鸥外听出了五条秋原话语里面的敷衍，不过并不在意，笑了笑，说道。
“秋原君的直觉意外灵敏呢。”
“不过我认为爱丽丝酱是我的家人哦，这是无关种族的。我和爱丽丝酱之间的关系比秋原君和弟弟之间的关系更为亲密。”
因为爱丽丝是森鸥外的异能力体，而五条悟仅仅是五条秋原的弟弟。
一个是所属关系，一个是并列关系。
五条秋原看了一眼森爱丽丝金发碧眼、充满西方人味道的脸庞和明显是黑发、暗红眸子，充满着东方韵味脸的森鸥外，在思考爱丽丝是怎么来的。
反正这俩是绝对没有什么血缘上的关系。
在没有接触爱丽丝，触碰对方的情况下，秋原也懒得用系统鉴定他，于是选择了闭口不言，明显对森鸥外那句“关系比秋原君和弟弟之间更为亲密”表示了不屑。
而森鸥外只是眸子幽深，抬起头看向远处，然后说道。
“前面就是我的诊所了，请吧。”
森鸥外的诊所在距离横滨的贫民窟的地方，这里的问题很多，基本上算是三不管地带，烧杀抢掠的人很多，病患自然也很多。
森鸥外把诊所开在这里，偶尔会为付不起钱的贫民治疗，但是更多的还是为这边的黑·帮人员治疗，他的诊所名义上是诊所，实际上是用来收敛情报的工具。
不过，毕业于东大的森鸥外医术也确实是好的，不然也不能被港黑的首领看中，做了专属医生。
“这孩子的情况不是很严重，之前是不是有吸入过含有乙·醚成分的药物？他的年龄还太小，所以想要彻底恢复健康的话，需要几天的时间。”
在破破烂烂的诊所里只有就诊的地方算是干净整洁的，五条秋原把小悟放在病床上面后，就一直盯着森鸥外的一举一动。
森鸥外问了，他也就回一句。
“嗯，一天前，被一个家伙给弄的吸入了一部分的迷药。”
森鸥外戴着口罩，只是看诊一个孩子的发烧，硬生生被秋原盯得像是在做什么生死攸关的大手术一样。
他点了点头，思考着是族内的利益争斗，还是敌人之类的存在为了报复五条秋原存在的家族，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一边口罩里发出一声叹息。
虽然秋原君看上去很成熟冷漠，但是还是会为弟弟的病情感到紧张，甚至忘记了防备自己吗？